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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 73 章

琼花台。

傅宣举杯宴饮,他眼尾挑似一笔刀锋,笑道:“朕今日噩梦连连,二弟如今是不喜欢入朝堂陪朕饮酒了?若不是朕说要赐阿宛美妾,怕容雪半年都不会踏进皇宫一步。”

傅容雪面色沉着冷静,“我在等素衣。”

傅宣见状,笑了。

人有软肋就是好拿捏,但凡沾上了顾素衣的事,傅容雪的表情可以说是一览无余地好懂。

哪怕稍微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跟瓮中扣紧的蛇一般,都是在牢里,最终结局嘛,都懂得。

傅容雪觑他,又说:“皇兄既对我下了那么多追杀令,又何苦大费周折让我入宫?”

傅宣撇得很清:“宁安王是宁安王,你是你。”

傅容雪按照同样的话术回过去,他说:“那谢长留也只是谢长留,傅宣是傅宣,皇上是皇上。你若是现在了我,皇兄就不要指望能拿到填补国库空虚的黄金。”

傅宣拿他奈何不得,开玩笑说为:“二弟到底与我生了嫌隙,竟然不愿意跟我交心了。”

“你这脾气,阿宛能够忍你?我可听说他江湖之中,风月之事不少,你又是他的第几个?”

傅容雪眉目如画,端的是大家闺秀的架子,他听傅宣话语中不坏好心的调侃顿时觉得好笑,他是顾素衣的第几个他自然是知道,只不过谁传风言风语,要是让顾素衣知道了,不怕被灭全家啊。他能制住顾素衣的暴脾气,并不代表他会时时刻刻听他的话,收敛着点儿。

傅宣话语刚落,顾素衣倏然匆匆走过,听到傅宣的话他就贼不高兴,干脆扔了句:“第几个?有谁比得过皇兄后宫佳丽三千?”

傅容雪看到顾素衣落座后,便听傅宣说:“只不过是与容雪开几句玩笑话,让你做我枕边人帮助我看守几晚,这就不乐意了?阿宛不要忘了,你答应过你姐姐,要忠诚我一辈子。”

顾素衣说:“皇兄说的是哪里的话,国库空虚,我若是一把将藏金子的地图给烧了,皇兄又该如何,我也不知道了。皇兄日理万机,能够信谁,不能够信谁,臣弟心中有数。”

傅宣道:“你一身傲骨折不断,这样吧,我把朝我告状的人给带上来,你自己跟他们说。”

顾素衣一句话熨平傅宣的调侃,“我只有容雪一个。”

傅容雪眉宇间那点淡淡散不去的忧郁给一把火烧了,他看傅宣摆手,心道这皇帝又要怎么给素衣使绊子。

总觉得心生不定。

但傅容雪觉得,自己的不定就只是在于顾素衣对自己这么坦白表达心意说喜欢的场合实在是太少了,他不是顾素衣的唯一。

不是就不是,他怎么可以不是顾素衣的唯一?

傅容雪想到这就会脑袋打结,滔天的变态控制欲会因为顾素衣一句话而波涛汹涌,除非……

顾素衣看他,一杯温茶递过来,傅容雪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顾素衣听傅宣说:“来人,把人带上来!”

顾素衣看见来人,简直是大开眼界,先是他小师弟叶非的心上人杜岑泪眼婆娑地跪在地上说:“求皇上开恩,我叔叔杨明被这贼人乱剑砍死,我嫂嫂被他欺辱,求皇上替我叔叔伸冤啊!”

顾素衣手中压着刚修好的古琴,随即顾俨来了,他手中似乎是拿着什么东西,呈到傅宣身边时与顾素衣目光相撞。

顾素衣感觉顾俨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快,因而神色更冷,他道:“皇上,这是罪妇杨诏的笔录跟证言,她说顾素衣见财忘恩,先是朝他夫君索要万两白银,又欺诈他骗他说能处理徐家口之事。”

杜岑马上补充道:“我亲眼看见的!我母亲柳茹多年受杨明照拂,杨诏宅心仁厚,心地善良,却惨遭这恶人的毒手!”

紧接下来是荣夫人与陈晗依次进场。

荣夫人一身华贵,她喊了人,首先向皇帝行礼,然后又说:“来人,把何若带上来!”

