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雪小时候,就受过母亲的虐待,什么关起来抽打啦,又或者是拿火钳子烫啦……路夫人,是一个控制欲非常强的人,这种隐秘性的控制,她极好地伪装了起来。
直到傅正死去,才堪堪浮现,她会用毒,用比沈夫人还厉害的毒……
傅容雪蛊虫吐出来的当天,她就知道,儿子不受自己控制了。
亲儿子想弑母,丈夫想杀死妻子,那她就卖惨,狠狠卖!
幸好,有个姜迟告诉她这个消息。
路夫人摸着儿子容姿绝色的脸,她几近疯魔,又说:“你是我亲儿子,你是我亲生儿子!你怎么能怨恨我对你不公?”
傅容雪是亲生儿子,此时他躺在棺材里,面色煞白,沉睡不醒。那一刀,几乎是要了傅容雪的命去,可傅容雪又笃定顾素衣会来救他。他感觉自己离不开傅家,离不开某个牢笼,他竭尽温柔地去对待自己喜欢的人了,但是他为什么没有力气逃开傅家?
为什么会一次又一次回去,怎么也打不掉傅宣施加在他身上的魔咒呢?
傅容雪眼角淌出泪珠,他想,顾素衣,你怎么能丢下我?我到天涯海角也不想放过你。
你能不能来救我?
可他醒不过来。
傅雪宁选择了与陈晗合作,如愿以偿,她与凌若风成婚了,她生下了一个女儿。
但凌若风跟她同床的次数再屈指可数。
今天,凌若风来看傅容雪,他问路夫人:“容雪到底什么时候醒?”
傅雪宁道:“你不去看看我们的女儿吗?”表情几乎绝望了。
凌若风烦得很,如果不是这女人暗中跟陈晗勾结,顾素衣又这般冷淡,他又怎么会再度服从傅宣。
凌若风金矿之事毫无进展,他不会怀疑顾素衣给的是假的,但傅雪宁委实让他烦躁,他甩手一个耳光打在傅雪宁脸上,说:“我说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啊!”
“你能不能长点心,你能不能别以为了一己私欲再害人行不行?!那陈晗是什么好人?!顾素衣待你跟他的亲生姐姐一样,你到底!在干什么?!我凌若风娶了你,你还要如何?你求我娶你,可你弟弟,顾素衣,全部都是被你所害,如若不是你告诉陈晗傅容雪蛊虫之事!事情岂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傅雪宁神色哀婉,她道:“我爱你,我喜欢你……你别不要我。”
凌若风厌恶极了,声声哀诉让路夫人也心烦,她勉强回过神,说是不是月子没坐好,回去休息吧。
凌若风点头,他扶走傅雪宁。路夫人哐一声把门锁好,加了三层大锁。
路夫人厌恶傅正,更厌恶自己的孩子。
她用毒,让傅容雪沉睡不醒。
·
顾府。
宋璇玑假扮姜堰,她转了个圈对顾南说:“好看吗?相公?”
顾亦寒没做什么事,他请太医给得了疯病的顾南治病。
那太医刚巧不巧,是徐太医。
宋宇凡给了徐太医一大笔金子,宋宇凡给宋璇玑说是自己不对,不该那个时候丢下你,实在是事出有因,公主你原谅我。
宋璇玑没骨气地听了,而且她摔河里那会儿是顾欣兰救了她,所以她看到能去顾家,简直是美翻天!
顾南失去了记忆,唯独记得姜堰是自己的夫人。
宋璇玑跟姜堰长得一模一样,她又问:“我好看吗?相公。”
顾南心中下意识觉得自己与姜堰是情深义重,他手摸过“姜堰”的发,柔情道:“好看。”
宋宇凡对顾亦寒说:“王爷,我们改日再会?”
顾亦寒点头,宋宇凡眼神睨向别处。
刚阿多来了,老何看见了,他把弱不禁风的阿多给绑柴房里了。
顾亦寒是个事逼。
宋宇凡正欲起身去到柴房处,顾亦寒拿出琴,忽拦住了宋宇凡,道:“宋兄留步,近日长兄多有叨扰,我想请问那首唤情抄是如何弹奏,敢问曲谱又在何方?”
宋宇凡:“…………”
他摆手,说:“顾兄,我们改日再会?”
顾亦寒固执,“这怎么好意思还让宋兄进门,你随我去书房,我定知无不言,你能不能帮我修一下那具琴?我大哥将它摔坏了……你……”
宋宇凡:“顾兄,我有事。”
顾亦寒:“我早便打听过了宋兄自楼国来,琴艺高绝。”
宋宇凡:“顾兄,我有事。”
顾亦寒:“莫非是嫌我这里寒酸?”
