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已经不是萧晏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了，露骨且炽热。
将本能逃避的姜楚给钉在了原地。
帐篷里一点声音都没有，哪怕是姜楚的浴桶里，水面都毫无波澜。
“水有些冷了。”姜楚扯着衣服披在身上，站了起来。
萧晏嗯了声，随手取来了自己的裘，把姜楚裹了起来，给他擦水。
姜楚的里衣贴在身上，皮肤隔着那几近透明的衣服都能看出来有多白，他整个人就像是刚出窑的白瓷，又白又精致。
头发打湿了落在身后，还有些不太听话的挂在他的脸侧。
被热水熏了好一会的脸上，潮红一片。
萧晏给他擦水，离得越近，这种种种令少年郎冲动的景象频频落入眼中，更为致命的····是姜楚贴着他的脖子呼出来的热气。
五年前的场景历历在目，是萧晏即使过了将近两千个日夜都忘不了的，大国师平日里说一不二，生得极其俊美眼尾处却是一副薄情之相，他好像对谁都好，又好像跟谁都交不了心。
萧晏扯着姜楚，将人给包了个紧实，生怕外面吹进来的冷风再将这病秧子给吹病了。
萧晏想，那天晚上哑着声音骂他混蛋的样子，应该是大国师不为人知且只有他看见过的一面。
“你早些睡。”萧晏呼吸已经乱了，三下五除二的将人给抱到床上之后，呼吸凌乱的准备出去。
姜楚扫了他一眼，十分好心的说道：“皇上若是想让人侍寝，枕畔还会缺人吗？”
萧晏：“·····”
姜楚轻咳了一声：“男人不能憋太久。”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去找别人？”
“皇上九五至尊，后宫迟早得有人的。”姜楚说得很隐晦，让萧晏绝了这条心，对他们对大墨都好。
萧晏背对着他，姜楚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姜楚能感觉到，现在萧晏的心情不会太好。
半边身体都笼罩在阴影当中的萧晏在帐篷里站了好一会都没有说话，久到姜楚打了个哈欠，有了些动静，他才像是被人给拨动了一样，转身出去了。
紧接着，姜楚就听见了萧晏让青厉站远一点，隐隐含着怒意的话。
姜楚没时间去心疼萧晏，更没有时间去管被迁怒的青厉，他还有很多事情没做，春猎不过就五天，在路上一来一去就要花费两天的时间，真正的春猎也就三天，在这三天的时间里，留下方昌明，保护萧晏两件事不能有任何一件事出差错。
拖着病体实在管不了太多，他现在休息好，明天还需要用一下009封存五感的那个技能。
姜楚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感觉一个暖炉钻进了他的被子，迷迷糊糊中，他的手被人抓着亲了一下。
“秦若，当初在冷宫你还不如不管我。”
带着沉沉委屈，就像小狗低沉的哀鸣一样的声音让姜楚意识苏醒了几分，察觉到是萧晏回来了之后，为了避免两个人再发生什么事情，他强迫自己又睡了过去。
-
第二天，外面下了一夜的雨，姜楚是在自己帐篷里面醒过来的，他一出去，雨后爱着泥土的清香就迎面扑了过来。
门口伺候主子们的宫人来来往往，各个都低着头，似是察觉到了周围的贵人们心情似乎都不太好。
姜楚疑惑的看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人，问：“怎么了？”
“摄政王昨晚在外面淋了一夜的雨，今儿早上估计心里正窝着火呢，然后有个没长眼睛的把给大将军的汤洒在了摄政王的身上，摄政王本来想把那个没长眼的拉下去砍了的，结果人被大将军给保了下来。”
“公子还是小心些吧，。”
姜楚并不觉得意外，青厉那么好面子的一个人，再能忍，也忍不了萧晏这么光明正大的羞辱。
他知道萧晏这是为了给他报仇。
但是大国师自认心胸狭窄，有仇必报，自己可以动的手岂会借他人之手去报仇？
姜楚刚准备去前面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可以打探打探的，刚走到前面，就看见迎面走过来了一堆的人。
那个在前面被簇拥着的····
是方昌明。
他退到一边，恭敬的低着头，站着行了个礼。
原本以为方昌明会看都不看一眼的就过去，结果一双鞋子停在了他的视野当中，姜楚一抬头，只见方昌明抓着他的手，将他给扶正了。
“无需多礼，”方昌明道，“你叫什么？”
“草民姜楚。”
方昌明从乐闵的手里拿过了他的扇子，随后扇子轻飘飘的搭在了姜楚的下巴上，微微上挑。
他看着那张脸，脸上的笑意渐渐退了下去，好一会，才道：“青厉真的是什么稀罕物件都能找到，这么好的事，怎么没叫我给碰到呢？”
乐闵笑：“国师在的时候，你们两个没一个动手，倒是国师不在了，将军和摄政王导师盯上了一个皮囊一样的替身了。”
姜楚抬眸看了眼乐闵，他倒是小瞧了乐闵在方昌明这边的份量，能跟方昌明走在一起，并且跟他这么说话的，看样子，方昌明很仰仗乐闵。
