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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纸人城17

除了没有姓氏,那块牌位和其他的没什么区别。找了半晌一无所获,冷靖叹了口气,“先出去看看他们那边吧。”

江月鹿没吭声,目不转睛望着供桌。

漏了点点香灰的香炉,燃了一半的蜡烛,每块牌位之后还有一个乌黑的小罐子,如婴儿手掌大小,用符纸密封着。

“噢。”冷靖恍然大悟,“说起来考察范围是生基坟,进来后和生基有关的什么也没看到,我还以为又是系统玩的文字游戏……”

“原来在这里啊。”

生基坟?

他只听说过生基。做生意的人比较迷信,钱赚够了还想延年益寿,这时就会打转运的主意。不过他一贯不喜这些,有人提及也总是岔过去。

见江月鹿不太了解,冷靖便解释起来。

生基。生命的根基。听起来是个很大的概念,但只要把它想象成一个人与生俱来的能量就很好理解了。

人活着,运势就有起有落,人若是死了,生基也不会立刻消散,而是化为另外的物质,蔓散于天地之中,只与自己的亲属后代相互牵连。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说头七守灵能听到脚步声,有时梦里也能见到逝去的亲朋好友。

不过,将生基看作运势、寿命其实都不太准确。但是人们往往想起生基时,都是想给自己改改运势、延延寿命的时候,因此很难不在叙述时将其等同。

以前有过一些记载,说某某大限将至,不愿死去,于是找人算来一处风水宝地,给自己挖出一个生基坟,再取自己的毛发指甲、贴身衣物以及生辰八字埋进土里,希望能用一场假死骗过仙官,再多得几年命数。

细究就知道这些传说很不靠谱。

能代替一个人死去的难道只是头发八字这些东西?再说了,要是真有仙官这么神的人物,人家掐指一算不就知道这个人还活着吗?漏洞颇多。

“那生基、生基坟,都是唬人的?”江月鹿问道。

冷靖摇头,“没那么神奇,但也不能说是全然没用。”

生基,能量,就像人的注意力。这里用多了,那里自然就少一些。所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话虽如此,有一些人不用种生基也能逆天改运,这一类人,大多都遭受过巨大变故,重击之后没有一败涂地,反而挺直了腰杆、咬住了牙关,唾了老天一口,说老子不信天意,一定给你活出个人样来。

江月鹿听得微微一笑,心道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

心中有想法是一回事,实际去做了又是一回事,做了还能十年如一日坚持下来还是另外一回事。说着“老子就是不信邪”的人那么多,但最终能将挑战上天的诺言变现、真正活出人样的人并没有几个。

虽然略微有些偏题,但他还是领会了冷靖说这么多的用意。

江月鹿道:“你是想说,改运十分艰难,但也不是不行。”

完全舍弃掉过去的自己,重新迎来新生,这不就是改换了一条命吗?

但这样做需要付出极大代价,有几个人能经受日夜磋磨?换句话说,像越王勾践一样卧薪尝胆的君王古往今来也没有几个。

冷靖看着他,满眼都是赞赏。他来自传统苛刻的巫师家族,大家长们对年轻一代的课业非常看重,江月鹿这样有灵性的学生,一定会深受他们喜爱。

一个想法慢慢成形了,他想在出去以后,引荐江月鹿去见自己的族亲,让他在被其他家族看中之前,先下手为强。

“冷靖?”见他发呆,江月鹿出声唤道。

“……抱歉,我们说到哪里了?啊,是的。种生基是很艰难,但不是毫无实现的可能。”

其中牵涉的东西太多太复杂,对苦主,对巫师都是极大的考验。更不用说生基一经种下,就要花费数年数日等待,也不是一个即时就能看到效果的东西。

“这样一来,有些人就想出了一个便捷的法子。”

江月鹿低声道:“借来一用。”

听他突然这么说,还说对了,冷靖惊讶了一霎,却又在意料之中。点头道:“不错。自己的八字不敢贸然去试,但别人的就无所谓了。”

“更何况,拿自己一个试来试去不是很保险,不如找来十个百个八字互补的人同时开始。一个不行,就当是个哑炮,丢了也不可惜。一百个里面总有一个能响吧?”

