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妈妈。”赵一汀说话声音满是轻快。
“是华裕集团的大小姐？”徐芳问。
可能是因为她一直乖巧，对自己的事情，徐芳甚少过问。
“对啊。”赵一汀手里的牛奶已经喝完，伸手去拿背包。
“去吧，路上小心。”徐芳抿唇笑着，站在门口，一直等着赵一汀从自己的视线消失。她脸上的表情僵住，定了定神，后退一步关紧房门。
邱时矜到槐色的时候，赵一汀正坐在槐色对面，一开始站着，发现人进进出出，高雯偶尔从里面出来，就冲着自己意味深长地笑。赵一汀很讨厌对方的表情。
所以她找了对方不显眼的地方坐着去了。
“你来了。”看到邱时矜，赵一汀立刻站起来，因为动作剧烈，受伤的脚踝传来一阵刺痛。
阳光正好，风吹着空气中不知名的花香，暖暖地沁入人的心脾。
赵一汀迎着光走过来的样子，让邱时矜记了许多年。
“你怎么不进去？”自然而然，邱时矜拉住了冲过来的赵一汀。
“我等你啊！”赵一汀挤了挤眼睛，两只眼睛里面像是闪着星星，语气轻快。
“大小姐不来，小跟班当然不敢先进来啊！”门口的高雯依旧是一身红色，闪着亮片的小西服和规整修饰身材的短裙。
“谁说的？”赵一汀立刻反唇相讥，“我是怕进去被你教坏了。”
“好好好，我这里是教坏小朋友的地方，你可千万不要跟进来。”高雯扭着屁股进去了，邱时矜没说话，跟着走了进去。
几个人坐下，依旧是槐色里面一间独立的办公室，不同的是，这间办公室格外正经。
“两个消息。”高雯关上房门，整个人瘫坐在沙发上，伸手示意两个人也坐下。“好消息和坏消息，你先听哪个？”
赵一汀一头雾水，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
“什么好消息和坏消息？”赵一汀警惕地问，她觉得高雯的好坏存疑。
“坏消息。”邱时矜坐下来回答。
“小朋友也要听？”高雯抬抬头，一只手轻轻敲击桌面，递出一个讳莫如深的眼神。
赵一汀：你才是小朋友，你们全家都是小朋友。
“说吧。”
高雯点点头，意味深长笑一下，接着表情一下严肃起来：“那些药是国外明令禁止的药品，在未分化之前使用，会篡改人的基因数据。”
邱时矜并不意外，她早就猜到了，这个结果，也只是验证了罢了。
“怎么，你不意外？也不害怕？”再厉害，对方也只是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没想到承受能力竟然这样强。
“好消息。”
“这些药物对人体伤害没有那么大，虽然还是和修改基因相关，但是却更温和，更缓慢……如果你不继续使用，现在存在的信息素外溢现象，可以得到改善，”高雯说道，“但是好转速度依旧可能是以年为周期。”
邱时矜点点头，她已经好几个月没有用药了：“做检测的人靠谱吗？”
高雯摊摊手：“刚回国不到一年，也不是在大医院任职，他也不认识你，应该不会造假。”
“谢谢你，”邱时矜站起身，“苗苗安排好了吗？”
“她会很好的，”高雯说，“这是谢医生的联系方式，他说如果你愿意，他可以帮你。他也讨厌任何与性征改造相关的实验。”
邱时矜神色一凛，缓缓接过高雯递过来的名片，苦笑着开口：“雯姐，如果给我下药的人每几个月都要让我做一次身体检查，还是他亲自负责。”
“如果从很早很早之前他就已经设计了这一切，时间长到我都感觉到不对劲了，你说他会不会也能感觉到我的不对劲？”邱时矜苦笑，“何况，他们的权势滔天。”
赵一汀一路上迷迷糊糊，这时候终于从两人的对话中猜了一个大概，她脸色苍白开口说道：“时衿，你逃走吧，等到你分化好，等到你变得健康，有能力反抗了再回来。”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是我还是想要你见一见谢医生，他和很多人都不一样。”高雯认真地说。
“我会的。”
高雯盯着邱时矜和赵一汀离开的背影出神。苗苗在自己这里呆了十几天，已经有人开始暗中调查自己的酒吧。在这整件事情背后，是一股强大的力量，甚至隐藏在迷雾中，根本看不出端倪。
——
“时衿，是我想的那样吗？”赵一汀亦步亦趋，花盛的时候，会带着阴雨一样湿哒哒的香气。浓郁到让人在阳光下，也不好呼吸。
“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是应该是吧。”邱时矜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她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和今日的风一样平静。
“可是他是你的爸爸啊！”赵一汀眼眶忽然有泪水留下来，她心疼和她一起并肩走着的女孩子，也讨厌明媚不了人心情的天气。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哪里？有没有什么秘密基地？我听说小朋友都有秘密基地。”邱时矜问道。
赵一汀：“我不是小朋友。”
“我一般也很少会出去，我们家有个阳光房，里面有很多的花，偶尔我心情不好会去呆一呆。”
“我不好去你家里吧。”
邱时矜从来没有去过同学家，也没有请同学来过自己家里。她觉得自己的家庭有些奇怪，不像别人，都是爸爸妈妈都在家里。
“当然可以啊，好朋友之间，偶尔住到对方家里都有的，我妈妈做的饭菜很好吃……”赵一汀顿了一下，“以前是小朋友的时候，同学们都想来我家里蹭饭的。”
“那我也要去蹭饭。”
——
赵一汀一直觉得邱时矜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但是她见到徐芳，竟然特别拘谨。
“阿姨好。”邱时矜进门打完招呼，就端端正正坐着，像是等待被老师问话的小学生。
“你是时衿吧？”徐芳除了刚开始错愕之外，表情管理相当到位。
“阿姨认识我？”邱时矜有点惊讶。
“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经常听一汀提起你，”徐芳脸上表情格外温柔，“这两天她很担心你。”
邱时矜心里嘀咕：赵一汀经常提起我？恐怕好话坏话一半把。
“我没事，那个学生也没事。”邱时矜说。
“那当然，按照我们国家的发展程度，这种突发事件处理很快，不会造成严重影响，所以你们也不要放在心上。”徐芳说完站起身：“一汀你好好陪你同学，我去准备晚饭。”
本来绷直身子坐着的邱时矜等徐芳去了厨房，立刻垮了下来。
“怎么，你见到大人也会含羞啊？”赵一汀把邱时矜的表现看在眼里。
“没有。”她又从容自若站起身，四处观察。房子不太大，但是每个地方都是被精心装饰过，处处都是生活的痕迹。邱时矜的手指勾了勾。
“我们去花房吧，我刚好有话和你说。”赵一汀拉着邱时矜往花房走。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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