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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part14.沉溺

*01

“说!认不认识这种字!”

麒不语从袖子里抽出已经破损的胶纸,在决明子面前展开,厉声逼问。他的头上戴着文毅给他的白色布艺编织发箍,裙子和水晶鞋都还没来得及换下,以及胸前…

不过麒不语似乎没过多在意自己的着装。他觉得将自己宝贵的时间花在在这个登徒子身上,哪怕是一秒都属于浪费。

“诶——原来不是小妞啊…”决明子从上到下打量着他,语气顿时变得失望。

“你到底要我做什么?”

“去一个没有氧气的环境中,把写有这种字的资料翻译成东极语。”

“不认识。再说了,大哥——你看清楚一点,我是无色人,怎么可能离开氧气?”决明子看都懒得看一眼。

“真不认识?”

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麒不语唤出青玉剑,打算好好伺候一下。

决明子见状,忙伸出脏乎乎的手,食指和拇指对在一起捻了捻,道:“现在不认识,不代表以后不认识。”

“要多少?开个价吧。”

阿利亚非常理解地蹲下身,大方地说。

“我不要通行券。”决明子笑嘻嘻地说:“你们只需要帮我办成三件事,我就考虑你们的请求。”

“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御姊和嫣笑道。

“有话快放。”麒不语催促。

和决明子虚与委蛇了这么久,麒不语早已丧失大半耐心,况且这个酒蒙子嘴里总是时不时地吞吐着黑烟,柴火燃烧的味道混合着喉咙里上泛酒气扑面而来,难闻的很。

“第一个,我需要你们管够我下半辈子的酒…”

“行,我现在就让你没有下半辈子。”麒不语怼道。

“别嘛,有话好商量,”决明子向后挪了挪屁股,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样:“我知道你们是不可能杀我的,你们要是杀了我,就再也没有人能解开这些文字了。”

“朋友,第二个条件是什么呢?”

“保障我的人身安全。”决明子清清嗓子,抹了抹嘴角,将黑灰抹的满脸都是:“你们要保证我在代理期结束后不被黑郎中抓走。”

改造无色人在任何地方都是件新鲜事儿,如果刨去了他点灯人的身份,任何一个黑郎中都敢对他下手,担心自身安全倒也不足为奇。

“第三个,你们得给我一个稳妥且相对自由的职位。”

说完这些后,决明子的视线依次落在麒不语、阿利亚、明玄和文毅身上,最后色眯眯地盯着御姊和嫣的**,虽然他并不认为一个无色人能满足他的要求。

“为什么你认为我们能满足你?”麒不语问。

听到这句话,决明子突然哈哈大笑:“因为你们是觉醒者呀!你们好奇的东西完全超出了纯血人族的思维范畴,给你们办事是有风险的,我总得从你们身上捞点好处吧。”

“唉,可惜你看错人了,亲爱的朋友,我们就是一群没钱没权的穷光蛋,说不定我们跟着你混会更好一些呢。”阿利亚哭丧着脸,勾上他的肩膀。

“我不管。有没有本事做到那是你们的事,但满足不了我你们就别想知道!”决明子放赖道。

“瞧见了没,御姊小姐,真是什么人都能当上先知,只要好处给到,他就可以帮我做任何事。”

“起来!对付无赖,就不该顺着他。”眼看阿利亚磨叽半天却效果甚微,麒不语的耐心已经消耗殆尽。

“你的招数只能用来对付讲理的人,在他身上不管用。”麒不语凑近阿利亚低声耳语,转身的瞬间青玉剑脱手而出,径直刺进决明子的右侧肋骨,疼得他苦叫连天。

“师父,他会不会…”

鲜血的味道顺着风飘进明玄鼻子里,他不由自主地咽下口水,久违的饥饿感再度袭来。

如果他真的死了,倒是可以饱餐一顿…

“死不了,我有数。”麒不语将青玉剑翻转过来,声调没什么变化,音色却冷得像一阵寒风:“充其量让他再做一次人体改造手术,反正钱又不是我出。”

体检器的警报声响个不停,不稳定因子的数量已经快要爆了,麒不语烦躁将体检器强制关机,撑起眼皮用威胁的目光注视着决明子。

“你…呸!你有本事杀了我!”

让我吃掉也行…他凭什么可以被师父惩罚…凭什么浪费师父的时间…

明玄心说。

“我不喜欢杀人,但我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你他妈的还有胆折磨老子…嘿!老子一个字也不说!急死你!”

