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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第 四十一 章

第四十一章

厅堂里几人互相道别,余延拜师魏云台随师父留在诹云钱庄,枳月携徒弟邹宥钧已然继续南下,去往岭南找寻魏云台所说的“六角大红”。

说来邹宥钧也有些奇怪,为何魏云台如此爽快地就收了余延呢?莫不是真的有缘?枳月夫人想了想,摇头道,“魏云台会算卦。他要收徒,必是算过卦了,卦象有利,他才会收。”邹宥钧想起院里厅堂,诸人形貌各具特色,唏嘘不已,只当那魏云台是真的情真缘深。说话间二人已然走出了崔锦地界,向南行去。

“裂口人”之事魏云台自会调查,不日他向方老告假,带着徒弟余延前往关箱岭,一来回岭中查询相关典籍资料,将此事报给掌门,也向岭中师兄师姐等诸人打听打听。二来是带徒弟见见世面,找寻师父师兄师姐给想想办法。

方老戴一副金丝琉璃老花镜,手底下打着算盘,专拿些不痛不痒地来打趣道,“云台啊,你这算盘打得,就是远在陇上檬玉山的都听到啦!这次回岭中,不知赶不赶你出来?”魏云台大笑道,“那自是要赶我出来的,回回如此,我全当是入岭礼啦!”方老摇头笑道,“你这小子,非扒你一身皮不可。”魏云台道,“是啦是啦!也就您老还喊我一声‘小子’,现在的年轻人都喊我前辈啦!”再喝上一盏茶,这茶宽叶舒展,身背两色,一面灰白一面青黄。茶毕,叶沉,方老赶他回去。诹玉钱庄不仅以财物生财,也以情报生财,集天下各类英杰而聚之,这些江湖人士通常以情报换取报酬,俗话说北有缘缘堂,南有诹玉钱庄。

魏云台道,“我此番回关箱岭,归期不定,方老您自当仔细些,近来总不太平。”方老摆首道,“时也命也,如若我真出了事儿,你可别忘了回来接替诹玉钱庄。”魏云台听方丑辛如是说,面色愀然,他拱手道,“定不负方老所托!”

见余延垂着两条袖子走进诹玉钱庄,方老眯眼笑道,“云台啊,你也收了徒弟这下后继有人啦!”这会子许是别离在即,方丑辛的话多了起来,他问道,“云台,你可知诹玉山庄何为‘诹玉’?”魏云台脱口道,“您老同我说过,诹玉诹玉,乃是问玉之意,人间何处有美玉,且试问试问。”一旁的余延不禁问道,“可是人间究竟何处有美玉呢?”二人闻言大笑,魏云台道,“这天下无处不是美玉!”余延想起自身遭遇,一张年轻的脸皱起,气道,“我看非是这样,我这双手正是叫倒栽柯这恶人砍去,你说这是美玉吗!”说罢,摆着两条袖子往外走去。

方老向着余延离去的方向,叹道,“当年啊,我也是这般气鼓鼓地走了。诹玉山庄是故人留给我的,那时候我呀,也不过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罢了,我离家出走,身无分文流落街头,是故人收留我,我说我吃不饱饭,他看我四肢健全,就叫我在这个钱庄里打杂干活。我说我干活给多少报酬,他说就给吃饱饭有地儿住。一开始我不干啊!转身就跑。”魏云台支颐柜台,听得有趣儿,这段方老倒是没和人说起过,他也不知。

方丑辛接下去道,“可是,到了晚上实在太饿了,我就跑回去了。那故人戴着一副琉璃老花镜,就是我戴的这幅。你说这年纪轻轻的人儿双眼就老花了。我那时候年少不懂事,还打趣掌柜的,故人说自个儿早衰,天生双眼不好使,两眼茫茫不见万物。”魏云台捧哏道,“还有这事儿?”方老道,“可不是嘛!哎呀,可这事儿我也没同别人说过,一来呢太玄乎没几个人信,二来呢也是怕惹祸上身。”魏云台自觉把耳朵凑过去,方老摘下老花镜道,“这故人呐,百来多岁了,可这面貌啊仍是年轻模样,你说奇不奇?”魏云台略略思索道,“怎就知此人百来岁?”方丑辛道,“县志,当时我年轻,跑腿的事儿做了不少,给县里跑腿我也干。当时就是给送什么县志,三四月的天起东风,刮开一本县志。我眼睛一瞟,嚯,那不正是故人嘛!再一看年月,已有九十来岁了。若是到如今还活着,说不定已经是百来岁的高龄了。”

魏云台打趣道,“可别是您老碰上了什么八百里路子的神仙?这可是良机啊!”方老呵呵笑道,“是也不是,我能有今天有这个诹玉钱庄傍身,也是多因了这位故人,那可不正是神仙指路嘛!若说是不是真神仙,我脑子里说不是的,兴许故人他就是活得比较长罢了,可脑中回想起他的样貌,历历在目。我那年十七八,他的样貌也同那时的我差不多。”魏云台一忖心下发奇,道,“可您如今业已六十多岁,那,那……”魏云台一时有些结舌,方丑辛点点头又摆摆手道,“也不算奇怪,武林中也有人练些奇门歪道的,练出了个长生不老的也未哪知啊。”魏云台道,“也不是不可能,方丑辛摇头道,“故人的事咱们再多追究也就不礼貌啦!”

