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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离开

等船队找过来还不知等到猴年马月,萧时琰身上还有伤,九月往后天就越来越冷了,虽然这个地域天气温热,但是只一身秋衣,很难抵御风寒。

得自己想办法离开这座岛。

顾夏能看见船队的方向,只要有竹筏,肯定能“碰巧”遇见船队。

萧时琰点了点头,“那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去周围看看,离海近不近,有没有山洞,做竹筏需要竹子木藤,竹子应该要晒过,如果能在附近住应该会方便一些,了了,咱们一定能回去。”

顾夏点了点头,她知道一定能回去。

石山竹林离山洞太远,需要走好一段路,要是附近有山洞就好了,若是离海近,就不用抬着竹子走很远。

顾夏道:“我和你一起去。”

可惜竹林附近没有山洞,只有空旷大块的山石,他们还是要走半个多时辰,但是,萧时琰抓到了一只野鸡。

顾夏在附近捡了好几个野鸡蛋。

吃了几日的鱼肉,终于能换换口味了。

有了野鸡和野鸡蛋,回去这一路上也不觉得累,顾夏和萧时琰算是冰释前嫌,毕竟也算同生共死过,萧时琰会提着所有的东西,时不时回头看她跟上没有,还会煮饭,他说要做军营里的叫花鸡给她吃。

这么一看,也不比陈大娘差什么嘛。

萧时琰去小溪边给野鸡褪毛,开膛破肚,清洗干净之后抹上了一层黄泥,然后放在火堆里烧,“以前行军时就这么吃,就是没盐,味道可能淡一点。”

顾夏煮了牡蛎蛋花汤,挖出来的牡蛎肉下水煮,然后撒进去蛋液,她和萧时琰一人一个椰子壳,一人一双筷子,坐在火堆旁眼巴巴地等饭熟。

“有的吃就很好了。”顾夏道:“今天的饭多,你多吃点,把伤养好。”

有鱼有虾,有鸡有汤,还找到了竹林,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回家。

这顿饭吃的极饱,萧时琰用竹子做了两个水杯,他和顾夏一人一个,吃过饭休息一会儿就去了海边撬生蚝了。

要离开这座岛,除了需要竹筏,还需要大量的食物和淡水,不然他们会饿死在海上。

石滩上有很多生蚝,把里面的肉剥出来煮熟晒成干,十斤的生蚝也晒不出来一斤,除了生蚝,顾夏还偷偷钓上来鱼,虾,只是鱼竿这东西不好让萧时琰看见。

萧时琰每日去竹林砍竹子,在太阳下曝晒,弄干水分,又找来藤曼,三根拧成一股绳,以免藤蔓断裂。

顾夏就负责找吃的,晒鱼干虾干,等他们离开的时候一起带走。

日子不知不觉地过去,顾夏和萧时琰已经在岛上生活了六天,而船队还跟无头苍蝇一样四处打转,顾夏怕再不走,都赶不上参加她和萧时琰的葬礼。

系统道:[再不回去你们得参加船上人的葬礼,别忘了,那些海盗可是逃走了。]