“那就试试?”麒不语果断地抽出长剑,精准刺入对方左侧的肋骨,力道把控十分到位,留下的创口与先前如出一辙。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深邃的黑眸凝聚起浓烈的杀意,令人望而生畏。

青玉剑撕裂皮肉,深入骨骼,鲜红的血液顺着剑刃汩汩流出,将腥咸的味道无限放大,扩散到空气当中。

“啊啊啊啊啊啊!”

决明子疼得龇牙咧嘴,除了跪地□□,再无法说出一句像样的话。

“怎么样,现在可以谈谈了吗?”

“谈…谈吧…”决明子捂着伤口,找了个墙角虚弱地坐下,俨然没有了刚才的神气。

“我吓到你了吗?”

看见明玄一直低眉颔首,麒不语下意识觉得自己刚才那些狠巴巴的话把小家伙吓到了。

“没、没有。”明玄抬起头来,目光躲闪,小脸红扑扑的。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还是说该到服用替代品的时间了?

谁叫这个倒霉蛋偏偏出现在他情绪失控的时候呢?放在平时,他可能真的会像阿利亚一样认真思考决明子提出的那些条件,可在不稳定因子暴增的条件下,他只会对面前这个恬不知耻的无赖感到厌烦。

“你提出的要求我们可以考虑,只是考虑。不要再耍花招,听见了没?!”

“听…听见了。”决明子悻悻地说。

“先告诉我这上面的字是什么。”

麒不语再次将皱皱巴巴的胶纸展示给决明子,接触空气后胶纸迅速腐化变脆,此时已经更加破碎不堪了。

为了少受些折磨,决明子非常配合地爬过来,主动将这些碎片拼在一起,仔细观察着。

“你看着他点,我出去一下。”

遭了,有些控制不住了…

又是这种感觉…

麒不语的记忆壳愈发沉重,视线也随之迷离。他的体内仿佛有充斥着一团狂乱的火焰,燃烧吞噬着他的血液和内脏,隐秘幽暗的邪念侵入灵魂,肆意纠缠着他仅存的理智。他只想将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发泄…通通发泄出去,以换取片刻的解脱。

这次失控的日子倒是没有提前,麒不语甚至没有想到时间会卡得这么准。

他的体内潜伏着一只随时可能失控的野兽,他需要在忍受蚀骨灼心之痛的同时极力克制自己的行为,因为他不希望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因他而受到伤害。

*02

……

不行…我的这幅样子…

不…不能被任何人看见…

视力模糊的情况下,麒不语的视线里出现了两面斑驳的黑色围墙,失去了自然光的渲染后,一切修饰都变得索然无味。

那是云楼和另一栋摩天大厦的过道。善乐坊最高的两栋楼间有一个死胡同,因为终日不见光,所以很少有人光顾,麒不语目前能想到的最佳去处也就只有这里了。

思考的权利逐渐被剥夺,感官变得逐渐迟钝,只有被邪念缠绕的记忆壳依稀能够控制动作,一股燥热自基因核深处油然上升。

“师父。”

“别过来!走,快走!”

那种靠伤害别人来获得快感的行为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做。

“我不想走…让我留下来陪你好吗?”

当原有的理智逐渐模糊,麒不语的眼前迅速黯了下来,站在面前的明玄犹如一个单薄清瘦的剪影,明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样子,却赶都赶不走。

“师父…其实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

明玄仍身着那件玄青紧身套裙,赤足而立,雪白纤细的大腿在盈盈月光下若隐若现,一双明眸勾起万顷柔情,仅仅一眼,便足以让人心旌荡漾,无法自拔。

“滚!滚啊!”

眼看已经接近了真相,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失控…

偏偏他不走…

麒不语的记忆壳如同一片乱麻,情绪在崩溃的边缘跳跃,他甚至能够感受到血液中不稳定因子跟随着红细胞簌簌地流动,挤占着血管。

麒不语的记忆壳如同一团乱麻。他的情绪在崩溃的边缘跳跃,随时都可能爆发。血液中那些不稳定因子伴随着红细胞在血管中簌簌流动,它们挤占着血管,冲击着他的身体,将痛苦和压抑送进他的内脏。

“你也喜欢我,对吗?”

明玄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赤着脚迎了上去,凑到麒不语身前,轻轻在他的耳畔咬了一口。

明玄的胆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

平常总是卑微怯懦的小徒弟此刻居然越发放纵,甚至…在挑衅他?!

这算不算趁人之危!

