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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二章 雪夜逃难(下)

我也被他逗笑,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护全他们。

阿娘也探出车来,重重咳了声,我担忧地上前,她却淡然一笑,“老毛病了,能回大汉就好。”

我翻了翻师父的药箱,有几株硕大的雪莲花,思量一番,我还是取出一朵,献给阿娘:“阿娘,这是我师父从天山之上采来的雪莲花,滋阴润肺,对你的病大有裨益。”

“那么贵重的药,我用了,也会心不安,气不顺的。”阿娘坚决不收,“何况是你师父留给你的东西,我们同你再亲,也不能要。”

我无可奈何,也未有勉强,将雪莲花细心收好留着。

以车上干草喂饱飞红巾之后,我骑着飞红巾奔了二十余里,前方有段长下坡路。我想了一个法子,下坡路时,将老牛也放在车上,而飞红巾负责拉车,如此可以大大节省时间,同时也能避免飞红巾负重受伤,节省黄牛体力。

我和阿爹每天轮换着驾车。阿爹也渐渐多了几分言笑,一家人其乐融融。阿爹也含糊跟我说起,他们在匈奴的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本姓赵,唤阿牛,本代郡人,一家四口子,膝下本有双儿女,在代地做做小本生意,日子过得也算安稳。不料,匈奴一日突入代郡,杀代郡太守,杀了他妻儿,独留他一个活口。他被赶到匈奴马场作役,在那遇到了阿娘。阿娘名唤花弄影,本是长安人氏,听说本是近身伺候匈奴王的,也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被丢到马场作役。

“你阿娘能活着,委实不容易。”阿爹论及自己的妻子,老泪纵横。

我拳头渐紧,对匈奴的恨意更深,对回长安的执念也更深。

再行三天,我驾着飞红巾,过了最后一段下坡路,看到了汉朝的边关——雄壮巍峨的长城出现在眼前。

“好马儿。你看,我们到啦!”我惊喜不已,登轼而望,果然看到了烽火台、侯官城。

我的惊呼惊动了阿爹阿娘,他们探出身子,疑惑地看着我。

“你们看,前方!”

他们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也瞧见了,也连连惊呼。

“冷静!”我镇定地告知他们,“想通过长城,需经三道防线。第一道防线是天田,是用细沙铺就的百米光面,我们走在上面,就会被发现;第二道防线是悬索和柃柱,足有一人那么高;第三道防线是虎落和渠答,此处铺设了削尖的木桩,足以让老虎也千疮百孔。”

这些,都是师父曾经告诉我的,而今想来,他一定为回大汉做过筹划。

“这三道防线还是针对匈奴骑兵进攻的,我们三人想过长城,估计早就被射杀在天田之外了。”我冷不防倒吸一口凉气。

“那可怎么办?”阿爹阿娘忧虑不已,异口同声问道。

“我有办法,你们只需跟着我。”我说明自己的计划,让二老藏于牛车后方,自己则俯身跪地,跪拜着往长城方向行走。

我一跪一拜,行半日就可至的行程,我花了整整一天一夜,终至长城脚下,随后便在天田边长跪不起。

烽火台上,已经有卫士戒备,拉着弓箭对着我。

阿爹阿娘竟也从车上下来,他们也跪在左右两侧。

“草民丹心,携老父老母,恳求归汉,求大人让我们回家……”我连连磕头,连连请求。

及至日入,留着大胡子、提着大盾的壮士只身前来,走到我们三人面前,问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你说你们要回汉,你们的名籍和入关的传策呢?”

“你是这儿的燧长吗?”我看着眼前的人,猜想他是爽直之辈,便改变了应对策略。

“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对方瞪着铜铃大眼,说话不如之前利索。

“告诉你们燧长,我要跟你们侯官说话!”

“我就是燧长,有什么你跟我说!”他说自己是燧长。

“有些话我只能告诉你们侯官。”

“你……是细作!”五大三粗的汉子气急败坏。

“若你不信,可以将我们带回细细盘问。”

“带回侯官城!”燧长将信将疑,还是将我们三人带入了城中。

“哥哥,你们守城的人手可够?”我靠近这位魁梧的大汉,悄咪咪地说句话,试图缓和气氛。

“哼!才不和眼拙的人说话。”他抱着手,翘着胡子,一副不愿搭理我的表情。

我被押着去见侯官,侯官和燧长毫无相似之处,是个精明的瘦高个,先是问了我的名字,得知我叫“丹心”后连连点头。

随后,问的也是关于名籍和传策的。

“阿爹阿娘十五年前被匈奴所掳,名籍和传策早已为匈奴所毁,又怎还会有?”我一脸愤懑,无法自证身份,又非我所愿,我能找谁说理去?