“啊。”

“等一等……”冷靖忽然拍了下自己的头,“搞错了搞错了。”

“怎么了?”

“生基坟,归根结底是活人事当死人办……”冷靖喃喃着扫过供桌上的死者牌位。

“这里供的都是死者,这罐子应该不是种生基用的。”冷靖自觉这个失误很没必要,因此非常愧疚:“抱歉。因为突然想到考试范围,有点太得意忘形……”

“那也未必。”

江月鹿随意道:“是或者不是很简单,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说完便伸手揭开了符纸,看得冷靖愕然张嘴。

这里面装的就算不是骨灰,也会是死者的东西,这么一来跟刨人祖坟没什么区别。

冷靖眼睁睁看着江月鹿开罐头一样“biubiubiu”几声连续开了好几个黑罐子,看也不看牌位上“夫君黄玉生”、“爱妻林菀”等怒视着他的名字,脸不变心不跳地附身朝罐内望去。

“你说对了。”他转过身来。

冷光照着罐内絮状和糊状的东西——指甲、毛发、纸絮,模糊瞧得出写着“徐娉”、“张虎”等字。

冷靖哑然:“这是……”

“徐婆婆、张屠户……恐怕这里全是。”

江月鹿望向很有压迫感的一整面死人牌位:“整个镇子供的都是活人生基坟。”

-

刚从祠堂出来,江月鹿就听到赵小萱快活的声音:“快看呀,我们把木牌拿下来了!”

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这三个人的战果可谓是累累。也不知道赵小萱用了什么办法爬上去的,总之现在的树下已经铺了一大片“红色”,远望如绯红的花丛,近看则由小块小块的木牌组成。

“红牌就是这些东西?”江月鹿心中这么想着,拿起其中一块仔细端详。

木牌有些年头,风霜雨露在上面留下了斑驳痕迹,但是表面的朱漆却没有丝毫脱落,在日光下显得尤为鲜亮——鲜艳得都有些刺目了。

“嗯?”

听他疑惑出声,冷靖探身来看,“怎么了?”

“有针吗?”

冷靖从他那个金灿灿的大口袋里摸索了半天,掏出来几枚卷放在布包中的银针。陈川瞧着稀奇,“符纸龟甲也就罢了,这银针怎么用?拿来扎小鬼吗?”

冷靖摇头,“试毒用的。”

赵小萱不解:“鬼还会下毒?”

“这是对付人的。”冷靖低声道:“巫师既要和神交流,也得和不同的人打交道,恶鬼是很凶残,但人心也有险恶。”

江月鹿听了这番说辞也没什么表露,他一门心思都在木牌上,接了银针过来,聚精会神地拿着在木牌上点点撬撬,大家都被吸引了过来。

那木牌看似浑然一体,却被他在几次试探后找准位置,慢慢将细针推了进去。

姜心慧觉得稀罕:“没有绳子绑着……两块牌怎么会紧紧贴在一起?”

江月鹿道:“那就要拜托我们中唯一会巫术的冷靖了。”

“没问题。”冷靖笑着接下,木牌在他手中像是“魔方”一样翻来转去,一边研究一边说出自己的想法,“巫术并不会凭空实现,不会念个咒语说牌啊合在一起吧就真的合二为一。巫术不是怪力乱神,也有自己的逻辑。”

江月鹿忽然想起昨晚夏少爷举起大石头说的话。

他表达的意思是否和冷靖一样?

石头不会凭空而起,巫师要么是使用符咒刮起一阵巨力,让风带动石头上移;要么就像他一样,拿一群被操控的纸人在下方托举。总而言之,像上古神明一样补天、移山倒海……这种神力对人来说太过遥远。人力能做到的事寥寥无几,连巫师这样具有神明仆从身份的人类,都只是在借用微弱的神力方便行事。

那位夏少爷,到底是什么人呢?

“……对了!”

