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的日子,说实话,他觉得格外惬意,这几天一直在屋子里,偶尔程肆会过来拉他去外面玩,尽管有些无聊,但说实在的,总比以前一天三顿,顿顿馒头就咸菜好吧?程肆拉他出去时买吃的的时候总会捎带着给他也买一份小吃,两个人就这样手里揣着一份油酥烧饼,一边在喧嚣的集市里走着。
他是不大喜日光的,也不太喜热闹,所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程肆跟那些老板,老板娘讲话,至于他?默默抱着程肆给他买的吃食,不禁感慨:有钱就是好啊!
平淡的日子,随着一次流连忘返打破。
那是一个平静下午,程肆闯入他的房间,把他吓了一跳,但很快就恢复了,这些天,几乎程肆要闯入他的房门至少一天三次拉他出去,这一点勉强也能理解,设定里,他被他的兄长严加管教,不许与外界的人接触,几乎没什么朋友,好不容易有个可以一起谈天论地的朋友,尽管几天时间就要去别的门派了,但这几天可以有朋友,也是很知足的,可不是要拉着多出去玩几次吗?尽管都是背着下人们的视线偷偷溜出去留一张出去习武的字条在卧室罢了。
“今天街上有人表演,咱们现在去看吧!今天我哥和师兄师姐他们去除妖了,都不在。”
他这么说,推门而入,大步流星,一脸期待地问**曲。
**曲缓缓开口:“表演什么啊?”
听他来了兴趣,程肆兴奋道:“舞狮!往来只有过年才看得到呢,今个不知怎么回事,来了两个人,在大街上表演舞狮呢,可好看了,江兄,一起去吧!”
**曲想了想,明天才是去拜师的日子,不如趁这最后属于自己的一天好好玩,想到这,他果断道:“去!”
街道上,果然有两人舞狮,狮头凶猛,狮尾略跟不上节奏,无人奏乐,无人点炮,真的,只有这两个人。
尽管如此,却仍有群百姓观赏,也许是觉得好玩,也许是闲的没事干,总之,喝彩声一片。
“好!”
“后面那个是新人吗?怎么感觉一瘸一拐的。”
“好啊!”
那舞狮,说实话,前面的行云如流水,后面的不能说是手生,完全可以说是没学,硬拉上来凑数的,**曲是觉得没劲,倒是程肆看的认认真真,嘴里还嚼着刚买的一串糖葫芦,人群中,能看到两位少年,衣青胜竹,裳黑如夜的两个人。他们来到这里时已是傍晚,红霞胜枫,色仿烈火,却令人看着并不热气逼人。
良久,一黑衣人从人群中跃出,正对着那舞狮,目光犀利,似来者不善。
见那人出面,舞狮也停下了活动,冷眼瞧他,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来一样。
那黑衣人轻轻一笑,朝侧面跃到一处房梁上逃走。
“抓住他!”从舞狮里传来一声清晰的女声,周围人都被这场面吓了一跳。
只见那舞狮登时倒了下去,只剩下一副皮套,而那黑衣人逃走的方向,多了两位青衣人,逃得太快,令人没注意到她们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很快,那残影也消失殆尽了。
“我操,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刚才还在舞狮吗???”
“那几个人谁啊?我都没看清他们长相。”
“咋了到底?!”
在一片疑问声中,程肆迅速迈开脚步朝着三人离去的方向飞奔了出去。
他速度格外快,**曲登时意识到身边少了一个人,一边跑一边道:“你跑那里干嘛!”
被他叫着,程肆仍是没停下脚步,像是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跑得飞快,如同一道掠鸟惊风。
一个少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怎能安然回去?跟了上去,跑到一处山脚下,人影已经朝上奔去,无奈,只好追上去。
这山枫树遍野,叶红胜火,衬得一片红火,风景如画,无心无瑕美景,利用剩下的记忆,他追到一颗枫树下便再不见那少年踪影。
抹了把额头的汗珠,急道:“程肆!你在哪!!”