“师父,其实…那天你教训我之后我想了好久,我真的…真的很爱你…”

明玄呼出的气轻柔地抚过他的耳廓,带着一丝温暖与湿润。

“以后再说…我说过了,不要靠近我!”

麒不语急促地将明玄推倒在地:“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可是…我不想永远都只能站在你身边,我想…”

“你想什么?”

“真正地…成为你的人…”

麒不语能理解这句话的意味,但他接受不了明玄妥协的结果就是再次成为供他发泄的对象。

“滚。我不想害你。”

“师父!你没有害我!上次也没有!”明玄哭着爬到他身边,抱起他的手,哀求道:“就再试一次,好吗?你会喜欢我的…”

试?像上次那样吗?

麒不语实在不愿回忆起他在斯洛镇的巢城里吮吸着明玄脖子的场景,那不是解脱,是邪念,是让他们都陷入到无尽痛苦的邪念!

“师父…就一次…”

在麒不语惊愕的注视下,明玄熟练地撩起衣裙,露出他白嫩欲滴的双腿。他轻轻地靠近他,双臂顺势环绕上他的脖子,毛茸茸的耳朵在他的下颌处蹭来蹭去,充满了亲昵与挑逗。

“你要做什么!”

不可否认,明玄的这一举动确实令麒不语暂时清醒了过来。

至少在看到明玄掀裙子的一瞬间,理智占据了他的记忆壳。

“师父…我冷。…抱抱我好吗?

“你先从我身上下去。”

说狠话的时候,麒不语觉得明玄的身体出奇的凉。

“我动不了…有点难受。”

“哪里?”

“…下丹田。基因核好像又不安分了…”

“这儿?”

“往下一点。”

“这里?”

“再往下。”

“我看不安分的是你!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麒不语反身将明玄摁在地上,凌厉的眸中散发着深深的寒意,他凝视着明玄,目光相缠,气息相接,麒不语的手指不知沾到了什么,变得黏湿湿的,甚至有些滑腻。

“帮助你…直视你的内心。”

空气变得灼热难耐,明玄小心地享受着这迟来的暧昧。

“我的内心就是凌虐和杀戮。”

麒不语冷冰冰地咬出几个字。

“师父——你的膝盖压疼我了…”

直到明玄眉头蹙起,娇弱地喘息着,麒不语这才发现自己的膝盖当真压到了他最柔软的部位,而且他的裙子是半掀着的,在这样的大冬天,难以想象会有多冷。

如何才能暖和一些呢…我可以…我的手可以…不,我也想暖和…

…明玄…

你为什么要这样。

“师父…其实…你想做的也是我想的…”

“你…你走。”

麒不语拔出青玉剑,毫不犹豫地划开自己的手心,身处极端情况下,痛感未尝不是一种刺激。

“师父!不要这样!”

“滚!听见了没有?!否则我再也不认你这个徒弟!”

“可你明明对我有反应,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

委屈的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从明玄眼眶中滚落,他不明白为什么师父就是不肯接受自己,甚至漠视生理反应。

“师父…就一次,行吗?你还要带决明子去研究所,不能失控太久的!”

“就一次!”小家伙哭得梨花带雨,跪在冰冷的地上,央求道。

不能失控。

对,留给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麒不语摩挲着被血液浸润的手指,这种温热的触感仿佛不是来自自己,而是源于另一个躯体,和那些黏湿湿的液体同根同源…

“师父…”

看到麒不语有所缓和,明玄再次来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攀上他的身体,轻抚着他白皙冰冷的脸。

“师父,你可以吻我吗…”

亲吻。无色人和高阶边缘兽表达爱意的方式之一,在纯血人族中却是禁忌般的存在。

“师父…我爱你…哪怕你现在就让我我去死…”

一个绵长悠远的深吻落下,麒不语感觉明玄的身体紧绷绷的,脸上的潮红不仅没有淡去一点儿,反而更加炽热了。

“别乱动,听话。”

麒不语将明玄拥入怀中,可小徒弟实在太不老实了,总是动来动去,蹭着他的身体。

“别·乱·动。”

麒不语猛地按住明玄躁动的双手,另一只手捏着他的下巴,轻轻提起,强势地再次吻上嘴唇,温润的舌尖在他口中恣意探索着,而明玄的舌头只能疲惫地应付。

爱意和凌辱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存在。

但爱意一旦生根,就会放肆地疯长下去,至死方休。

爱意涌动下,明玄似乎忘却了寒冷,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耳鬓厮磨的两人。

“唔…哈啊…”

不够,还远远不够…

“是你先挑起来的,怎么了,这就受不住了?”亲吻的间隙,麒不语露出一丝轻飘飘的笑。

“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

明玄连声喘息,挤出一丝疲乏的笑。

“那我们继续?”