海盗有猛火油,被天.朝打回去绝不会善罢甘休,萧时琰不在,船上人六神无主,很可能被海盗偷袭,船毁人亡。

她和萧时琰得快点回去。

九月底,天越来越冷,萧时琰已经晒了二十多根竹子,顾夏晒了一墙的鱼干,两人每天白天出去,晚上就回山洞休息。

萧时琰有时会带些小东西回来,山林里的野果,有点干枯的野花,有时候还会打野鸡野兔子回来。

不过岛上的鸡和兔子很灵活,萧时琰抓到的次数并不多就是了。

竹子还在晒着,藤蔓萧时琰已经弄成绳子了,就等竹子晒好之后做成竹筏,他和顾夏就能离开这座岛。

马上就能离开,但萧时琰的心情并不算明朗,离开这座岛面临的只有海,海里有各种野物,竹筏太轻,左右都没有遮挡之物,很可能被海浪掀翻。

而且,他们不一定能碰到船队,当日船队往西北方向行进,想要前往波斯,这座岛,并不知道在船队的哪个方向。

他们坐着竹筏,很可能离船队越来越远,以至于,食物和水都吃光了,还没找到船队,没有食物和水,在海上不知方向,到时的境地才是最危险的。

萧时琰不想把这些事告诉顾夏,她一直以为做好竹筏就能回去,其实不然。

可等着船队来找,机会更渺茫,为今之计,只有尽力一试。

又过了两日,竹子晒好,萧时琰把竹子全部扛到海边,然后用藤蔓将竹子一根挨着一根绑在一起,二十几根竹子练成一排,藤蔓一共绑了五道,除此之外,萧时琰还用竹枝和椰子叶做了两个桨,方便滑船。

竹筏能漂在海上,坐两个人也没问题。

顾夏这阵子晒了好多牡蛎干,趁着萧时琰不在她还下海捞鲍鱼,匕首萧时琰用,她就在商城里兑了一把锤子,撬鲍鱼和生蚝更方便,海下还有鱼和虾,除此之外,还做了不少的竹筒,留着装水。

林子里的野果也摘了不少,果子放的时间长,等鱼干吃完,就可以吃果子。

萧时琰当时编的筐子派上用场了,他又编了两个,五个篓子,四个装了鱼干,烤鱼烤虾,剩下的一个装的是果子。

他们的椰子碗,筷子也放进筐里,萧时琰说再试试竹筏,看一下天气如何,若是有雨,在岛上还有山洞避雨,可是要是在竹筏上,只能淋着了

顾夏看这两天没雨,只要往西北方一直划一直划,肯定能看见船队。

但萧时琰不知道,他还在纠结到底往哪个方向。

顾夏指着西北方,“就这个吧,当日风向东南,咱们肯定是被吹到东南来了,所以往西北准没错。”

萧时琰点了点头,他伤好的差不多了,在岛上的日子很开心,这是难得和顾夏单独在一起的时光。

等回到船上,要处理那些海盗,就没这样的日子了。

萧时琰看着顾夏,他有许多话想说,他感激顾夏救他,感激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也庆幸能明白自己的心意,为时不晚。

等到回到船上,回到兰陵,他再和顾夏说清楚,从前,他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以后的日子还长,他一点点慢慢改。

他们同生共死过,以后也会如此,他不会放手。

顾夏开心坏了,在岛上待了十一天,每天抓鱼摘果子,都快活成野人了,她现在很想念陈大娘,回去之后先洗个澡,再睡一大觉,吃好多好多好吃的。

夜幕降临,萧时琰把洞口堆上树枝挡风,脚边的火堆烧的旺一点,山洞的墙边放着四个篓子,就等明日一起带走,临走之前,萧时琰想给伤口换次药。

山洞里火光昏暗,萧时琰解衣服的手一顿,这些日子,他都是和衣而眠,衣服脏了破了不说,换药也是顾夏不在时偷偷换的。

他忍不住想那日他昏迷不醒,就是顾夏替他包扎的伤口,他现在伤恢复得差不多了,有手有脚的,顾夏不会帮他了。

萧时琰道:“了了,我要换药。”

顾夏听得一愣,她倒忘了换药这茬,萧时琰那里有药,自从他醒了之后就没再管过,山洞里火光昏暗,顾夏看不见萧时琰脸上的红晕。

“光有点暗,你帮我把墙角的布条拿来一下。”说完,萧时琰解开了衣服。

少年的身体肌肉匀称,肩宽腰细,绑伤口的布条解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虽然已经结痂了,但看着就能想象到当时有多疼,除了这两处,萧时琰身上还有别的疤。