无人回音。
半响,实在是劳累过度,他依着那颗大树歇了下来。
枫叶如火,繁如流萤,如同满天繁星,似星光点点,又有璀璨之势。
来到山脚时就已渐露夜色,现在早已黑了天,照耀的只剩月光,同那萤火虫一起,弥漫于林。
鬼使神差地,他伸出了手,半响,一只萤火虫覆上指尖,虽微小,却已是温暖无比。
在指尖停留片刻,又飞去了另一个方向,仿佛刻意指使他去那里似的,数只萤火虫都涌去同一个方向。
与此同时,一道声音响起。
铃声。
叮铃,清脆悦耳,虽只有一次,却也深入人心。
正待他疑惑之时,又是一道铃声响起,不同的,这次更多的萤火虫飞去,在迷茫夜色中,惊艳人心。
来不及多想,没准就是程肆呢?抱着这种可能性,**曲起了身,走到声源处,没见到程肆,却见一白衣人手提铃铛,背对着他,那白衣人衣白似雪,菊纹胜银,就这么背对着他,看不到他到底在干什么,但直觉告诉**曲:这个人不简单。
萤火虫聚过来,被光一照,瞬时,他瞪大了双眼。
这个人的身前,居然躺着一个八手四头四腿,通体苍白的怪物!
那怪物瘫在地上,嘴里不停辱骂。
“妈的,今天本来想吃五个人过过嘴瘾,结果遇到了你这死道士!你有本事把我放开,咱们再战!”
那白衣道人嗤笑道:“再给你一万次机会,你也依旧赢不了我。”
而后,他退开数米,轻轻一摇那银铃,顷刻间,那怪物爆裂开来,血溅当场,尸骨无存。
似是喝彩般,萤火虫群飞舞四周,如长夜流星。
许是被吓到,抑或身体本能,**曲拔腿就跑,那白衣男子似乎是听到动静,转过身来他来不及看,也根本不敢看。
跑着,直至再也听不见那人声音,这才停下脚步。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地上突然就被一种红花覆盖,那红花样子怪异,不似寻常花艳丽,弯似铁钩,细如铁丝,茎如血红,叶如骨白。
以及,怪声。
吱吱——
吱吱吱——
“诶呀!可算有个人了,不知这位小郎君多大呀?”
夜色中,一红衣女映入眼帘,手捏团扇,表情做作,浓妆艳抹。
半响,见**曲不回应,女人惋惜道:“诶呀,没想到是个哑巴!不过也没关系了,小孩子肉嫩。”
那人拿扇一遮面,顿时化作原型。
红眼灰鼠,须长半尺,体长一丈,那双血眼在夜中尤其突出,散发淡淡红光。
倒也不是**曲不想跑,而是他发现一件可怕的事实。
那些花,从刚才起,就悄悄地,无声无息地死死缠住了他的脚和双手!
他试图挣脱开来,但仍于事无补,那鼠妖笑着道:“小弟弟你就别白费力气了,乖乖的,姐姐会让你死的舒服点的。”
正待那妖张嘴袭来之时,一道惨叫声打破了氛围。
“啊——!!!”
**曲睁开眼,面前的鼠妖瘫倒在地,翻来滚去,痛苦不已。
还有刚才的白衣道人。
黑暗中,他看不清那人,只窥得银光转瞬即逝。
剑,入鞘。
再看去那鼠妖,捂着一肢,已然是被刺中,血流不止。
无光,那鼠妖站了起来,破口大骂:“谁!哪个天杀的丧良心的,搞偷袭!”
一道清澈明亮的男音传来:“哦,那,打一场?”
那声音如潺潺流水,平静,悠远。
鼠妖怒道:“打就打!谁怕谁。”
说罢,她竟还真退让开来,在相隔不远的地方做出一副战斗姿态。
万千萤火来袭,照亮长夜,那妖看清来人方位后,猛地袭来。
待将被咬到之时,那人轻轻一笑。
拔剑,再次入鞘。
血,溅!
那鼠妖掉在地上,再无声息。
落地一刹那,方才缠着**曲的花松开来,朝那尸体袭去,不多时,那尸体便连白骨都没有了。
这花,竟是拿尸体做养料!
那白衣道人转过身来,借着萤火,**曲看清了他的模样。
长身鹤立的身板,眼如寒星,唇如桃淡,眉长眼细,是一位容貌堪称玉质金相的男子。
**曲呆呆地看着他,竟忘了自己明明刚才还害怕这人的模样。
那人看着他,不温不热,半响,他张开嘴唇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这里是幽山。”
他这才回过神,思考一番,道:“我知道,我是来找人的。”
那白衣人哭笑不得,苦笑道:“找人?你知道你现在是在哪里吗?血花场,这里的怪物像你这样的小孩子可应付不过来。”
血花场,顾名思义,以血灌花,骨和肉为料,通常在这一片的怪物大多能化人型,他对原书剧情基本有好几年没再接触,误闯进来也是情有可原。
那人看上去顶多也不过弱冠之年,对付他却总是以一种长辈口气,严肃而不失柔:“你要找什么人?我帮你找,我先送你到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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