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这也太惨了……你看那小孩儿，都成这样了。”
“不该啊妇院口碑可以的，怎么搞出来这种事…… ”
“现在的医生哦为了钱啥都敢……丧良心哦…… ”
“我看那小孩儿怕是…… ”
“诶诶，领导来了来了。”
莫如一抬眼看过去，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人走出来、手里拿着一堆纸张。她先是看了眼围观群众，扶扶眼镜、对着女人温声说：
“琪琪妈妈，我理解您的心情。但医院确实已经尽力了。琪琪的毛病我们确实查不出来，是我医术有限，也是我们医院技术有限。营养针葡萄糖是为了维持孩子生命体征必须的，明细都在这儿，您可以查实。琪琪年龄这么小，您不相信我、您问问大伙儿、如果没有营养针，孩子半个月不吃不喝还能站在这儿吗？”
“是啊…… ”
“对哦…… ”
“有道理歪…… ”
“那有些就是怪病么查不出来很正常怪人家医生干啥人家又不是没查…… ”
“那确实…… ”
路人们又转了话风。
“你放屁！”
女人不买账。
“一个小孩子能得什么怪病！你们就是不愿意给他治！就是拖着要给他打贵针。我知道你们这些医生！”
她冲上去想抓医生，被保安拦住了。
“是不是因为我没给你送红包！是不是！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你们就是披着白大褂的杀人魔！你们丧良心了赚人命钱！你不得好死啊啊啊啊啊啊你会遭报应的！你要遭报应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个母亲不计形象、为自己病重的孩子在大庭广众下变成泼妇骂街，实在是让人感慨唏嘘。周遭陷入诡异的安静，医生叹了口气、示意保安把手里的纸都递过去。
“琪琪妈妈。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相不相信是您的权利，但我无愧于心、我们医院也对的起自己的招牌。我也是母亲，理解您的心情。琪琪就诊以来一共花了一万两千七百二十五块六毛一分，明细都在这里、您可以自己核对。这部分费用我私人会补给院里，您的钱三个工作日内会退回卡里，您注意查收。我还是那句话，帮不到琪琪我很遗憾，是我医术不精。您也早点儿去别的地方看看，孩子耽误不起。再见，大家散了吧、小孩子还未成年，视频就别拍了、影响不好。”
说着转身离开、保安开始驱散人群，莫如一拉着发愣的祝申往边儿上退了几步。
“唉散了散了，人钱都给退了还说啥…… ”
“走走走，妹子啊你看你闹也闹了钱也给你退了，你赶紧带娃上北京啥的去看吧。”
“就是就是，小朋友都这样了你就别闹了快去看病吧…… ”
“走了走了，不看了不看了。这医生还怪负责的叫啥啊下次能找她…… ”
“你懂个屁啊肯定不是她出都做给咱们看的，一万多跟医院招牌比算啥…… ”
“唉……可怜的还是娃娃，那么小…… ”
“怕是去北京也没用哦…… ”
人潮散去、保安看了会儿也走了，剩女人还跪在门口抽泣。小孩儿病歪歪地靠在她身上、手里握着保安塞给他的各种诊疗单费用单，他看不懂、甚至搞不清自己为什么在这儿。
莫如一莫名其妙地想，小孩其实不算太惨。起码他快死的时候，他妈是尽全力想要救他的。
“一哥，”
祝申回过神来、转向莫如一，神情格外郑重。
“我们可能要耽误会儿，行吗？那个小孩儿有问题。”
莫如一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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