魏云台再度点头,听方老继续说下去道,“故人走之前,留给了我两样东西,一个就是这诹玉山庄,另一个,是一句话,他说啊这人生在世譬如执炬入冥室,其冥即灭,而明独存。我心道这故人说些什么呢,后来一查发现这是佛家语录。”魏云台联系前后道,“明暗总是会有时?”方老道,“错也,心中有光明就如手中执炬,即便是人生黑暗风雨如晦,有了这样的光,也就能撑过去了。”魏云台听至此醍醐灌顶,这说到底不仅是借题发挥敲打了我还叩动了徒弟,方老这一招着实高明,魏云台撩摆拱手拜道,“多谢方老指点!晚生受教啦!”

果不其然,魏云台刚抬脚出钱庄,就见徒弟余延立在门边,那方老所言之事之物他是听了个一字不落,好似专门说给他听似的。魏云台失笑道,“你呀你呀!”二人回到歇脚处,魏云台拦住余延,示意他随自己来,却见师父魏云台早已将他这份行李打包好,并帮他穿挂在背上,拍拍余延的肩道,“且随为师走罢!”

此去前途未卜,未事茫茫,但余延想到执炬一话,便仿若虎口握炬,灼灼烫手,似失去的双手又复得了。

魏云台见余延状貌心道,方丑辛所言未必是真,恐也是信手捏来一说罢了。

那厢师徒二人北上而去,这厢鸽鸽院里,师徒三人就一两行字就讨论半天,再读将下去,说的是姜倾古决心南下,又补充了一段她是如何从假扮梁王行动中脱出。

姜倾古写点书信颇有些颠三倒四,信口而谈,倒也增加了阅读的趣味,三人刚想问她是如何脱身,何以决定南下,这不,再读下去就写到了。

姜倾古左思右想,小普罗寺之事念念难忘,索性半夜起身再入小普罗寺探查,她仍是梁王的装扮,只穿了黑袍蒙了黑面巾,进得寺庙里。先前来得不是时候,未能仔细瞧过这小破庙,见观音像前摆着两个草编蒲团,团面上纤尘不染,应常有人来。

姜倾古跪拜观音,心道,“观音之像,在我之上,我身陷囹圄岂敢仰首见观音娘娘。”口中念道,“深夜叨扰,观音娘娘莫要怪罪。”忽听一女声道,“汝且自由罢,观中汝回不去了,南下去,不日独漉大会便要召开。”姜倾古大喝一声道,“谁!谁在那里装神弄鬼!”但细辨音色,又与是如仙子非常相类,是了,上次听到这个声音也是在这座寺庙里,方时姜倾古一人上山巡游,见花见鸟无不新奇,走鼠蹿兔无不好玩。

游玩到山头,这小道姑见一座小破庙,进庙中见观音像便席地而拜,口中念着,“观音娘娘莫要怪罪,弟子姜倾古从小未出庙门,今日出来果见这山里有趣的很,贪玩流连,但弟子片刻便回!”听一女声乍然道,“贪玩流连?这破山头有甚可玩?也罢,你不曾出过观中,这下便许你去看看外边的世界。”

这声音也是同是如仙子相类,她平素与是如仙子关系最好,亲如母女又是观中师徒长幼辈分,此时听得这说话声,不禁怀疑是否观中师父应瑶真人发现她偷溜出去。观中正临立春之际整备下去村里做生春,谴玉观中一贯女冠都在做些泥土牛,折去岁老柳冻枝做鞭,韧而劲。出观活动姜倾古向来是不能参加的,师父总说练武要紧,练成了就能去参加什么一只小鹿的武林会议,这第一届她是赶不上啦,但是第二届或许还有指望。此时听得这话,虽心中惊疑不定,吓得够呛,她作起股气儿来道,“你说许就许,哪那么容易!”说罢,转身就要走,只赶着快些回观中别真被抓住了。

未想,方踏过门槛,眼一黑身一顿就毫无知觉了,只听话语入耳道,“从今往后你便是大皇子萧?梁王萧?。”后一睁眼便是在宫里啦!说来也是奇怪,倒好像我真是个皇家子女,处处熟稔,言行举止也只是信手拈来,竟无人戳穿我!