“你们在匈奴生活了十五年,为何又要回来呢?”侯官抛出第二个问题。

“故国虽已再无亲人,可在匈奴,受人奴役,受尽欺凌,活着无时无刻不受折辱,阿爹阿娘夙愿就是回到故国。”联想到匈奴种种卑劣行径,我越说越气愤,“我们一家人宁死也要回家。”

“你们如何证明自己不是细作呢?”侯官顾虑最深的便是这点。

“唯有一死才可证明。”我举着拳头,字字恳切,“我才十四岁,阿爹阿娘已年逾花甲,全家在大汉朝毫无根基,匈奴会派老幼三个无用之人来做细作?我们一家走了三个月才走出雪原,一路无饱食之餐,若我是奸细,又何苦如此受累?大人若是不信,可以杀我开膛剖肚,看看我肚子里的败草雪水。”

“这……倒也不必……”侯官被我言语一激,倒也不再逼迫,改而说道,“如若你们拿了名籍和传策,又要去哪里?”

“哪也不去,我就待在这里,和你们一起守长城。”我斩钉截铁回答。

“丹心,你小子年龄不够,先留下屯田,等到仲秋八月,再为你们上名籍。”侯官主动唤我,已经打消顾虑,答应会给我们身份。

“谢谢大人,谢谢大人。”我连连拜谢。

之后,我们一家便安心留在了九原屯田。转眼春来,长城山上开满了杏花,漫山遍野的粉白,我们徜徉在花海里,自由自在幸福满足。

军士鼓而歌《白云谣》:“白云在天,丘陵自出。道里悠远,山川间之。将子无死,尚复能来。”

再过几日,漫山遍野皆是草木葳蕤,郁郁葱葱,夕阳西下,漫山浸润金黄……这是我在匈奴未曾见过的壮丽山河。

我爬到高山之上俯瞰大地,脚下踏的不再是北地的寒土,而是大汉的暖泥,那一刻,我终于确信自己身在大汉。

我身上的热血充盈沸腾,对着天地大喊:“我回家啦!”

望着对面匈奴,青绿的草原上,却无见人影,牛羊马匹;而长城之内,我们的军民却在奋勇屯田,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匈奴为何会屡屡犯边,又屡遭抵抗,节节败退。

“师父,你要回的故乡真好。要是一辈子都待在这,守护这儿,我也愿意。”我心念着,又想起师父说过的话,“可你说,长安城有未央宫、长乐宫,还有东市、西市,我又想去看看,那会不会又是另外的景象?”

转眼春去秋来,仲秋八月,我们一家三口顺利拿到了名籍,我便计划着去长安。

一日,我在田里收豆子,却听到有个少年狂呼,“救命啊,有人杀人啦。”

我循声望去,对方已至我面前,我刚欲扶他,他却痛苦地坐到地上,连连往豆苗上后退,一只手捂着耳朵,半张脸上都是血。

“耳朵,耳朵!”他哭出了声,怒火中烧,“狗杂种咬掉了我的耳朵!”

“谁咬掉了你的耳朵?”我这才注意到,这张面容几近扭曲的脸,耳捶已不辨形状,血肉模糊。

就在这时,另外一位青衣少年映入我的眼帘,他朝我看了一眼,随即便闷着头走开了。

“就是他,他咬掉我的耳朵!”受伤的少年指认,连连往后退缩,惊惧不已。

“你给我站住!”我飞奔着追了出去,未几多远,终是追到了青衣少年。

“你为什么咬掉人的耳朵?”我拦住了他,发现少年衣衫褴褛,个子很高,却极是瘦削,剑眉飞扬,那双眼睛,让我想到之前遇到的狼黑暗中的眼睛,晶亮寒冷。

“你应该问他去!”他冷冷地回应。

“你伤了人,还不敢认?”我被他冷漠的态度刺激,一时心绪上涌,非插手此事不可。

我出手拦他,趁他不备,抢先出手逼退他,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少年竟直接摔在地上,捂着胸口,吐出一口血来。

“想蒙混过关?”我反思自己并无几分功力,怎么他反应那么严重?是他本身就受了伤吗?我不相信。

“说,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把人耳朵咬碎?”围观者越来越多,对我指指点点。我一时窘迫,逼近他,喝问他。

“哼!”他闷哼一声,捂着胸口,一脸倔强地站起身,摇摇晃晃离开。

“你不愿说,那便去都尉那走一走!”我又上前揪住了他,不肯放开他,执意要带走他。

“丹心……这是怎么回事?这人是谁呀?”阿娘竟也凑到人群里,看到我绑着一个人走在大街上,也不由担忧。

“我叫……卫青……”他居然开口说话了,或许因为身体太过疼痛,他以极轻的声音,似在同自己说话,口气满是倔强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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