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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十三

日渐西斜,学宫里不同年级的学堂都陆续结束课程放学了,操场上领罚的人还没完事儿。

东嫤体力再好也架不住跑完圈接挽弓五十中,最后二十箭手酸得拉完一次弓就得停下来歇歇。

季昌明更可怜,拉五十次弓才中二十多箭,到后面更是连弓都拉不开了。

武夫子看着两人狼狈的样子说风凉话:“看你俩动手还以为多有劲儿呢,才五十箭都上不了靶好意思比试,不行就多练,一靶都不准少。”

两人已经没精力对这番挖苦做出反应了,东嫤脱靶数量不多,因为知道拉弓不中就是白费力气,因此每一箭都认真,奈何胳膊肘禁不住逞能硬拉,脱了七靶。

武夫子对东嫤还挺满意,自然也看出来箭术不佳的说辞是假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到季昌明旁边唠叨:“你还差二十三靶啊,射不完别想走,看还敢不敢在我课上动手!”

这边拉弓射箭热火朝天,那边卜正阳陪逯儿站场边也等得心焦:“武夫子罚得够狠的,东阿嫤现在抬胳膊都费劲,明天手还能动么?”

“还差五箭,哥哥一会儿不要取笑阿嫤,她累了一天。”

“好好,也都是那小子害的,”卜正阳说着恶狠狠瞪了一眼季昌明,又忍不住赞叹,“没想到东阿嫤箭术这么好,什么时候练的?”

“禁足那段时间。”

“那才多少天,她天赋异禀啊?”

“阿嫤五岁开始习武,筋骨异于常人,弓箭对她来说并非难事。”

想来也是,何况将军府里还有两个高手指教。卜正阳饶有兴致地继续看,只当那边两人在表演。

不一会儿,东嫤的五十箭终于射完,武夫子挥挥手只交代往后课上弓箭不准对人就放过了,毕竟惹是生非的是谁他还是看得清的。

东嫤累得口干舌燥,手脚酸软,见逯儿上前来接,边喊人边虚浮着脚步飘到近前,顺势就往人身上挂,顺便讨水喝。

卜逯儿扶住了缓声道:“一会儿再喝吧,现在气喘得厉害,先去换过衣裳再喝不迟。”

转头又叮嘱卜正阳:“哥哥可以趁这会儿看看马车来了没。”

卜正阳连忙答应了走开,反正逯儿一个人还是扶得住的,况且女孩子去换衣服,他要跟着去等算什么事儿,正好避免尴尬,十分放心地往大门方向去了。

卜逯儿扶着东嫤慢慢往换衣服的地方走,见东嫤一个劲儿喘气,嘴里没唾沫也要干咽,料到她渴极了,若此时出言关切她必然要搭话,气都喘不匀还是不要说话为好。

缓步走到半路东嫤似乎终于缓过劲儿来,突然站直了要自己走。

逯儿不解问:“怎么了?”

“没事,我能自己走了,忘了你有伤,还难受吗?”

“无妨,倒是你,回去一定要让嬷嬷给按按,”说话间逯儿捏了东嫤胳膊两下,“不然明天恐怕酸得抬不起来。”

“现在放松了也不难捱,晚上回去再松动松动,”扭扭胳膊就想牵手,又想起来自己手心汗津津的,改拉小拇指,“放学去我家吗?”

“嗯,中午答应你的,我记着呢。”

即使东嫤不提,逯儿也会去将军府的,毕竟入学第一天实在精彩,要是不主动承认等着夫子告发,届时落到东嫤身上的责罚想必会更加精彩。

她不放心让东嫤独自应对,陪着认错还有机会在旁边开脱一二。

东嫤听完逯儿的话兴高采烈:“那敢情好!”

聊着天没几步就走到更衣堂前,卜逯儿让东嫤去换衣裳,自己去给她取水。

分别后东嫤火速换好一身干净衣裳出来,眼瞅逯儿还没回来,正打算去寻,却见堂外苗圃里有个人影,背着身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学宫男女装束区别不大,为活动方便都做了便利的样式,东嫤一时分辨不出是男是女,女更衣堂前有男生可不得了。

轻悄上前几步,待走近了正好看见那人露出腰间的紫玉挂牌。这分明是季昌明的腰牌,早上季昌明举到面前的时候她仔细瞧过。

现在已经下学多时,还没离开学宫的学生也就她们几个,何况那玉料确是罕物,整个学宫除了季昌明那个骚包,找不出第二个挂紫玉的。

刚还说差二十多箭呢,走个路的功夫就领完罚了,还说学宫里的夫子公正?

东嫤想到自己刚换完衣服出来,这季昌明蹲在这儿摆明了故意恶心人,背着身莫不是看她出来了,心虚想躲?

霎时怒火中烧,遂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抬脚就踹腚上破口大骂:“你个杀千刀的登徒子,吃了豹子胆敢在你太岁奶奶……”

话没说完,就见被掀翻那人躺地上“哎哟”着转身,东嫤看清人后立马住口,是个女娃。

这一脚多少带了点儿私人恩怨,踹得可狠,东嫤连忙道歉上前把人扶起,嘴里念叨着认错了人。

那人站起来后不住地揉,显然是摔疼了。

“你是谁,怎的平白无故就踹人?”

东嫤又不好上手帮忙,连连弯腰赔礼:“对不起对不起,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认错人了,我还以为你是哪个孟浪之徒蹲在这儿偷窥呢。”

那人一口气提上来就要开口,正好卜逯儿取完水回来过转角撞见两人,出声打断。

“问三公主安。”

被称作三公主的人莫名其妙被踹,正恼呢,听见逯儿声音转头喜笑颜开:

“逯儿,还没回去呢?”

