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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闻风

顾於眠没有片刻犹豫,抽出朝云便向两人劈了过去,锋利的刀刃直直砍在两人紧牵的手上,怎知两手硬如磐石,竟连一个刀痕都未留下。

那两个尸鬼僵直的站在原地,麻木般无动于衷,也不加以反击,只是瞪大眼看着顾於眠,嘻嘻笑个不停。

顾於眠听家中隐卫提起过,这双人牵手的尸鬼名唤“喜尸”,多是怨念深重的眷侣死后幻化而成的。

因是二人所化,阴气极重,十分难缠,而遇上喜尸最好的解决方法是了却其生前执念,送魂归天。

但显然,这死了的二人,根本无从探寻生平事迹,山深雪大,空荡的屋中更是连一星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东西我来对付!你们先去追闻风!我一会跟上去。”,顾於眠朝严卿序和魏长停喊,又用剑指了指雪地上隐隐约约留下的足迹。

严卿序和魏长停也不敢停留,朝那方向就狂奔。

“啧……”,顾於眠咬破指尖,借着一点渗出的血于空中画出个“缚”字来。

幽幽蓝光于半空浮现,千万条雪凝成的绳索齐齐朝喜尸射去,缠上他们的手脚、脖颈,继而在顾於眠手向地一挥的刹那间,喜尸双双跪倒在地,不再动弹。

怎么连一点反抗都没有?

顾於眠心中疑虑丛生,回身朝魏长停和严卿序去的方向望去,依稀还可以透过风雪看见两个身影。

他看着那两个跪着却仍旧紧紧牵着手的喜尸,却见他们一阵颤悚,本咧着的嘴合上了,却从嘴角淌出血来。

微微凸出的双目紧闭后,也在青紫的面上留下两道泪痕。

他们浑身震颤,也就片刻之间,骨上的皮肉开始腐烂,一片片脱落,像秋末的残花从枝头剥落,坠入雪中。

乌黑毛发很快又被大雪掩埋,看不见了。

那对喜尸只剩两具白骨,却是双手交叠,拆不开来。

“天不公。”

不知何处传来幽怨之声,短短三字却压得顾於眠喘不过气来,他将术法解开的一刹,那具白骨便化作了粉尘,消散在昏暝之间。

天的确不公,生于石筠,死于石筠,活得不如小小蜉蝣。

天不公,因而连有缘都成不了佳话。

顾於眠觉得眼前有些迷蒙,但没敢耽搁,又起身来,向严、魏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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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卿序和魏长停到底身轻手快,很快便追到了狂奔的闻风。

魏长停飞起一脚便踹在闻风身上,直把闻风踹倒在地,又翻了几个跟头撞在一棵枯树上。

魏长停没有收手,反而狠狠掐住闻风的脖颈,直把他本就干瘦的脖子掐出青紫痕迹。

只见他勾唇笑道:“把你知道的都供出来,我若心情好了,没准还能饶你不死。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言罢他猛地松开手来。

闻风抓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息,魏长停那不加掩饰的杀意钻入心头,令他震颤不止。

“说啊!”,魏长停又一脚踹在他胸口处,使得闻风彻底倒在了雪地上,浓血从口中喷出。

魏长停多少红了眼,杀意如泉汩汩从心底涌出。他并非视人命为草芥,只是看着闻风那张干瘦的脸,他便想起自己的过往来。

十六年前,墨门之变,成千上万的墨家兵于无月的晚夜像地底爬出的阴兵一般,趁魏家家主同其子也就是当今家主魏熻不在府邸,在魏家府邸大开杀戒。

疏于防备的家兵难敌蓄谋已久的墨家精兵,终是魏家烛火倾了一地,高挂的牌匾都被骑兵踏了个稀碎。

亲眼看着母亲被骑兵踩死的魏长停成了战火中流亡的乞丐,一身的伤,却连哭的气力都没有。

那年他才五岁,养尊处优的公子如同一夜梦醒,同乞儿争食,同恶犬抢命。

老天何能待他至此?