宋宇凡:“顾兄,我有事。”
顾亦寒:“茶水不好吗?”
宋宇凡不耐烦了,骂道:“你有病啊!我说了我有事!”
有些时候,风度是装不了的,顾亦寒无奈笑,“是我多余了。”
柴房那边的阿多跟老何玩捉迷藏,阿多东躲西藏,他身上绳子刚解开,老何因为迟迟没收到女儿给的钱而行迹疯魔,他看到了阿多身上的一个拿金线绣的精致锦袋。
老何伸出手,说:“给我?!”
阿多不给,他惊恐着双眼,不敢动弹。
他借势!拼命地跑!
阿多刚打开柴门,看见宋宇凡虎着脸,神情黑压压地凿下来,他吓到不行,喊道:“你别……”
不知怎么的,原先他想起自己原是不怕人欺负的,到了姬家以后,这个不能做,那个不能做。
他都吓死了!
阿多抄起柴房的一把锄头朝老何的头锹过去,他骂道,不知廉耻的东西!
我杀了你!
阿多还想对宋宇凡动手,顾亦寒及时出现,他道:“这位是姬相的长子吧?宋大人,您有事?”
有事没事。
宋宇凡道:“顾兄与兄长感情甚笃,不怕——”
顾亦寒刚反应过来,他瞧见顾南疯一般朝他扑过来,宋宇凡笑道:“楼国盛产蛊虫,这惑人心智的蛊虫养得多了,也就不缺了,顾兄如若还想让你兄长活下去,那便不要再管这位相爷儿子的事,我留着他,还有用。”
顾亦寒心疼兄长,阿多对他摇摇头。
顾亦寒对宋宇凡点头。
就这样,阿多被绑起来了。
他心如死灰。
不知道该怎么把琴弦交给顾亦寒,更不知道怎么跟顾亦寒说,让顾素衣赶紧回来,去救傅容雪。
宋宇凡感慨顾亦寒的识时务,他脸上全是笑容。
顾亦寒摆手说:“哪里哪里,宋兄才能出众,我家兄长可有劳你多多照顾。”
宋宇凡见阿多已经五花大绑,说:“顾兄可谓人中龙凤,不是有句话说,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看顾兄乃人中真龙啊!”
他竖起大拇指夸赞。
顾亦寒腹诽宋宇凡,是不是对他兄长也是同一套说辞,旁人不知道的是——他与兄长感情早已破裂。
顾亦寒说:“再等等?我这里有楼国最好吃的酸鸡。”
宋宇凡挑眉:“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半个时辰后,姬令亲自上门捞人,宋宇凡吃酸鸡不亦乐乎,姬令见到后骂道:“是谁!是谁敢绑我的宝贝儿子?!是谁?”
宋宇凡酸鸡还没吃两口,姬令抬脚掀翻了桌子,他指桑骂槐道:“哪里来的姘夫,敢绑我的儿子?!”
宋宇凡跟荣夫人那点事儿传开了,姬令贼他妈瞧不起。
他行事是人前看脸色,给脸就是好脸,不给脸就是泼妇骂街。
阿多默默喊:“爹我在这里!”
他被吊在横梁上,四肢弯成一把勾,姬令心疼到不行,他反反复复说有事没有,阿多的目光跟顾亦寒撞上,他说我能不能让顾叔叔给我松下筋骨,我骨头好像脱臼了。
就这样,阿多当着宋宇凡的面,偷偷把锦袋塞进了顾亦寒的手,此举自然被宋璇玑看到了,宋璇玑在顾府日子并不好过,她当初如何盯梢阿多,顾亦寒就只能盯梢她。
顾亦寒对姜堰有多深爱,对宋璇玑有多痛恨。
夜晚,他打开锦袋,里面是他原先送给姜堰的一根琴弦。
顾亦寒捧着琴弦哭得不能自持,心想兜兜转转,琴弦怎么又回到他手上了呢?
怎么又回到他手上了呢?
阿多抽着自己的衣领,拼命扯,拼命扯,说:“天色将晚,我要回家了。”
顾亦寒听懂了。
顾素衣离开拥都之后,他只给顾亦寒写过一封信,信上写勿念,安好。
此后再无音讯,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联系顾素衣。
·
半年中,顾素衣走过了许多地方,去到了大瀑布下,去到了常年四季盛开的花谷。
一切于他而言都是崭新的。
他不打算回拥都,或者是回幽都的任何一个地方。
直到,他因为想念黄石楼黄达的酒回来时,黄达认出了他。
黄达见到熟人,那是高高兴兴,脸上挂着无尽的笑,他提着几壶酒来到顾素衣面前,他说:“素衣!好久不见!”
