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是人走茶凉的地方啊……
傅容雪来到这,他眉头紧锁,抬手制住了徐冽的下一步动作,他说:“徐冽,我记得我上次问你,皇帝清君侧第一件事情做的是什么……”
徐冽唉了一声说:“主人,公子没抽你啊……”
傅容雪:“……”
他脸有点崩,想笑,但是又必须控制自己,昨天睡了对象……
今天顾素衣晚起了,虽然没挨抽,可是!
顾素衣伸出利爪,狠狠挠了他的背……他现在背还是好疼,疼得他嘶嘶抽气。
脾气有时像只好顺毛的猫,偶尔爪子亮出来……
傅容雪叹气,小混蛋招人疼,还喜欢捅死仇人,气得对方心肝脾肺肾疼。
昨晚。
傅容雪手掐着顾素衣的腰没离开过,对方窄而瘦的腰身有几个淤青的指印,是傅容雪压了力气才掐出来的。
“你行不行啊……”顾素衣作势挑衅,傅容雪抱得他死紧死紧。
往死里干。
行不行,无所谓。
顾素衣最后是哭晕过去的。
……
满脑子的绮思,傅容雪忽觉自己面红耳臊,徐冽见到了问他:“主公您染了风寒吗?”
傅容雪耷眉说:“我挨你夫人打了……”
徐冽:“夫人是勇士!”
但真正的勇士却是另外一个人,在傅容雪还未打开沈琅华的冷宫门前,他顿闻一声大喊:“来人啊,有刺客!保护贵妃!”
傅容雪极少出手,徐冽闻声而动,他火速掏剑自院墙翻到宫内,叶非正拿剑欲砍死沈琅华,他道:“你这毒妇,竟然还敢苟活于世!”
“我杀了你!”
叶非比较冲动,徐冽与他连过数招,这会儿气喘吁吁,眼看叶非的剑要戳死徐冽了,傅容雪食指中指并在一起,片刻捏弯剑尖,他问说:“你家大师兄让你来杀沈琅华?!”
叶非怒目,“我要杀便杀,轮到你管?!”
傅容雪制住他的酥麻穴,叶非叫苦,这人怎么也知道他的弱点?
叶非歇菜。
傅容雪心道,小混蛋最喜欢点他酥麻穴,那力道可谓是出神入化。
人有功夫,麻到怀疑人生……
叶非说我就想杀了沈琅华替我大师兄报仇,傅容雪安慰道你只是在给你大师兄惹麻烦,沈琅华要是死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叶非委屈,“为什么?”
“你猜?”
叶非炸毛,徐冽捂住他的嘴,偷偷凑到他耳边说你家主公好霸气的,我主公怕死了你大师兄呢,你这样那样就会这样那样,反正就巴拉巴拉。
一通说服,叶非跟徐冽暂时安静。
傅容雪来看沈琅华,后者眼神怔愣,似乎在为突如其来的打杀而分神,比起沈静,沈琅华冷静得多,她知道傅容雪来问什么……
她道:“我要保住我的孩子,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
傅容雪心道人死到临头了还不忘为自己谋划,他话中意指姜太后之子傅弘央。
“你是指傅弘业,还是你说你亲眼看见了曾经先帝的七皇子?”
“你是傅弘业的亲密恋人,你们已经定情,你却背叛他,”傅容雪又说,“到死他都不知道你沈琅华是楼国公主。
“你的消息不值一提,我只是来提醒你,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琅华,就算是我想让你走出这冷宫,可总有人要你死的。”
“女人哪个生性不善妒?!他傅弘业又记着我几分?是他不想娶我的!他死了,是他死有余辜。”沈琅华杏眼圆睁,她一口血吐出来,傅容雪看见沈贵妃的奴婢弯腰,她解释说:“皇上说了,送贵妃好好上路。”
沈琅华撑着自己的肚子,她有气无力道:“我……我对不起……我……我……姐姐,我……我错了……”
沈琅华面色苍白,形如一张被水浸透后直接撕烂的白纸。
照傅宣的本性,就算他与顾素衣不打算要沈琅华性命,他也一定会为了以往万一而杀掉所有人。
傅容雪唯一能做的,就是让沈贵妃留个全尸下葬。
徐冽给了宫女跟管事的一些银钱,之后便是妥妥地安排了丧事。
女人生性善妒?
男人不也是一样,只不过比起妒忌来啊,当心中涌起不服的时候,谁先掌握权力谁就为王,可他傅容雪对皇位一丁点兴趣也没有,美人江山那自然是美人在怀,潇洒肆意江湖才是他傅容雪。
傅容雪生平最不喜阴暗勾结之事。
但并不代表他不会。
傅舟没有由来地出现,他递给傅容雪一对盒子,脸上挂着诚意看上去虚伪十足的微笑……
在朝堂混久了,最难的就是真心。
顾素衣人平时有点鬼精蛮横,但…傅容雪觉得要是住进他的心里了,就还……
挺有滋有味的。
对象的真心啊,他猜不到,但笃定。
他不会怀疑顾素衣所做的选择,要么煽风点火,要么顺水推舟。
傅舟这人嘛,他不喜欢。
傅容雪脸上的笑平淡无奇无风无雨,他道:“苗疆阴阳情蛊的好东西,我无福消受,敢问王爷怎么回来冷宫,太阳还在东边挂着啊……”
他想顾素衣了。
顾素衣唇枪舌剑,他喜欢。
傅容雪看傅舟又笑了笑。
“你傅容雪不是消受过了么,那毒药没毒死你,这是为什么呢?”他又说,“我听闻你师父他有一手绝妙的医术,能够令人起死回生……我母亲荣夫人因为伤心过度昏倒了……”
傅容雪道:“你知道我师父谢长留?谁告诉你的?”
