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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最怕领导突然地关心

是冷冬。有寒雨。

天灰蒙蒙又下落着雨营生的湿冷愈发。

撑一把伞,教授楼的屋檐下,温念言抵雨而达。

通红的一双手将素白的长柄雨伞轻收,又稍作了些停留,一双眸眼望在雨幕,因着冷冽侵身,双肩不禁地上耸做微微地一颤。

拢了拢黑灰呢子的衣,把头微低了,只见她如雪似酥的一张脸儿,下巴没入温厚的毛衣高领,精致的高鼻醒目着一斑冻红,眉皱着,不悦,又,右眼的眼皮在跳。

最不喜的是冷冬的寒雨。

抖擞了衣上沾染的雨,玉指轻抚着右眼眼皮,温念言目光收回转身走进了楼里。

得闲周末遇雨,本应“我与狸奴不出门”,在客厅寻得一处舒适角落自在而坐,暖气也无须大开,裹一张毯子品读一本喜爱的书,一旁有一围炉,炉上煮一壶水,任由它咕噜咕噜沸腾,水汽升腾氤氲,还要摆一些年糕,待它圆鼓蓬起,再一口一口地把它吃掉……

奈何有奈何。

那日——周五的系里学术研讨会结束,参会的人匆匆散场。

收拾好手边的论文资料,站立起身子,望着一旁在主讲人之位、还在认真翻阅着手边资料的她的领导兼导师的莫院长,温念言一句“莫导,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讲完,正抬腿欲走。

蓦地,一只手拿捏着待翻纸页,炯炯目光专注在论文上的莫导,停了手边的动作,眼神偏向她,一顿,眼镜微脱着,注视她一会之后,对她说道:“温教授,聊聊。周末到我家,我有空。”

聊聊?

一头卷烫短发一丝不苟地往上梳,一身板正黑西装,戴一副黑色眼镜,一派考究学院派完全不做私聊的权威老教授作风的莫导以三分严肃七分认真显得十分神秘的语气对自己说着完全是私下聊聊意思的聊聊,下意识以为自己听错的温念言陷入到恍惚不真实之中。

怎么会?

自十八岁进入北华大学中文系成为“中文人”被划归到莫院长门下,到成为莫院长的直博生再到现在成为下属与莫院长共事,十载的光阴,任凭她对莫导的私下聊聊活动觊觎非常,却也从未有幸被莫导邀请,有的只是在舍宇之间奔波带话:“师姐/师妹,莫导要聊聊,周末去她家。”。

多年以后的现今,在这般不经意的时刻,莫导竟然对她这么一个一直被放养的学生发出了这般的邀请,一时之间她惊讶、惊喜与期待并存。

会聊些什么呢?

将伞置在门边上的置物篮里,温念言把手半曲了敲在门上:“老师,我到了。”

“请进。”

推门而入,一身藏青色麻花编织毛衣,衣袖微卷向上,脖子上系了素色丝巾,私下里没戴眼镜的莫导正在忙,上身微屈着,一手提着红釉暗花的竹骨小茶吊子,一手执了交叠作四方的纯白棉巾覆在有可爱圆圆一点的红茶盖之上,茶吊半倾了,在一指两指的距离,釉红的壶口斜倾在透明玻璃茶杯的杯口,一脆哗声,一流滚烫的茶水被斟入到了杯中,然后凌空缓了一缓,忽地,又把茶吊拉高,在一缓一拉之间,茶水的热气腾腾地散发开,清香氤氲来。

莫导回头看她,喜不自胜,晶晶亮的笑眼微眯着,对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也不客气,温念言自我安排着,窝进了有柔软棉垫的木椅,与莫导面对面,隔桌而坐。

接过莫导递过来的热茶,透明的玻璃茶杯配了竹制的杯垫,杯中盛的是桂花红枣茶,琥珀色的茶水,朵朵桂花载沉载浮之中有几影鲜亮的红——是被煮发了的饱满红枣。

杯口腾着热气,鼻尖贴近,微嗅了几许,沁了几分香,温念言拿起了茶垫子上的长柄小木勺子,纤纤的手儿小拇指翘着,翼翼地舀了一勺,到嘴边,吹了吹,小小地品了一口,体味着那桂花红枣茶的清新甘甜滋味。

