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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爱要不要!”

阿羊觉得这个人真是不识好歹,她一把就要从裴忌手中夺回香囊,裴忌灵活地躲过,阿羊扑空趴到了他腿上。

“你这人,哪有送了人的东西又要抢回来?上辈子是土匪变的不成?”裴忌高举着香囊,故意戏谑道。原本有些沉闷的心情,在瞧见阿羊微愠的脸后竟奇异地疏解了一二。

阿羊一恼,隔着薄被的手抓住裴忌腿上的软肉重重一捏。裴忌吃痛,高声疾呼,“痛痛痛!蛇蝎心肠啊!”

“最毒妇人心,古人不早就说过了吗?”阿羊松开手,心里却在惋惜,这裴忌的肉长的太紧实,她也只堪堪掐住了一小点。

“既然嫌弃香囊无用,就还给我!”阿羊摊手。

“我说的是香囊里面药材无用何时说香囊无用了?”裴忌指着香囊上绣地歪歪扭扭的“万事胜意”四个字,鬼话张口就来,“瞧这字绣的,啧啧,走锋犀利、线条明快且针法活泼,阿羊姑娘真是心中有锦绣指尖生春风啊!要我说,这手艺比之苏州那什么天下第一的绣娘虞娘子也是不遑多让的。”

“真……真的?”阿羊表示怀疑,“可是顾先生以前常说我绣出来的东西没眼看。”

“他们老一辈的眼光不行。”裴忌煞有其事地说,“就喜欢那种一板一眼绣出来的东西。你绣的这几个字,虽然每一针都落在了让人意想不到的地方,这种绣法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内有玄机,长安的高门贵女们都是学的这种秀法。”

阿羊听的一愣一愣的,全然忘记了自己要做什么,就这样被裴忌连哄带骗地送回了房间。

送走阿羊后,裴忌睡意全无,索性披了衣裳出来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下。

现在约摸是五更了,月亮半隐在云层间,天已是蒙蒙亮,远处有人家时不时传来鸡鸣和狗吠声。

他靠在藤椅上,手中握着块白玉,拇指轻轻描摹着上面的“知白”二字,那是林长风的表字。

“林长风,若是真有轮回转世,下辈子记得找户好人家托生吧。”裴忌看着远处隐隐显出些青色的山岗,低语道,“姑苏也好金陵也罢,就不要再回长安了。”

他闭上眼,脑海里又浮现出林长风那张满是血污的脸。

阿羊之前说的对也不对,他的确是梦到自己被冤枉杀人了,而现实却是,他真的杀了人,就在昨日的平城,故山秋后街那条偏僻的青石小巷里,他亲手用怀中的匕首割破了林长风的脖子……

昨日裴忌胡乱找个理由与阿羊分开后,在街边随便买了个斗笠戴上,先是在故山秋对面的茶摊上坐了会儿,确定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才又进了酒楼。

他刚走进去,立刻就有小二热情地迎了上来。

“这位客官,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裴忌微微抬起斗笠,迅速扫了一圈周围的环境。一楼只有零星几桌酒客,看模样和打扮,更像是过往胡商,并未瞧出什么异常。

他收回视线,言简意赅:“吃饭。”

“好嘞!您请这边!小的先给您倒杯热茶!”说完,他又转头朝里面吆喝,“打尖的一位!”

裴忌靠窗落座,取下斗笠,问:“长安菜有吗?”

小二倒完茶,殷勤地回道:“郎君是长安人士?那您可算是来对地方了,放眼整个平城,就属咱们这故山秋的长安菜色最为地道了!来故山秋歇脚的长安商队基本都爱来咱们故山秋歇脚吃饭。”

“是吗?那我今天是有口福了。”裴忌喝了口茶,扔了一块碎银子给小二。

“驴鬃驼峰炙有吗?”

小二拿了钱,笑得更是见眉不见眼,忙道:“您别说,还真有!那是地道的长安菜,别的我不敢保证,但这驴鬃驼峰炙放眼整个平城就只有我们酒楼的铛头会做,味道那是这个!”他冲裴忌竖起大拇指。

“这不,”他朝二楼朝南的一个包厢努了努嘴,“今天来了三位长安的客人,其中一位点名了要吃这道菜呢!”

“哦?这样看来,贵店铛头的确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

裴忌低头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漫不经心地让小二又推荐了当地的几个特色菜后他摆手示意,小二十分伶俐,点点头,哈着腰离开了。

坐了莫约两刻左右,裴忌便看见三个男人下了楼。一个人走在前头,另外两个跟在左右,像是扈从。他看清了领头男人的侧脸,微微眯了眯眼。

魏沣?