如今我再听到这个声音,便要寻它一寻,将当年之事问个明白!姜倾古沿着小普罗寺绕上一圈,果见有一处后院,这后院也是荒废已久,残垣断壁,破钟倒扣,残瓦堆砌,见一身影背对着寺庙坐在一块半垣上。女郎身姿曼妙,着冬绿裙衫,头挽螺髻,臂弯里横着一把拂尘。耳听有人来,她道,“你来啦。”未等来者回答,那身影唇边架起笛子来,吹的正是一首《凉州曲》,音韵袅袅唇吻遒会,风吹枝叶粼粼,情灵摇荡。《凉州曲》最是寓其声于琵琶,奏边塞铿锵漠漠之情境,城中常以胡人演奏,带有异域风情。

女郎以竹笛吹之,反成江南婉转小曲,情韵脉脉,姜倾古听着不由心旌跟随,忆及往事,她常年生活在谴玉观中,也不知从何来更不知要到何处去,浮萍一生随人摆布,心摇摇欲坠,面上潸潸垂泪。

那女郎放下竹笛道,“哭甚。”姜倾古抬袖掩面道,“我自是伤心,哪用得着你管!你且放心你说的我照办便是!”抽噎了几声又道,“听汝之声,想起我的故人。只是我心里一直当她亲姐妹,爱她待她好,她自是不知。观中岁月好长也好短,我再也未能见到她,想来这种遗憾,他日也未能补了。”说罢,只把泪水擦干,红着两只眼睛道,“临走前,我自是想问你,芸芸众生为何选了我?”那女郎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不问,也就这般相安无事下去,又何必要问呢。”姜倾古心道,是了,谴玉观的姜倾古已死了,这世上多一个姜倾古少一个姜倾古,又有何区别。再听那女郎道,“你若是下回再来这庙,我就告诉你,以及关于这座庙和观音像底下的事情。”

信写到这里就草草结束了,好像现实与回忆交叠,真真假假。又仿佛有什么事催赶着,匆忙间就把书信寄送出去。这姜倾古正从鄘都来到玄州,在交界处的陀鱼镇上歇脚,见客舍门口的公告栏处围了几个江湖人士,她好奇便挤上前去凑热闹。公告栏上贴着一些张三李四的琐事外,还有一张特别醒目的江湖令,仔细一看,正是四柱大师岑未己寻年珠之事。

姜倾古嘴里咬着一颗杨梅,兜里还揣着一袋,都是镇里买的。她心道,这年珠到现在都没找着?早知如此就跟慕容娘子问问了,说不定还真能问出些什么来。耳听几名江湖人议论纷纷,有人道,“这年珠到底有没有啊,我怎么横竖都没听说过一丁点消息?”有人道,“这要是能被你找着了还能算是稀罕物么!”那人回道,“嘿!怎么不能被我找着了!你小子,我武功在你之上吧!要不咱俩比划比划?”另一人道,“大家发现没,这通知上多了些先前没有的内容。”有耳聪目明之人一下子发现了,道,“还真是,上边写了什么什么‘倘有侠士找到年珠,岑某必来相取!’。”有人问道,“此话怎讲?是说有人要果真找到了,也是可以据为己有?”或有人道,“嘿!这真是个说法,只要这岑老头没法取走,那年珠就是你的啦!”

这时,有县衙的来贴告示,“散了散了都散了啊,就算找着了你们有能力守住吗!一个个都想啥呢!这镇子里这么多事儿,也不见得你们积极!”这衙门当差的忽地心生一计,手把腰一插,杵在公告栏前大声道,“各位大侠好本事,咱们陀鱼镇事儿多且杂,还请各位大侠多出手相助!若能完成一件我陀鱼镇衙门必有赏金!若完成两件则赏外有赏,以此类推!”此话一说完,那些江湖人士纷纷作鸟兽散,只有少数几名心动者仍立于公告栏处,仔细研究各类告示,以期能拿些赏金。

姜倾古吐吐舌头,趁人四散她蹿进客舍里,她且不知,这些鸡毛蒜皮的告示悬赏中正夹有一条是悬赏名叫宴如阙的人的,此人正是名唤“江盏雀”的那位。

姜倾古在鄘都时就收到了江榷送来的信,这会子在陀鱼镇的客舍里想起来便提笔写回信,不知江榷和他的兄弟江盏雀收到这封信又是怎样光景了。

华灯苒苒,宴十三在樊笼院宿舍歇下,整理衣物时,掉出来一张纸,起初没有注意,后来宴十三发现床榻上有一张纸,便拿起来看。这是一张江湖令,可仔细一瞧这江湖令上画着的非是旁人正是自己的脸庞!宴十三见之大惊,心道我不是撕了年珠的寻物启事,怎么转头来揣了这么个东西?

