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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胎动

白煜将车停好,鸩也将思绪拉了回来,蒲逸清发现这个傲娇少女自从下了车后便不再对他们颐指气使,而是安安静静地领着路,没有多说一句话。

白煜在门前信箱里发现了一沓账单以及一封来自南城大学的校庆邀请信件,看邮戳已是两年前了,收信人写着宋健老师,想必就是鸩要救的人了。

宋健?这名字怎么有些熟悉?白煜接过鸩递来的钥匙后便打开了门。

一股难闻的怪味瞬间从鼻孔钻入了天灵,像是排泄物混合了腐肉味,甚至还夹杂着霉味,莫桑揪着一张脸紧紧捂住口鼻,而蒲逸清则待在门口干呕了起来。

客厅的饭桌上还摆着没吃完的饭菜,蚊蝇和蛆虫爬满了碗筷,不知名的液体淌了一地,已经干涸成一大块肮脏的污渍。

屋外明明干爽舒适,但屋内却异常潮湿,随手一摸墙壁就能明显感觉其上附满了透明黏腻的液体。

而木质家具上则爬着一串又一串绿色的霉斑,甚至有几株外形诡异的菌菇从木头缝里冒出了头来。

即便进屋后立马就开了灯,但这昏暗的光线格外有气无力,甚至不如白煜的手机屏幕明亮。

“你确定是这里?”以白煜的常识,这里根本没办法称作家,至少这不是人类可以生存的环境。

“我很确定没带错路,不过这……我也糊涂了……”

鸩也迷惑了,她离开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短短几日却变得有如肮脏阴暗的洞窟,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会不会与那个奇怪的红袍人有关?

白煜擦了擦挂在墙上的相框,这是一家三口的全家福,已经泛黄了,边角还有些缺损,一对气质隽秀的夫妻分别将手搭在约摸十岁左右的儿子的肩上,笑容真挚又幸福。

在它的左边还有一个相框,照片大约是某年除夕聚会时拍的,男女老少一群人围在一起,其中那个小男孩已经长成了高大英俊的男子汉,他的左手搂着一个娇小女人的肩,正冲着镜头笑得灿烂,而那对夫妻就只剩下被岁月一点点腐蚀掉的丈夫,他站在儿子右边,书卷气荡然无存,看上去郁郁寡欢。

白煜端详着照片里的中年男人,这轮廓和五官像极了几年前屡次报假警的老头子。

那时候他刚调到南城警局,能接的案子不多,于是前辈就把这个“惯犯”丢给了他,而老头子所有“纠纷”的矛头都指向亲儿子,不是失踪就是欠款或者虐待,最终经过调查发现都是他自己编出来的,而之所以这么极端,仅仅是为了见儿子一面,对他而言活生生的人远胜冰冷的硬纸片,哪怕这人毫不尊敬自己。

接连几次后,老头子忽然消停了下来,此后白煜再也没接到过他的报警,而繁忙的工作也让白煜逐渐将这些事都丢进了记忆的箱底里,直到今天才被捞出来晾干看一看。

白煜在脑海中打捞了许久之后终于记起当时登记表上的名字,好像就是叫做宋健……

“这个照片上的是你吗?唔……不过看上去年纪有点小……”

还未回想个仔细,那边厢莫桑随手拿起了沙发旁的小相框,边看边对着鸩比划,他越发觉得两人有着极高的相似度,在被少女极度不耐烦地一口否决之后,他又拿过来寻求白煜的认同。

这个小姑娘简直就是缩小版的鸩,眉眼唇生得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不过她的脸上就只有孩童的天真与无邪,而鸩的每一个眼神和动作里都隐隐留有悠久岁月沉淀下来的痕迹。

“都说不是我了,这是老头子的孙女,这么明显都看不出来?快跟我去卧室吧,还有外面那个蒲家人!你磨蹭什么呀?这屋子会吃人吗?赶紧给我进来。”

鸩没好气地冲蒲逸清喊了一嗓子后便拽着白煜和莫桑朝卧室走去。

而蒲逸清则努力说服自己要克服困难,奈何胃里翻江倒海止也止不住,当他好不容易把在游乐园胡吃海塞的冰激凌、爆米花、棉花糖、饼干以及各种肉串统统清空之后,一把将装满污秽的塑料袋扔进垃圾桶里才硬着头皮进了屋。

这么臭,邻居都闻不到吗?蒲逸清临进门前看了眼楼道,家家户户门前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

如果客厅是终年不见天日的潮湿洞窟,那么卧室就是阴暗深处盘根错节的怪物巢穴。

无数粗细不一的藤蔓遍布在墙壁、天花板以及地板上,这些藤蔓表皮坚硬粗糙,有着如死亡一般的不详之黑,靠近了仔细观察,它们之上还附着着一根根细小的红色血管,更添一份诡异之感。

藤蔓之间盛开着一朵朵巨大的肉色之花,叶片十分肥厚,就像女人保养得当的肌肤,触之柔滑并伴有玉体的温度。

而令人头皮发麻却又无法言说的怪异香味则是天生的体香,这些妖艳可怖的人肉之花,花蕊里却是无数颗细小又尖利的牙齿,它们感应到活人的气息后便开始躁动不安,静谧的空间里顿时窸窸窣窣起来。

