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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北邙帮会有一个没有人敢提及的晦气之所,就是骨牢。

这个骨牢不知建于哪朝哪代,由前任帮主在主持开挖净月池时,意外发现了骨牢的地下入口。

当时帮会出动精壮年左右各十人才将骨牢石门之上的两条锁链拉动,骨牢的内室这才重见天日。

前任帮主欲举着火把一探究竟,火把才刚探进门内,竟‘噗’地一下熄灭了。他又叫人找来两只鸽子,往那门内抛去,可怜的鸽子翅膀才扑棱两下,便纷纷栽倒在地。

这地下室因封闭已久,气体之毒,令众人愕然。所以开挖净月池的工程才挪到了现在的位置。

为了避免无谓的人员伤亡,前任帮主下令谁也不准擅闯这间神秘的地下室,他保持石门敞开,通风换气足足等了有两个月之久,才敢重新起了一探究竟的念头。

前任帮主先放出两只大白鹅当先头兵,在外头静静等待,直到大白鹅又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到大门口,确认了里面的空气无毒,他这才带着几名心腹往里走。

这间地下室里散发的腐臭气味,呛得人干呕。

地下室两侧依次排开着不大不小的空房间,每个房间朝向中间走廊的一面,插着一根根顶天立地的防护栏。

房间与房间之间的窄墙之上,置有高高的简陋烛台,仔细看会发现,烛台是由骨头拼凑而成,上面还残留着未燃尽的烛油。

防护栏的外侧地面有两条凹槽,一直延伸到深不见底的黑暗,没有人知道那黑暗的通道有多长,整个地下室还有多少这样的牢房。

几个人井然有序地把火把固定在烛台之上,当暗黄的光线照亮了整条走廊,却并没有给这些闯入者带来可视的安全感。

都是久经江湖的老人,对凹槽里散发着腥臭味的、已经发黑干涸的液体都不陌生。

每一间牢房里都无一例外地倒着几根腐烂的骨头,有的已经被老鼠啃成了骨渣,有的甚至还被毛发覆盖,在这个静谧到只听得见喘息声的幽闭空间里,被摇曳火光覆盖着的一切都显得更加阴森可怖。

看不到的时候还好,这一下看得清清楚楚,就忍不住要胡思乱想,这些骨头的主人是谁?他们生前遭受了怎样的折磨?他们是如何痛苦的死去?他们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牢里熬过了多少年?

‘骨牢’因此得名。

那一天,前任帮主一无所获,并郑重下令永久关闭这间地下室,除非帮会为了惩罚穷凶极恶的叛徒,才会考虑再次启用骨牢。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地方,三十年后才被启用,而迎来的第一位新客,居然会是北邙的现任帮主。

当岑墨安像个保镖一样跟随沈怜进入骨牢,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叫他浑身一个激灵。

门口的几个侍卫,纷纷向他投来这样的眼神——‘不理解但很敬佩你的勇气’。

岑墨安才踏进去两步,就敏感地发现,若是集中注意力仔细去感受,这骨牢并不是因为视觉冲击才让人觉得害怕。

而是每一个闯入者,都仿佛正在加入一场盛会,这种盛会的参与者们都是曾经命丧于此的冤魂,他们生前承载了太多的痛苦和怨气,生生世世要与这骨牢纠缠不清。

当凡人肉胎挤了进来,冤魂们便以自己的方式朝他们呐喊着,只是他们都听不见,但他们能够感受到这里超乎寻常的阴森,好像总有一种力量试图牵引着他们进来就不要再离开。

沈怜的步子很稳,似乎丝毫不受环境的影响。她的身影即便没入这团肮脏之中,也像一朵开在淤泥中的粉色莲花,清丽、高洁。

越往下走,冷昔年呜呜咽咽的哭声传来。

他还是那个不中用的样子,把脸挤在两根栏杆的缝隙里,听到有人进来了,不管是谁就扯着嗓子语无伦次地乱喊。

这才几天功夫,他的精神已被这个地方摧残得几近崩溃,难怪沈怜爽快地答应了岑墨安的要求,只要看看冷昔年这副德行就知道了,再不抓紧问出点什么来,冷昔年这个软骨头,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疯了。

体臭、口臭、和环境的酸腐臭,种种臭味刺鼻,岑墨安不得不撩起袖子挡住口鼻。

舍得将多年情人投入此地,看来她是真的对冷昔年死心了。

女人绝情起来,不哭不闹,却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啊。

“《沧浪破天诀》还在帮会里吧?你把它藏哪里了?”沈怜直入主题。

听到沧浪破天诀这几个字的时候,冷昔年的眼角微微得抽搐了一下,又继续他的装疯卖傻。

“阿年,我们认识多久了,你还不了解我的脾气吗?

