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拜魁星。】
拜就拜，搞不好会有什么线索呢！
虞饶便问他们那群人：“这该如何祭拜。”
左边的纹身男吵吵嚷嚷：“你管他怎么拜呢？随便拜拜不就行了！心诚则灵！”
然后他面向北方天空的方向，冷不丁地这么一下跪，膝盖磕在地面上，俯身，咔咔咔地磕了三个响头，
“求魁星老爷保佑我考试顺利通过！考个90就行，不用多一分！完了通过了，明天晚上我就给您上香，您看成吗？”
说完，又咔咔咔地磕了三个响头。
虞饶见旁边的人也大抵如此，胡乱拜拜，没有什么章法。
这怎么能成?拜神是件大事，得讲究个秩序井然。
只见虞饶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木头小供桌。
“这是……”老头子眯了眯眼，恍然大悟，“这是神案啊！”
神案，就是供安放神主牌位、神像、祭祀物等的长方桌。
老头和老太太虽然也在天台上面，但凭借他俩的学习成绩，完全不需要搞那些乌七八糟的。
他俩不跪拜魁星，只是来天台上面看看热闹而已，却没想到看见了虞饶。
虞饶被凌老师盯上之后，现在早已是班级里面的红人，谁不关注他?
想来这神案是也是从系统商城里买的。
而后虞饶拿出三个白瓷杯，和一瓶矿泉水，将矿泉水拧开，倒满三个杯子。
又摆出香炉一个。
蜡纸、香花、香茶、水果盘各两个，分别放置在神案两侧。
老头子擦了擦额头上细密的汗珠：“这整得也太……正式了……”
老太太倒是倚着栏杆咯咯笑了起来，露出掉的差不多的牙齿。门牙只剩半颗，孤零零地挂在口腔里，不像个样子。
但她目光幽深，眼角皱纹挤在一起像个鱼鳍，仿佛回忆起什么往事：“你别说，我当年考学的时候，我爸也在家里的小阳台上，给整了个这么个东西。
“不知道这魁星老爷有没有显灵，反正我当年是考上了西江大学。要不然也不会在大学社团遇见你。哎……早知道不拜了，怎么就嫁给你了呢……”
老头粗气地哼了一下，甩了甩胳膊，偏头不理她：“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老太太看他生气，却也不去哄，只是轻轻伸出手，去勾他的小拇指：
“瞧你这死鬼样子，我逗你的。不过看虞饶这架势，要是真有魁星，定然会保佑他的。我就是不明白，0分到底咋考的呢……这小姑娘看起来人挺聪明的啊！”
老头回头大声纠正：“他是小小子！”
“那长这么漂亮？”
老头无语凝噎，胡子一颤一颤。
“行了，知道他是男的。死出，我逗你的呢。”老太太捂嘴乐了。
老头：“……”
一点也不好笑呢。
*
这边，虞饶已经拿出红纸、砚台、毛笔，熟练地用玉手研好了墨，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汁，而后在红纸上面画上魁星老爷的画像。
又在排位上书写：“文昌梓潼帝君、九天司命真君、扶文启运魁斗星君”。
虞饶在香炉之上点上三炷香，嘴里念念有词：
“弟子虞饶谨以鲜花果酒之仪供奉敬献于文昌帝君，九天司命真君，扶文启运魁斗星君。
“座前，祈文昌高照，文星武星照临，佑弟子虞饶气降神，文华清秀。神识通明，智慧聪灵，心光自然，进修德业。”[1]
面容虔诚，口齿清晰。
然后找一片空地，磕头礼拜。
大家：“……”
纷纷回头看着虞饶，目眦欲裂。
太牛逼了。
两相对比之下，你这整得我们显得心不诚啊！
[……好认真，虞饶哈哈哈哈。]
[倒数第一得有倒数第一的拜法吧。]
[话说虞饶为什么这么熟练?是不是以前没少拜?]
