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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第十一章回 问心道

笑无痕,语无踪,雾蒙关山雾蒙风。

生前事,生后闻,一生思破红尘路。

心若梦,载春风,不悔深情不悔君。

前文提到,众位参赛者纷纷踏入镜子之中参与问心。接着,他们只看到一条山道,于是也只能往山道上走。这一走,无数过来杂念化作心魔袭来,有的坚定本心,有的却在其中迷失了自己,铸成大祸。

终于对骂结束了的世家子弟两人见这一幕也不由得感慨万分。

潘瞎子道:“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本少若真到了里头,恐怕也会一剑刺向陆乌龟这个王八蛋子!”

陆乌龟外号如此,但他可不是真乌龟,立刻就脾气火爆地对骂道:“恐怕你这潘瞎子眼神不好使,反而刺中了旁边的松树!”

“呵呵,好你个陆乌龟!莫以为本少真就眼神不好使,拿你的剑来,本少就在这里跟你试一试这把刚被送来的宝剑如何锋利!”

陆乌龟自然不甘示弱,刷刷地抽出了自己的宝剑,嘴上也不饶人:“潘瞎子,别以为本少会怕你!来呀!你这眼神不好使半夜起来掉池塘的事情,本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

身旁的人群都自动散去给两人留出个空间。潘瞎子也没想到陆乌龟这口无遮拦的家伙居然把他的事情说了出去,也是动了真怒,话也不多说了,直接就打了过去。

两方势均力敌,打得也是赏心悦目,旁人自然是看热闹看得快活。

可擂台之上,镜子之中的参赛者却不一定好过了。

且说圆妙观三人,澜曲一剑刺向自己的师弟,接着跳崖反回到了擂台之上。他看着台下乌泱泱的人群,神智震动,原地便发疯。而镜子里的师徒两人也不好过。澜堂虽然侥幸活着,但倘若不尽快治疗,也会命丧黄泉。

但澄怀真人并不知道如何离开这问心道。他托着三弟子下了山道,却好似瞧见了阿鼻地狱一般可怕的景象,竟然愣在原地,陷入了魔障。好在澜堂神志不清,已经无法被那些幻觉所影响。

另一边,书生等人也出现了新的情况。

书生看见了自己的娘亲。

她活生生地站在他的面前,满怀喜悦地呼唤着他。

“我儿,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你!”

“快过来了!”

如此真实又如此鲜活,就好像那逝去的人依旧还在人间。

多么奢侈的愿望啊!

张介行几乎是立刻伸手,但又是立刻收回了手。生为人子,他希望自己的娘亲仍在世上;但身为自己,他清楚地知道这不过是幻觉而已。张介行满含热泪地望着自己娘亲,深深地鞠躬行礼,道:“孩儿许久未见您了。只是孩儿也知道,自己已不可能见你了。”

面前的一切似幻觉般散去,他又回到了山道上,诧异的是道士牢牢地抓住了他的肩膀。

原来只是一步,他便会跌落万丈深渊。

也只是那么一步,天人永隔。

小少爷瞧着面前两人莫名的情况,想到了刚才所见的父母的幻觉。

像是真的,也像是他希望的真实。

可过去一如流水,一去不回。再如何真实,也难以动摇心中已有支持活在当下的人们。

那么将来呢?

自空自明两僧人慢慢地向上前进着。他们都已经尘缘已了,自然过去也束缚不了他俩。

只是等那些过去消散,突然出现的陌生场景却是令自明一怔。

出现在他面前的是寺庙的主持,他身穿袈裟,手中拿着一串檀木念珠,剃光的头皮在阳光之下仿佛发亮。主持一如既往地看着他,慈眉善目,好似一尊天人怜爱世人的佛像。

主持道:“阿弥佛陀,自明,你来寺内已有二十余载。”

二十余载对于一个人来说,几乎算得上是他的一生。

的确很长了,长到自明早已记不清自己离开家门父母的表情,也记不清自己曾有个喜欢的女孩却因他决然遁入空门而掩面哭泣另嫁他人。这么多年过去了,自明早已把寺庙当成了他的家,他尘缘已了,却又生出了新的缘分。

刚入门的僧人见他一手拳法使得精妙,称赞他为高僧。

师兄们因山下战乱,决然出山前去拯救苍生,临走前希望他能好好帮主持的忙,将这偌大的寺庙撑住。他们都没有回来。自明心知这是他们的愿望,也从不遗憾惋惜,只是偶尔会在月色下的小道之中想起曾经与师兄们一同学习习武的时光。

自空虽是他的师兄,但与他入门也不过隔了一两天,他也是被留下的。

他俩既是师兄弟,也是朋友,但唯独不应该是竞争者。

可面前的主持却说道,未来的主持会在他们两人之中选出。

二选一,只有一个位置。

只有一个吗?