当初傅宣说让他调查清水镇徐家口的事,顾素衣懒得再管,既然凌若风跟陈晗喜欢那就去呗。
傅宣告诉他他可以选择离开,但离开后,就不要再回来。
——“这是我对你的恩宠,是你沾你姐姐的光。”
顾素衣随口问,举起酒杯间尽是骄矜从容。
“你小孩的事情调查的如何了?”
黄达面露难色。
“你怎么提起这桩陈年旧事?这打生桩的事情谁不知道啊,我们小老板姓也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期间阿灵跑了出来,她喊:“爹爹,爹爹……”
顾素衣好奇,问黄达说阿灵怎么在这里。黄达苦笑说凌若风跟傅雪宁天天吵架,吵得小孩儿心烦,她自己跑我这里来了。
顾素衣没说傅雪宁中蛊虫的事。不过多少事,也与他无关了。
就算是那个人,也无关了。
黄达问他什么时候走,顾素衣回今晚就动身回幽都小巷定居。
顾素衣起身离开的瞬间,一个玲珑的身影急急忙忙闯进来,傅雪宁跪在地上,她听到顾素衣的声音好像是救命稻草,她说:“素衣,你救救我!你救救我!”
顾素衣冷笑,门口出现了凌若风,他们目光相对。
凌若风说:“你还敢回来?”
日子也没过多少。
顾素衣对凌若风这种气势极其看不惯。
“关你什么事?我回不回碍着你的眼了?”
顾素衣抬手便把傅雪宁给推开,他斥责道:“你别碰我!”
傅雪宁目光哀哀切切,顾素衣看向她的目光没有一丝丝温柔。
为了避免纠缠,顾素衣索性轻功上梁,他好笑说:“你有求于我的气势可真难看。地图你拿走了,徐家口的事你也应该着手去办啊?!没有我回来不回来,只有我想不想回。”
凌若风感到一种极大的羞辱。
顾素衣这种人啊,只是想什么就做什么,不管不顾后果,任性妄为。
凌若风越发觉得无法拿顾素衣怎么样,他以为能够利用傅容雪牵制住顾素衣,但是没想到对方直接掀翻棋盘,傅容雪人也不要了,潇洒走四方。
顾素衣:“陈晗允诺你的好处实现了吗?金矿挖到没有?你在傅宣手底下做事,要忍受他阴晴不定的脸色,神经病一般的作风,你以为啊?!是谁替你负重前行?”
凌若风:“你给我闭嘴!我妹妹死于你手!你还敢狡辩?!”
他抽出剑即刻与顾素衣打了起来,可顾素衣功夫实在是高,这半年没谈情说爱,那功夫是蹭蹭蹭地长,他手运一架七弦古琴。
噔一声奏响。
凌若风走了个神,不消片刻之间,他手中的剑甩脱,顾素衣手持长剑,痛快利落地又把刀子插进了凌若风的臂膀,他道:“你骂我四句,我还你十刀。”
这十刀是真功夫真架子刺在凌若风身上,傅雪宁跪在地上哀求,她磕了一个头,又磕第二个头,顾素衣毫无怜惜,隔空送了傅雪宁三四个巴掌。
顾素衣道:“你弟弟扇我一个巴掌,你给我还十个过来!”
掌风凌厉,顾素衣处理越发凶狠。
只不过一刻钟时间,凌若风身上被捅了十来个窟窿,傅雪宁的脸上也是红肿不堪。
顾素衣没觉得解气。
只不过他笑了笑:“你们夫妇蛇鼠一窝,又何苦在一个屋斗起来呢?!嗯?!”
他白衣不染纤尘,顾素衣手抱琴而落。
这琴还是他刚看见的。
他随手甩开去,一架琴被砸个稀巴烂。
乔烈星正在另外一旁看着他。
顾素衣笑得纯良,他笑说:“你还来与我比试吗?你再试试看控制其他人啊?”
乔烈星仍旧想扭头就走,旁边的梁争与徐冽有片刻的犹疑。
顾素衣生平最恨贪生怕死的孬种,事实证明,乔烈星当年对徐冽如何,后来徐冽去找他,结果还是如何。
不知道徐冽清醒后会如何想。
他扭头攥住乔烈星的臂膀,心想自己父亲的笛子还在这人手上呢……
顾素衣右手隔空捞剑,他阻住乔烈星前进的脚步,刹那间身形鬼魅的他步到对方面前,顾素衣笑:“我们是不是还有笔账没算完?”
乔烈星右手握拳打向顾素衣,顾素衣拎过徐冽的领子撞到他头上,他赌,乔烈星不敢杀!
果然,如他所料,乔烈星出拳的瞬间便手软了,他说顾素衣你别太过分!