[虞饶这种学习成绩，估计少不了临时抱佛脚吧。]
[话说这玩意真的有用吗。]
*
待香尽后，虞饶烧化纸钱，翩翩而去，只给总人留下一个黑白分明的背影。
令在场大家兴叹不已：
“不愧是虞饶啊，怪不得班主任这么针对他，太踏马装逼了！”
“魁星真是这么拜的吗？”
“别跟我抢供桌！我也要拜！”
为此，好多人劈头盖脸地打了起来。
纷纷学着虞饶的样子，重新祭拜了一遍：“弟子全贵谨以鲜花果酒之仪……”
*
但虞饶回去之后，就觉得后背发凉，身体有点怪怪的，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似的。
有些不详的预感。
不过既然已经祭拜了魁星，也就不需要有那么多顾忌了。
倒头便睡就是。
明天一定会通过考试的，虞饶默默地想。
至于旁人如何努力认真的学习，他就完全看不到了。
*
第二天，虞饶和于文文起床之后，都没有再去食堂。
他在系统商城里买了个小米粥，坐在宿舍里喝掉了。
然后信心满满地去考试。
进入教室，他不想坐人凳，依然继续站在班里最后一排，打算站着考试。
谁知道凌缺却非常贴心地给他搬了个凳子来坐：
“坐吧。”
虞饶道了声谢，然后坐下来现在试卷上填好自己的学生资料：
再信心满满地一看考题：
｛解答题：1.集合的悖论。
｛*悖论：
｛通常是指这样一种命题，按普遍认可的逻辑推理方式，可推导出两个对立的结论，形式为：如果事件A发生，则推导出非A，非A发生则推导出A。
｛*举例：
｛1903年，哲学家罗素提出这样一个问题，震惊了整个数学界：
｛“有这样一个理发师，说他只给本城所有不给自己理发的人理发。
｛“那他该不该给自己理发呢？”
｛*推导：
｛如果他给自己理发，那他就是“给自己理发的人”，可是他只给“不给自己理发的人”理发，所以他就不该给自己理发。
｛如果他不给自己理发，那他就是“不给自己理发的人”，所以他就该给自己理发。
｛那么他到底该不该理发？这就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即悖论产生。[2]
｛*要求：
｛现在请用集合的知识表达一个悖论。(5分)｝
*
虞饶：？？？what **！！！
这是我昨天学的集合知识吗？
然后他再阅读第二道题，也是一样变态恶心！
而且不是证明题就是分析题，一道选择填空判断没有。
也就是说，虞饶不可能靠瞎蒙而获得任何分数！
这踏马科学吗？谁家老师这么出题？
一转头，还看见凌缺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温柔问他：“怎么不做呢？”
眼珠子里全是坏主意！
虞饶气得身体里猛地窜起一阵怒火，牙咬得绷绷紧。
果然，凌缺这狗东西果然准备了手段来对付自己，虞饶内心冷笑连连。
好在他已经拜了魁星。
不过魁星会如何保佑自己呢？
虞饶并不知道。
总不能是他什么都不写，或者都写错了，凌缺也给他批满分吧……
这是不是有点太不科学了?
等等，自己的存在就已经够不科学了。还管那些。
又或者脑海中自动浮现正确答案？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虞饶脑子里依然空空如也，干净得像被狗舔过的狗食盆。
虞饶：“……”
我的脑子空空如也~
身后的凌缺愈发冷笑，并且弹了他一个脑瓜崩：“怎么，傻了，昨天不是复习的挺好嘛。虞同学。”
面对此等冷嘲热讽，虞饶气得回头剜了他一眼。
但是当他握上笔的时候，却仿佛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驱动着。
仿佛有一个人站在他身后，执笔，在替他写卷纸。
虞饶既不需要思考，也不需要用力，就这么把题目给写完了。
写的有板有眼，好像还全对?