鸩那原本粉粉嫩嫩的小床如今变得肮脏又黏腻,那些玩具娃娃也从活泼可爱的小天使堕落成了一个又一个奇形怪状的妖魔。

它们一动不动地伫立在老头子的床旁,仿佛守护着它们的王。

而老头子早已与藤蔓融为了一体——或者说它们就是从他的四肢和躯干中衍生出来的,他就是这片小天地的盘古,身体的每一寸都化为了有形与无形之物。

当蒲逸清皱着眉头走进卧室的那一刹那浑身立刻颤栗了,这强烈的恶意来源于中央那株直达天花板的巨型“植物”。

它的根茎是好几股手臂般粗壮的黑色藤蔓扭在了一起,叶片则好似鲜红如血且布满暗紫色经络的肥厚肉片,而袭击少年的那股恶寒正来源于其顶端孕育出的一颗橙黄色椭圆形果实。

这果实大到能容纳进一个蜷缩身体的成年人,而枝头也因不堪重负垂了下来,更不可思议的是它竟然如心脏般不停起伏跳动着,甚至可以清晰地听见“咚咚咚”的脉动声。

白煜看了一眼莫桑,只见莫桑立即翻了个白眼,随即一摊手表示自己也无能为力,眼前的东西已经很难被称作人了,怎么救?

鸩在“植物”脚下找到了宋老头,准确地说只是有着他身体轮廓并且缠绕在一起的细小藤蔓,她惊讶地发现他嘴巴的部位似乎不停地在翕动着,于是便俯身将耳朵凑近了聆听。

然而只听了一小会儿鸩就被吓得花容失色,立马闪身退至门外,从宋老头嘴里蹦出来的已不能被称之为语言,它是恶魔的呢喃、是□□的咒语、是混乱又无逻辑的音节,偏就不是这个世界任何已知的语言。

“已经没救了,我看咱们还是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吧,搞不好接下得轮到我们求救了。”莫桑说完头也不回地拉着蒲逸清和白煜离开,但鸩却先行一步将大门堵住。

“不可以!”鸩吼了起来,她把自己都吓了一跳。“说好帮我救人的,怎么可以不守信用!”

也许就连自己都无法说服自己,少女强撑起的倔强在他人眼里就是一堵轻轻触碰便会散做渣滓的危墙,她直到此刻才因这份执念惊觉已与老人结下了名为羁绊的纽带,她分明知道当下最优的选择是什么,然而身体却无法与大脑统一阵线。

莫桑叹了口气,这个“坏人”就由自己来做吧。“人有三魂七魄,而那个房间里什么也没有,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吧?”

那颗果实此时已像加了速的心跳一般,并且明显比刚才又大了一圈,表皮被撑得光滑无比,似乎轻轻一拍就会炸开。

鸩卸掉了身上的固执,闪过身让开了道路,结果莫桑一把将她拦腰扛起,笔直地往电梯方向走去。

“放开!快把我放下来……”鸩拍打莫桑结实的背,不过光头毫不在意,他一头扎进电梯后才把少女放了下来,白煜在蒲逸清踏进电梯门的一瞬间立马按了按钮,直到电梯开始下行鸩还在生着气。

“别瞪我,你还得替他们解毒呢,我可不想多管闲事。”

少女哼了一声就别过了脸,虽然嘴上不想承认,但心里对莫桑还是有那么一丝感谢。

漫长的时间教会了自己要学会与现实和解,哪怕再多不舍,最终还是会被时间稀释,到那时再回看刚才,她一定会责怪自己白活了这么多年。

白煜注意到电梯楼层显示器上的数字变化得格外缓慢,原本以为是错觉,但他掏出手机用秒表计时后才确定自己没错。

他们所乘坐的这部电梯的运行速度已经远远低于了正常水平,他的内心开始忐忑了起来。

还未等白煜多想,只见蒲逸清突然一个踉跄跪在了地上,他低下头拼命干呕着,小脸涨得通红,他拽住莫桑的裤管用力扯了扯,嘴里含混不清地说:“莫叔叔……好难过……我好难过……”

话音刚落,电梯门“叮”地一声自动打开了,不过外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墙壁上那个金属做成的“7”字在惨白的灯光下反着光,醒目又刺眼。

白煜记得自己分明按的是B1,怎会停在了七楼?是系统故障还是出现了他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他没敢再想,立马快速按了好几遍B1,可任凭按钮上那个红色光圈如何闪动,电梯门就是倔强地纹丝不动,白煜抿起嘴皱着眉望向莫桑,眼神里都是他的猜测。

莫桑安顿好蒲逸清后便朝外探出了脑袋,左右楼道空空如也,走廊尽头的灯坏了,阴惨惨的冷光在末尾处戛然而止,那些花坛摆设影影绰绰,像盘踞在黑暗中的怪物。

楼道出奇的干净,这么多户人家没有留下丝毫生活痕迹,大门也很新,甚至包裹其上的塑料薄膜都没有撕掉,一整个交付前的状态。

“这栋楼住的人多吗?”莫桑回头问鸩,少女开始思索了起来。

“应该不算少,我和老头子乘电梯时停顿次数很多,而且进进出出各种人都有……噢!难怪我觉得今天有些奇怪呢,往常再晚也能碰上几个人,今天除了我们之外,连个鬼影子都没。”

这个氛围之下,白煜就怕提什么有什么,不过现实也没有让他失望,电梯内的光源在一阵电火花噼里啪啦闪过之后全部熄灭了,同时金属刺耳的刮擦声骤然响起,众人赶紧捂住了耳朵,但电梯又开始抽风一样晃动个不停。

在脚下第一次传来下坠感的一刻,白煜立马拉着大家逃出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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