“嗯。”

探索者的精神是无穷尽的。

他既可以探索规则的起源,自然也能将这种精神放在别处…

*03

“师父…你在犹豫什么呢…”

明玄的手腕被勒得通红,尽管疼痛难忍,他仍奋力挣扎,试图挣脱束缚。

此时的他在麒不语看来就像一根苇草,轻飘飘地,挠动着麒不语的神经。他那纤细的手腕一刻都不愿安分下来,让人…心痒。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你的…”

这种话也只有在情绪完全失控的时候才会坦然地说出口。

“师父…我想要。”

回应麒不语的只有三个字,可他居然瞬间明白了小徒弟想要表达的意思。

暮色正浓,巷口行人来来往往,麒不语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他不应该随随便便地在一个小巷子里就把那种事做了。

“走。”

“…师父,能不能不要拎着我…”

“抱歉,习惯了。”

麒不语的记忆壳里乱糟糟的,不过这次不再是令他烦躁恼怒的邪念,而是一种非常奇妙的感觉,伴随着由内而外的冲动,他好想一口吃掉明玄——是各种意义上的吃掉。

此刻的麒不语非常明白自己正在干什么,他并无伤害他人的念头,自然无需担忧在街上会突然失控。明玄紧紧地依偎在他怀中,虽然心爱之人在侧,却无法继续深入探索彼此,实在是扰人兴致

“巢…巢城!师父为什么要带我来巢城…”

巢城是明玄的出生地,也是他此生最为恐惧之地,他曾在巢城独自熬过人生的至暗时刻,那里深藏着他最不愿触及的梦魇,宛如密布的孔洞,令他由衷感到畏惧。

“不要害怕,有我在。”麒不语怜惜地轻声安慰。

“…嗯。”

“这里是我们认识的地方,在巢城做我们想做的事,不是很有纪念意义么?”

明玄实在不理解“浪漫”对麒不语来说意味着什么,反正正常人恐怕都不会想要当着一群边缘兽的面卿卿我我吧?!

“师父,现在就…”

“嗯?不是你告诉我你想要的吗。”

完了,不小心玩脱了,师父他老人家比我还着急啊…

“可是这里有好多边缘兽…”

“它们不敢。”

青玉剑“唰”的一下破鞘而出,迅捷插入土中。剑刃寒光凛凛,如同一块庄严的丰碑,默默地伫立在那里,无声警示着过往的边缘兽。

“这身衣服有点碍事。”麒不语仔细端详着,云楼的服饰精致复杂,他看了半天也没有找到拉链在哪里。

“趴下。”

“…呼…师父,这样子可以吗…”

“明玄,你是我的…”

肌肤摩擦,水**融。

明玄只觉得很累很累,他的腰就像断了一样,逐渐失去知觉,可强烈的意识告诉他师父那边还没有结束,所以…要撑着…

至少不能连做这事也像个废物一样。

“…明玄。”

“我在叫你呢,为什么不说话?”

“师…师父。我在。”明玄声音颤抖,嘴唇因咬得太紧而渗出了血,他无力地揉着裙摆,将原本平整的裙子变得皱巴巴的。

麒不语突然沉下声:“叫我什么?”

“师父…?”

“错了。你不该叫我师父。”麒不语打了他屁股一下,纠正道。

“嘶…啊…”

“我打的很疼吗?”

“不,不是。”

远没有你深入的时候疼好吗!

“我该叫你什么…”明玄嘶哑着嗓子,忍痛说道。

“你觉得呢?”

难道是…老公?先生?夫君?

“叫我陈麟。”

“可是你不喜欢别人叫这个名字…”

“你是别人吗?”

“嘶…师父我错了,疼,真的疼,不要在往里了…”

经过一番激烈的纠缠,两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麒不语将明玄紧紧搂入怀中,用他那宽大的防辐射披风将两人他裹住。明玄乖巧地依偎着麒不语,轻轻地将头靠在他的胸口,与他共享着这一刻的宁静与温暖。

“师父,有没有感觉好一些?”

“……”

对于称呼,麒不语还是非常较真的。

“陈——麟?”

这样叫他实在是别扭啊。

“好多了。谢谢。”

“以前失控一般会持续多久啊?”