他能被委以重任,不是靠着萧家老将军,不是靠着父辈们的功绩,而是自己摸爬滚打,用一身伤疤换来的。

顾夏把布条递给他,这是萧时琰的袖子,应该是他自己洗的,上面还有淡粉色的血迹。

萧时琰往伤口上撒了点药粉,然后把布条缠好,腿上的伤最轻,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必换药了。

换好药,萧时琰把衣服穿好,他冲顾夏笑了笑,“我好了,早点睡吧。”

躺在干草上,顾夏把手垫在头下面,山洞顶黑漆漆的,就这么大点的地方,把风雨全挡在了外面。

虽然一直说要是陈大娘在就好了,但是萧时琰也不差。

他身上有伤,但干了不少重活,有萧时琰在,感觉很安心。

这是为了救她连命都可以不要的人。

顾夏很快睡过去,没一会儿,她翻了个身,脸对着萧时琰,然后,手搭在了他身上。

又过了一会儿,顾夏抱住萧时琰的胳膊,脸也贴了过来。

萧时琰歪过头,看了顾夏一眼,他现在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给顾夏拉拉衣服,甚至往她那边靠一靠。

第一次顾夏抱着他胳膊的时候,他根本睡不着。

心里好像有浪花在翻搅,半边身子都是麻的,一动不敢动。

一来怕把顾夏弄醒,二来他身上的感觉太奇怪,麻酥酥的,而且很热。

这阵子他时不时就热,他一度以为是吃什么东西吃的。

等身上的潮热退下去,萧时琰叹了口气,那晚他睡得极轻,时不时就醒过来,看顾夏还在不在。

早上他醒的也早,睡不着,就闭着眼睛,脑袋里老是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顾夏朝他跑过来的样子,顾夏冲他笑的样子。

后来手臂上的重量消失,身边的人翻了个身,又等了一会儿,萧时琰才醒过来。

大概因为山洞里冷,所以顾夏睡着之后就不由自主地向他这边靠,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又悄悄挪回去,好像什么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只有他知道夜里心脏毫无章法的跳动,连大气都不敢喘的日子是什么滋味。

回去之后他和顾夏还会同枕而眠吗。

次日

顾夏醒的时候萧时琰还在睡,她小心翼翼地把胳膊收回来,然后翻了个身躺好,幸好萧时琰每次醒的都晚,不然他看见自己抱着他的胳膊肯定大吃一惊。

又躺了一会儿,身侧传来动静,萧时琰醒了,顾夏也跟着起来,今天是个晴天,他们要先吃早饭,然后走着去西北方的沙滩,再坐竹筏离开,如果顺利的话,划几天竹筏,就能撞上船队了。

走到沙滩要半个多时辰,筐子萧时琰提着两个,背了一个,另一个比较轻的顾夏背着,两人身上还挂着不少竹筒,里面装的是淡水。

走到沙滩上时太阳高升,海面蔚蓝开阔,两人把东西放好,然后脱了鞋袜,把裤腿挽到膝盖上,推着竹筏离开浅水滩。

竹筏静静飘荡在水面上,坐上两个人之后依旧浮得稳稳的,没有船帆,靠的就是桨,萧时琰并不知道前面有什么,到底是天.朝的船队还是惊涛骇浪,无论如何,他都要把顾夏带回去。

*

船上人一筹莫展。

萧时琰和顾夏已经消失十一天了。

附近的海域都搜过,船工还下海寻人,毫无踪迹。

当日风向东南,萧遇派人往那个方向搜寻,可是一无所获,也找过附近的岛屿,总共两个荒岛,并无二人的下落。

或许两人早已葬身鱼腹,尸沉大海。

李昌周这十几天瘦了一大圈,萧时琰不在,万事以他为先,他不过是个文臣,哪里知道行军打仗的事。

徐呈又病了,他定航向找人耗费了太多心神,加上天气转寒,整日咳嗽个不停。

他不敢想萧时琰顾夏死在这里,萧时琰武功高强,顾夏那么聪明,她能预知天气,辨别方向,钓鱼捞鱼,一般女子不会的事她都会,怎么可能死呢。

可两人若是没死,又能去哪里呢,附近的荒岛没有人,十几天,饿也饿死了。

徐呈叹了口气,李昌周也跟着长叹一声,觉得他把这辈子叹的气都叹完了,萧时琰不在,船上的人就跟无头苍蝇似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是继续西行前往波斯,还是就此为止掉头回去。

