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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第 63 章

雯金这一晚睡得并不安稳,她总担心自己睡得太熟,压到身边的的婵姐儿。有人敲门时,她已迷迷糊糊地醒来,而后传来的声声滚雷将她从半梦半醒的混沌之中彻底拉出。她先侧过身查看婵姐儿是否睡得安稳,看婵姐儿仍在睡梦中,才放下心,支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得雯金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她和公爹相处时间不多,但平心而论,公爹待她不错,从未因她的出身而轻视她,还曾帮她说话。

身边的婵姐儿翻了个身,哼唧出声,用小腿蹬了雯金一脚。雯金回过头,看着女儿宁静安稳的睡颜,想起余松庭出征前那句“为子孙后代”,眼底热泪再也按捺不下,两行清泪涌出眼眶。

余泽徇失魂落魄地走到床边坐下,从雯金的身后拥住她,他的脸紧紧地贴住雯金,雯金感受到后背的濡湿。

余泽徇的喉口堵得说不出话,喉结滚了两滚,他才张开干涩的嘴唇,低声呢喃道:“父亲总想挣点什么回来,总想给我们留下点什么。他这些仗,为朝廷,也是为我们…”

雯金哭得肩膀轻耸:“送父亲的走的那天分明就同前次出征一样寻常普通,谁能想到竟是最后一面”

余松庭的噩耗已经惊醒整个府,府中的院落一个接一个地亮起灯来,下人们开门、打水、烧水的声音漫过整个宅邸。景云院的下人们也开始活动起来,待会儿就会来伺候雯金和余泽徇换衣、梳妆。

但夫妻二人的屋内仍是漆黑的一片,两人没有点灯,只在黑暗中相拥。伴着雨点落在阶前的“噼啪”声,伴着下人们开门的“嘎吱”声,还有“呼喇喇”的风声,雯金听到余泽徇在她耳边说:“从此之后,父亲就是把家业交给我们了。我们要做好了,才不辜负父亲。”

雯金和余泽徇先去了嘉平院,谁知嘉平院已乱成一锅粥。春朝说席夫人得知噩耗后一下子就昏过去,喂了水才转醒过来,已经派人去请郎中。

雯金和余泽徇忙到席夫人床前探看,席夫人眼睛半睁半闭,眼中泪花闪烁,枕头已经哭湿一片,双眼无神地看着儿子儿媳,仿佛不认识他俩似的,一遍又一遍地重复:“这可怎么好,以后可怎么好。”

这时,余泽衍夫妇、余泽徽也到了。

余泽徽一直在父母庇佑下长大,只觉天塌了一般,又见母亲此情此景,不由悲从中来,一下扑到席夫人床前:“娘——你别这样啊娘。”

余泽衍皱了皱眉:“徽哥儿,如今父亲去了,正要我们兄弟一起拿出个章程来,你这样哭哭啼啼的算什么。”

管家站在正堂禀告道:“族中的几位长者来了,正在前院正堂,请太太、大爷、大奶奶、二爷、二奶奶前去商量。”

余泽衍说道:“二弟,你是世子,你和弟妹去就好,我和锦昕留在这儿照顾母亲。”

余泽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大哥,都是父亲的儿子,要商量当然是一起商量。”

余泽衍不再推脱,点点头。四人交代余泽徽照顾好太太,然后一起去前院正堂。

堂上已灯火通明,几个老者坐在上位,其中一个白须的清清嗓子:“你们父亲走得急。听说你们母亲又躺在床上起不来,只怕你们小辈没经过事,我们老哥几个特地来给你们把把关。”

余泽衍、余泽徇两人对视一眼,余泽徇拱手道:“并不是信不过您,只是父亲是在前线去世的,具体丧仪等事,恐怕朝廷那边会有安排。”

老者面色尴尬,胡须颤了两颤,还想张口说些什么。那头管家来报,宫里降下旨意来,正堂中的人悉数跪到院中听旨。

皇上得知余松庭因病去世,大为震悼,命余泽徇南下扶柩,回京举殡。

余泽徇接旨。

送走宣旨太监,族中长者知道余松庭的丧事非同小可,不敢再多言。

余泽衍道:“二弟,这一来一回要一个多月,我随你一起去,一路上有什么事也能商量出个主意。”

余泽徇辞道:“父亲灵柩回京后就要举殡,家里有太多事要安排布置,我怕金儿一个人忙不过来,大哥还是留下。”

余泽徇一言之间,已暗暗定下了雯金是主事的人,而余泽衍是从旁协助。

余泽衍两手背到身后:“也好,既然如此,二弟把三弟也带上吧。一来,父亲生前最疼三弟,二来三弟机灵,你们互相有个照应。”

