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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十五】

相对于村里人来说,季保辉晚饭吃得比较晚,毕竟不像城里人可以随时叫到外卖,村里只有几家手艺马虎的小饭馆,而他又是一个对食物比较挑剔的人,所以不管白天怎么忙,晚上回来一定会做饭。

此时他就给自己炒了两个香喷喷的热菜,顺便倒上一杯酒,刚拿起筷子,就听到院子里的门就被人踢开了。

季保辉呆了呆,放下酒杯,低低骂了句脏话,同时摸了摸藏在口袋里的一把匕首,刚起身,就看到沈麒和方舯一前一后,推门而入。

“唉哟,原来是你们俩啊。”他脸色一转,赔笑起来,“吓我一跳,怎么今天又来了?”

沈麒一进门,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方舯眼睁睁地看着他脑后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双臂线条惭惭绷紧,想必脸上又露出那种尖锐而凶猛的表情,不过他已经没有首次见到时的迷惑与震惊,只是饶有兴味地跟在后面,默不做声地观察。

只见沈麒慢慢地在桌边坐下,推开季保辉递来的筷子和酒杯,问:“院子里的那堆骨头,从哪里来的?”

季保辉奇怪地说:“你怎么老盯着那堆骨头不放,那是我到处收来的东西,你知道的,嘿嘿,我需要的。”他边说边情不自禁地用大姆指在食指上摩擦了几下。

沈麒说:“你一定靠这个赚了很多钱吧?”

季保辉马上否认,振振有词地说:“胡说!怎么可能!有个事要跟你掰扯掰扯,我可不是卖假文物的,我卖的那都是旅游工艺品,我就是个手艺人,做这个事,其实也是促进本地的旅游事业……”

“原来如此,明天我就帮你宣传一下。”沈麒头也不抬,“说不定连派出所也要来当面感谢你对本地旅游事业的突出贡献,对了,你应该是有营业执照的吧。”

“喂喂,做事别这么绝好不好。”季保辉立刻口气软下来,“人怕出名猪怕壮,我低调了那么多年,闹大了就没意思了,对了,你到底想搞啥。”

沈麒说:“既然提到了猪,我就想问清楚,院子里的那堆骨头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季保辉听他盯得紧,更是奇怪,搔着头皮说:“骨头么,从各家各户收来的啊,那个并不犯法吧?”

沈麒突然站起来,转头朝门外去,季保辉莫名其妙,只能向桌对面的方舯摊手说,“他想找茬?没事找事吗?”

方舯撇撇嘴,不置可否。

沈麒回来时,手里拎着几块骨头,“砰砰”地砸在桌面上,然后看向季保辉:“这几块是从哪里来的?”

季保辉看了看,怪声说:“我哪知道啊?那堆骨头都不是从一家收来的。”

沈麒的眼睛就停在他身上不动了。

过了一会儿,方舯缩了缩脖子,季保辉浑身鸡皮疙瘩也浮起来,说:“你别这么看着我,怪吓人的。”

方舯的脑子里关于那个连环变态杀手的形象也情不自禁地跳了出来,他马上甩甩头,用力把它赶出去。

“看清楚。”沈麒一字一字地说,然后房间里就是长时间的沉默。

季保辉像是做到最后考卷一道难题的小学生,在考官严厉的目光下,盯着骨头出神了半天,才吃吃地说:“咦,被你这么一说,大概,好像,确实有点印象。”

方舯忍不住轻声笑了起来。

季保辉顾不上瞪他,搓着手解释说:“你眼睛真毒,这几块骨头的成色和部位确实很少见,和别人家收的不一样,你知道我挑骨头也不是随便挑的,要找那种很接近……呃,怎么说呢,比较特别的,然后找个地方埋起来,这几块就挺好的,都不需要加工。估计是哪个孙子刨地挖出来的旧货,想不到英雄所见略同,你也看上了?”

沈麒话都懒得说,直接用眼神质问:谁家的?

季保辉说:“不对啊,你盯着这几根骨头干嘛,有问题吗?不解释清楚我就不说。”

沈麒说:“那些不是普通的猪骨,是古代的野猪。”

季保辉立刻反驳:“放屁,是不是你想讹我!”

