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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第十五章回 伦理

不曾悔过追星辰,此身何用守人伦?

世间万变若轮云,一片天心久负尘。

前文说道,仙市之中珍宝大会的获胜者是笔老。而最后决胜之时,天色也已近黄昏。

见此时候,老道不知从哪里冒出来,叫书生三人跟着他前去找获胜的笔老谈天。

三人自然答应下。

从他们暂时停留的茶楼到擂台处还有一段距离。

老道走在前面,摇摇拂尘,摸摸胡子,好个老顽童道士模样。书生道士走在他们身后,接着就是瞌睡醒了的小少爷周钰。

周钰瞧见师祖回来,用那脆生生的语气问道:“师祖,你刚才去哪里了?”

老道士呵呵笑道:“自然是去老道该去之地。”

小少爷嘟着嘴,说老道士卖关子,惹得后者一阵好笑。

书生也与道士说着。

张介行想起刚才的画面,想到最后是笔老获胜了,便想到了与笔老刚见后分开那会笔老说的话。笔老说起珍宝大会的事情,还让他们也去看看,他说不在意争抢之人有多少。笔老那时的模样潇洒豪气,甚是自信。纵使是黄少爷那等盛气凌人,书生也要说不如笔老的气度。

这不,一想到黄少爷,他便闪到了他们面前。

“站住!”

少年模样脸上粘着两根胡子,不是自认为伪装得很好的黄少爷吗?

张介行无奈地看着他,道士也缓缓回头,不过眼神接着看向老道士,示意着师父您老人家赶紧说话。

老道瞪了回去,眼神就差说出来了——你这个徒儿,下了一趟山是彻底把心往你喜欢的人上挂着了吧!

不过,身为长辈,老道士只能轻咳一声,示意存在。

但黄少爷显然不好相处,事实上他的脾气经历过的人有目共睹——不太好惹,不按常理出牌。

于是,黄少爷是看向了老道,嘴里却说:“老道士,你既然生了病就去一边,本少爷可不想惹上什么毛病!”

“咳咳咳——”

老道士被呛到了。

这么一看,老道也看出黄少爷不好相处,甚至脑回路不太对劲。他挥了挥拂尘,没再咳嗽,直接便说道:“贫道未曾生病,这位公子莫要乱说。倒是公子你,拦住我们师徒是有何事?”

其实,老道还看出了一些东西,但不打算说。

黄少爷眼珠子转了转,拿着手里的笏板往手心上一拍,道:“老道士你是他俩的师父?不对吧,道士是道士,那这书生,小秀才也是你徒弟?”

张介行在此之前还不知道自己居然多了个“小秀才”的外号,他跟道士面面相觑,成功从后者眼中看出了笑意。

然后他不动声色地狠狠掐了道士的手臂。

杨燠冷不防地倒吸一口气,低声道:“好亭弟,你的确不是小秀才了,只是黄少爷,世家公子总是要给点面子。”

张介行却说:“是要给黄少爷面子,但燠哥你这面子,暂时给不得。”

杨燠却好似不记打,匆匆附耳过来,要说“小秀才”三字,却突然跟看见了什么离奇的事情,半天没开口。

等张介行觉得不对劲,扶上他的手臂,往他视线一看,似乎看到了某对夫妻离开。

那是……何人?

老道士也觉得不对劲,他正在跟黄少爷讲话,但讲着讲着,黄少爷却露出了惊讶的表情,那眼神也看向他身后。

他的身后?老道士知道后头便是他的徒弟徒孙和秀才,却不知发生了什么。

老道士回过头一看,忽然明白了。

黄少爷吃惊极了。在他眼中,道士就是个跟圆妙观几人不太一样的道士,书生却有点不同,之前不喜欢,现在虽然不是不喜欢但也不是喜欢,只是和解了。

而这样的道士露出这样的表情,着实令他意外,毕竟他之前老是觉得这个道士总是笑着,不像是个道士,也不像个正常人。

旁边的侍从小声说道:“少……少爷,他们这是,这是怎么了?”

黄少爷漫不经心地回答:“可能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不该看的东西?

张介行怀疑道士此刻的走神跟刚才那对夫妻有关。

只是为什么呢?

他疑惑之间,听见老道士的感慨。

老道说:“刚才竟然是徒儿的亲生父母吗?”