端坐着,纤纤的指儿握在了玻璃茶杯的杯柄将滚烫的热茶执于跟前,热气自杯中升腾起然后散漫做了眼前一缕缕的飘飘袅袅。

在白烟轻雾缭绕之中,莫导一双眸眼将对坐于前的温念言深锁,见她兴味品茶欣欣盎然脑海之中想起的却是她眸眼盈泪,清泪绵绵在脸,黯然微张了嘴巴全然一副苦情娓娓甚叫人心疼的模样。

忽地恍惚了起来,失了神。

不久前温念言于同门师妹婚礼结束后的一番情境开始明晰在莫导的脑海。

一身紫纱裙胸前佩了伴娘佩花、在外套了敞开的长羽绒服、以伴娘兼同门师姐身份紧密参加了师妹婚礼的温念言在车子启动之时半身探出了车窗,手拿鸡腿对在酒店门口送客的一对新人招摇着以语气是甜中带喜的一句“走了,要幸福吖。”做了彻底告别后才把身子收回与以师长身份参加婚礼的莫导一同坐在车的后座一同归家。

车子行驶之中,才端坐不过一瞬的温念言已把手中鸡腿撕咬在口,正大快朵颐津津有味着。

将她圆鼓着两腮嚼食的可爱模样看在眼的莫导不禁一笑,把头摇了摇带着笑意偏过头看向车窗外,在一边听她边食边油然地自语“嗯,不亏是学校门口李记出品的鸡腿,味道什么的果然是第一棒”的称赞之中看在深夜寒冬的夜的宁静的街景。

氛围美好正享受其中,忽地,温念言的话止了,氛围瞬间陷入静默继而又有近似抽噎的声儿传来,直觉不对的莫导忙转过头来,入眼的温念言已变作了它样,一张傅粉施朱的脸儿喜气骤降,红唇轻抿了又眸眼含泪,身体抽动着是一副尽力把啜泣绷住的模样。

见莫导看她,一副要忍住不哭模样的温念言便彻底绷不住了,呜地一声,张着一双手儿就往莫导的身上抱,一言一哽咽地道出一句:“导,就剩我一个人了。”

梨花带雨的一般样子,抽抽泣泣地道出一句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在严寒冬季寂静的夜里,眼眸之中是这般一番模样的温念言,莫导只觉得自己一颗心被她那般淋漓的空虚寂寞冷的凄楚狠狠揪住了。

也才猛地惊觉原来自己这平素乐呵呵一心学术再无心其他风月的学生在岁月流逝之中世俗**竟也觉醒了——竟也想男人了。

也才知道自己作为师长对她的业余缺乏彻底的关心。

到底是失责了。

该承担起责任的。

自责与愧疚蒙眼,把温念言搂在怀中的莫导手儿轻拍在她身上,心疼满满。

恍惚之中手摸在不禁泛疼的心口,兀地,发愣的视线之中出现了一只手儿,挥动着还伴随来一声:“老师?”

她在看她。

惊觉中回神,莫导对抬着脸儿正满是关切地看着自己的温念言致以微微地一笑把自己的歇斯底里掩过,然后目光一转到手中把持的茶杯。

将茶杯递到嘴边,一双素唇微启了贴在杯沿,轻吹了几下,然后呷过一口,借以饮茶走出恍惚心绪,才将在冷冬大雨的周末把自己的学生讨扰来家的目的重新记起。

带着不久前心中油然而生的不会再让她孤孤单单一个人的坚定信念回复到了开始的那一般强势出手定要助她脱单的心境,莫导深邃目光再把温念言聚焦,执着不久前暗下里的一番酝酿,把手中的茶杯不缓不慢地放落桌上,又端坐了些,自觉一切妥当了,才嗯哼了一声,对温念言做试探性地开口。

“温温?”

“嗯?”

下意识轻轻的一声,只是本能地回应的温念言一门心思在红扑扑的枣子上。

长柄勺子舀入杯中盛出了一枚红枣,鲜亮的表皮有缕缕热气升出,目光炯炯在红枣上——她要把它吃掉。

莫导见她轻松自在,便抛下了“以物喻言,斟言酌句,多方暗示”那般的委婉手法,开始直入主题,开门见山。

“关于对象,你想找什么样的?”