他不懂。

好在慢慢地,魏家藏起了旧伤,依旧是渭于的狼,但死去的人不会回来,刀疤永远地留在了魏长停的心上。

他想这世间不再多一个魏家,他不想这世上再多一个少年魏长停。

“长停,够了!”,严卿序看不下去,用剑拦住还要继续的魏长停,“他若死了,便无线索了。”

然而闻风却着了魔般,一下从地上窜起,抓起地上的雪向魏长停泼去,散了魏长停一身。

说也奇怪,那雪触及肌肤,便升起黑烟,如火灼般刺痛。

“呵……雕虫小技。”

一身红衣的魏长停立于白雪间如烈焰燎原,依旧勾唇笑着,轻蔑却从眼底明明白白的显现出来。

他长袖一挥,漫空便散下片片红叶来。

“你既寄我暮春雪,我便回赠深秋红枫可好?”

如他所愿,那红叶落在雪上,那满地混着泥的污雪便一层层地化开了。

只是回过神来的严卿序忙抓住他的手,“长停不可!”

这大雪本就来的古怪,先前顾於眠便告诉两人,不可贸然施法,同禮间密林一样,恐生变数。

只是魏长停向来不是沉得住性子的人,随心所欲惯了,怒意上头,也便把顾於眠的话给抛诸脑后了。

闻风见状冷笑起来,只见那雪化开后,团团黑烟从中冒出,竟聚作人形,朝两人扑来。

严卿序手握焚痕,避开黑烟又挥剑刺去,只是那黑烟却闪躲极快,如脱兔逃生。

但毕竟不是人,严卿序没有手下留情的道理。他向来出剑既狠又快,不过几个回合的交打,焚痕已将那黑烟作的人砍散了。

闻风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严卿序则持焚痕在据他的喉口半寸的地方停了下来。

他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才开口问:“这下你该把指使你这么干的人供出来了吧?根本得不到一点好处的事,又为何要引火烧身……”

“我把命给了恶鬼,用满目白雪盖掉了罪恶丛生的世间。谁说我一点好处都没有?”,闻风眼神空洞地望着一片浑浊的天,“这雪如果能够一直下就好了……”

“你要杀了易子而食的罪人,哪怕连累了那些无辜的人?”,严卿序沉声道,刀刃抵上了闻风的喉口。

闻风听后沉默了,半天才吐出五个字来。

“人总会死的。”

赶到的顾於眠恰巧听见那话,他一巴掌便扇在闻风脸上,一双清澈的眼如今是一片通红。

“就这种立不住脚的缘由,你便把那老人家给杀了?!你疯了吗?!”,顾於眠撕心裂肺地朝他喊。

他双手扯住闻风的衣领,露出闻风冻得青紫的身躯和在经年累月的饥饿下清晰可见的脊柱。

谁知一语落地,三个人都是满脸震惊。

“莫爷……爷……死……死了?”,闻风的声音颤抖着,两行泪登时便淌了下来。

他从没想连累无辜,他只是太恨了,恨透了为饱腹而食人的乡民,恨透了出卖自己亲女儿的父母,恨透了那些不管不问的官人。

为什么要让他活在这无情无义的世上?什么是父慈子孝?什么是温暖?什么是叫玉食珍馐?什么人能够一掷千金?

他不懂,也没有机会懂。

“杀了我吧……”,闻风跪在地上不知疼痛地握住焚痕,刺目的鲜红在映着银光的剑上留下斑斑驳驳的印记。

“既然没杀人的胆,又何苦要趟这滩浑水……”,严卿序又叹了口气,轻轻将闻风的手从焚痕上拿了下来,又对顾於眠摇了摇头。

“恐怕不是他……”,一旁抱臂的魏长停也插了一嘴,“他没那时间……”

顾於眠皱了皱眉,盯着严卿序的眼中满是悲怆与不甘,他知道闻风不像撒谎,但他就是恨自己没有护住每个离自己不过短短距离的人,他恨自己轻敌大意。

深吸了口气,顾於眠才回身对闻风道,“你知道我为何一开始便对你出言不逊吗?”

