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吹头发而已用不到两个人。”
今晚的花日不太对。
笪水观察他的表情，有一种急切切的感觉，但不知道急什么。被鬼附身了？不太可能，只要有一点不正常他就能看出来。难道因为自己说过不要总拒绝好，让他的心房打开一点？说不准，申沐不就是面冷，初次认识时谁也不搭理，熟了之后话一箩筐？
“这是什么花？”
“杜鹃花。”笪水说，“不放点什么床头柜单调，我就买了一束花摆那，是不是挺好看的？”
“很好看。”
司春记下花名。
笪水上床理思绪，自从刘姗红死了，他每天都这样做，就跟写小说写前理大纲一样。分为排除和怀疑对象、重点对象，怪物现在在哪里？理完放到柜子上，刚要睡觉察觉有人盯着他，道：“我脸上有花吗？”
司春摇头，说：“发现我们俩的手差不多大，你看。”
说着，和一块比量比量。
“你小拇指比我的长，我听说小拇指到这条线上，后半辈子有福气。”笪水垂眸摆弄道，“所以，开心和身体健康一样重要，活好每一天。”
有福？没听错？一个身体有主人格副人格，精神时常痛苦，无父无母，有福？司春不相信，但是他能装，装出一副我信的样子，然后说：“真的吗？我看看你的。”
笪水的小拇指没有到那条线上，空气静默了几秒。司春转动大脑说道:“咱们是朋友了，睡一张床的情谊，我的福气分你一半。如何？全给也行。”
福气还能分？那全天下岂不是乱了？笪水笑了笑，觉得熟悉后的花日逗，他道：“一半就好。”
“说定了。”
“说定了。”
之后聊了几句，聊到大熊猫，狗，怪物，人生理想。司春的人生理想就是钱，能躺钱堆里睡觉更好了，还有自由，他心里喜欢的动物排个排名第一熊猫，第二鸟，鸟多自由啊，飞在广阔的天地，自由自在。这方面和花日难得的一致。他和花日用纸聊过话，那个时候花日十三四岁，白净圆脸，就在像城堡的房子里住，每天学习吃饭种花坐秋千，看似美好实则一个知心人没有。为此花日说：都是你！出来干什么？！你害的我不能出去玩了！你快消失！司春不乐意了怒写：怪我？你怎么不怪你自己？你脸皮真厚。花日气得回他二货，司春回他精神病。
而笪水的理想是找真相，早日退休，看遍祖国大好河山。
对此，司春说钱和早日退休是好多人的理想了。
“好了，不睡觉吗？”
迟迟没有声音，笪水看了一眼，花日睡着了。睡着了好，他点个小灯在床头，盖好被子休息。
***
花日睁眼，笪水离自己一个枕头距离，他手背贴在额头上，还好，司春没有惹出事情来。
上午邰廿来消息，田文徽的人际关系正常，没有认识‘不干净’之人。因为父母对她甚严，有句话叫：双教师家庭出来的孩子压力大，大在学习上，放学了还要受家长压力。邻居说大晚上九十点了还能听见骂声，考试没有进前十上外面罚站不许吃饭，不跟孩子说话，家长的冷暴力最是伤人心，还不让谈恋爱不让跟男生走进。去劝说跟你没关系，不是看在孩子的面上，搞得谁愿意和她说话似的。老拉着一张脸，跟鞋垫差不多少。
田文徽死得那天，家长把书全部扔地上踩，跪着哭，咱也不知道是爱是恨，哭死了还是哭我培养你那么不容易花了那么多钱你居然死了。爱哪有那么逼孩子的，现在有心理问题的孩子增多，田文徽正常，她们都得感谢老天爷。
邰廿：{唉，有人不适合当父母，不会教育，田文徽也想当个快乐的小姑娘，快乐学习，快乐生活。}
笪水：{幸好没有心理问题，不然我猜父母要说我们对你那么好有什么压力？我们那前那么累都没病，就你矫情。}
{你可太了解这种父母了！赞同。}
“笪水——”
狐枝安业敲门，得到同意探出一个头道：“我今天预约了宠物医生给美好打疫苗，可我有点事，你能代我去吗？”
他没事。
“行。哪家？地址发来。”
狐枝安业上前抱住笪水：“太感谢你了。我昨天听完你的分析作妖在朋友圈发了个害怕，细思极恐，结果忘记屏蔽我妈了，她听王叔叔说我老做噩梦，就以为我怎么了是不是心理出问题，非要咖啡馆见我，不去不行了。”
视死如归的模样。
一个成天在朋友圈发乐哈哈视频的人，冷不丁发害怕，作为朋友笪水会问问，遑论挂念儿子的母亲：“加油。”
“加什么油啊，”狐枝安业苦着脸，“要被说了，走了。”
别看老爸严厉，他不怕；老妈不行，一个温柔的人严厉起来，可想而知。
“祝好运。”
狐枝安业踉跄一下，道：“桌子上有嘴套，记得给美好戴上。”
宠物医院在星海湾街道，不大不小，正规。笪水进去，宠物医生登记问狗叫什么名字，什么品种，多大了，什么颜色，再记在一个本子上，于是将伴随着狗一生的证出来了，绿色的。
医生去拿针。
笪水和花日等着。
一两分钟，医生出来，把药水抽针管里，说：“这针不疼。”
笪水把住美好，但是针慢慢靠近时它突然挣扎起来，满是害怕，爪子发抖。花日上手抱住头和前爪子，道：“一会儿就好了，没事的，没事的。”
