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会出事么？”
祝申耸了耸肩。
“叫个男的是因为男人天生阳气要重一些，他又搞矿、克木。但其实只要她是正午去问题都不大，就是她本人可能会倒霉一段时间、有些小灾小病的，比起能给她儿子救回来都不算啥。”
他从后座的袋子上摸出瓶草莓奶昔，示意莫如一帮他拧开、又接着说：
“那葡萄本来不该长的，小孩儿犯忌栽下了、是因，栽错地方、是机，扰了人家清净倒几天霉纯属活该，但阴木向来夺人生气、再添把怨火、小孩儿本身神就不安容易被侵扰，等他去老老实实上个坟把苗挪回来、算是道歉，按理说这茬儿就过了。苗长大结果、他再吃了，这段因果就算还干净了。不过他养的过程肯定没那么顺利，这也办法、谁让他不讲礼貌呢。我靠，好甜。”
他嫌弃地递回去，
“帮忙盖下一哥，等会儿找地方扔了。这玩意儿有毒。”
…… ?
那不是你自己要买的草莓?
“你怎么确定是葡萄？你不是还说可能是别的草木吗？”
祝申嘿嘿一笑，
“他妈自己说的啊。而且如果是别的木质类、小孩儿早受不住倒下了。木头的根多深，我那么说只是为了让自己显得没那么牛逼。”
……
“你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祝申摇摇头，
“一开始没有。医院那地方各种煞啊怨啊冤啊什么的，乌烟瘴气的、看不明白。而且有问题的人身上…… 怎么说呢，你就理解成罩着层雾、我当时只是觉得那小孩儿不对劲。”
莫如一想起了那几块饼干。
“六爻而已。巨简单，你想学我立马能教。而且没形制限制，随便三个有正反差不多大的东西就行。我刚不是说了吗？有问题的人身上都照着层雾、看不清前路。我师父说这就是冥冥还没成定数的时候，人还有救。等你真能看清每寸脉之后，一切都无可改变了。除非逆天改命、正经人也没几个有能力逆天的。”
“总之，爻相当于…… 线吧，你可以这么理解、能测出来轮廓，就像小孩儿画画一样、给茄子涂成黄色你也知道它是个茄子不是柠檬。不过爻多数有变卦，而且卦象就那么六十四种、未必全，也看怎么解。我之前就遇到一个真.坑蒙拐骗的、硬把人家的雷山小解成下下卦，给那哥们儿吓得腿都软了。”
“你没劝劝？”
祝申沉默了会儿，说：
“因果这东西，听起来像线一样简单，但其实不是。世界众生千千万，因缘际会交织成网、没人能独善其身。你看见了就看见了，不一定非得参与进去。强行把别人的因果变成自己的因果，极有可能同归于尽、还会牵连无辜。”
“无辜？”
“就是你这么想，每个人有张网、你出事儿的时候你的网也会发生变化、进而影响到你网里的人。反过来、参与的网越多越不自由、道心被遮蔽得越厉害，卦象也会不准。玄幻小说里不老讲五憋三缺么？其实有点儿道理。全真那帮人天天清心寡欲的不要尘缘，就是想着起码没那么多沾亲带故的亲友掣肘，害怕万一真栽进去了、能少害几个人。”
莫如一看看他，从后座拿了瓶草莓气泡水拧开递过去。
“哈？”
祝申不解，莫如一看着前面：
“喝点儿甜的，你才多大、说这么苦，老气横秋的。”
他见不得。一想到这小崽子跟自己差了小十岁就难免当爹，比起说这些丧气话、看他吃草莓还顺眼点儿。
“你给我讲几个笑话，到前头服务区了我给你买草莓吃。”
“……说屁啊，秋天哪儿来的草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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