余泽徇想了想,颔首答应。

余泽徇与雯金当即回房收拾行囊。

房内众人忙碌着,雯金下意识地从柜子里取出余泽徇的几件冬衣,失魂落魄地叠好衣服,归置到包袱里。

余泽徇看见她僵硬的动作和收拾出来的衣服,再看看她心不在焉的表情,知道她心里有事儿,挥挥手让房里的丫鬟们都下去。他走到雯金面前,握起雯金的两只手,止住她的动作:“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雯金泪水涟涟,她摇摇头,扑到余泽徇的怀抱中,两手环抱住他的腰:“我怕了,我真的怕了,尤其是我们现在有了婵儿。我不想让你去,或者你带我一起去吧。”

余泽徇抬手搂住她,温暖的掌心抚在她的肩上。

趴在他的胸口,雯金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和叹息声,以及清晰的话音传进她耳里:“我也想带你去,可府里要忙的事太多。从此之后,你和我就是这个府的男主人和女主人,各司其职,对不对。”

雯金按下心中的恐惧与不舍,慢吞吞地回答道:“对…”

余泽徇的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恋恋不舍地交代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平安归来的,你把家里的事儿都安排好,照顾好婵姐儿,等我回来。不管大哥存着什么心,你是宗妇,万事都要靠你拿主意。至于族中的长辈们,他们顾忌朝廷,应当不敢再来掺和。”

雯金听他絮叨不休,又抹净泪水,不服气地说:“你还不放心我当家做事吗?”

“放心放心。只不过,大事放心,小事可不放心。”他指指床上的那几件冬衣。

雯金扭头一看,对自己刚才的行为也有了茫然地感觉,不好意思地说道:“大夏天的,我怎么收拾出这些冬衣?”

天光微明,雨势渐小,一家人送走余泽徇、余泽徽。他们二人带着十几个家丁护院,前去通州,从通州坐船一路南下杭州。

雯金送走余泽徇,回到房里,婵姐儿刚醒。雯金坐到床边跟她说话,想问问她还记不记得祖父,可一想余松庭出征的时候她尚在襁褓,如何记得,不觉又红了眼眶。

婵姐儿愣愣地看了半天雯金红肿的双眼,扶着雯金的肩膀站起来,两只小手摸着雯金的眼皮,口里唤着“娘”。

雯金摸摸她圆滚滚的小脸蛋:“娘没事。”

·

荆王站在丹陛之下,里衣已被汗水浸透,贴在身上。一阵沉闷的暖风吹过,周身有了一丝凉爽之意。风过之后,衣服又贴回身上,凉丝丝的。终于,从殿内走出一列大臣。荆王与这三五人拱手致礼,而后御前的大太监请荆王进殿。

殿内置有数个木质冰鉴,小太监跪在一旁摇扇,冰鉴旁又放有一盆栀子花。荆王踏进殿中,浓郁的香气裹着凉气直扑向他,顿觉通体舒泰。

叩首请安后,皇帝赐座。皇帝开口问道:“昨晚浙江传信来,宋国公患卸甲风去世,你可知道?”

“儿知道。”

皇帝身子前倾,盯着荆王说道:“我已下旨命宋国公世子南下扶柩回京。待灵柩回京,我会让你三哥去灵前代祭。但是宋国公的死后哀荣,我还没拿定主意,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怎么看。”

荆王听到祁王代为祭奠,心底一沉,随即又想到前人曾说“为将之道,当先治心”,“然后可以制利害,可以待敌”(1)。便面色如常,沉吟片刻,恭谨地回道:“据儿所知,宋国公用兵三年,已基本将浙江一带的倭寇肃清,然而闽、粤等地仍有倭寇作乱。儿认为,宋国公有功,但称不上大功。私以为,当论功封赏,惠其后人。”

皇帝坐正上身,话锋一转,又说起修史的事:“我前几日问了史馆那帮人,果然有个监修,大不一样,我瞧着比他们先前快许多。”

荆王轻声笑道:“编撰官们皆是满腹经纶,落笔成文,儿子帮不上他们什么大忙,只不过稍尽督促之责。”

“整日对着文山书海,可觉枯燥烦闷?”

“儿并不觉得枯燥,”荆王一醒神,斟酌着答道,“每每读史书史籍,常觉前朝风流人物尽在眼前,面孔鲜明。这些人身上大多功过参半,有得有失。以他们为鉴,儿觉得受益匪浅。”

“哦?受益?”皇帝饶有兴趣的口吻,“是为人还是为政啊?”

荆王心中一颤,警醒地回答:“当是,先学做人,后学为政,再观这个朝代如何。”

他低着头,看不见父亲的表情,只看见光鉴照人的黑地砖里映出他谦慎的影。

皇帝眼中透出两道炯炯的精光,直直看向这个默不作声的儿子。

·

灵柩虽未迎回,府中诸事已开始预备起来。

席夫人仍旧是行尸走肉般,问过一次余泽徽去哪儿之后就再没开口说话,躺在床上只是流泪,偶尔嘴里呜呜咽咽,别人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因而府中诸事都要雯金和余泽衍拿主意。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第 6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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