不过这个字迹好眼熟……
字母B字依然是上面的圈大，下面的圈小。
这不是苗娇的字吗？
虞饶心中悚然，额头上留下细细密密的汗珠。
难道魁星就是苗娇？
可……为什么……
一直站在虞饶身后监考的凌缺，不动声色，但是嘴角向下撇，很明显是不怎么高兴。
最后甚至失望地摇摇头，走开了。
而在尸体收藏家直播间里的人：
[切切切，虞饶就这啊！最后还不是借助了帮助。]
[这么简单的题都不会做，哪里配得上我们凌神啊。]
[智商差距，犹如天堑。]
[行了，别天天虞饶虞饶的了，就算虞饶昨天晚上分析地再牛逼，再厉害。等会也准备给他收尸吧。]
[为虞饶默哀。]
虞饶望着凌缺失望落寞的背影，心中滋味万千，说不清道不明。
任何人都可以瞧不起他。
但唯独凌缺不可以瞧不起他。
虞饶心中焦虑万分地挠了挠发顶，然后胡乱向四周看去。
只看见窗户外面有一颗树，不高，树木已经枯黄，像一页旧纸。
秋天了啊，万物萧条。
那叶子也似乎在诉说生命的短暂与沧桑。
恍惚间虞饶又想起自己躺在棺材里的时光了。
死后的他也会逐渐流失体内的水分，就如同窗外的树叶子。
像一具干尸。
终会落到泥里腐烂。
*
等到考完试以后，凌老师把卷纸收上去，当场批改，非常神速。
半个小时之后，他就坐在讲桌上面宣布考试结果。
虞饶紧张地大腿都抖起来了。
他知道自己应该会取得一个不错的好成绩，但是……他就是很紧张。
“第一名：李刚、赵思思、姜淮、……等10人。148。”
“第二名：阿珍。145分。
“第三名：虞饶。140分。”
“第四名：阿强。138分。”
“第五名：黄野。135分。”
……
于文文对虞饶投以敬佩震惊的目光。
其他人也不外乎如此：
“虞饶不是倒数第一嘛，怎么考这么高分！”
“是不是作弊了啊！”
“你们还不知道拜魁星的事吗？他也去拜了，而且拜得最虔诚了。”
虞饶不懂。
为什么其他拜魁星的都得了148分，自己却只考140分?
当然没有说140低的意思。
要是让他自己来写，估计及格都费劲。
难不成还能试卷不一样吗？
*
过了不一会，凌老师又说：
“并列第一名的李刚、赵思思、姜淮等十个考了148分的同学。你们为什么总分、错题、甚至笔迹都一模一样，你们作弊了是吗？不会拜了魁星吧？”
说完，凌老师以一种毒蛇一样的眼光抬头看向他们，眼里仿佛淬了冰。
他知道了？
虞饶在最后一排都能感受到他的寒气。
那十个同学更是脸色铁青，瑟瑟发抖。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然后凌缺冰冷的视线转向虞饶：
“还有虞饶，字迹，也和他们完全相同。这种试卷都不会写吗？你真的……好让我失望啊，亲爱的虞同学。”
虞饶：“……”
完蛋了，他想跑。
而后，凌老师身后那古怪的黑板再次打开了。
这次黑板中心伸出两只手来，如同花朵般旋转了一下，然后不断伸长——
一米、两米、三米……还要更长！
这灰白的手直接向虞饶的同学飞了过去 ，然后掐住他的脖子。
“……”
虞饶喘不过气来，脸色涨红，用两只手拼命挣扎。
但让哪能对抗鬼怪呢？
无论他怎么掐怎么打，那鬼手都纹丝未动！
然后直接一用力，将他的头拧了下来!
血花直接炸开，成了人血喷泉，窜到了天花板上！
“噗嗤——”
所有玩家全都吓傻了，慌忙逃窜：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命！”
“不……”
地上翻滚着一个白发与鲜血混合在一起的球状物。咕噜咕噜咕噜……
那眼睛还死命地睁着，没有瞑目。
凌缺眯了眯眼睛，看着虞饶的血糊糊头颅，走过去，抬起脚，用皮鞋踩在上面。
然后碾压翻滚，滚过来，滚过去。
将它当成一只足球。
他露出一个诡异又复杂的笑容。
充满了阴森森的寒气。
虞同学，不过如此啊。
此刻，收藏家评论区也充满了欢声笑语。
【选择拜魁星的您已死亡，请重新做出选择。】
【选择不拜魁星，请观看下一章——第12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选择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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