何若跪地道:“大人好,民女何若,原先是清水镇何家之女,我父亲老何曾经见过这位顾大人与楼国人亲切问好,而且这位顾大人打伤了官兵要逃走,他与楼国人私交甚密。”

顾素衣没成想刚进宫,傅宣给他这么一个大惊喜,神经病不按常理出牌,不做噩梦了,也不干人事了。

顾素衣最不怕被人污蔑他了,他对何若说:“ 你怎么不说你父亲偷我的簪子拿去卖钱,你与杜希有染的事情了?我原先还顾念你父亲跟你是个可怜人,现如今,你的底气是顾俨帮你,你能倒打一耙了?我也告诉你,楼国主动交好,我是楼国人不是楼国人根本不是问题。”

何若原先就是被自家夫君赶鸭子上架,陈晗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顾素衣刚说了几句话,何若趴在地上不敢起来了。

傅宣笑了声:“顾卿是道听途说来给我看相声了?我看清水镇徐家口之事交予你不得啊。”

陈晗跪地,他说:“请皇上将清水镇冤案一事交予我,臣等自全力以赴,呕心沥血,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顾素衣旁若无人弹起一曲音,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此起彼伏的碎玉声弹得荣夫人马上心惊肉跳。

顾素衣见状,他说:“我听闻荣夫人原先也是清水镇长大的,不知,清水镇徐家口二百七十八人之死,原先的荣亲王可有耳闻?荣亲王傅舟的亲生父亲,又是怎么略过这么多人的死?如今国库空虚,荣夫人位享荣华,皇兄怕是早已听说过了,先帝神机营如今再出现,按照荣夫人今日的架势,怕是想要谋权篡位,自己当皇帝?”

荣夫人有很多钱,傅宣不知道的钱。

傅宣对神机营颇感兴趣,他哦了声:“神机营?我怎么不知道?阿弟有这么多秘密没让我知道的?”

顾素衣依旧弹着琴,他又道:“皇兄若是问我,我定知无不言。”

傅宣道:“我知道你是楼国人,楼国国主与你关系甚笃,他是你的外祖父, ……”

顾素衣没有跪着,也没有瞧着,只专心致志弹琴,他说:“唤我国主的名叫宋宇凡,现如今,这位宋宇凡宋大人如今正在荣亲王府好生招待着。我没有与楼国有染,皇兄你也瞧见过的。如若连徒孙情谊都不管不顾,你说这人活着有什么意思。知恩图报不必图报,睁眼说瞎话那是万万不能。”

“神机营有个名叫穆思山的人,他与柳茹曾经是恋人,”顾素衣瞥到杜希身上,他说:“杜希杜大人肯定很爱自己的孩子,如今柳茹有一子三岁,我怀疑小孩子不是杜希的孩子,至于杜希原配夫人之死,杜大人,还望好生查看。”

不知怎么的,杜岑脸色刷白无比,她指着顾素衣道:“你说什么呢!我父亲哪里被戴了绿帽子!你说!我父亲明明是个大清官,你说谎!”

顾素衣道:“那杨诏的呈堂证供又是谁写的?!”

杜岑破口大骂:“是你身边这姓顾的贱人,逼迫我婶婶,严刑拷打!我都看见了!这风流的侯爷去过我婶婶的房里好多次了!他才是给人戴绿帽子的大奸臣!”

陈晗脸色十分精彩,顾素衣八风不动。

杜岑口出狂言,不管不顾,她还指着荣夫人骂:“这娘们以前就在我镇上耀武扬威,喊打喊杀的,别以为我不知道!”

顾俨从未见过如此粗鄙的女子,他脸色骤青,他说:“我听闻你有冤案,是好心替你伸冤,让你不要侮辱了我弟弟的清白,谁让你信口雌黄污蔑摄政王的?”

杜岑指着陈晗道:“何若明明就是个破鞋!她都跟陈晗睡过觉了!她的话,能信几分?!而且!老泼皮早就说杨诏也是个青楼出来的,跟了我叔叔也不死心,你让她摁的这个手印,有几分可信?!”

陈晗脸色铁青。

风流债导致一个冤家路窄。

傅宣问:“摄政王如此风流?竟然是连人家老婆也不放过?杨明我听闻仁义公正,对其妻子情深义重,怎么王爷又与他妻子有染,这又是从何说来?”

陈晗跪地:“臣知错,原先跟那位杨小姐闹得不明不白,是我的错。此事我一定尽量安抚。”

傅宣:“哦,爱卿既然要去查杨小姐的事,清水镇的事还是交给大理寺卿亲自审理吧,我看是阿宛太闲了,徒惹一身骚!舅母手下有神机营,想当年朕兵败如山,也未曾听过有什么神机营,莫非,舅母是想谋反?!”

荣夫人甩袖,她戴着面纱:“没有你母亲,哪来的你?!”

傅宣挑眉,“哦,我母亲?我母亲,不是好好活着吗?”

姜姒自十米远处款款而来,顾素衣看荣夫人脸色非常不好,心想姜姒不是被幽禁冷宫,不得出关吗?