卜逯儿行完礼点头回应:“是,就要回了。”

“在学宫不必拘礼,不是说过嘛,叫我明鸥就好了!”

东嫤在一旁暗自思忖,三公主,皇室,越明鸥,什么时候跟逯儿关系这么好了?

那边寒暄完又转回来责问东嫤:“刚问你话呢,你是谁,上来就踹我?”

取个水的功夫踹了三公主!卜逯儿听得一惊,默默抱着水壶站到东嫤身旁。

越明鸥纳闷儿:“逯儿认识她?”

东嫤本还有些歉疚,知晓对方身份之后突然打消了念头。

早听闻学堂有个三公主,恃强凌弱的季昌明唯她马首是瞻,一整天上课都不见人,这会儿放学了倒出来了。

此人行径可疑,又与季昌明挂着同样品味的腰牌,出身皇室,怕不是与季昌明在仗势欺人方面也臭味相投。

东嫤本来就因为季昌明坏了一天的心情,正烦着,见此人似乎与逯儿相熟,还“不必拘礼,明鸥就好”,只觉假惺惺,还嘴也不客气。

“你蹲在苗圃里猥猥琐琐干什么,女更衣堂前怎能不叫人误会?”

“我叆叇掉了,正找呢,动手前也不先问问。”

卜逯儿接话与越明鸥道莫怪,向她介绍东嫤。

“阿嫤性子直率,三公主定能理解此举是出于仗义,解开误会就好了。”

越明鸥似乎还挺好说话,“你都这么说了,帮我找找叆叇吧,弄丢了怪麻烦的。”

东嫤余光瞥见一物反光,遂将其捡起交到越明鸥手上。

“你找这个?”

“正是这个,多谢,”越明鸥接过镜片擦干净收起来,探究地望向眼前人,“你就是东嫤,逯儿常提你。”

跟你常提,关系倒近!

不待东嫤反应,越明鸥又冷不丁评价:“倒是人如其名。”

这话从小听得耳朵起茧,东嫤早厌烦了,不想和对方有过多瓜葛,但念逯儿与其交好,此人谈吐表现看来不是坏人,于是也客客气气解释了缘由。

越明鸥听完大笑:“你竟因为这个把我认成季昌明,这腰牌是从之前藩国上供的玉石里随便挑一块儿雕的,余料让他讨了去,你这么不待见他,我以后不戴便是。”

东嫤从逯儿那里接过水壶正要喝,闻言一顿,“别,成我教唆你与他划清界线了,你爱戴就戴。”

“玉石千千万,我不爱戴就不戴。”

东嫤喝完水忍不住问:“你不问我与他有什么过节?”

“头一天就能招惹你是他的本事,能不能治他看你的本事,与我何干?不问。”

想不到这三公主两耳不闻窗外事,对周遭事物只要不妨碍自己的,一律视而不见。寻常人家也就罢了,皇嗣承万民期待,理应负起荫庇天下的责任,即使年幼,也该惩恶扬善,护佑同伴。

东嫤蹙眉收起水壶,心思转一圈还是忍不住道:“季昌明在学堂横行霸道,许多同学受他欺压不敢声张,你既贵为皇胄,又与那厮沾亲带故,不该教他端正言行免得损失皇室颜面?”

卜逯儿闻言眼睫一抬,还好没在越明鸥脸上看到怒色,她心知这番指责实属僭越,伸手从东嫤手里拿过水壶,趁机捏手当是提醒。

东嫤还当她想走了,反手就捏回去表示安慰。

越明鸥听了这一番诤言不怒反笑:“季昌明确实与皇后有表亲关系,但要说与我沾亲带故,实在牵强,他要丢也是丢都伯侯的脸,况且大家都是来学堂念书的,学好学坏不都是学个人本事?”

卜逯儿看两人情绪尚且平稳,也就不掺和,立在一旁恭听。东嫤觉着亲缘颜面说不通,换个思路继续辩驳。

“都说季昌明只在你面前装乖,同窗一场,这半个月你也看得惯他,就没对其他同学施以援手?”

“我若以公主身份教训他,与他又有什么分别?况且学堂无尊卑,那些忍气吞声的人,既不懂如何避其锋芒明哲保身,又不懂如何斡旋团结分庭抗礼,连反抗都做不到,说到底也不过阿尊事贵之徒,帮了又有什么用?”

东嫤直觉对方在诡辩,但是她一时组织不出反驳的言语,因为她没听太懂,啧!

越明鸥被她皱脸气愤的样子逗笑,“别说我看他惯不惯,你现在好像看我挺不惯?”

东嫤本打算说身居高位者本来就应该保护弱小,又想起人家刚说过“学堂无尊卑”,眼珠子一转换了个说法。

“那江湖侠士还知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呢,我就看不惯季昌明欺下媚上,再说,同学互帮互助有什么不应该?”

“没什么应该,也没什么不应该,脾性不同则处事之法不同,还是莫强求的好。”

东嫤还要辩,却被卜逯儿拉住袖口阻止。

正巧这时有侍从来接,越明鸥应过后与两人道别,完全没有被东嫤激怒的样子,转身走两步忽又顿足,饶有兴致地回望东嫤。

“你秉性倒不错,期待你对付季昌明的路数。”

说完又与逯儿道别,带上侍从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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