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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第 67 章

空气里弥漫着血腥味,加剧了人们的恐惧。一些胆小的人直接吓破了胆子,连声乞求道:“别杀我,别杀我!”

温庭安站出来喊道:“都别怕,这不是邬,只是一只彪罢了。都冷静些,越怕的人死的就越快。”

常言道: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的体型瘦弱,比正常老虎要小上几分,幼时体质最虚弱,常常被母虎抛弃。所以彪自幼独自长大,生存环境恶劣,但只要存活下来就异常凶猛残暴,甚至会回头杀死遗弃自己的母虎以及其他同胞,这也就是彪可屠虎的传说。

可惜人群过于慌乱,没人听她说话,而她的声音也被那些惊恐声淹没了。

“可恶。”温庭安气得直跺脚。

另一边,温礼平提着枪冲向慌乱的人群,从虎口之下救出了一个吓晕的旅客。纵身一跃跳到二楼,将那人扔在走廊上便跳了下去。

有些胆子大的人逃回房间拿了武器冲出来与彪对峙,可彪速度矫捷,轻松一跃便跳到二楼躲开了人们的追击。

“不好!”温庭安脸色骤变,这畜生是朝着她和冷凝儿来了。温庭安揽住冷凝儿的腰踩着围栏一跃,抓住了大厅中间的吊灯,冷冷盯着那只彪。她实在没想到这畜生这么聪明,居然懂得变通先来攻击她们。

温庭安放开冷凝儿,下意识抓住腰间的白玉笛,只要彪敢冲过来,她就敢反击。

彪似乎看准了温庭安和冷凝儿好欺负,直接纵身一跃朝她们扑来。而在它扑过来的同时,温庭安也动了起来,她直接越到彪的头顶,狠狠一笛子敲在它的脑门上。

彪吃痛的咆哮一声将温庭安震开,而后落到一楼的桌椅上,将那些木质物品砸了个稀碎,同时它也失去的动静。冷凝儿赶紧接住温庭安,带着她回到二楼走廊处。温庭安与之相视一笑,不知不觉中,她们倒是有了些默契。

温礼平和其他在一楼的人见彪没了动静,一个个都十分谨慎的靠近着这个让人闻风丧胆的“邬”。然而,却在众人即将靠近之时,彪突然暴起,朝着离它最近的一个人扑了上来。温礼平脸色一变,赶紧将那人拉了一把,但彪的速度过快,那人来不及躲开,手臂直接被它生生撕裂扯了下来。

“啊——!"那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试图按压住肩膀处喷涌的鲜血。其他人大惊失色,纷纷朝着四处散开。

通往大门的地方瞬间没了人,彪直接朝着大门处跑去。

“不好,它要逃了!”温庭安喊道。

温礼平暗暗咬牙,提着枪朝彪追去。

可他哪里追得上,眼看彪就逃破门而逃。这时,大门却突然被破开,一只庞然大物飞了进来直直撞向那只彪,直接将它砸回了大厅中央。彪瞬间没了气息,温礼平上前一看,发现刚刚飞进来的也是一只彪,但那只彪身上口子无数,鲜血淋漓,看样子已经没了气息,而被砸中的那只彪并没有死,只是晕了过去。温礼平怕旧剧重演,直接朝着它的肚子上前补了一枪,等确认这只彪死透了才回过头看向门外。

此时李夼和柳音儿缓缓从门外走进来了。

温庭安面露喜色,难怪刚刚没看见这两人,原来是去逮外面的那只去了。她和冷凝儿匆匆下楼,来到二人身边,见他们都没受伤便松了口气,而后看向凌乱的大厅,以及还活着的人群。

这时,慕容晓白拎着店小二和厨子从后厨走了出来,他将两人扔在地上看向温庭安,说道:“只找到这两个人了。”

店小二和厨子哆哆嗦嗦地缩在地上,店小二嘴利索些,他连滚带爬地跑到温庭安几人面前,哭丧道:“各位少侠,我们……我们都是被陈老板逼的啊,我们要是不听他的,他会让这两个畜生生吞活剥了我们的,求求各位少侠,放过我们吧。……小的给几位磕头,求求你们……”他说着连忙磕起头来。

厨子咬着牙,他目光灼灼地看向几人,结结巴巴道:“要、要杀便杀,我、我才不会跟这个小人一样出卖老板的!”

店小二脸色一僵,随即看向他怒道:“好啊好啊,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我们!现在,你清高了是不是!”

