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失踪的尹明明
平叔拦住：“臭小子一帆不喝就不喝了，硬灌啥。喝酒有本事，学习上咋不用点心。你看看人家看看你自己。”
张晨东撇撇嘴把酒杯放下：“行行出状元，我就不是学习的料。这也是随您。”
“一帆哥看着挺憔悴啊，是不是生病了？”旁边小娟说话。
张晨东摸摸陈一帆的额头：“哎哟，真烫。发高烧呢。”
陈家军也伸手摸了一把，眉头微皱：“多大的人了，生病都不知道还乱跑。”
“不碍事，我吃着药呢。”陈一帆默默地喝面汤。
饭店要打烊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最后一桌客人那俩老头也结了账，醉醺醺走出去。店里开始收拾归整东西。
陈家军瞧瞧外面天色瞧瞧在一旁无精打采的儿子。
一晚上陈一帆握着手机像个木头人似得一动不动。大冬天的衣服穿得也不是很厚。刚又吃了一次药，现在瞧着脸色微微有些红润。
“这个点你们学校宿舍还能进去不？”
“爸，我不想回去。”
“不想回就在这睡，有的是地方。晚上跟东子挤一挤就行。”平叔说话。
“别把感冒传染给东子。”陈家军有点犹豫。
“叔，我壮得跟头牛一样，不怕。”张晨东放下手中的椅子拍拍自己壮硕的胸膛。
三个人拖地擦桌子，两个人盘点营收。小店看着也已走上正轨。
等都忙完了，张晨东喊着累走进自己小屋发现屋里漆黑一片。他打开了灯一瞅人已经躺在被窝里只露着半个脑袋。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爬上床。关了灯发现被窝的一角有一小块东西在发光。
“一，帆你还没睡啊？”
“嗯。”
“你小子竟然有手机。”
“你没有么？”
“我也有，但是二手的，前几天坏了。”
“哦。”陈一帆盯着手机屏幕发愣，不再说话。
一天的时间，陈一帆接到了二十几通电话，无数条短信。他也是晚上开机的时候才看到。但是他始终没有拨过去，也没有去查看短信内容。
这时候又有一通电话拨过来。手机已经调成静音，陈一帆盯着那来电人姓名就是不去接。
“一帆接电话啊，大半夜谁打的？”不知什么时候张晨东把脑袋伸了过来。
“跟你没关系，睡觉。”
“哎哟，几年不见你小子狂起来了。”张晨东突然用力地咯吱陈一帆的腰窝。
陈一帆憋着痒猛地转身，两个人面对面大眼对小眼。
“大半夜的干嘛。”
“还是怕痒，呵呵。小时候你就特怕人咯吱你，一咯吱你就哭，哭着求饶。”
“小时候你老欺负人，还好意思说。平叔打了你那么多顿也没把你修理好。”
“行了，行了。动不动就提以前那些没意思的事。反正我现在是初中学历只能卖个苦力，我也受到惩罚了。”
“那你后悔不，如果有机会还想不想上学？”
“不想。”张晨东摇头：“我一坐教室里面就浑身不舒服，一看课本就头痛，一考试就发懵。唉，不说这个了。一帆你给我讲讲你们大学里的新鲜事呗。你们学校漂亮的女生多不？要是多的话以后就去学校里找你玩。”
陈一帆盯着黑黝黝的天花板思考了片刻：“城市没什么好的，大学也就那样，骗子挺多。你还是别过来了，小心上当受骗。”
第二天陈一帆并没有离开，一直就在张晨东的小屋里呆着不出去。人看上去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猫，病怏怏的挺招人怜。
饭点上陈家军会做一些清淡的面食给端过来。每次进来都瞧见儿子抱着手机坐在床头发呆。
好几次面凉了都忘记去吃，陈家军把儿子训斥了一顿，人才打起点精神。
晚上睡觉，张晨东问他是不是失恋了这么颓丧。
陈一帆否认，反问对方是不是谈过恋爱。
“小伙我长这么帅，这不是废话么！”
“如果你女朋友劈腿了你怎么办？”
“开玩笑怎么可能！要劈腿也是我劈腿。”
“那你劈腿之后，你的前女友是怎么处理的？”陈一帆将信将疑。
“这个啊。”张向东还认真思索起来：“一般的说散就散了也没啥。还真有两个对我特动情的。有一个跑到我家里天天哭哭啼啼闹了好几天，全村人都跑过去看笑话。我爸嫌丢人狠狠把我揍了一顿，要不是我妈拦着腿差点让我家老爷子给打瘸。还有一个是我打工的时候谈的。妈的，我也就跟另外一个女生吃个饭被她撞到了。那小丫头不吭不响跑到我们合租的屋子里一把火把我东西全烧了。要不是房东及时跑过来灭火，屋子差点让她给烧掉。我两个月的工资全赔了进去。”
“她们真那么恨你？”
“鬼知道。反正是坑的我身上一毛钱都没了。要不我能屈尊将贵在这小破店干活。等着吧，我早晚还是要出去闯一闯。”‘
“哦，这样啊。”陈一帆若有所思。
“唉，我说一帆你这家伙是不是劈腿了，怕你女朋友抓到所以在这躲着。”
“没有。”
“没有？鬼才信呢。”
“爱信不信。睡觉。”陈一帆闭上眼心里却在想，我应该去杨洺昇家里大闹一场还是一把火把他们宿舍给烧了。想来想去都无解，脑袋一沉睡着了。
