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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216

说完她大方地抬头,却见拓跋嗣似笑非笑看着她,她心里莫名升起一股踏空感,但等了许久也不见后手。

只听拓跋嗣摩挲着拇指上的扳指,意味深长下令:“白衣会是么?既然有刺客,就好好查查吧,若查出什么,定严惩不怠!”

案子暂告段落,内都坐大官终于可以把这苦差事了解,盖不住喜笑颜开,麻溜滚去结案,并向拓跋嗣请旨,请西平移步,要与她姐弟二人询问关于尹朝的细节。得到荆白雀暗示的西平,也担心姚黄眉,索性急吼吼地前去。

而那几位在外宫暂住多日办案的老臣,也被拓跋嗣派人起辇送了回去,其余一干人等各归其位,荆白雀便谢礼告退,要往外去找奉业。

不知是不是心头石头落地,荆白雀走了两步,心头泛苦,浑身虚汗,拓跋嗣正与内宦近臣交代,瞥见她脸色发青,便猝然将身边人拂开,急步上前,三两招制住她要害,见她反应迟钝并无反抗,匆匆将人拉走。

荆白雀强忍住不适,在殿前反握住他的手:“案子已经破了。”

“案子已经破了,那么你现在需要回鸣銮殿静养,以待礼官推算吉日,重铸金人,以定后位。”拓跋嗣扬声道。

荆白雀蹙眉:“既然你说到这个,我有话跟你说。”

拓跋嗣把她拖到偏殿,吩咐闲人勿扰,把大门一关,这才松开手径自走到一斗柜边,坐下来前,扔了一瓶药给她:“断碧分山内劲很霸道。”

“你没醉!”荆白雀柳眉倒竖。

“你觉得呢,一个令牌不足以证明什么,你说什么我就信,我这个陛下还要不要当了,既然从你嘴里无法得知你究竟想做什么,那就只能——眼见为实。”

倒是小瞧了他。

荆白雀如是想着,打开药瓶,不客气吞服了两颗药丸,趺坐调息,等身子稍稍舒坦后,这才缓过劲来接他的话。

她起初并没有轻易承认,脸上也没有露出多少表情,只试探性地说:“既然你知道我去过废宫,那我也不再和你兜圈子,是,我是为了经生而来,他小小年纪便要承受那样的痛苦,我很是不平,想要试着替他找到亲人。”

“他不是已经找到了吗?”拓跋嗣道。

荆白雀反唇相讥:“他有没有找到,你不清楚?”

拓跋嗣抿唇。

荆白雀趁势而上,道:“我从经生身上搜出了普氏的金币,那个叫普汝的,在我被师昂重伤的情况下,还非要在江陵找我麻烦,我不得动手送他一程?怪也怪白衣会在我入城之时刺杀我,叫我以为是普家要和我过不去,我这个人一向不喜欢提心吊胆,与其等别人出手,不如主动出击。”

“然后你就查到了我的头上?”

“这不能怪我。”荆白雀把手一摊,大意是谁叫你是普家的主使,不抓你的尾巴抓谁的尾巴。

兴许是刚才她几次为西平和她侍女考量,让拓跋嗣有所触动,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转了性子,怜惜起人来了,但多少令他对荆白雀为经生抱不平,又嫌弃普家利用她的行为信任几分。他随即自嘲一笑:“你现在应该知道了吧。”

“你为了什么我不在意,但你不能伤害老月。”荆白雀斟酌了一下,道。

拓跋嗣绷紧的额头明显舒展,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为何要伤害他?”

“那你为何要……”

“为何要把经生安排到他的身边?”拓跋嗣抢声打断,叹了口气:“我正是因为不想伤害他,才出此下策,你拿走了密室里的正本画像,应该发现了女子头上的桃花游鱼簪吧,那是老月送给他的‘义妹’的,他这个妹妹不是别人,正是苻坚的遗孤,前秦最后的公主。”

荆白雀反应很快:“你想打听她的消息?”

“如果我说,只是想收服‘芥子尘网’呢?”拓跋嗣道,“苻坚死后,他培植的势力纷纷蛰伏,若能收服,与我大有裨益,但师父与这位义妹感情甚笃,我曾旁敲侧击,但他顾念逝者,不愿再让旧人旧事重见天日,可我毕竟是一国之君,只能出此下策。”

荆白雀略一沉默,却道:“一个芥子尘网,还不至于要你使这样的手段,甚至冒着被发现后和老月以及定襄公主生芥蒂的风险,何况以你的才华本事,未尝不可以建立第二个芥子,再退一万步,如今的北方,能阻你者又几人,你又何须芥子,而芥子在南方几乎无立足之地,于你不是鸡肋?”

拓跋嗣的眼里带上笑意:“我的才华?你就这么确定?”

“北征柔然,统一北方,我从没怀疑过你的能力。”荆白雀叹气:“否则父王也不会想与你结盟,而我又何必这么费劲和你谈条件。”她顿了顿,目光如炬:“我想,你真正要的,应该是苻坚留下的某些宝贝。”

拓跋嗣挑眉。

看来**不离十,荆白雀决心赌一把,便道:“我在密室里还发现了一柄匕首,上书‘走云连风’,怎么,汪神素也和芥子有关?”

“他曾经是姚兴的幕僚,姚家不愿前秦的东西旁落,不是常事。”

“那他的剑鞘你从何而来?方才我说过,在长安时和白衣会起了点冲突,他们长安分坛的老大,四使之一的‘吹箫怨女’听说和这个人有故,在后秦守了几十年,就为了等汪神素从……雀儿山回来,汪神素消失在雀儿山,他的剑也应该在那里,你何时离开了云中?”