“长则六七日,短则三五天。”麒不语轻描淡写道。

血液中辐射逐渐积累,失控的强度愈发剧烈,发作的间隔也愈发短暂。每当情绪失控时,他便会选择对着墙壁发泄,以此暂时平复内心的狂躁。发泄过后,他可以短暂地恢复常态,正常地点亮灯火,与人交流,装作无事发生。也许是本身话就不多的缘故,他的搭档艾瑞克至今也不清楚辐射对他的具体影响。

不过自从他遇见了明玄以后,失控持续的时间确实缩短了大半截,譬如上次在斯洛镇,失控只持续了半天。

“如果我早一点遇见你,你就不必独自承受那么多苦了…”明玄心疼地楼紧麒不语的胳膊,将脑袋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

“我没觉得有什么。是我的谁都替代不了。”

逆来顺受?好像也不是,只是为自己的行为买单罢了。可笑的是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二十多年前到底犯了什么罪。

“我知道替代不了,但两个人承担总比一个人要轻些…”

两人并肩同行,快乐在分享中绽放光彩,痛苦在分担中得以消解。

麒不语觉得自己的衣服湿漉漉的,想起明玄在说出这番话时语气似乎是哽咽的。

“好了,以后你陪着我。”

麒不语揉揉明玄毛茸茸的大耳朵,柔声说出了他老早就想说的话:“你的这双耳朵——倒是很可爱。”

若不是一直隐忍克制,这双耳朵早就被他rua秃了。

那个…

“怎么了?”

“…我还是想叫你师父。”

“为什么?”

“我就想!况且你比我大那么多…”

“这是嫌我老?”

“不不不,没有那个意思!”明玄生怕引起师父误会,连忙羞涩地解释道:“我…我就是喜欢叫你师父…叫名字太生分了”

“那就——随你好了。”

“谢谢师父!”

明玄欢快得像一个得到了通行券的孩子,在麒不语怀中扭动着,似乎忘记了腰上的疼痛。

师徒二人在巢城缠绵了许久,青玉剑插在三米开外,边缘兽不敢靠近。只有那群不知死活的谛听者在他们周围聚集,黑乎乎的一片,麒不语才懒得理会它们,他只想将爱人抱在怀中,静静地享受独属于两个人的美好。

“师父…可以扶我一下吗?”

“嗯。”

明玄弯着腰,站立不稳。

“是永极丹吗?”作为“罪魁祸首”,麒不语丝毫没有意识到让小徒弟难受得几乎走不动道的其实是他自己。

“不是…”

“哪里不舒服?”

“腰。”明玄咬着下嘴唇,艰难道:“还有…后面…”

“后…后面?”

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后,麒不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04

“师父,那个…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问就是。”

“师父,你有过朋友吗?”

在遇见麒不语之前,明玄从来都是孤零零的,无依无靠,巢城恶劣的环境令他不得不坚强起来,变成嗜血的怪物。他没有朋友,也没有人真正在意过他,所以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关怀,他都会倍加珍惜。

“时间太久,忘记了。”麒不语简短地说。

“那…”

“你我之间,没有什么不可问的。”

“那现在呢?”明玄从麒不语的披风里探出脑袋,好奇地问道。

这个问题确实令麒不语认真思考了一番。

他和艾瑞克是朋友吗?

应该只能算关系不错的同僚。毕竟和艾瑞克的接触90%都发生在点灯前后。

御姊和嫣呢?

一个睿智、机敏的无色人观察者,她会用礼貌并且理性的言辞面对每一个人,跟谁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她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完美合作伙伴,却算不得纯粹的朋友。

最后,麒不语想到了一个浮夸离谱的家伙…

“也许有吧。但不重要。”

“0429…是你的朋友送给你的吗?”

从初见麒不语开始,明玄就隐隐觉得如此喧闹聒噪的宠物与麒不语内敛寡言的性格极为不搭,而麒不语却专门为它准备了休息处,逃离长安城后,他更是将0429长时间休眠,生怕它受到丝毫损伤。

这只宠物鸟会不会是很重要的朋友送给他的呢?

“不知道。”麒不语说:“从我成为点灯人后它就在了,在地下室的暗格里。”

“啊?”明玄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我只会把最重要的东西放在暗格,所以虽然我不记得了,但它曾经一定是很重要的东西。”

“如果——”

“师父,如果…什么?”