只这一句话,张介行便明白了许多。小少爷还在问师祖为什么见到父母反应这么大。

书生却紧紧地扑过去将道士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他们的举动实在是出乎意料。黄少爷只以为父母是那道士的心结,书生是安慰自己的兄弟。

老道却好似又看清了许多,没有叹息,却没有话说。

杨燠又痴了。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痴傻。

张介行记得,那一次月夜之下,道士为他讲起自己的过去,就曾经说过自己在被人拐走之后因为刺激而痴傻。那时候他还小,或许没什么,可现在又为什么痴了呢?

张介行还记得,杨燠说自己清醒后回到家,却没有见到他的父母,于是他便跟老道走了。

那些过去,杨燠讲得很轻松,仿佛旁人的经历一般。他那时也确实是为了安慰张介行才说的,事实上,他的目的也是为了劝说张介行的心结,并不是他自己。

他将自己的过往埋得很深,却将自己的深情尽数给了书生。

可有些伤疤并不是说没事便不在的,此时此刻,当看见酷似自己阔别十多年的亲生父母的人的时候,杨燠陷入了巨大的混乱之中。

他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的那些日子,自己被可怕的大人抓住,好像困在了地牢了。山石崩塌,什么落了下来,他变成了一个傻子。

诉说过去的时候,杨燠告诉书生,自己其实记不清自己痴傻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只记得之后自己跟着老道士清醒,回到家却发现父母早已离开。

现在,他记起来自己在小时候被困在地牢的时候,心心念念着父母,却听到有人说,杨家那人把孩子买了还不认帐,现在又跑来要,老子把他们蹿走了,以及之后一连串的大笑声。

那些话是真的吗?还是假的。杨燠记起来自己不是家中唯一的孩子,他们的生活过得很好。

他这些年其实也试图去找过自己的父母。

没有结果。

张介行紧紧抱住杨燠,呼唤着他的名字。

他只知道道士小时候回家没见到父母,却不知道更多的事情。但即使如此,他也明白这对燠哥很重要,重要到他几乎陷入了自我僵持。

老道说要靠他自己走出去,这是心魔。

张介行这时候不把前辈当人了,骂了一句“袖手旁观也是人吗”,惹得老道哭笑不得,说他担心则乱。

小少爷好奇地盯着他俩,听见老道这样说,嘟囔着:“师祖爷,杨道长师傅他俩关系可好了。”

“是啊,是啊。”

老道慈祥地摸了摸对世情不甚了解的周钰的头。

燠哥在想什么呢?

张介行之前紧紧抱住了他,却从未想过自己这样的动作太亲密了些。

世俗之中的兄弟真会如此吗?他声音中的情意当真不可知吗?

这些书生不去想,只在意眼前人。

“微之兄!微之兄!”

“燠哥……”

“微之兄……”

那些呼唤终于传入了杨燠的耳中。困在地牢之中的小孩迷茫地抬起头来,窥见洞顶裂开的光和那张陌生却熟悉的面孔。陌生的是,此时他还不认识他;熟悉的是,他已经将那面孔描绘千百遍。

“……”

他张了张嘴,终于叫出了那人的名字。

“亭弟。”

杨燠醒来了。

这时候,张介行才觉得自己的动作有多亲密,面红耳赤地放开了他,佯装生气地说他刚才看见了什么。

道士回过神来,温柔地注视着他一会,才回过头看了一眼那边。

他笑道:“曾经的熟人罢了。不是什么重要的事,若是有空,我便再讲给你听吧,亭弟。”

张介行知道这时还有其他更加重要的事,道士的事在他心中其实更为重要。但他愿意理解道士,便点了点头。

两人回过神,黄少爷还在前头。

他有些惊叹道:“你俩倒是感情好,算了,知道你们是去找那老头,本少爷也懒得拦你们。”

那刚才去哪了?张介行有些无语地想到。

不过,黄少爷既然让了路,深知他脾气的几人也不便久留,更何况刚才的变故让身边聚集了一些看热闹的人。只是小少爷路过黄少爷身旁,还是被他“偷袭”捏了小脸蛋。

黄少爷又惊讶道:“小孩,脸还挺软的!”

小少爷:“……”就没见过你这样不要脸的家伙!他气嘟嘟的,不跟一般人见识。

见三人前往擂台那边,黄少爷也打算找个地方想想下一步,却见旁边的侍从拉着他的衣角,弱弱问道。

“少……少爷,你觉不觉得那两位,两位有什么问题?”