自明从不知自己内心竟然有这么大的怨气,也从不知道自己内心竟然有这么多的尘埃。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原来自己从未看破红尘,原来自己生出了痴念。

可这一切自明心知肚明。主持曾言道,自明是无比聪慧的,可有的时候聪明不一定是好事。

他为自明取法号“自明”,便是希望他能看清自己,大智若愚。

“……自明,你可想清楚了?”

“自明,你还不清楚吗?”

“自明……”

这一步,他终究是没能踏出去。

这一方镜子是蛇君的。

他既然来了这珍宝大会,自然对历届珍宝大会的所有情况都了解了一番,问心虽出现的次数不多,但也是有的。蛇君问过参加过问心的妖怪,闯入妖怪洞府里威逼利诱或是请妖怪过来做客,总之,他得到了这一环节的情报。

因此,除了笔老这个变数,他显得十分游刃有余。

可再如何,问心问心,蛇君虽说是野兽化来,但生出灵智之后也过了许多年,自然也有烦恼。

在此之前,蛇君做了许多准备,却也没想到这问心竟然如此逼真,甚至将他还未生出灵智时候的玩伴都化了出来。他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阵,停在那里,外面的人群还以为蛇君也遭遇不测了。

但他只是怀念,怀念一件事情没有错,所以很快他就失去了兴趣,继续往前走。

蛇君也记起来,最后这个玩伴的结局,似乎是被人捉去泡酒了。

这应当会让他愤怒,可野兽毕竟是野兽,它们的感情与人类不同。

也许感情二字,对于野兽而言,也是一种奢侈。

所以,蛇君虽然走走停停,却并未停下脚步,也并未偏离。

因为他是野兽吗?也因为他有一个坚定的目标吧。

蛇君旁是笔老。

老者所看前生,已是其他的好多,也很长。

他先听到了自己礼佛的母亲的呼唤,后听到自己老去的妻子的叫喊,听到年幼时候的儿子的嬉笑,听到自己孙子的啼哭,也听到了许许多多前尘旧事。

若他真当舍弃了过去,他应该毫无波动。可他还是个人,所以他也会闭上眼,流露出一丝的脆弱。

他曾经对书生两人说道,自己此番所求不过长生二字。

而长生为何?难道只是痴慕年华,贪念人间繁华吗?老朽老矣,心也垂垂老矣吗?

笔老不曾告诉他人答案,此处也不会告诉其他人。

接着他看到了将来。

如梦如幻,不过黄土一抔,不过白骨一副,也不过求得所求,尽享荣华。

但他只是眼看着,却从不踏入。

回到和尚二人这边。

自空也停下来不走了。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自己两人回去,而自明破戒的事情已经被人告诉了主持。

两人分别跪坐在殿宇之内的两边,旁边是无数的佛像观音和严肃的戒律僧人,前面是悲天怜人的主持。他正在点燃一炷香,双手合十,向着佛祖行礼。

不久后,主持背对着他们,沉沉道:“自明,你可知错?”

“主持,自明何错之有?事在紧急,倘若未曾食肉,我与自空都会被淘汰!也无法拯救他人!”

然而自明的话,主持却没有立刻回答。

香在徐徐燃烧,袅袅升起,一路飘向房梁之上。

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空不知该说什么,也不知该为自己师弟辩解,还是为大义主动将师弟逐出师门。这不是他所愿,这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

一个是他敬重的主持,一个是与他一起生活了十多年的师弟。

最后,自空倒是看向佛祖,看他那慈悲为怀的圆润的脸庞,只希望祂能告诉他答案。

旁观的自空早已有心理准备,却还是心中一沉,有些克制不住地想要往前走一步,却突然听到了痛苦的大叫。

这声音赫然是他的师弟自明!

顿时,他面前的幻觉如水雾般消散,只剩下山外的云雾与脚下的山道,还有似乎陷入魔怔的自明师弟。

“师弟!”

“亭弟!”