言罢,他将闻风那双冰冷的还在淌着血的手放在自己温热的手心,“因为你本来就不是人。”

闻风不明白,然而还来不及犹疑,顾於眠便用手指在他额间不知画了什么,留下个浅蓝的印子。

一旁的严卿序和魏长停不知顾於眠唱的哪出戏,只是在旁侧蹙眉看着。

“什么!?”,魏长停盯着闻风的眼瞬间瞪大了。

只见闻风干瘦的手上的皮一点点地脱落,露出瘆人的白骨来,衣衫随风而去,腿上也显出白骨。

只是术法突地停住了,闻风的头颅和上身大多还保留着,活像一个似人非人的怪物。

闻风显然不知道自己已然是个怪物了,泪水又淌了下来,“我不知道……怎……怎么会这样……”

“这下该说了吧?”

“不……我不知道他是谁……他是苑山爬出的恶鬼,我从未看见过他的面容。”

闻风没有撒谎,也没有再撒谎的必要,他不知道那人从何而来,为了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已然将命放上了赌桌,只当那是恶鬼施舍给他这可怜人的一次机会。

那夜他毫不犹豫抓住了救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自己深藏在心底的无边怨恨都化作了漫天大雪,期盼掩埋一切见不得人的血腥与罪恶。

“这村里不是所有人都该死!把你知道的供出来!他不只会多杀一个人!”

顾於眠虽是这样说着,却也只是唬人罢了,他并不能猜透那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到底图什么。

他解决喜尸后,便不敢有片刻犹疑地朝他们奔来,怎知经过莫老人那屋,却见屋门大开,未干的血脚印从屋内踏到了屋外,停在了茫茫白雪中。

再推门去看时,便只看见了莫老人全身血淋淋地,死不瞑目……

“我不知道……他答应我不会杀无辜之人……”,闻风痛苦地用手抱着头,半边已是白骨的指节因缺少皮肉连接而散在地上,他麻木地呢喃自语,“杀了我……”

“啊啊啊”,尖锐的婴儿哭喊声在闻风耳畔回荡。

“哐当”,只听见斧头砸在案板上发出沉沉闷声。

“哐当”,殷红的血从灶台上溅出,滴在泥泞的土地上,开出令人作呕的花来。

活生生的人成了一滩散着腥臭的烂肉,碎在期间的白骨夹杂着残血成了咯牙的渣滓。

顾於眠见闻风眼神恍惚,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谁知闻风合了眼,流出血泪来,再没睁开了。

只一瞬之间,呼啸的风雪卷过倚树的白骨,带走了残存的皮肉,名唤“闻风”的少年死了,也许早就死了。

只是雪还在下,空蒙浑浊的天地间依旧刮着北风。

顾於眠握紧朝云剑,这捉摸不透的棋局上连对弈者都看不清,困毙之中,他要如何解杀?

他竭力理着混乱的思绪,只是愈是想要抽丝剥茧地寻一个答案,愈是迷茫的不知东西南北。

这一切为了什么?究起缘由最为可怖,藏身暗处的敌人根本连蛛丝马迹都没留下,疯癫的、残暴的、凄惨的理由,于他们而言并无不同,只是大网已然撒开,已为笼中困兽的他们该去哪里寻出路?

“天不公。”

那对喜尸的话又在耳畔回荡,石子落入平静的死水,在水面上荡开圈圈涟漪。

顾於眠又想起莫老人方才说,苑山早便有鬼,不是近日才招引的,但雪是近几月才下的,便说明有两方势力。

过去也常有尸鬼亡魂想吸食人之血肉精元而困人于山,但不索命这点来看,便绝非恶鬼所为。

非鬼则为人,那便定有阵法布设,只是这阵怕是不好解。

再论这暮春雪,暂且不考虑其是否也和墨家兵符有关,但也不是寻常阵法做得到的,哪怕是百年的史书也从未有过对于该种术法的记载,故不是秘宝便为恶鬼。

方才闻风那屋中阴气重,顾於眠先前因察觉闻风不对劲,以为是闻风的怨气所致,只是如今他魂飞魄散却没余下一丁点的阴气,恐怕不是他,但那屋定有蹊跷。

于是顾於眠回身向一旁愁眉不展的两人道:“走吧,去闻风屋中看看还有什么可用的。”