黄少爷一愣,反问:“有什么问题?都俩青天大老爷们,除了是结义兄弟,还能是什么?”

侍从一梗,说不出话来。

见此,黄少爷也以为自己说得没错,拍了拍侍从的肩膀,道:“走吧,本少爷还有事情没清理呢。别说那几个……了。”

或许是想到了什么,他迟疑了一下,也只是一下。

日落黄昏后,街边点灯火。星星若银河,漫步又人间。

仙市擂台之上,笔老知晓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也不急于蜧奴所言的什么跟着他去山顶一事,而是慢慢等起了应来之人。

看,他所等之人来了。

瞧见前面的老道,笔老有些意外却也眼熟,仔细一打量,忽然想起来了。

“这位道长您是——某年上山除妖下来见老朽前去山中邀请我那位——”

“正是正是。”

老道好不避言,直接就回应了笔老的话。后者脸上一喜,快步上前,便是要伸手叙旧。

其实他们无什么话可叙旧,可既然曾经相遇相识,总有些话能说。

与老道说完,笔老才看向了书生等人。

他刚才是在等这几位小友。

他也是知道了这几位小友来此仙市的目的并不单纯,可一个人得偿所愿,他总会对其他事情宽容许多。

笔老慈祥地问道:“小友,可是有什么事情要老朽帮忙?有缘相识一场,老朽能帮就帮,还请小友直说便是。”

如此之话,倒是让书生发愣。他与道士其实路上想过一些说辞,没成想人家早知无事不登三宝殿,让他们有话直说。

老道在一旁哈哈一笑,替他俩解围:“笔道友说笑了,贫道等人确实有事要求您帮忙。不知您可否让我们一同上山顶去?”

“哦?龙湖道长也对仙家感兴趣?老朽想错了,既然是道门中人,少有人对仙人不感兴趣。”

笔老这番话自圆其说,一时之间也令人咂舌。

不过老道自有法子,眼神示意道士,自己笑着待在一边不语。

师傅毕竟是师傅,徒弟也是徒弟,杨燠怎么也没法将老道的眼神当耳旁风。他站了出来,将部分的前因后果告知了笔老。乃是说他们自益州而来,发现曾有仙市之物在益州兴风作浪,所以冒昧想要求见仙市之主,问清事情真相。

得知那益州的祸首已魂飞魄散,笔老也甚是感慨。对于此等仁义之事,他自当不在话下,便应下去问了主持人,得来回复可行。

老道抚掌而笑:“甚好,甚好。”

其余人也谢过了笔老。

只是,笔老瞧着书生,却是有话要跟他说。

张介行惊讶地问道:“笔老可有什么事跟小生谈?”

笔老淡然回答:“此事老朽只与张小友说道,几位可否等老朽一番?”

老道回答:“自无不可。”

杨燠心中却是一跳,只是他想笔老不过萍水相逢,应该是说不了什么,便安慰书生让他跟着笔老过去。

小少爷答不上话,甚至等会老道也不带他上去,要将他托付给圆妙观等人。

这边,张介行心想,笔老给他们行了不少方便,更是他新交的朋友,听他说几句也没什么,便跟着笔老到了一旁。

擂台的妖怪们都忙着上山顶的大事,但这一方地儿却清净。

树是古树,根深枝长,其上更是时节,开着点点黄花,映着天外的晚霞,颇有几分美感。

张介行瞧见,心中微动,却是听到笔老开口道:“自然天地之中,生殖繁衍为天道。春秋之间,四季分明,春叶夏花秋实冬眠,小友,老朽且在此问你,你与那位年轻道长乃是何关系?”

“这——”张介行听着笔老这番话,心中忽然觉得不妙,但脚底就跟地黏在了一起,只得回答道,“小生与燠哥自然是,彼此自然是无比重要的存在。”

“哦?小友与那道长是结义兄弟还是一对有情人?”笔老微微转身,直面书生。

他的眼神沧桑极了,却又不像是一般老者那样混沌。

从他嘴中说出的话令张介行大震,竟是反问道:“笔老何出此言?”

这一问,就好像明晃晃的回答。

笔老苦涩一笑,道:“小友,老朽之前告知过你。年轻时老朽与家母追求往世之佛祖,之后老朽试图改信道祖,却不得。老朽之间也曾遇见过心爱之人,与她成婚生育子女,所以老朽知晓你刚才看那道长的眼神。”

竟然是眼神吗?