宴十三手里拿着纸,后退两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心里只觉这一桩桩事儿整得,跟个破篓子似的,到处都是漏点儿。

敲开江榷的宿舍门,江榷拿纸看了一遍又翻过来看了看,俶尔笑道,“这人倒是节省,用起了双面纸,前面发一事,后边写一事。”

二人不禁想起在鄘都城时的那方信纸,一时面面相觑。江榷想了想道,“在鄘都城时,那个信纸也是别人寄给我的。”宴十三心道,当时信纸上的事也是他人托了江榷转给我看的。只是这双面纸一面写年珠一面写悬赏又是什么意思?莫不是我当真犯了事儿欠了什么债而我自个儿也不知的?二人再读那道悬赏令,上边也没说犯什么事儿,只说悬赏黄金一百两。

乖乖,这可是黄金一百两!

江榷看着这“黄金一百两”,又抬眼瞧他若有所思的模样,开口道,“陀鱼阵的归妹阵里,那颗珠子也是年珠。”话一出,宴十三立马给打断思路,奇道,“乖乖!这都两颗了,哪颗是真的呀!”江榷一哂道,“我说我这颗是真,他说他那颗是真,谁知道呢。”宴十三道,“那……那这颗珠子?”江榷笑道,“你且不用管,师父说你好生练武,独漉大会在即,咱们都得参加。”此话一说,宴十三两眼一亮精神大振,“是了!独漉大会!”又戚戚道,“我这武功,不知能不能赶上了。”江榷神貌多少有些疲倦,倚靠在桌边道,“多加训练定是能。即便达不到要求,咱们托在木霁山庄的门下也是能去的。”

宴十三偶一瞥见境中人像,大叫道,“糟了!我这蓬头垢面的样子哪能去参加什么独漉大会啊!”江榷手扶腰,坐下来支颐看着他鸡飞狗跳地忙碌,虚虚道,“好生梳洗一番就行了。”宴十三揽镜自照,道,“瞧我这儿,还长疮了!”江榷索性翻身躺在榻上,抻臂拿了本书翻了几页。这书正是先前宴十三在彻玉楼别院的看到的,他称为“如厕读物”的书。江榷道,“你那是火急火燎,上火了。”宴十三回头看他,见此书眼熟,便道,“这书……很像是我在别院时龙万雀给我的那本。”江榷点头道,“就是我托龙先生给你的那本。”宴十三奇道,“我当时也读了些,但是左右都读不懂,倒是如厕时,出门排队时,拿手上读一读,好像能懂又好像不懂。”江榷缓缓撩开眼皮道,“这本书是陈玉鲤给我的。”他看一眼封面,黑封面未着一字,宴十三道,“莫不是你自个儿都不晓得吧?”江榷道,“哪能啊,这书名叫《关于生发植发的若干问题导论》。”说来这书名叫啥江榷他自己都忘了,只张口糊弄一番。哪知宴十三看在眼里心下却是了然,他自是把这本书细读过,只是故意这样说逗他一逗。

江榷越发困倦,接着道,“我最近头发都大把大把掉,也不怕哪天都掉成秃了。”宴十三弯腰从上方俯瞰他手里的书,只见这书拿倒了还在翻页,宴十三笑眼道,“师兄要是掉成了秃子,你我出家得了。”江榷笑道,“我出家便是,你跟来凑什么热闹。师父就你我两个徒弟,一并出了家,她老人家哪里受得了。”宴十三还待反驳几句,江榷不知何时将书一合,抬眼看着宴十三的嘴角边,道,“明儿去百枯院寻陈玉鲤开个方子,一服一敷就好。”宴十三脑袋一动,发丝就掠衔进嘴里,江榷顺势抬手撇掉那缕发,宴十三道,“长疮了有甚好看!”

江榷收回手,打了个哈欠道,“不看啦不看啦,师弟赶紧回歇息罢!”宴十三旋身点点头,“行,那我走了啊。”他要回宿舍了还专门通知一声,江榷站起身,跟在宴十三后边将人送到门口,宴十三出了门,他就立在门边肩靠门框。

他这人这般体贴,明明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送。宴十三走了几步回身道,“我上天边去!给你摘几个蟠桃来!”江榷闻言,笑着把房门一关,“你去买些橘子来吧!我等你!”宴十三面上痴痴笑着,这才折回去。他心道,且不知前路如何,心中装着贼也不过是一路带着了。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第 四十一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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