谢长留可是傅舟亲舅舅!
“我不知道你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傅容雪你年纪轻轻单桥匹马杀入拥都,昔日风姿令人过目不忘,傅宣忘记了,但是我没忘记,如今傅杨已经死了,下一个死的不是你就是我。”
傅舟挑眉,他弯腰致意。
徐柏说傅宣查了他的祖上十八代。
又说他傅舟秘密会见过傅宣。
傅容雪不打诳语,他明摆了说道:“我帮不了你,当今圣上乃是我手足,我如何能背叛这傅家百年基业守护的江山?”
傅舟笑意凛然但不张扬,他说:“手足之情?不愧是傅容雪,话讲得真是好,那请傅容雪去见见我母亲,如何?”
傅容雪如何察觉不到他话里有话?
他找了条凳子坐下,傅舟也坐下跟他面对面下棋。
过去皇亲贵胄,讲君为臣纲,父为子纲……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傅容雪手执白棋,他下棋的路数跟顾素衣一样,步步杀招,傅舟不堪示弱,被杀得节节败退,但最后一步!
傅舟直接祭出杀招!
正当黑棋白棋进入白热化的厮杀之时,傅舟眉眼忧郁,又有点势在必得,他笑说,“傅容雪每步路都不留情面,这是跟谁学的?若是动作太大,那就是步步死路……”
顾素衣听见这话……
面色骤冷。
自树上翻下来时,他说:“我教的,你有意见?”
“傅正教你不教亲儿子,那是你运气好!”
气氛顿时冷场。
论起棋艺,顾素衣自然更胜一筹,他动作快,一把掀翻了棋盘。
顾素衣道:“你刚说谁要死?你来求我容二哥帮你办事,面带微笑打算阴谁呢?”
“还傅家遭殃?”顾素衣不是个客气人,他抬手抓了傅舟的领子给他甩到树干上,傅舟表情呆愣,顾素衣掐了他脖子……
他面色乌青,喀的一声……
傅舟:“……”
顾素衣梆梆地拿起匕首在傅舟的脸上敲啊敲,他话冷硬得很,“没听过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你跟谁玩心眼子呢?你自己偷情蛊当我猜不到?”
傅舟:“什么猜不到,那情蛊如何断定是我偷的?”
“我说了么?你平时不是最清水芙蓉?淤泥不染?怎么今天这么墨迹?”
傅舟:“……”
“白莲花,你忽悠谁啊?”
“……”傅舟无语!
他得了气儿赶忙呼了一口新鲜的,肺管子都给捏破了。
傅容雪扶额,他招呼了人过来,眼瞧着傅舟气炸般地走了。
地上的一大堆黑白子。
傅容雪当即揽住顾素衣。
顾素衣问他:“傅舟这种人,最难相与……说不定,他娘生病也是骗他的。”
“荣夫人丧女心痛,天地可鉴。”
“那模样,恨不能马上哭进阴曹地府。”
顾素衣腰还痛,仿佛还浸在昨日的春·情幻雨中,软骨头地融在傅容雪的膝盖上坐着,他说了冷宫之萧瑟,又讲他姐姐死了那日也是这般萧索的天气,这让人感觉不爽。
傅容雪手搭在顾素衣的腰上,慢慢抚摸,像是弹琴的乐音。
顾素衣气不打一处来,“你往哪里碰呢?!”
傅容雪又点了他的酥麻穴,注入了丝丝内力,他笑着说,“这坏事儿一天干不成……”
顾素衣空瞪他,“你指哪个?”
“猜嘛,”傅容雪故意卖关子,又摸了摸顾素衣的眼角,眼神不可谓不深情,“不是那个。”
顾素衣气不打一处来,他咬牙说:“我不舒服!”
“你嘴能不能讲点正经话啊?!!”
傅容雪睨他,手在他的下巴尖摩挲,越看越喜欢,恨不得一口把人吃了。
但他想了想,还是说:“人越做亏心事,越怕鬼敲门……”
顾素衣:“扮鬼吓杜希?我怎么没想到这好法子?”
傅容雪拿手捂住他的嘴,讲话的语气有点狠厉但是又好笑……
“这回我主动认输,你帮帮我……好素衣……”
顾素衣哪里能听他这样的话,他没骨气:“好……好……我答应你。”
傅容雪很会对顾素衣卖惨。
他想不卖白不卖,顾素衣的第一直觉总是很准的。
谁让顾素衣就吃他这套呢?
……
两个人离开后,冷宫外的宫女侍卫窃窃私语道:“太后可真是不留一点情啊,明明皇上都说了不需要让娘娘死的。”
“少废话,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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