之所以这般问,一来是拉纤说媒这般的到底不是乱点鸳鸯谱,到底还是需要尊重被拉纤说媒的人的想法。

二来是,面对温念言,一个芳年二十八就做了top2之一的北华大学中文系的教授,要学识自然是有学识;要相貌,将目光打量在温念言的脸上一一细意地把她的面容端相过,婷婷精致的一张鹅蛋脸儿配衬着利落的立体大五官,瞧着明艳夺目又自带了几分清冷孤高的知识分子气质感觉就像是珍藏在博物馆里古纸宣上的牡丹,丽质天生的艳绝里又拢来浓浓书卷气息,这样一般的姿色自然也是堪得上有相貌三字的一个美貌与学识融于一身的人儿,若是要去思及拉郎来与之相配的问题,自己这个师长竟王婆犯难迷惘了,想不到什么人才能与之相配。

红枣递到了嘴边。

“呼呼。”

温念言樱口张开,将热气还在的红枣咬在皓齿间,又缓了一缓,才敢将红枣彻底送入了口中。

在左嚼右嚼之间,思索着莫导的话的温念言,出于与莫导多年来相处的惯性,下意识地把莫导的问题理解作“在这众多的文学形象中,以找对象的标准来说,你会找谁”这般的业余的学术谈资。

众多的古典文学的人物形象浮现脑海,她囫囵地答着:“嗯,西门庆花心太过要不得,宝玉又整日混迹姐姐妹妹之间博爱风流得狠……嗯,自古风流人物千千万,比来对去地,到头来只剩下一只猴——男主人设天花板的空空了,有美猴王之貌又兼齐天大圣之能,不仅有不死之身七十二般变化上能大闹天宫下能保唐僧取经还有超高悟性渊博学识与唐僧谈经论道且时常把对方开导,是非分明从不错打一只妖又对女同胞十分的尊重,找观音菩萨帮忙降妖都知道要等人梳好妆,这般的一个人物简直堪称完美男友,只可惜猴哥他凡心难动又入了佛家空门,我等红尘艳俗注定是难能沾染了。”

听温念言这么一诌,莫导当即意识到自己这学生对自己的话有误解,没有上道,指尖敲在桌面把说着说着竟然还沉浸起来了的温念言拉回当下的现实之中来,又对她做了一番直白的解释点提着:“提醒一下,今天不谈学术工作那一套,只立足于现实生活去讨论你想找什么样儿的男朋友,不找不切实际的猴儿,找个切合实际的人儿的那种。”

话才说完的当下,想到择偶到底是人生大事还是慎重考虑过一番为好的莫导又老母亲心态上身忙对温念言作了补充:“你好好想,大胆放心的想。虽说为师不过是一介两袖清风的教书匠,物质有限使不出那般为所欲为的钞能力,但好在治学几十余载门下也有些许桃李,只好你想得到,为师便发动师门为你四海打捞。”

听完莫导的话,温念言一愣,嚼动红枣的嘴巴也停住。

掂量着莫导的意思。

这是单纯地让她放飞想象力去思索理想型还是铺垫了一圈最后只为强势出手自做媒婆然后“夹带私货”——温温,老师这儿有一个特别优秀的男孩子特别适合你要不见见或者诸如这般的。

若是前者还好,若是后者……

咦~~

下意识地一个激灵儿。

细思则恐极的温念言预感不祥。

不是吧。

想着平日里莫导与她不是严肃认真地讨论学术交流学术就是轻松肆意地讨论学术交流学术也并不是那般好做媒的人物,她又忙做了否认。

自不详预感的找补之中回过神来,温念言把口中的红枣咽下,心绪平静下再把莫导的问题思索过,才发现了奇怪之处,在问别人想找什么样的男朋友之前难道不是应该先确定对方有没有男朋友吗?

面对莫导这般明显有提问逻辑漏洞的一个问题,温念言也不正面回答,只对莫导轻捻出心中疑问:“男朋友,您怎么知道我没有。”

听到这般回复,莫导纤细的指再握入桌上茶杯的把柄,提起茶杯到嘴边,在预备喝茶前,对视着温念言,云淡风轻地出口一句:“那你有吗?”