想来也是，就方昌明那种和龙五差不多的性子，能像如今这样，八成就是有个军师给他在旁边出谋划策。
不过·····
姜楚看着乐闵，为什么这个人在明知道京城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即使这个时候回来也讨不上一杯羹了，还会坚持让方昌明在这个时候回来？他有没有想过，方昌明可能在这个时候回来京城了就再也出不去了？
这么一想，姜楚就品出了一丝不对劲来。
方昌明听了乐闵的话，笑了起来：“你看我像是找死的样子吗？就是因为他已经死了，所以才会找个替身。”
姜楚：“······”
一个两个的都说喜欢我，但是一个两个的都在庆幸我死了。
我还真是谢谢你们啊。
乐闵看着眼睛都挪不开了的方昌明，在方昌明耳边低声说道：“一个男宠而已，将军想什么时候玩都可以，但是现在正事要紧啊，将军。”
方昌明收回了眼睛，有些意犹未尽，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见到过这张脸了。
“我下次再来找你。”
姜楚：“·····”
你们是真的当青厉不存在么？
光天化日之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还会来找他的男宠的，青厉不要面子的？这么大个事，青厉黑化都说的过去。
姜楚没晃悠两下，在方昌明走了之后，他就去找了顾骄阳。
刚才的事情估计没多久就会传到青厉的耳朵里面，以后再想出入自由怕是很难了。
在青厉还没有来管他的时候，赶紧将接下来的事情都安排一下。
把顾骄阳找过来之后，姜楚又停住了。
他觉得京城如今的水已经浑到连他都看不清楚了，他不知道如今有几股势力在里面，明面上是三方，但是黑衣人又是谁？
他跟萧晏和青厉都有联系。
还有乐闵。
他既然能深得方昌明的信任，难道就真的没有替方昌明想过这次回来之后就再也回不去的这个后果吗？
还是他本来就没想回去？
想到这里，姜楚蹙了一下眉头，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是又不知道这种不安源自哪里，现在就在这春猎场地里，隐藏着三方人马，各个都心怀鬼胎，暗流涌动。
山雨欲来的感觉压得所有人都喘不过气来。
所有人都可以赌，赌一个输赢。
但是姜楚不行，萧晏必须赢。
细之又细的姜楚不会冒一丁点风险，在没弄清楚问题之前，他不会贸然下子：“没有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擅自行动，在这中间，以保护皇上为首。”
“爷是说，计划有变？”
“暂时还不清楚，”姜楚问，“你经常走动，有没有看见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跟过来？”
“黑衣服的人有很多，不知道秦爷说的是哪一个？”
“羞于见人，连脸都遮起来的那一个。”姜楚冷冷道。
“有，摄政王说是他的幕僚，好像一直跟着摄政王。”
“如果你再见到他，找个机会，说我找他有事，让他来这里找我。”既然那个人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么再瞒下去也是多余的，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摸清楚是敌是友，是敌的话他好早日斩草除根。
等顾骄阳出去之后，姜楚敲了敲009.
姜楚：你那里有没有类似透视挂之类的东西？
他实在太想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009: 没有。
姜楚失望了：你怎么什么都没有？
009:我也想什么都有啊，但是我创新的速度跟不上你要东西的速度，上次在你的建议下，说是要开发一个时间倒退五分钟的玩意，花了整整小半年才研究出来的，结果你又觉得鸡肋，扔给了顾骄阳一个npc。
姜楚叹了口气，他通常三思而后行，所以如果一旦出了什么差错，那就是满盘皆输。
是那种时间倒退五分钟都解决不了的。
所以那个功能对姜楚来熟，作用不大。
“那你是不是可以查看所有任务觉得的基本信息的？”
009:可以是可以····
姜楚：快快快，给我查黑衣人！
009应下之后就突然卡壳了，对于它这种突然死机的行为，姜楚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在一旁等着它重新启动。
过了一会。
009的声音才重新响了起来。
009:宿主，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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