拓跋嗣没有和她打太极:“非要是我么,就不能是别人献给我的?”

荆白雀心下立刻打起小算盘。

“别猜了,你见过的。”

“纥骨梧桐。”荆白雀脱口而出

拓跋嗣目光落在桌上的杯子上,一动不动,荆白雀知道他又要使唤自己,但为了探听消息,耐下性子亲自给他煮茶。

看张牙舞爪的老虎如此顺从,拓跋嗣十分受用,于是道:“纥骨梧桐前往秦国出任务,失败后被逼入雀儿山,除了无意间捡到汪神素的匕首,还发现了一幅画,就是你手头那一副。当年他侍奉先王,曾在师父身边见过画中女子,猜测她可能就葬在山中,曾试图寻找。”

荆白雀连连点头,越听越觉得哪里不对劲,他的语气太稳,固然作为帝王,从不喜形于色,但从老月令自己把人带去帝师阁后,一路南下耽搁数月,拓跋嗣却没有派任何人试图和经生联络。

如果说当初普汝对她的轻视来自于她曾经替拓跋嗣卖命过一段时间,他们应该在路上对自己更无所忌惮才是,剑谷、蜀南甚至南五岭,哪一个不比进入帝师阁才联络经生方便,偏偏要等人入了三山四湖才懊丧联络不上人?

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呢?

那些不合理的地方如果执行和决策的人不是傻子,从没想过设法半路追回经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不合理即是合理——

也许,眼前这个男人,也希望经生去到帝师阁。

荆白雀呵笑一声:“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藏藏掖掖的做什么,你的目标如果只在于老月,又怎么会让经生安心去帝师阁?”

此话一出,拓跋嗣那双眸子更加深沉,他不动声色抬起下巴,似乎在琢磨这个女人去了一趟中原,手里究竟掌握了多少秘密。

半晌后,他才开口,声线隐隐有几分颤抖:

“是,雀儿山里不仅和师父息息相关,与那幅画同放的,还有帝师阁的东西。梧桐无法确认,到底是谁将她葬在那里,也无法确认,我们想要的东西,是否被这两方经手取走,只能出此下策。选择师父,是无奈之举,因为只有他我才能轻易接近。”他顿了顿,又笑了起来,温柔地唤她:“师妹,其实说起来,我还要感激师父,如果不是他让你把经生带去江陵,又怎么能帮我接近天下第一?”

难道老月知道什么?

难道一切都是有意为之?他们之间并不是师徒猜忌,而是有意相帮?师昂明白过来,所以才一路杀到敦煌书馆?师父到底去了哪里?如今又是否回来?

荆白雀暗自握拳,心里忽然七上八下起来,她恨不得立刻飞到沙洲,在这个森冷的宫闱里再待不下去一刻。

“师妹,晋国我迟早会拿下,我们才是一路人。”

荆白雀呢喃:“没想到随便试试,你居然真就说了。”

拓跋嗣乍有些气窒,转念一想,又恶狠狠地说:“我有什么怕的,反正你也要成为我的女人!”他将那个我字咬得极重,她才发现他并没有用孤的自称。

荆白雀已经冷静下来,老月可以不顾及自己,但一定会顾及晁先生,晁晨作为前东武君,即便不辅佐新主,也不会投效他国,所以才会避走敦煌,那么老月除习武之外,主动帮助拓跋嗣的可能较小,因而他的行为也就不是那么难猜。

如果雀儿山中埋葬的是他的义妹,他每年都去祭拜,那么山中有没有帝师阁的东西,他会不知道?恐怕老月发现了这个烫手山芋,但是也不想和拓跋嗣翻脸,所以干脆扔给了师昂。

这倒像是他能干出来的事。

拓跋嗣又误会了她的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想起她最初说的话,言归正传:“说吧,你的要求是什么?保证魏国的兵不入夏国?封你为后?还是……”他眉头一皱,想到西平,不由脱口:“你总不会要我遣散后宫吧!”

荆白雀平静地打破他的幻想:“我想你取消婚事。”

“什么?”

“反正你也嫌我烦,又不希望有个人天天跟你作对添堵,既然不喜欢,索性不如放我自由,你知道我一向只想当个江湖散人,否则也不会常年混迹塞外。”

“你是这样想我的?”

“难道不是么?”

“是,怎么不是!”拓跋嗣怒气冲冲地说:“不过事关两国,是你想解除就解除的?两国邦交,岂是儿戏?”

“我下头还有二三四五个弟弟,不如你们拜把子结个兄弟之盟,实在不行我还有两个还未及笄的妹妹,就是小了点,要不你多等两年,或者换你儿子娶,你看我还让你一辈,十分客气了。”荆白雀认真地和他谈条件。

拓跋嗣大概被她语出惊人气疯了,半晌竟没接上话。

“……你,你听听,你这像是谈条件么?”

“我只是给你提供思路而已,”荆白雀眼神瞬间冷下来:“你昨晚没叫人打死我,就要做好,这个秘密可能会重见天日的准备。”

“好,赫连玉,你好得很,你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威胁孤的人!”拓跋嗣面子挂不住,怒而掀桌:“你要走就走,你说得对,我看到你这张脸就烦,不,是作呕!”

“金口玉言。”

荆白雀转身就走。

“等等。”拓跋嗣越过翻倒的桌案,又将她叫住。

作者有话说

第216章 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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