他们还不知道海盗在何处,海盗在暗,他们在明,稍有不慎,船毁人亡,船上的货物宝物,全都便宜了那群海盗。

李昌周想了一夜,“回去吧,出使兰那注辇,可以回去复命了,若真等到什么都没了,那才是竹篮打水,返航。”

天圣二十三年十月初二,天.朝船队返航,三十二艘船还剩二十九艘,船舱内装着大量的瓷器茶叶丝绸,还有从兰那注辇带回的金银宝石,珍贵器物,以及一对蓝孔雀。

萧时琰不在,船上人心惶惶,这艘船就像一块大肥肉,谁都想据为己有。

李昌周也不想立功的事,就盼着平安返航,回京复命。

*

苏尔在离注辇很近的一座岛上养伤。

岛上有港口,停着二十多艘船,港口有人看守,三步一人,防范极其严格。

这座岛很大,沙滩上有大片大片的椰子树,穿过椰子树林,是一片密林,密林里有条小路,歪歪扭扭,等走过这片树林之后,景色才豁然开朗。

房屋依山而建,皆是木屋,屋顶是尖装,很像注辇的的房屋建筑,屋前是木桩搭的栅栏,上面挂着鱼干兽骨,这样的屋子有数百个,连成一片只有木板修建的小路可容人通过。

走过小路,是一个洞口,洞口前很干净,旁边的山石上钉着一面骷髅旗,和外面的木屋不大一样,这个山洞要富丽堂皇的多。

地上铺着兽皮,墙上挂着不知道从哪儿抢来的画布,山洞阴暗,可是洞顶吊着硕大的夜明珠,山洞墙上还钉着烛台,上面燃着蜡烛。

角落里堆着乱七八糟的宝物,金碗,夜光杯,瓷器,布袋都装不满的金币银币,还有大颗大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堆满了好几个角落。

苏尔卧在床上,身下铺了一层虎皮,两层棉褥子,是从注辇抢来的上等布料,他右手手臂缠了布条,然后用两块木板固定住。

那天那个女子打过来,他以为没事,结果越来越疼,让大夫看过才知道骨头碎了。

虽然萧时琰被他划了几刀,但是他也没讨着好,胳膊腿上全是伤,尤其手腕,一个月不能碰刀。

看着是个美人,结果是个烈性子,也不知道掉到海里还有命不。

要是活着,他先把她玩够了,然后把她身上的骨头一截一截地碾碎,还有萧时琰,把他身上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喂鱼。

苏尔靠在床上,身侧还有两个穿着薄纱的女子给他喂酒,他看着厌烦,喝了两口之后让人滚出去,“把二当家叫进来。”

没一会儿二当家就来了,他进来之后找了把椅子做,“天.朝那些人真不是东西,咱们这回沉了四艘船,死了一千多兄弟。”

他们做海盗的,本来就漂泊无依,这么兄弟相依为命,在刀口上过日子,这回阴沟翻船,栽在天.朝人的手上。

老三还死了,他恨不得把萧时琰千刀万剐了。

苏尔表情更为阴翳,“库纳才不是个东西,他可没说天.朝船队这么厉害。”

知道天.朝船队行迹全靠库纳,他们海盗和库纳互利互惠,库纳靠着他们打下了锡兰,海盗抢掠海城的百姓,库纳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库纳把天.朝人的行踪告诉他们,想让海盗做刀,结果刀刃崩了。

那是一块肥肉,也是一块硬骨头,在不清楚天.朝具体情况之前,苏尔不想轻举妄动。

他只有两只手,不能全没了。

苏尔道:“不要轻举妄动,若是他们前往波斯,肯定会路过这里,到时候再动手不迟。”

二当家恨恨道:“要是他们不来呢,老三的事就这么算了!”