在饭店呆了整整两天，第三天才离开。感冒也好了，人也精神许多。一大早先回宿舍拿了课本然后直奔教室上课。
一下课杜毅他们都围过来，找他要人。
“怎么了？”他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你还问呢，自从周末尹明明那小子跟你出去了一趟就再没回来过。好家伙，过个元旦你们俩都不接电话也不让人捎个信。现在你是回来了，他人呢？”
“对呀，最近挺乱的。我来之前在家里看电视，咱市前两天刚抓住个杀人犯。□□未遂就把一个走夜路的姑娘给杀了。”
“就是，最近真不太平。我都不让我女朋友晚上出门。出门必须我陪着，她室友陪着都不行。”
看中国好室友们你一嘴我一舌的，陈一帆还有点感动。但他没想到尹明明这几天没回宿舍，他家在南方挺远的不可能回家呀。电话拨过去，直接是忙音。
“别打了，我们都拨好几通了没人接。”杜毅摇头。
“那天他先回来的，我也不知道他半道拐哪了。不过他一个男生能出什么事，可能今天下午就回来了。”陈一帆不想把钟家的事讲出来，就宽慰大家。
“这可不好说。”李严托着下巴一脸的假严肃：“咱明明长得细皮嫩肉的，说不定大半夜还真被个大老爷们当姑娘给办了。”
“少胡扯，你当遍地都是同性恋啊！恶心不恶心。”杜毅打断：“这样吧，咱们再等等。如果他下午还不回来就给他家里打电话。要是家里人也不知道就报告给辅导员。实在不行就报警。”
最后一句话还真把陈一帆吓着了，后面的课他没心思听了。那天尹明明是让马朝送回来的。当时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冬天天黑得比较早不会真出事吧。
可怎么联系那个马朝呢，钟珂没有手机，也不能直接去问钟叔。尹明明这死小子的手机还是不通。想来想去陈一帆觉得事情有点棘手。不想跟那个人再有私下的接触，但没办法。
中午吃过午饭他没有回宿舍而是给那个家伙拨了过去。当初为了帮他追某女生要来了电话，现在还真用上了。
没想到拨过去也是无人接听。再拨还是等待中。等得他没耐心要挂断的时候电话突然通了。手机里传出来慵懒的声音。
“喂，谁呀？”
“我。”
“你谁呀。”
“我。”
“你，你，你谁呀。”
“陆斌少装蒜，我的声音你听不出来么。我，陈一帆。”
“有话说，有屁放。”
“你……”陈一帆被噎得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你哥们马朝有没有回家？”
“找他干嘛。”
“有事。那天是他送我同学回学校的，可都三天了我同学到现在也没回来。电话也打不通。”
“管我鸟事。”
“你少得瑟。陆斌我告诉你，那个人是你领过去的，我同学一旦出事了你也要负责任。”
“那你就把我再送进局子里。老子这两天学校呆腻歪了正想再二进宫换换地方呢。”
“陆斌你个混蛋能不能正常说话。”
“陈一帆这是你求人的态度么。还是财院的高材生呢，生瓜蛋子。”
“那你想怎么着，我就想问问你马朝的手机号。”
“想问他找他要去。”就听嘀的一声对方把手机挂断了。
“陆斌，你个王八蛋!”陈一帆恨恨地骂出来。
带着气他走回宿舍准备午休，刚打开宿舍门就是一愣。里面挺热闹，宿舍桌子上摆了一大堆零食跟水果。杨洺昇正坐在他床铺下面的椅子上跟杜毅他们聊天。
“一帆你回来了。”一看到他进来杨洺昇立刻起立，一脸的紧张。
“嗯。”他哼了一声转身就准备出去。李严上前一把将他拉住。
“唉，我说饭饭你这是要去哪啊？你看人洺昇从家里给咱们带了一大堆好吃的。”
“就是，还有这火龙果，哈密瓜。大冬天的超市里贼贵。咱宿舍今天可是有口福了。”
“我拉肚子吃不了凉的，你们吃。我有东西拉教室了回去一趟。”说着陈一帆扯开李严的手开门走了出去。
“饭饭这家伙今天又哪根筋不对了。”李严摸摸鼻子。
“鬼知道，饭饭现在的脾气特像女人，阴晴不定的。咱们先吃。”赵泉引已经把水果刀擦得锃明瓦亮对着哈密瓜准备下刀。
“洺昇你们俩不会又吵架了吧。我说你们俩到底算哪门子哥们，有哥们天天吵架闹别扭的么？”杜毅一脸疑惑。
“一帆比我小，我拿他当弟弟。前两天我办错事了，怨我。你们吃，我有点事先回宿舍了。”
“行行，看在这么一大堆礼物的份上我给你们俩调解！”杜毅拍着胸脯打包票。
“对对，兄弟们都帮你说好话。饭饭其实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我们常惹他，过天就好。”李严，赵泉引附和。
“那就谢大家了，帮我美言几句。改天请哥们吃大餐。”杨洺昇道了谢急匆匆离开。
“主席大人再见！”
“改天再过来，记得还带上好吃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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