“我不知道。”麒不语无奈地摇摇头:“我的记忆壳很乱,想不起来刚才要说什么。”

麒不语莫名地联想到从前经常出现在他记忆壳中的石阶和道人,这种感觉颇为熟悉,却恍若隔世。

如今莫名的熟悉感再度袭来,麒不语将这归咎为失控后遗症。

“没事的,师父…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明玄永远都会陪在你身边,师父…你不会嫌弃我的,对吗…”

“你——”

听到麒不语用犹豫的语气说话,明玄白嫩嫩的小脸都快要碎了。

“…你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扔。”

……

“咳咳…”当阿利亚再度看到街尾处那两个熟悉的身影时,他古怪地咳嗽了几声。

“嗤嗤嗤…”

决明子猥琐地咧开嘴,嘴巴里吐出一团团黑烟。

“怎么了。”

已经恢复如常的麒不语用一种非常认真、严肃且略带懵懂的语气真挚地发问。

御姊和嫣有些突兀地在他面前整理了一下领口,将圆领衫向上提了提,有意识地遮住脖子。

明玄害羞地将脑袋埋进麒不语的怀里,不敢直视他们的眼睛。

“你的收获一定很大吧,朋友。”阿利亚收起笑,婉转地感慨道。

“我们的收获也不小。你不在的这几个小时里,我了解了人体改造的基本流程,也算是填补知识盲区了。”

“和我们的目的有关吗?”

“不要这么较真嘛,陈麟。我只是个半路加进来的,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有没有关联还得你在听过这些后自行判断。”阿利亚说。

只一会功夫,谛听者的数量又增加了不少。如果麒不语能够联网的话,完全可以让阿利亚把他听到的信息直接传输到自己的记忆壳中,这样就可以少听很多废话,可惜他们身处东极大陆最为繁华的长安城,联网无异于自取灭亡。

“换个地方说话吧,顺便换身衣服。”阿利亚嘴贱地说。

一行人在麒不语的带领下来到他曾经居住的小木屋。这处居所坐落于繁华和宁静的交界地带,依山傍水,风景旖旎。在这繁华喧嚣的长安城中,能够觅得一处几乎未被纯血人族侵扰的净土,实在是难能可贵。

“你听说过淬骨化形吗?”

阿利亚的开场白实在不怎么样。

“就是用无色人族提炼基因核的方法。”

淬骨化形分为两个步骤,一是淬骨,将无色人的身体解剖,分别从骨头、血液、□□上提取完整的遗传信息,炼制基因核。第二步就是将整颗基因核移植到纯血人族皮囊之下,实现另一种意义上的转生。

这种邪方在东极大陆流传了许多年,其间不乏有人尝试,却总以失败告终。

但三十年前这种情况突然变了,因为有一个人成功地通过淬骨法将无色人的基因核转移到了边缘兽的身体中。

没有人知道这个人是谁,也没有人打听出他用的什么方法,这个人就像凭空蒸发了一样,连带他改造过的那只边缘兽,一起消失在了人们的视野里。

根据决明子描述,那段时间长安城有不少纯血人族老爷在想方设法打听,甚至四处抓捕无色人做淬骨实验,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恐怖的心理阴影。

而在无色人纷纷感到绝望时,突然之间所有纯血人都不再打听了,抓捕无色人的计划也跟着消失了,而那些前一天还在大张旗鼓地安排人体实验的人,居然都像忘记了这回事一样,把自己斥巨资搭建的医疗设施拆得一干二净,实在是匪夷所思。

再后来有些无色人为了谄媚讨好纯血人族,甘愿出卖同类,重新挑起了人体实验的祸端,但规模远没有之前那么大了,淬骨化形的法子宣告失败后,那些创造派的纯血人族老爷更倾向于人体嫁接,将一些不太重要的肢体嫁接到无色人身上,哪怕是御姊崇襄找的郎中,最多也只能淬炼出一半基因核。

等到主动挑事的人死绝了,新一批想要提升地位的无色人又开始撺掇人体实验的事,作为上一次人体改造的亲历者,决明子可不想再次作为被实验的对象,只能用临时点灯人的身份暂时逃避。

“怎么样,你觉得?”

“不怎么样。”麒不语白了阿利亚一眼。

“对了,”决明子继续吞云吐雾道:“看在你们攥着我小命的份上,我再卖你们个人情。经过改造后的无色人多多少少会拥有一些纯血人族的特性,但我在长安城生活这么多年,还没有…”

“不,不对,”决明子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诡异地看向御姊和嫣,咧嘴笑道:“你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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