杨燠抱着陷入昏迷的书生,焦急地叫道。小少爷也喊了几句,但没用。

事情还要回到前不久。书生差点被娘亲的幻觉所骗,幸好他及时清醒了过来,当然他就算没醒来也会被道士拉住。但这一次,书生所陷入的幻觉却远远不是那么简单。

杨燠发现,自己竟然叫不醒书生了。

而书生在幻觉之中到底看见了什么呢?

张介行看到的是自己与道士返回自己的家乡。

这一次,他似乎已经不再年轻,岁月也在他的脸上刻下了痕迹,额头上的皱眉,眼角的细纹,嘴上的胡子都示意着他已到中年。可他依旧一事无成,书读了百遍也未曾中榜,只好远走他乡,去一个陌生的地方混口饭吃。道士陪着他,在旁边的摊子处支了个算命的牌子。

他们的生活一如往常,只是遇见的同龄人早已娶妻生子,这时候甚至已经抱孙子了,可他仍与道士厮混着。

这一天,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跟道士说回家乡烧香祭祖。

东西都已经备齐,他俩也颠簸了许久才回到了吴贤镇。赶去村里的牛车,竟然是南宗表哥。他娶了一个好老婆,在村子里做起了买卖,这些年还到镇上来,弄些杂货生意。遇见了自己远走的表弟,先是问候了几句,接着问起他如今的近况。

“……小生……”他早已懒于仕途,跟道士混久了也自称我,“我这些年也就那样,倒是南宗表哥你,不读书了也做得这么大的事业。”

“害,这哪里是事业,不过是瞎折腾,都是我那臭婆娘叫我弄得!”

提起自己的妻子,张南宗那快四十的脸上也洋溢着欢笑,他也老了,索性他的人生按部就班,也是时候将担子交给下一代了。他提到了自己的大儿子,是在张介行离开之后出生的,还有小儿子,他们都十分优秀,就算不读书也能活得好好的。然后,张南宗小心翼翼地问表弟,他呢?

他有没有娶妻生子?他有没有……

这些话,年轻时候的他恐怕会一笑而过,毕竟他还能拿仕途挡一挡,可他毕竟中年了,甚至还一事无成。张介行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道士从外面走了进来,沉默地坐在他身旁,担忧地看着他。

如此暧昧,张南宗纵使是个木头却也看出来了,他便说:“你们二人,我不做那拆人感情的恶徒,可表弟你应该明白,你是姑妈唯一的孩子,现在还来得及。”

他话说到这里,又何尝不清楚。

张介行无话可说,一路也是沉默。

他又回到了村子里,一切都是往常的模样,一切却都全变了。

年轻时候的爱情浓烈如酒,醉来不知岁月。

可一旦清醒了,却发现世事艰难,这一条离经叛道的路该如何前行?

——我……小生该往何处走?

明明前面就是自己要走的路,但脚下的荆棘仿佛要将他刺穿。

——燠哥?

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或许看向他的目光只是恨铁不成钢,但看向道士的目光却恶毒无比。

他们仿佛将这些年来书生无法中榜的现实也归咎到这妖道的蛊惑当中。

他们仿佛也在说着男子之间的情事,该是如何恶心。

——不!不——

张介行看着一直不离不弃的道士,他可以忽视所有对他恶语,却唯独无法接受他们对杨燠的无比恶毒的话。

仿佛是一瞬间,他们被逼到了山崖之上,下面都是自己曾经熟悉的村人们,可他们的面容都变得无比扭曲。

张介行看着这一幕,终究是难以忍受,扑了过去,竟然与那画面之中的书生融为了一体。

“亭弟?”

看着从未离开的道士,他也坚定了决心。

张介行道:“燠哥,我们走。”

“好。”

此话一出,又有何怨言。

而道士看着怀中满脸痛苦的书生忽然微笑起来,心生不妙。

下一秒,书生便站了起来,朝着他伸手。

虽然觉得莫名其妙,可道士拉住他的手也站了起来,接着——

在小少爷的目光之中,两人忽然一起跳下了山崖。

擂台的观众们也全场哗然。

一小妖问道:“这……这两人又是搞得什么把戏?人类的情感可真复杂?小妖我是看不懂咯~”

另一说道:“你若是看得懂,就不会是妖怪而是人类了!”

“嘻嘻,看不懂才对,才对!”

而站在人潮末端的一位白胡子,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却是微微一笑。

他道:“若是问心,此乃问心无愧也。可笑此心非彼心,颠倒黑白,竟也忍得。”

若是问心到尽头,却要人抛弃所有。

这一条道又何必走?

张介行心中,这世上的珍宝除去眼前人,已别无他物。

又何必再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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