沈麒简单地把猪的进化史和他解释了一遍,又说:“任何时候都不要怀疑科学,刚才我在院子里还找到了带牙的残骨,你要是继续抵赖,咱们就把这些东西全报上去。你肯定不知道,在病理学中,有一种叫做线性牙釉质发育不全的病,指猪的牙冠在形成过程中牙釉质厚度上出的缺陷,表现为牙齿表面形成齿沟或齿线,简称LEH,野猪的LEH发病率远远低于家猪,所以考古界经常以这个参数为证据,判定考古遗址中是否出现家猪驯养。不过你也不必知道得太清楚,反正到时候派出所和省考古所会一起联合调查,为什么你家院子里会出现远古时期的野猪样本。”

在一堆专业词汇面前,季保辉终于傻了眼,他内心更是一百个不愿意“打扰”警察,于是无奈地耸了耸肩:“说出来你可能不相信,这几块骨头其实是我从山上捡来的。”

就这个?

连方舯都觉得无法相信。

沈麒微微地笑了。

季保辉触电似的,从桌子旁猛地弹跳出去,心惊胆战地说:“你你你这算是什么表情?什么意思?我可没骗你,那堆骨头确实很奇怪,像是被人挖出来故意扔在山里的,我看到了又能怎么办,这么好的成色,当然不能浪费,就带回来了……”

十分钟之后,季保辉愁眉苦脸地出了门,沈麒和方舯一左一右,在后面押犯人似地跟着他,季保辉边走边委屈地嘟囔:“连饭都不给人吃饱!土匪都不能这么干!”

方舯打定了主意只做旁观,不发表任何意见和建议。

沈麒突然问:“那个疯掉的卢和平你熟悉吗?”

季保辉没好气地说:“我平时不和村里的人来往,不过都是一个村的,来来回回经常见到,肯定比你熟。”

沈麒沉吟问:“卢和平家一共有几口人?”

提到这家人,季保辉立刻打开话匣子:“那家倒霉鬼啊,实在是太可怜了,老太婆年纪轻轻就守了寡,好不容易把儿子拉扯大,在省里找了份好工作,讨了个漂亮媳妇,还生了孙子,本以为从此走了运,你猜怎么着,又出事了!先是孙子丢了,也不晓得被哪个人贩子拐跑的,然后儿子的工作也没了,天天借酒浇愁,本以为他迟早会死在酒桌上,想不到却是撞鬼发疯。你说这算什么幺蛾子呢?都说他家宅子风水不好,太阴……”

沈麒截口说:“所以他家现在只剩下儿子、媳妇和老娘三口人,对不对?”

季保辉满肚子妖魔鬼怪的话题都被堵在喉咙口,郁闷地“嗯”了一声,不晓得他问这个干什么。

而方舯忍不住心里一跳——卢和平家的袜子确实有点问题。

夜里的山路不好走,黑灯瞎火,全靠着三只手机电筒以及季保辉对于地形的熟悉程度,纵然这样也把他累出了一身汗,加上半饥饿的肚子又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忍不住开始骂骂咧咧:“我也是倒了大霉,半夜三更跑这里来,迟早也要见鬼!”

怨天怨地了一会儿,见另外两个人丝毫不理会,只好换了种方式,和沈麒闲聊:“你说的那个什么HE啥的病,为啥野猪就不容易得?家猪吃得好睡得香,倒变成有缺陷了?”

沈麒说:“这种缺陷是猪在发育期生理紧张所造成的,家猪因为出生后就被人类圈养约束的原故,普遍都会有。”

季保辉说:“嘿,挺有意思啊,野猪因为散养所以就不会神经紧张?这和现代的人得抑郁症是一样的道理吧。”

方舯忍不住笑起来:“看不出你倒挺懂贯通的。”

几个人黑灯瞎火地闷头走了一通,终于来到山腰处,季保辉明显有些累了,不耐烦地指着个黑乎乎的角落说:“就是在那里捡的。”

沈麒方舯过去一看,原来是个隐藏在山壁下的大凹坑,约一米的直径,紧贴着山壁突出的岩石之下,半掩在蕨类植物之中,即使在白天,也不大容易被发现。

两个人同时用手机电筒照向坑里,方舯还在努力看,旁边的沈麒折了一根粗树枝往下用力捅了几下,然后放下树枝,双手一撑坑沿就跳了下去,把方舯和季保辉都吓了一大跳,还好那个坑并不太深,站起来只到他的胸部,他便蹲在坑底扒拉起来。