言罢他扯了扯身上的裘衣,觉得天好像愈发冷了。

那呼啸的北风在闻风没了气息后愈发猖狂,如同奔腾的野马于四野穿行。

魏长停领着两人从林间过,他来时便算过这多少是个捷径,还能避避风。

但狂风依旧胡乱地拍打在几人身上,还卷着顾於眠的发髻,只几下便扯下了他錾刻的发冠同淡蓝色的发簪,半束的发一下散开来,于风雪中飘飘散散,遮挡着视野。

顾於眠叹了口气,也倦于在雪地里匍匐找冠和簪,只抽出个淡蓝色的长绸,一股脑把头发都绑了上去。

幸而发顺,虽是随意了些,还算齐整。

只是那发冠和簪子被风卷着,直直打在严卿序身上,又落到了雪地里。

严卿序见状也没多想,便弯腰一一拾起。

谁知拾起的刹那间却清晰看见那白蓝交织的冠上不知何时染上了鲜红血色,那血在冷风中竟还未干,左右晃荡,聚在一处阴錾凹槽中的血便四处散开来。

分明是刚刚滴上去的。

严卿序发觉大事不好,喊了声——“小心!”

他抽出焚痕便回身向积满雪的枯树上望。

片刻之间,一个带着血的脸便出现在面前,严卿序往后一躲,拉开距离,看清了那人原是带着一副生着獠牙的面具,一身黑衣,显然一副刺客模样。

“严公子,久仰大名!”

那刺客笑着,一闪身便又贴近严卿序,挡住焚痕那咄咄逼人的森森剑气。

那刺客强得异常,几阵猛攻、令一心想要生擒刺客的严卿序差点乱了阵脚。

只是顾於眠还未反应过来,魏长停压根就没听见严卿序的叫唤,还在抵住风雪,砍着拦路的枯枝开路。

防不胜防,严卿序一心防守着眼前之人的攻击,却未料到又有一人拔剑而来,寒光映在雪上,凛凛刺目。

严卿序空出左手施术以抵挡攻击,怎知那人身手灵活,竟避开了。

两人在迷蒙风雪中围攻严卿序,实力又出奇的高强。

虽然严卿序稍有收敛实力,但他还从未遇见过能挡住他几次攻击的刺客,两人不停歇的猛击令严卿序不觉咬紧牙关。

刀刃又要向严卿序劈来,然而不等严卿序迎上去,那剑便停在了半空。

循剑望去,只见那一身白衣的少年,眉目近在咫尺,只若微雨入心湖,万籁尽绝音。

他眼见那把长而形制讲究的朝云剑将刺客短刀死死抵住,顾於眠又聚灵力于剑上,直把刺客逼得双手颤抖,短刀落地入雪。

那刺客为之大惊,于是要闪身离开,谁知只一刹之间,鲜血便淋漓地洒了一地。

顾於眠未有半分迟疑地出剑,那刺客只得忍住左肩剧痛,几步跃开,拉开了距离。

那人耸耸肩轻蔑笑笑,几次闪身使得顾於眠难以持续其身攻击。

但每次接近,那人总有意无意拂过顾於眠的发与腰,引得顾於眠异样的不快。

另一刺客见形式并不乐观,更是卯足劲要把剑往严卿序身上刺。

严卿序终于忍无可忍,只狠狠地将焚痕向那刺客一劈,凛凛剑气一刹间便在其脊背处划开道道血痕。

少有的寒意笼罩着两人,若严冬忽至,灵力涌动,杀意外露。

鲜血顺着长剑向下淌着,刺目的血色附和着林间的虫鸣。

“来者何人?所求为何?”,严卿序不带半分情感地问。

顾於眠眼前刺客见同伴被缚,一刹分心。

趁其也被严卿序分去注意力,还在犹豫喘息之时,顾於眠冲了过去一把扯下眼前刺客蒙脸的面具。

那人见状又猛地奔出几步之远,和顾於眠拉开了距离。

但无疑,他那张脸已被看清,并非什么绝色,也并不熟识,做刺客的,最忌讳便是被人知晓面容,但那人却只是冷笑着、似乎毫不在意。

“顾公子,果真目若秋波、面如冠玉。”,那刺客笑得暧昧风流,话中透着些风月意味,“只是还不到时候,后会有期!”