有吗?

将自己那至今二十八年的感情史一一检索过。

男朋友,确实,她没有。

但问都不问就直接确定她没有男朋友是不是对她有点儿不礼貌了。

面对肯定她情感经历单纯以至话里话外对她没有男朋友异常笃定的莫导,温念言那该死的“士可杀不可辱”的自尊心一下就上来了——虽然她孤寡但她人不可貌相,也是有一些情感暗藏的好吧——那时年少她也曾略微染指过校园里那白衣翩翩的风云男神。

启唇,以“姐的单身源于姐的超高品位一般人没机会”、“姐的感情史并不是挂零的好吗”的不可被轻瞧的姿态起势,当即掏出她那勉强也算是能归纳到个人情感逸事集的经历反击一句:“当年,我也是对我们学校的风云男神表过白的好吗。”

“然后呢?”

“然后……”

然后?

温念言噎住了。

脑海中映现那般的印象——对高冷男神狂热表白后,高冷男神对在等候回答的她,表情冷冷只淡淡留下一句:“如果你好好学习考上top2之一的清京大学的话,我会考虑一下。”

呃……

然后男神让她好好学习这么一句对莫导说是不可能说的这辈子是不可能说的。

才脱口“然后”两字就意识到了什么的温念言忙把嘴唇一咬将嘴巴闭紧了,一时之间,整一个就是我不服气但我又无言以对的吃瘪沉默状态。

一个自打校内有了光棍节光棍专属歌唱单身比赛就连冠至今、激情酣唱“solo”的视频还是校官方账号的最新置顶、平日里不是跟系里的这一众女同事勾肩搭背就是跟食堂的阿姨们姐姐妹妹、每天都困扰于早上吃什么中午吃什么晚上吃什么、日常是为别人的爱情流眼泪,节假日想薅点情侣套餐优惠的羊毛都要发朋友圈拉人凑数……

如此这般整一个寡中之王状态的人士,在对个人男友择取问题的谈论里说出自己当年勇追男神的事迹,未免有强行营造自己是主动出击型感情问题完全不用人操心的嫌疑,若是能自始至终神色淡定心不慌地把持住不露馅,自己这个师长也就算了,这才多问了一句本人就扯不下去徒生生地□□沉默了。

瞧瞧。

都露馅成这样了,还犟。

就这么不愿让别人为自己操心吗。

但越不让人操心就越让人操心呀。

单冲这懂事得让人心疼的样子,自己必然是不可能袖手旁观的定然是要用尽气力使出自己为人师长的手腕来助她的。

面对这般闭口不谈自做着逞强的温念言,将她看在眼里怜爱在心里的莫导不禁摇了摇头,无奈一声轻叹,完全作败。

把手中茶杯放落,莫导知道自己是时候出手了。

旋身拿出了一张票,轻放在桌上又推到温念言的视线之中,以不禁地又多几分语重心长的温柔的语气对温念言说着:“这是校友联谊活动的票,参加的都是校友,也算是才俊青年,你去参加看看,万一碰到了钟意的人呢。”

既然想不出什么人能与她登对,索性思路打开给她创造交际机会然后任由她造化一切。

校友联谊票?

不祥预感竟成真——莫导竟对她这么不单纯,竟真对她“夹带私货”。

心一咯噔。

糟糕。

没有一点点防备的温念言一时之间只觉得脑袋嗡嗡的。

见温念言两眼茫然,整个人顿着,对桌上的联谊票毫无动作,莫导以一个利落干脆的动作直接破局。

“拿着。”

将票强塞到温念言手中,又以防万一地摆出了师长的身份在地位和金钱上给她上压力,嘱咐着:“为了拿到这票,为师可是颇费了些代价……”

话儿说到这儿,莫导顿了顿,对着温念言手指比二,继续到:“两万块,所以你可不许不去,一定要要去呀。”

不知所以的温念言显示出一派“我是谁我在哪儿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迷乱,目光一下看在手中的联谊票,一下看在莫导,目光往返之中,觉得像羔羊只剩挨宰的份儿的自己是那么的弱小无助又可怜。

怎么就遭了鸿门宴被安排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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