没想到,在这个地方还能遇到熟人。裴忌原以为是陇西军中有人派了探子过来探听情况,没想到竟会碰到魏光的次子魏沣。他略略一思索,怕是这行人的目的多半也是为了当年那庄旧案。交手多年,裴忌深知魏党之流的行事风格,魏沣此番先行一步到平城,后面肯定还连着有几波人马在往这边赶,接下来自己的行动必然受限,至少在第二批人到之前他就得找到证据离开。

不过他们的出现倒全非坏事,至少证明了他确实没有找错方向。

见三人出了酒楼,他抓起一旁桌上的斗笠紧跟了出去。小二才端了菜过来,却只见裴忌一闪而过的身影。

“哎!客官!您菜还没上齐呢!”小二追到门口,却连裴忌的半个影子也没看到,折返回来收起桌上的银子,摸不着头脑,咕囔道:“真是个怪人,难不成是银子多了没处使上酒楼来消遣了?哎哟对了,我得赶紧通知那老铛头剩下的菜别做了!”

魏沣一行人出了故山秋,并未走大道,反而转至一条幽僻小巷。一个青衣姑娘提着一篮子绢花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魏沣眼睛一亮,没想到一个边陲小城还有如此颜色。

他故意走过去挡住姑娘的去路,露出一个轻浮的笑。

姑娘被吓了一跳,惊恐地抱住竹篮,“您这是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我当然是买花啊。怎么,你这花不卖与男人?”魏沣强势地从姑娘的竹篮里捻了一朵粉嫩的绢花,放到鼻间嗅了一口,闭着眼睛陶醉地叹道,“真香啊。”

也不知是说花还是说人。

裴忌轻轻地趴在屋檐上窥伺着下面人的一举一动,拧着眉,被魏沣恶心地不行。

那姑娘自知得罪不起这一行人,她强笑道:“郎君喜欢那便送与您了。奴家还有些要紧事,就先走了。”说完就要走,却被魏沣一把拦住。

魏沣刚想开口,一旁的扈从之一上前来隔在二人中间。

“郎君,此次平城之行意义重大,大人特意嘱咐一切以低调为主切勿惹事。卑职以为郎君此举尤为不妥!”说完,他又冷冷地扫了一眼一旁的卖花女郎,喝道,“还不快走!”

姑娘感激地看了一眼他,提着竹篮匆匆跑开了。

魏沣一脸阴沉地盯着姑娘远去的背影,反手狠狠地掌掴了男人。

“林长风,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来干涉我的事?”

林长风被打地偏了头,他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渍,不卑不亢道:“卑职不敢,卑职只是奉大人之命行事。”

“少拿我阿耶来压我!”魏沣轻蔑道,“你不过是我魏家养的一条狗罢了,仗着我阿耶的几分赏识,一个贱种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

另一个扈从杨信抱着刀附和道:“我说林知白,你难道忘了自己原只是茶肆里一个卑贱的小打杂?不过是得了魏相他老人家的青眼才有了今天,现在竟然敢置喙起我们郎君的事来了!真是不知所谓!”

林长风眸中飞快闪过一丝厌恶,仍是是俯首不言,模样恭敬至极。

“魏沣,怎么说你也是出身高门贵胄,说话却跟个市井之徒一般无二!”裴忌突然出声,从房顶上跳了下来,落到三人前面。

魏沣被眼前突然出现的男人一惊,旋即怒道:“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这样同我说话!”

杨信和林长风二人迅速拔刀,一左一右护在魏沣身前。

裴忌摘了斗笠,微微一笑,“怎么,是我离开长安太久了,竟连你的老祖宗也不认识了?”

“裴忌?!你果然没死!”看到斗笠下的脸,魏沣一行人俱是一惊。

“你为何在这里?你从陇西军中诈死跑来平城莫非还想着替你那短命老师翻案不成?”

裴忌听到“短命”两个字,脸色俶地一冷,很快又挂上了副笑脸,“唔,你这个朽木脑子怎么这次转得那么快?我离开长安的这些日子,你阿耶没少差人给你买猪脑子炖汤补脑吧?”

魏沣听完却也不恼,嗤得一声,露出一个忻忻得意的笑容,“你呀,如今也就只能在我面前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裴怀信啊裴怀信,你还当是在长安吗?你瞧瞧你这副落魄样,纵使你再厉害,双拳也难敌四手,更何况我还有两个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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