厨子哽咽道:“老板对我们那么好,你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温庭安微微一怔,想不到这个大叔还是个硬骨头,她微微一笑:“我们才不会杀你们,但我们会把你们交给官府。”

店小二微微松了口气,但听到后面那句脸色瞬间惨白,他们干了这么些年的坏事,判个杀头可是够够的,而且还会遭到世人谴责,这可比被眼前这几个人杀了还难受。他往前爬了几步,眼角微红,抽噎着道:“求求你们,不要送我去见官,求求你们了……”

“晓白,绑起来。”温礼平说道。

“好。”

慕容晓白点点头,找来根绳子把两人绑了起来。厨子一直耸拉着脑袋仍由慕容晓白摆布,而店小二神志恍惚,一直重复着“不要去见官”。不要一会儿功夫慕容晓白就把他们绑了起来。

“该死!陈记,出来受死!”

“出来!”

“陈记,快点出来!”

其他人虽然不明真相,但也知道幕后黑手是谁了,纷纷举起武器叫嚷着让陈记出来。

温庭安看着这群嚣张跋扈的人,全然忘了方才的狼狈模样,她无奈的摇摇头,对空喊道:“陈老板,我知道你就在附近,毕竟想操控这两只彪可不容易啊。”

半晌后,屋顶被轰开了一个大洞,陈记从屋顶降落,平稳的落在众人面前,他神色从容地看着众人,仿佛一个局外人。

众人纷纷警惕起来,温庭安也不自然的握紧了手中的白玉笛。这个人全然不像表面那么和善,其城府深的很。

陈记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最后落在了温庭安身上,他微微颔首,笑道:“你怎么知道是我的?”他本来是想着趁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阿颂和他的同伴,可没想到二人早有防备,那一声惨叫直接惊扰了所有人,他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借助众人对邬的恐惧把这里的所有人都杀了。

可偏偏出了意外,那就是温庭安几人。

温庭安明媚一笑,佯装听不懂,道:“陈老板问的好生奇怪,店小二不是招了吗?”

陈记被气笑了,他负手冷笑:“姑娘如此聪明,却还在和陈某人开玩笑。”

温庭安刮了刮鼻子,说道:“既然陈老板感兴趣,那我就说与陈老板听听。”

“陈老板在地窖里养这两只凶兽,还得训练它们杀人,很不容易吧?可陈老板有为秋老太和庄娘想过吗?她们会同意你这么做吗?”

温庭安轻描淡写道。

陈记闻言脸色大变,瞪大眼睛直直地看着温庭安说不出话来。

温庭安忽视他的表情,继续道:“我先前好奇陈老板那地窖里的臭味,所以浅浅调查了一番。陈老板真是糊涂啊,这地窖通风口选址一般可都是背风朝阳的一面,可陈老板却反其道而行之,难怪地窖总是臭的那么快呢。还有那山里的小动物们,被你引诱进那地窖,成了那两只彪的食物。不过那两只畜生嘴倒是叼得很,山里的动物吃腻了便想着要吃人了,是吗?”

温庭安说着,静静观察着陈记脸上风云变幻的神色。

有人插话道:“丫头,照你的意思,这两只畜生就是所谓的邬,那恶灵怎么回事,仙丹又在哪?”

温庭安有些无奈:“大叔,邬都是假的,你觉得仙丹会是真的吗?还有那恶灵,不过是被那两只彪趁着夜色杀死的行人或者寻宝的人罢了。尸体腐烂了不就会产生所谓的鬼火吗?照这么推,你去墓地也能看见所谓的‘恶灵’。”

那人一听,顿感自己像个被人玩弄的蠢货,他涨红着脸,对着陈记怒目而视:“你这混蛋……”他说着就要提剑往陈记身上劈,但是被李夼一把抓住手腕控制住。

“你干什么?!让我杀了这混蛋!”那人不满的咆哮道。

李夼无视他的情绪,看向温庭安道:“继续。”

温庭安点点头继续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究竟是你、店小二还是厨子是幕后黑手。虽说你是老板,但认识你的人都知道,你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很少待在客栈,基本都在外面,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江湖之人知道这里的传说,纷纷慕名而来。所以这客栈的生意你是全盘托付给店小二和厨子的,若是手下的人手脚不干净,倒也说的过来。”

陈记沉着脸,默默听着温庭安说话。

“正在我想不通的时候,我想起了一个人,一个看似不起眼但很关键的人——秋老太。”

温庭安说到这里时,陈记平静的眸子掀起了阵阵涟漪。

“路过这里的人几乎都见过秋老太吧,毕竟那么一个醒目的废弃村庄,正常人第一次来都会进去歇歇脚,那位秋老太经常会打扫村庄,尤其是那条最醒目的小道,她逢人都会劝人离开。说明她知道这山上非常危险,可她却敢上山捡那些死人的遗体回来,有趣的是她从来没受到过山上恶灵的袭击。陈老板有没有想过这是为什么?”