季保辉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埋头苦干,问方舯:“这人太心急,我忘说了,下面有积水,已经烂得不成样子了,白天看也是一锅臭浆,多看一眼都辣眼睛。”

他边说边捂紧鼻子,不光是他,连方舯都在努力减少呼吸,那坑里肯定有死老鼠或是类似的有机物,不断飘出一股**之后的恶臭,难为他也不戴个手套就敢下手。

好在他到底是血肉之躯,摸索了一会终于站起来,满脸痛苦地说:“拉我上去”。

方舯看了季保辉一眼,后者假装没听到,还哆哆嗦嗦往后退,而沈麒的双手已经从洞里探出来,正扒着洞沿努力往外爬,他只得弯下腰,接住探出的胳膊用力把人往上拽。

双手相交之际,方舯只觉得对方皮肤上黏糊糊的,显然是坑底的脏水发酵物,随即一股浓臭味直冲脑门,他忍住阵阵作呕的**,暗骂季保辉实在是个滑头。

沈麒上来后直接脱下外套用力擦手,方舯配合地脱下外套递过去,同时用电筒上下照了一遍,还好没受什么伤,只见他脸色惨白,像个活鬼似的。

季保辉始终躲得远远的,大声抱怨:“这人真是疯了,竟然敢往那种坑里跳,别染上什么变种病毒,回头再传染……”

话没说完就哑声了,随即又怪叫起来,原来是沈麒把揉成一团的脏衣服朝着他扔了过去,正砸在他脸上,季保辉只觉浑身汗毛都炸开了,顿时弯下腰一阵大呕。

与此同时,沈麒像只敏捷的豹似的,突然朝着他冲了过去,猛地掐住他脖子。

不光是季保辉,连方舯都吓了一跳,惊问:“你干什么?”

沈麒冷冷地说:“你说你在这个坑里捡的骨头?”

季保辉一阵奋力挣扎,好不容易透出口气,喘息着说:“是……是啊……我用铁……铁钳子夹上来……”

沈麒截口说:“就是个废弃的陷阱,下面只有一只烂了一半动物尸体,根本没有其他东西,你就捡得那么干净?”

季保辉拼命解释:“对……我……把它们全夹上来……”

沈麒不等他说完,拖着他往坑口走。

季保辉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吓得狂叫:“别……别……你想干什么……那小子……你看什么看热闹……快救救我啊……”

后面的话是明显冲着方舯说的。

就在他们扭作一团的时候,方舯始终用电筒照着光,见沈麒脸色可怖,忙阻止说:“得了,刚擦干净,小心别再掉下去。”

他还以为沈麒是在拿季保辉撒气,确实,在那种臭尸坑里蹲过,谁的心情都会很不好。

沈麒厉声说:“你拿我当傻子?以为随便找个坑就能混过去?坑底下只要能找到一块碎骨头,我就相信你是从这里捡的!”

季保辉被他铁钳似的两只手制住,哇哇叫着,被一路拽到坑边,沈麒强按着他的头往坑里送,一股子冲鼻的恶臭熏人欲醉,他知道眼前的人是个半疯子,那么恶心的坑都能跳下去,肯定也会毫不犹豫把自己扔下去,心防一破,溃不成军,他嘶声叫了起来:“我说,我说,别,别让我下去。”

沈麒的动作停止。

头对着坑底,季保辉只觉得扑面阵阵恶臭,实在受不住了,喉咙发酸,果然又吐了出来。

沈麒等他吐完了,才说:“真的?这次不骗人了?”

季保辉已经被折磨得浑身发软,无力地瘫在地上,又吐了一口黄水,嘴唇都在发抖。

方舯怕沈麒真搞出人命来,不等他回答,忙过来救人。见季保辉像条死狗似的,忍不住好气又好笑,果然,只有沈麒能治这种满嘴谎话的小人。

“还能走路吗?”沈麒若无其事地问季保辉。

方舯忍不住用电筒扫了一下,只见他眼睛黑白分明,昏暗的灯光里,越发显得皮肤冷白,嘴唇薄而无血色,直勾勾地盯着季保辉看时,更有一种神经质的怪异感。

这人可能真是个疯子。他想,同时扪心自问,自己到底是怎么搭上这么个妖孽,混进这摊乱事里来的?

季保辉神情萎靡,辛酸地开口说:“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那个坑,但我有个条件,事后你们就当从来没去过,并且保证永远不会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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