荣夫人连连后退好几步,姜姒大步走上前,骤时狠狠甩了她一巴掌,她冷道:“你好大的胆子!哀家幽禁冷宫,你吃了豹子胆,敢来皇宫耍威风?!”

荣夫人自小怕极了姜姒的手段,她浑身冒出冷汗,仍指着她道:“你答应过我父亲,要护着我一辈子,你答应过我父亲的!我哥哥临死前让你不许动我!他说过的!你敢违抗圣谕吗?!”

姜姒说:“我也曾答应过当朝皇后,必须护着她唯一的弟弟,你儿子当年所做之事,足矣让我把你弄死千次万次,你还敢皇帝身前叫板?”

姜姒咬牙,她微笑着说:“我是答应过饶你不死,可我没有说,饶你儿子不死,本来阿宛活着并不计较这些东西,如今你手眼通天,还把手伸到了楼国,你胆大包天啊!”

顾素衣巍然不动,表情淡然,他看到姜姒指着顾俨道:“你给我跪下!”

顾俨没敢动,顾素衣又听姜姒狂怒道:“顾俨,你今天说的每句话,每个字,我问你,清水镇凌云峰,是谁把阿宛给推下去的?!你如今倒打一耙,想要钻这个漏洞拉你亲弟弟下水,你怀的到底是何种心思?”

顾俨不敢搭话,他却义正辞严道:“顾宛的确是楼国国主,此事并非有错,求姑母赎罪。”

姜姒怒气滔天,她心知顾素衣傅容雪对于她制衡傅宣的用处,便是有再大的不满,姜姒觉得自己掂得清什么叫审时度势,更重要的是,国库空虚,她要顾素衣找大笔的黄金稳住国家的安稳。

然而,她更恨兄弟阋墙,她丈夫傅易九死一生从兄弟夺嫡的战乱中闯出来,姜姒指着顾俨鼻子骂道:“祸起萧墙,你有何颜面面对顾老将军,你祖父辛辛苦苦打造的百年基业,顾南是个蠢货,怎么你也是个蠢货了?!”

姜姒不怒自威,顾俨瞧见后一个劲伏低了身子,抖索着不敢回话,她道:“你与原先的太子谢长留无甚差别,你真是令哀家失望。”

顾俨赶忙跪地,示礼道:“侄儿知错。”“侄儿不敢,求姑母饶命。”

“你有几条命?那楼国的宋宇凡又是什么东西?!”

顾素衣看傅宣听到这句话后脸色变得阴沉,他道:“姑母,别来无恙,当初先帝想得最多的便是一通江山,如今楼国主动示好,不失为一桩好事。”

姜姒对他说:“素衣一向对这些东西都不喜欢,容雪也是,我自然是懂你们的。”

又说:“素衣今日回宫,是想念姑母了?”

顾素衣道:“没有,阿宛把您一直要找的人带回来了。”

姜姒点头:“阿宛乖。”

叶非来到,傅宣瞪大眼睛,顾素衣手挑琴弦,说:“叶非,来见过你母后王兄。”

顾素衣对傅宣笑起,眼中是不变的轻蔑与嘲弄。

傅宣抿紧嘴唇,他忽道:“这就是你的底牌?!顾素衣!你竟敢!你竟敢!”

顾素衣道:“皇兄,臣弟先行告退。”

姜姒眼眶含泪,她颤颤巍巍伸出手,只问:“跟傅易真像……”

她这辈子啊,最想见的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亏欠最多的也是亲生儿子。

就这一条,就足以让她饶顾素衣不死,况且素衣还是她养大的,再怎么有嫌隙,姜姒对顾素衣道:“好,好,好,素衣最乖。”

顾素衣看到傅容雪对他笑了笑,没说啥,他领着这迷糊人走出去了,当然他也迷糊,顾俨打他个措手不及,姜姒骤然示好,他的心中反而更加增添了几分不安。

故而,明日再说。

前几日,傅容雪提点他去找姜姒来镇压荣夫人,这是对的。

他不直接找,去找了顾亦寒顾二叔。

姜姒眼中,顾亦寒是个聪明人,更加懂什么叫顺势而为。

·

杜岑不怕死地跟着顾素衣出去了,她跟在顾素衣身后,道:“实在是抱歉,刚那么说话,你不要怪我啊,叶非说让我凶点儿……”

顾素衣往朝华门走,说:“我刚还对叶非说你坏话呢,那小子怼我说你肯定会记着与他的约定的。”

杜岑笑得很甜,她说:“他真这么说吗?我想问我这么说我娘的相好,他会不会有事啊?!叶非有没有说想我,他最近好吗?”