张介行心明后,却又不解笔老要对他说些什么。

听此,笔老幽幽一叹,说道:“老朽一见小友如故,好似神交已久。此话小友若当老朽为朋友,老朽便说来,若是小友不肯,老朽便决口不提。”

这样说来,惹得张介行更为好奇,直接开口道:“笔老,小生自然当你是朋友,你便直接说了吧。”

他哈哈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你既然当老朽是朋友,老朽也怕直说伤心。”

他背着手,往旁走了几步,捡起地上的落叶,突然说道:“老朽前半生也算是个家业有成之人,可老朽孤注一掷去追求所谓的长生,却不得亲人所理解。”

张介行宽慰他道:“世人所求平稳,笔老你只是追求平生理想罢了,他们不理解你,是他们未曾看到你所看之物。”

“是啊,未曾看到我所看之物。”

笔老仿佛重复了一番书生的话,却是又摇了摇头,说:“老朽早已不计较过往,只是小友你呢?”

“小生?这又从何说来?”

张介行不解极了。

他的确不解,就像昔日道士所言,他的娘亲将他养得不谙世事,喜怒好似只跟读书有关。只看书中所说,只听书中所言,却未曾真正了解过这个世界。

了解过他所行会带来的困难。

笔老不由得为自己这位年轻朋友担忧起来。

“小友可曾想过,你与那位道长的情谊若非是兄弟之情,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祸端。”

“这,笔老所言,小生却是不理解了。”

张介行举出自己书上所见例子,都是说男子之间的风流不足以耻笑,有时甚至是雅事。

可笔老无奈地看着他,问道:“小友可见与你们两人一样的男子吗?”

“这……小生的确见过,是……”

眉生兄之事难以说来,看书生吞吞吐吐,笔老也猜得到那可能是他们两人感情的突破口。

可除此之外呢?

笔老劝书生,说自古以来都是男女阴阳相合,男子之间亦有其事,可若当真反倒有害于自己。

他言道:“老朽不知小友身世为何,只知那道长怕是孤儿,或是尘缘尽了才入道门。他是有心也无妨,道家本就崇尚自然而为,可小友既然是读书人,就应该知道儒家之道。”

“……”

不知何故,张介行忽然想起了问心道内的事情。

那些事情本随着道士牵住他的手而逐渐忘记,现在却又浮现出来。

他这才意识到,这的确是他们的将来,将来的问题,不得不解决的问题。

还有,笔老接着的惊人之言。

“小友,你是将那道长当作了女人,还是你愿意当那道长的女人?”

“……”

张介行呆愣当头,咬着嘴唇,硬着头皮一字一句说道:“小生,不知。”

女人到底跟男人除了胸前差在哪里,书生其实也一知半解。

笔老长叹,道:“若是你们二人愿此一生倒也无妨,那道长也不会是强迫人的,只是老朽不想小友你稀里糊涂地走上这一条道。”

“什么样的道?”

张介行傻傻地问道。

这时候,他读过的书也没用了,因为那些礼义廉耻没有教他这些。

只有时间和不能写在书上的东西才能教他。

笔老痛惜地看着他,良久才回答:“一生被人指指点点,没有自己的后代的道路。小友,你可明白?”

他没等张介行回答,便拍着他的肩膀道:“小友,你还有许久的事情去想,走吧,不急在此时。现在你们的当务之急是要去见仙市之主才是。”

是啊,那才是现在要做的。

思考接下来的道路,思考他跟燠哥的未来,是之后要做的事情。

可书生想起了自己跟道士的承诺,那么美好,就像书本上所写的海誓山盟一样。

然而之前他从未想过,原来男人跟男人之间的感情并不被人世所承认。

碎碎念:

为什么到现在书生才明白男人之间的感情不被世人所承认,为什么道士听见书生向他示好他立刻就答应了?

露珠必须要说一句,因为露珠之前不擅长写感情,虽然老是写感情,但主人公都是默认了同性之间能爱的,其中挣扎还没写过,于是要写的。

只有想开了,感情才会往前走,不是吗?这句话换到其他的也是一样,所以笔老才会用自身的经历去劝说书生。

对他来说,追求长生让他遭遇了世人的不解,男人的情事怕也是如此甚至有过之而不及。

他看出来了书生其实对世人的眼光知道得太少,被保护得有些过于天真。

天真并没有错,只是有时候的天真却会被利用。笔老担心书生所遇非人,所以劝说他。真正要下决定的还是书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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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十五章回 伦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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