冷靖低呼一声,拿出一张火符缠绕在细针上,喃喃几句之后:“……急急如律令。”

火焰顷刻吞噬了符纸,像是有生命力般吸入银针之中,针身出现了明暗交替的红光,像流光一般隐没进木牌深处。深陷进木牌的另一半针尖很快起了作用,牌身一阵颤动之后,突然“咔嗒”一声,瓦解碎成了两半。

两块牌的内部同样朱红,但这一面却不像背面光滑齐整,似乎还刻了什么密文。

江月鹿拿了起来,“名字?”

他调转牌面,让其他人看清。

被分离开来的木牌约莫小拇指肚厚,内里还有未被烧干净的符纸。想来这两枚木牌之所以能不靠外物紧紧贴合在一起,就是因为中间有这道符纸的缘故,因为被冷靖烧化了才能松开。

黄符之下,一左一右,都刻有人名。

江月鹿拿的这块写着三个字:黄玉生。

“这名字好耳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赵小萱努力回想。

姜心慧道:“对了!是在祠堂里。那个姓徐的婆婆当时抱着一个牌位,上面写的她夫君的名字,就是黄玉生!”

陈川问道:“那另一块呢?”

江月鹿拿了起来,念出上面的名字,“徐娉婷。”

徐婆婆的姓名。

他依葫芦画瓢,又拿了一块剔红木牌,冷靖按之前的方法解开,又得到了两个名字:“张虎,林菀。”

张屠户姓张名虎,他娶了心爱女子,名唤林菀。

“许之恩,方蓉蓉。”

“王林,王思玉。”

“胡东进,胡东兴。”

一个个红牌解开,这些不知拥抱了多久的名字似乎是这辈子头一次分离开来。如果没有外力剥离,他们似乎可以在这棵树上不被打扰,一直摇晃到天荒地老。

红牌一对对铺在树下,数量多出一倍,这回真变成了没有空隙的绯红花丛。

一半名字江月鹿认识,在试卷里记载过,是现在熨斗镇还存活的人。但另外一半名字,他似乎……

不对!

电光火石间,他忽然从自己的记忆中拎出一段画面。

就在刚刚,不久之前,就有一个场景。

他曾短暂一瞥,但是那里,却记录了这些人所有的名字。

是祠堂里面,那些立起来、连绵如山的牌位!

是死人才能上名的牌位!

他重新看向木牌,这一刻如丝电入体,战栗感传遍全身——紧紧贴合在一起的两块木牌,一块属于活人,一块属于死人。

祠堂内的生基坟,牌位供着死人,罐子埋着活人。

徐娉婷的丈夫是黄玉生,张虎的妻子是林菀。

还有许之恩的方蓉蓉,王林的王思玉,胡东进的胡东兴……这些人,或是手足挚爱,或是密友亲朋,全部都已在十年前死去。

抬头重新看向满树木牌,一笔笔悬满了朱砂写就的往事,每一对牌都会在风起时拥抱、相撞发出哒哒轻声,宛如平和时代传来的阵阵笑声。

如泣如诉,日光哀歌。

那一片木牌翻涌的树下绯红海,因为沾惹上死亡的气息充溢着幽怨和阴毒。尽管此刻,已经没有头顶的阳光了,天慢慢黑了下来,但树下的红影却更凄怨幽深。

“你们……在干什么?”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月鹿抬头看去。

……完蛋。

无数人影从空城里走了出来,昨夜不知所踪的镇民们突然从道路上出现,他们难以置信地望着树下被拆开的红牌,身影在黑天下控制不住得发抖。

祠堂内传来了徐婆婆的惊叫声:“有人、有人动了我的罐子!”

听了这话,熨斗镇镇民的眼睛几乎都喷出血来,几十道杀人的目光死死盯着他们,像是要立地将他们生吞活剥。

张屠户盯了树下的爱妻“林菀”二字,紧紧闭了闭眼,转过身来。

“居然敢动我们的……我们的……”

“……杀了他们。”

“一个也不留!”

作者有话要说: 江月鹿,你惨啦,你刨人祖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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