顾素衣笑,笑得如痴如狂。
眼神分外嚣张。
他扔了一把剑,嘴中的话字字若刀:“你把那个断臂人的头给我剁下来,我就不杀你弟弟。还是你记不清了,是我手中要死的徐冽是你弟弟,还是那断臂的阉人弟弟梁争是你弟弟呢?好叔父,你想一想,前任盟主到底是怎么死的,你最引以为傲的鬼笛唤情抄,哪个才是正宗的。”
听到断头几个字,梁争害怕到不行,他喊道:“哥——我是——”
顾素衣点他哑穴,也点徐冽哑穴。
同时顾素衣又把刀架在乔烈星脖子上,他逼视梁争跟徐冽,说:“我要杀乱葬岗跑出的祸害了,你们两个,谁来给他陪葬?!嗯?!”
梁争转身就要跑,徐冽听到乱葬岗三个字,他头剧烈摇晃。
顾素衣敛眉,他单手出剑,长剑从后往前贯入梁争的脖子。
梁争倒在了地上。
乔烈星怕死,他跪在地上哀求,说:“你原谅我……你原谅我吧……我是逼不得已的。”
顾素衣好烦逼不得已四个字,他声音如鬼魅,回荡在徐冽耳边,说:“你家主公,现在在哪里?徐冽,你跟傅容雪多少年了?!”
徐冽嘴角露出鲜血,他睁开单眼的一刹那!
他手起刀落,乔烈星的两只手臂被砍了下来。
一枝玉笛被斩成两半!
顾素衣嫌弃这东西脏。
踢开了。
徐冽憋红眼睛质问乔烈星:“你早认出我了,是不是?”
乔烈星低头。
“那就是了,是不是。我问你!父亲母亲是不是你去告的状?!”
乔烈星满心的歉意,他说:“我对不起你,可我……”
“阿弟……”乔烈星两只手臂都被砍了下来,道:“是傅容雪不让我跟你一起,你不信的话,你就问姜迟!”
徐冽笑得凄凉:“就是姜迟告诉我你杀了父亲母亲的!我问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丢下我?!我就这么是个大麻烦吗?!”
乔烈星怎么敢说自己的心里话,他欲言又止,一句话也将不出来,只好道:“阿弟,我是有苦衷的,你——”
姚策出剑,乔烈星倏而奋起替徐冽挡剑。
剑尖从后往前贯入乔烈星胸膛,他说:“我一直……想说……对、对不起……可是……太迟了。”
徐冽闭眼,他摇摇头又眨眨眼睛,一滴晶莹的泪水落下来。
“我没有那么抱怨你——”徐冽眼神立时变得阴狠,他说:“我只希望你死在我手里!”
徐冽砍下了乔烈星的头,心中夙愿,终于得报!
顾素衣瞧见人死了,凌若风与傅雪宁也纷纷依偎在一起。
……
却在此时,顾素衣瞧见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傅容雪。
顾素衣想问,你还好吗?可他难以启齿。
他刚还接到过顾亦寒的书信,说傅容雪被路夫人控制住了,用好多药材吊着命,一直躺在棺材里,不舍得醒。
顾素衣瞧见他眼神陌生得很,在那眼中,并没有他熟悉的样子。
或许是失忆了吧。
听顾亦寒说,路夫人给自己的儿子用了很毒的药控制着。
应该说什么,顾素衣如陌生人一般从傅容雪的身边路过,傅容雪瞧着他,心又酸又痛,他觉得自己做错了,不该以死相逼,更不该晾顾素衣那么久,他熟悉地拉过他的手揽他入怀。
为了避嫌,傅容雪拉着他便往屋外去……
顾素衣弹了某首曲子,他醒了。
顾素衣也没拒绝傅容雪的亲近,那日日夜夜背后人紧搂的温度,让他无法忘记。
傅容雪让顾素衣落在自己的膝盖上,抱着他,手一下下抚着他的背。顾素衣哭了,难堪地哭了,他出去第一个月就想回来,摔进河中总想着有人捞他一把,花谷中待了几天,他满身都是疹子,风刮雨打,他手脚疼痛不已。纵使一身功夫,身体上的顽疾却不能左右。
顾素衣一边哭一边咳,一度哭得喘不上来劲,说:“我错了……对不起。”
傅容雪怜爱地吻他,他吻去顾素衣眼角的泪水。
在他耳边又轻又柔的落下声音。
“我再也不逼你了,我只要你就好了。”
顾素衣勾着他的脖颈,没骨气地又贴上去了。
一双手盘得死紧,生怕人跑了。
傅容雪没想到,那个背叛顾素衣的人,居然会是叶非。
顾素衣乖乖地听着他的话,对他好的人十倍奉还,对他不好的……
傅容雪心中涌动着无边歉意。
他吧,实际上是很希望傅宣赶紧去死的,死得越惨越好。
这才是真心话。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第 7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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