温庭安说着目光看向陈记,此时他唇色发白甚至有些颤抖,额头也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水。温庭安目光幽幽,继续说道:“因为她知道,她的儿子没有死。并且她的儿子回来了,回来复仇来了。为了那含冤而死的庄娘复仇来了。”

温庭安一字一顿咬的很重,一下一下敲进了陈记的心里,陈记脸色也渐渐白了,藏在衣袖里的手指忍不住的颤抖。

温庭安深吸一口气,继续道:“秋老太的丈夫生前就是靠驯兽杂耍来养家糊口的,身为儿子,自然是要传承父亲衣钵的。但是十年前,一场瘟疫带走的秋老太的丈夫和儿子,而儿子在外面有个意中人。当得知自己的心上人因病去世,那女子毅然决然来送心上人最后一程。那女子就是你故去的妻子,庄娘。”

“庄娘生性善良,爱屋及乌,在为心上人守灵之时顺便给村庄里的人们治病。可是就在下葬的前一夜,庄娘发现自己的心上人并没有死去,只是气息断断续续,十分微弱,但已经快要不行了。她想带走他,因为这里环境太过恶劣根本治不了你去,但她又怕老人担心以及村里的人说闲话,所以悄悄把当时虚弱的你装进了马车,在第二天下葬之前匆匆赶了回去。

她因为忙着医治你,忽视了那个被瘟疫折磨的小村庄,在你病好之后便和你成了亲,但你当时因为身子亏欠太多依旧虚弱,走不得太远的路,你就托庄娘回村庄去告知你娘你还活着。可那里的人早就因为庄娘的突然离开,使得无人为他们医治而心生怨恨,对庄娘恨之入骨,她还没进村庄便被村民们赶走了。庄娘如此往返几次均以同样的结尾收场,于是她便不去了,想着等你身体好些了和你一同去。”

“可你们哪里知道,因为没有大夫治病,村庄里的瘟疫愈发严重,但是庆幸的是秋老太依旧康健。正因为这样,村民们将被瘟疫折磨的怨气发泄在庄娘和秋老太身上,甚至越闹越大,传到了庄娘生活的镇子,周围的人对她指指点点,她因为受不了流言蜚语,最后郁郁而终。

你便心生怨恨想要复仇,可等你回来时村庄里的人已经搬走了大半,于是编了所谓的仙丹来将那些人骗回来。因为你知道,总会有江湖上的人闻之而来,而这小村庄的人贫穷落后,因为对这里比较熟悉,一定会为了钱带外面的人进山,你好借那个传说,让那些人付出代价。哪怕这些罪只是那些年轻人的先人犯下的,与他们无关,你也没打算放过他们,还有那些无辜的江湖人士。对吗?”

“呵呵哈哈哈。”陈记笑声刺耳且诡异,他双眼布满血丝,如同一个地狱的恶魔般死死盯着众人。“谁说他们无辜的?那些孩子流着他们的血,那就不无辜!还有那些武林人士,他们也该死!”

他语气发狠,眼神也是冰凉无比,他看向温庭安,嘴角扬起:“你倒是聪明,但你说错了一个地方。庄娘不是郁郁而终,她是被那些武林人士逼死的。”

陈记神情痛苦,语气变得沉痛,他哽咽起来道:“那帮畜生瞧她有几分姿色便想轻薄与她。可我保护不了她,她为了对得起我,抢了其中一个畜生的刀,自刎在我面前。你明白那种痛苦吗?亲眼看着心爱之人被人轻薄却保护不了她,眼睁睁看着她去死却无能为力,你知道吗?!!”他嘶吼着。

温庭安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却没有办法开口回应,她没体验过那种痛,她不知道。

“庄娘,她那么一个善良可爱的姑娘,老天瞎了眼!凭什么!呜呜呜……凭什么那么对她啊……”陈记跪在地上,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神情也变得麻木。

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连那个举剑扬言要杀他的那个人也沉默了下来。

气氛变得有些凝重,半晌之后,温庭安才缓缓开口打破了沉默:“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娘,她也背负了莫大的委屈,却始终在想办法劝你从善。”

陈记身体一顿,一双红肿的眼睛迷茫地看向温庭安。

温庭安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说道:“她之所以上山捡尸体,不是为了替先人赎罪,而是为了替你啊。她知道那两个东西都是你养的,所以她才敢上山捡尸体。她耳朵那般灵敏,自然也知道你总是在那废弃的村庄里驯兽。那废弃的村庄看起来不大,但像迷宫一样,人很容易在里面迷路,而你平时都是夜里在里面驯兽的对吧。她知道的,她都知道的。

她之所以天天打扫村庄,是为了清理你留下来的痕迹。她还逢人就就劝说人离开。她这些奇怪的举动,旁人只觉得她古怪。但她何尝不是想以这奇怪的举动来提醒你,她都知道的。可是她不知道,她的儿子早已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根本看不见这些暗示,只是一意孤行,一错再错。”

“娘……”

陈记早已泣不成声,整个人瘫软在地上。

“孩儿不孝啊……”

作者有话说

第67章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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