顾於眠还想乘胜追击,眨眼之间那人却已了无踪迹!再看向同严卿序交打的刺客,果然也是在突然升起的烟雾中没了踪影。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顾於眠和严卿序四目相对,笑得有些苦涩。

尚未理清苑山之事,又扯上了刺客。

只是这刺客消失得有些怪异,通常而言,轻功再高强的刺客也不可能一瞬失了踪影,何况这茫茫白雪间竟连一个脚印都没留下。

顾於眠突然觉得自己像是活在梦里。

“方才那人,於眠认识的吧?”,严卿序挥散眼前残余的薄烟,走近顾於眠,面上带着些无奈。

“没打过交道,但大抵能猜个大概。”,顾於眠耸了耸肩,“是陨懔阁的刺客吧?”

“嗯,方才与你说话那人名唤‘祁赦’,出了名的风流成性,只是其从未以真实面貌示人,或言其貌不扬,甚而丑陋,或言其貌比潘安,玉树临风。”

“另一个,名唤‘温舆’,是陨懔阁最强的刺客,只是方才分明有所保留,说是来刺杀的,倒不如说是来刺探消息的。”

世人皆知陨懔阁的存在,却不曾知其位处何方,亦或者为谁人所创。

传言其中有十二名内功深厚的刺客,其中六名身死于百权白、严、萧、沈四家的清扫中,而余下的四名皆是臭名昭著的怪物。

但据传闻,十几年的清扫后,陨懔阁分崩离析,四人分作两组,一组两人,而今名声在外的多为“陨组”。

“陨组”其一名唤“温舆”,此人相传杀人不眨眼,但凡见过其面容的都死得凄惨,他所及处无一不是血流成河。

因而其为世家大族所深恶痛绝,但奈何不知其貌,不晓其踪,只得默默加紧防备。

其二名唤“祁赦”,为人风流多情,易容术高绝,可变换面容以掩人耳目。

而隐匿踪迹,看似金盆洗手实则暗地勾结大族的“懔组”,以付暝略为其一。

付暝略此人行事极为随意,可以劫百万金银济贫,也可以毫无缘由的灭人满门,相传其模样连陨组之人都不曾知道。

时阙为其二,其父时必原为陆家门客,故时阙儿时曾为陆家长子陆凪的好友,怎知陆家主自其子陆倾行和其妻赵氏死后,心内生疑,驱逐门客侠士,生生掐断了时必同陆家的往来。

陆凪亦是性情大变,随和不再,蔑视时阙等低位之人。

不久,时阙之父去世,时阙抛下正道,入了陨懔阁。

也自从那时起,时阙的通缉画像在四地传了个遍,要他死的人里以陆家为先。

只是对陨懔阁的围剿已经不下三次,依旧没能将其势力扫除,初代陨懔阁杀手一被杀死,又源源不断地有新的刺客产生。

何况隶属于陨懔阁的死侍多如牛毛,如潜藏地底的虫,不知哪场雨后便大群大群的钻出。

但到底是谁创立陨懔阁,根本无从得知。加上陨懔阁从不为固定的主顾办事,向来逐利而动,生来高傲的世家也并不把这群从污泥里爬出的人放在眼里。

但世家是否也同他们所勾结,下了委托,便无从得知了。

陨懔阁刺客来的突然,离开时也没留下什么痕迹,像捉摸不透的影藏于晚夜,徒然给人心中添了些不安。

怎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从俩人眼皮底下逃脱?

顾於眠如何也想不明白。

“於眠,走吧……我们得赶上长停!”

顾於眠点点头,又回身望向在后边落下的鹅毛大雪飘飘洒洒,层层堆叠。

混沌天地间,究竟何处才是明路?

顾於眠叹了口气,跟上前去。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闻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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