美好不听。
见状医生消毒，快速针插皮里，慢慢推，不一会儿就好了。针远，美好老实了。花日摸它的头安慰，手力轻松，面容温和。
“给揉揉，把药水揉开了，不然一个大包在那。”
“谢谢医生。”
笪水：“你还喜欢狗吗？”
“对。”花日停了一下，如果是司春会说何话？他装，必须装得像，道，“我小时候没有玩伴，都是狗陪我。”
笪水补充说：“那你有伙伴了。”
玩伴和伙伴不一样。
玩伴是一起玩的，伙伴是用心交流，可以付生命的。笪水稳重，说话严谨，他这么说……花日捏了捏狗爪子，这么说，是真当朋友了。
受宠若惊。
“嗯。”
这是个好机会啊，正好问问金弥粉。他道：“笪水，你还有金弥粉吗？”
说起这个，笪水想到在羊毛村把金弥粉送出去，以至于花日没有了，当时的意思是你来我这，我们一起找，做好能给你。但是回来一直忙，根本没有时间，这个事情不断耽搁，耽搁到不是他说都忘记了。
笪水咳了一下道：“做，做的。就是材料稀有，我得买一买。”
花日早就知道，他有个疑惑，不着痕迹问：“你从哪里得到灵感制出的金弥粉？”
“我师父会，他教给我。”
师父？
笪水不会是母亲的徒弟？
他又问：“那你师父女的吗？”
“男的。”
不是？
那母亲的粉哪来的？莫非母亲和笪水的师父认识？这太玄乎了。如果认识，那他们俩相遇真真命中注定了。一次问了两个问题，怕起疑，花日没有继续问下去，再等几天问。
医生过来给单子让笪水去缴费。给美好打了两针，一共一百二。
经过商店，花日买了一个营养膏，美名其曰奖励美好打针勇敢，笪水摸摸狗头在网上买了主药三生草，柳兰青，紫薯古，辅药的多了，十来种。这些药效纯能做五六瓶，不纯两三瓶。
因为有些黑心商家，大价钱正品，纯药，买到家一看三等品，价值太少了。找商家理论，人家一个不回复还能说什么。下单成功，笪水接过花日手中的营养膏：“香。”
“金弥粉制作难吗？”
“不难，难的是药草。有些药草稀有，比如门冬、芃，市面上难买到，都是我师父从山里摘然后邮来。”笪水说。
花日懂了。这是有个神仙师父，而且好像很敬佩，也是，他要是有这样的师父，心里十分的敬佩，日日夜夜祝长命百岁。
“家里能制作吗？地方会不会太小了？”
“小。我每次都去废弃的楼区整，”笪水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刺耳又叫人清醒，“安静，地方大，没人发现。”
“制作过程能看吗？”
“能。你想去？”
“可以吗？”
“可以。”
“我来抱一会儿。”笪水说。
花日给他，暗处手指摩挲一下，他去看看能不能记下来，好自己制作，笪水很好说话，就是穴位被人扼住的感觉难受。买到金弥粉了怎样，不还是有用完的那一天？不如自己做。他看着背影，常道笪水心眼多，自己竟然跟他一样。
谁也别说谁了，半斤八两。
花日想。
**
打开门，沙发上坐着一个人。申沐穿戴整齐，宛如定住，她指缝夹着烟，烟缸里五六根吸完的。屋子里散不去的烟味与温热逼得笪水脑袋疼，他道：“你怎么不打开窗？”
她嗓子沙哑：“忘了。”
笪水滑开窗户，顿时寒冬的风冲进来，冲走了烟味。他靠在窗边问：“心情不好？”
“不好。”
“能说吗？”
“没什么不能说的，美好打针害怕了吗？”
“它害怕，都夹尾巴了。”
申沐吸了一大口烟，烟圈没，她看向笪水，眼睛红了，语气哽咽道：“我姐死了，人没了。以后我没有姐姐了。”
“你们出去没几分钟，邻居给我打电话，说敲门怎么敲你姐都不开，找来开锁的进去看，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没气了，尸体都僵硬了。”
笪水惊道：“什么？！”
他记得申沐的姐姐才五十来岁。
“是因为王恩赐吗？”
“对。姐姐和他相伴三十载，到鬓边苍白，一时间受不了死亡消息，有了心脏病。”申沐说，“死在家里没有人知道，都僵硬了。”
她强忍着才没有让泪水留下来，不能哭。姐姐让她坚强一些，没有过不去的坎。
姐姐。
申元。
既是姐姐，又像母亲。
“我要回内蒙古一段时间，你放心，这船我不会下的。”申沐说。她比所有人都恨怪物，如今姐姐没了，只会更疯。找到谁控制怪物，能把对方做成羊蝎子。
羊蝎子，剔除肉，只留脊骨。
建筑师手稳，脊椎连头则更行。
谢谢支持
鞠躬
首章点击好低，救命，要不要改改文名，文案……但一想，（挠头）应该我文丑的原因。
羊蝎子算是个伏笔≡ω≡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风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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