顾素衣让她上了一辆马车,吩咐下人好生照看从乔烈星身边逃出的这人,随即他又碰到了顾俨。兄弟之间难免有隔阂,今日一番,顾素衣明白是自己过于焦躁了,顾俨过来同他说:“过去的事是哥不对,你不要生气,楼国与拥朝建交也是可以的,我当国主自是不如你,外公与我说宋璇玑对你不好……我不该道听途说的。”

顾素衣上了马车,傅容雪正在车上等他,他对顾俨说:“哥哥,我最希望当国主的人一直都是你,是我平时太多冲动,欠考量,这皇宫内的消息,麻烦你跟二叔替我多加留意。”

顾俨紧抿嘴唇,顾素衣摸不透他什么想法。

顾素衣提醒说:“你好好照顾外公就是。”

顾素衣猜不到顾俨话中几分真心,几分假意,杜岑是不是也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可他姑母姜姒最疼的永远是亲生儿子,若是傅宣好生承认错误,承认自己当年做的事,这份母子情深的情谊或许能够留存。不管出不出格,亦或者是像坊间传闻的般太后与皇帝生出私情。

可丢掉姜姒孩子这一件事,又的确是傅宣亲自动的手。

嫡子继承皇位,叶非是嫡子。

谢长留是原先的太子,这嫡子的心结困扰了傅宣快三十年。

顾素衣心想,所以才说,普通平淡的生活是最为快乐的,他真的最恨不太平,在利益面前,人不似人,一个个变成了鬼。就算是他也不得不为自保做出一些不堪的事。

算计,这个世界上算计最难得人心。

真心容易被践踏,最不值钱,最不堪入目,最廉价的,就是这所谓的感情。

顾素衣实在是倦得很,可偏偏,他信傅容雪。

拿真心相信着。

马车从皇宫一路驶回宁安王府,原先的傅府冷清到要命,如今傅正已经死了,也没有好上多少,还是冷冷清清。

顾素衣应付人多就十分疲倦,傅容雪替他揉眉心,担忧说:“尔虞我诈,这世界糟透了。”

顾素衣道:“随随 哪个人都得小心,混皇宫是要点本事的。”他实在是累,甚至趴在微微喘着粗气,一种不受掌控的害怕跟不安席卷着他,他说我是不是在说大话,什么杀皇帝,光看见皇帝我就不想进去了,还杀……”

傅容雪亦是同样地头疼,每每进到这方寸之地,就觉得一口气喘不上来。

为权,为钱,求个心安。可到底是难。

傅容雪道:“我们私奔吧?好不好?”

顾素衣闭眼,跟他贴脸,一股莫名的疲惫感涌上来,“也行,我们一起当衣冠冢里的干尸也不错。”

傅容雪笑:“还苦中作乐?”

“必须啊。君王的心思是不能去猜的人命在他手里只是草芥,跟傅宣沟通就好像跟炮仗说话,谁又知道他给陈晗姬方允了什么好处呢。”

顾素衣眉心皱紧,他还是问:“这背后人到底是谁?烦死我了!”

他翻身到傅容雪身上,自上而下睨视他,说:“能弹唤情抄的有几个,你给我想想?不想就不让你走!”

傅容雪手撑起来,他安然享受顾素衣是不是露出的占有欲,这让他很受用。

他下巴抬高,扬起俊秀纤美的弧度,傅容雪说:“你天天骂姬昌是个跳大神的,光骂不知道往里面想,傅宣做噩梦就要姬昌做法事,我前阵子听说你姑母从冷宫里放出来就是因为姬昌说生魂不安,须得大赦天下才能国运昌隆。你烦背后人,我怀疑扔头的人就是姬昌。”

顾素衣:“为什么?”

傅容雪:“高山流水遇知音。总有人记得任昱。”

顾素衣撇头:“我不信,全是骗人的。”

傅容雪挨着他,他一直都觉得顾素衣的手弹起琴来有种特别的魔力,如鬼魅般的游鱼晃动,一不留神就把人的魂给勾走了。

傅容雪捏他的手心,把玩他的指尖,轻声说:“你弹琴时是不是一直在想我。”

“……”

哐!

顾素衣忍无可忍,他把人踢下了马车。

他面颊飞起一抹红,一个人气呼呼地离开马车往前走,心道此人厚颜无耻到了一个境界,不如去死。

傅容雪毫无廉耻之心,他素白的面颊格外光彩照人,他追上顾素衣,握住他手腕,同时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心中涌动着怜惜。

“你若是愿意,我也愿意的,你今日风采动人,我当真心动。”

顾素衣停住,傅容雪指尖都是薄薄的热意,他说:“你当真愿意?”

傅容雪眼神懵懵的,他不懂,又狐疑地问:“什么愿意?我听不懂。”

过了会儿,顾素衣与傅容雪双双拍手合拢,空中击掌。

掌声清脆,燕鸟惊飞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第 7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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