我既然能在大家的口诛笔伐之下留你的命,你现在又何必用装傻来保命?

我现在只想知道《沧浪破天诀》的下落,你若愿意说出来,便可以将功抵过。”

沈怜一番话无微不至,路都替他铺好了,就看他会不会选,“你真的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一辈子吗?”

软磨硬泡,好话说尽,这对昔日情人之间的信任,看来是荡然无存。

冷昔年只当沈怜在作秀,咬死不松口。

在岑墨安看来,《沧浪破天诀》的所在,是他们不杀冷昔年唯一的理由。但就算把帮会翻了个底朝天,只要《沧浪破天诀》不会自己长脚,被沈怜找到也只是时间问题。

就像沈怜说的,他不交代,最好的结局无非就是在骨牢里幽闷至死,这还不如一刀结果了他来得痛快,难道冷昔年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不,不对,冷昔年又不是真的傻了。他是在赌,赌沈怜来不及找到《沧浪破天诀》。

他在等,等某个人来救他出去,再将《沧浪破天诀》取走,因为知道《沧浪破天诀》在哪里的,只有他。

谁会来救他?

谁想要《沧浪破天诀》,谁就会来。

岑墨安想通了这一点,附在沈怜的耳畔低语了几句,沈怜点点头。

二人交换位置,岑墨安弯下腰蹲在地上,不顾冷昔年身上扑面而来的恶臭,仿佛是他掏心掏肺的兄弟。

他语重心长地说:“冷兄啊,你和李玉竹相好的时候,她有没有告诉过你,她还有一个合法的丈夫的。”

冷昔年鼓着犯傻的脸,抬起眼皮向岑墨安一个劲儿的眨巴。

“她的这个丈夫,叫李扫把,实际上地鼠门真正的掌门人,是这李扫把。

那位李掌门,现在就在群英堂里坐着,他是个明事理的人,听闻了李玉竹和你这段…额…”

岑墨安故作纠结,憋了半天,“啊…就叫婚外情吧,他听说了你们这段婚外情,一怒之下,将他妻子休了。

现在这个李玉竹啊,已不知所踪。

他还把地鼠门那几个带头跟着李玉竹来北邙胡闹的,统统以门规处置,人头都带来了,要向沈帮主谢罪呢。

李掌门希望沈帮主把你交出去,以解他心头只恨,你看你让他戴了绿帽,他岂能轻饶了你?不过沈帮主对他的请求还在考虑。

冷兄啊,我这些可都是掏心窝子的话,你可要考虑清楚了。”

冷昔年的脸随着他的心情一起,沉到了谷底。

这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地鼠门已经不是李玉竹说了算,她灰溜溜地跑了,哪儿还顾得上你?

她对你的空口承诺,也都是狗屁一件,恐怕还没等到救你的人来,你就已经命丧黄泉了。

现在北邙完全在沈怜的掌控之中,只有和沈怜合作,还能期望她对你网开一面。

“好...我说。你让怜儿过来,我只跟她一个人说。”

冷昔年刚才还傻里傻气的呆滞眼神,转瞬充满了怨毒。

岑墨安若无其事站了起来。冷昔年对他的仇视,他一点都不意外。

毕竟是他这个突然闯入的外人,破坏了冷昔年所有的计划。若不是岑墨安的多管闲事,只怕沈怜纵然命再硬,也早就香消玉殒在那间秘库之中。

岑墨安同沈怜交换了一个眼神,就在冷昔年的注视之下退到了三四人之外,刻意摆出一张懊恼的脸紧盯冷昔年的嘴。

这个距离的确听不到分毫,也正因如此,冷昔年没有遮挡口型,才能叫岑墨安将他的窃窃私语一丝不差的看了下来。

尽管还是和他当年学过的那种唇语不尽相同,岑墨安勉强靠着这项久已生疏的技能分辨出了一些关键字。

‘圣教的垂青’,‘圣教使者前来求取’,‘放我走’,‘《沧浪破天诀》在帮会的...’。

在帮会的...?哪儿?

很可惜,岑墨安再无第二次机会来求证《沧浪破天诀》的存放地点,他们的对话就结束了。

冷昔年眼巴巴地看着沈怜抬起高傲的下巴,面无表情地丢下一句“好,我答应你。”便拂袖而去。

留下冷昔年心满意足地瘫软在地。

看起来他们似乎达成了某种交易。

岑墨安跟了上去,附和道:“看来他很快就能再见到这个花花世界了?”

沈怜浅笑:“恐怕永远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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