苏尔道:“若是萧时琰活着,肯定会前往波斯,若不来,那就是萧时琰死了,这么多年一点动静都没有,萧时琰没准早就葬身鱼腹,这样,再等两天,如果还没动静,就去拦船。”

“他们船上可有不少好东西。”

*

太阳当空,顾夏和萧时琰在吭哧吭哧往西北放划。

他们已经划了半天了,今天有西北风,并不是很费力,划了半天,已经看不见海岸线了。

海上风平浪静,天上有白色的鸥鸟飞来飞去,有时还会俯冲下来,从海里叨条鱼吃。

也能看见竹筏上的人,还会飞过来用豆豆盯着顾夏看,然后理理羽毛飞走。

顾夏恨不得自己也长一双翅膀。

系统说照他们这个速度,划过去还要三四天。

系统:[当初要是你被捞上去,找倒霉相公一定好找,指哪儿去哪儿。]

顾夏道:“可是萧时琰根本等不到那天。”

“船上根本没有救生衣这种东西,不然掉到海里也不至于被海浪卷走。”顾夏撇了撇嘴,“从注辇买的绿豆还没吃呢。”

顾夏看了眼萧时琰,他认认真真地划船,一刻都没停过。

海面宽广,遥望无边无际,她知道还有三天就能碰见船队,可萧时琰不知道,他根本不知道等着他们的是船队还是海盗。

却还跟她一起做竹筏,找这微乎其微的可能。

说不感动是假的,怎么可能不感动。

系统:[你只知道他为了就你命都不要,我还给了你我的全部呢,他对你虽好,但我觉得还是靠不住,首先他运气就不好。]

倒霉也不是随便说说的。

顾夏道:“你放心,我肯定不会靠男人,靠山山倒,还不如靠自己,没有萧时琰,我早就游回去了。”

倘若她和萧时琰中的任何一个流落这座岛上,都能回去,两个人就只能坐竹筏喽。

不过萧时琰在身边,会很安心。

顾夏看地图上船队往他们这个方向行驶,这也算是难得的好消息了。

只可惜萧时琰不知道。

船队朝着他们行驶那就意味着他们可以少划一会儿。

到了正午,顾夏拿出吃的让萧时琰歇一会儿,“先吃点东西,我觉得我做的还挺好吃的。”

萧时琰把桨放下,接过鱼干,咸味很淡,里面的水分都晒干了,吃着很有嚼劲,除了鱼干还有牡蛎干,干虾,干鲍鱼。

顾夏弄这些也废了不少力气。

萧时琰吃了几个就不再吃了,不知道多久才能找到船队,能省则省,他怕到最后没吃的了,无论如何也要让顾夏活下来。

顾夏看萧时琰就吃了个鱼干,两个牡蛎干就不吃了,把篓子往他那边推了推,“快吃呀,还有这么多呢,怎么也够吃四天的,四天,咱们肯定能找到萧遇他们。”

看顾夏神色天真烂漫,萧时琰不想告诉她他们也许找不到,也许会遇见海盗,若是有风浪,甚至会葬身海底。

不忍心也舍不得,他想顾夏活下去。

顾夏又道:“吃饱了才有力气划桨,你快吃吧。”

系统:[对呀,不吃饱怎么有力气干活,他想偷懒吗!那可不行。]

萧时琰这才吃了。

有系统和萧时琰,这一路上也不算无趣,等找到萧遇,先把自己收拾干净,再吃顿饱饭,最后再找海盗算账,海盗身上应该有不少好东西吧。

作者有话要说: 苏尔:他们应该有不少好东西

顾夏:他们应该有不少好东西,还有很多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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