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乱造的无脑网文）我无法平复自己的心境，我很烦乱。
我原本打算马上和杨老谈话的，可直到第二天，我才终于静下来找杨老师，我说我要跟她好好谈一谈。
“杨老师，你确实让我看到了一个完全不一样的你，你，我没有用错。”
杨老师坐下后，我第一句话就这样说道。
“谢谢陈老师信任。”
“我准备用你做主管教学的副校长，月薪5万，上课另算，奖金一样不少，你马上上岗。”
刚坐下的杨老师一下就站了起来。
“陈老师，这太突然了，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够格吗？”
我很肯定：“你够格，我不需要再考虑。”
我让杨老师坐下，“去年我宣布你做高复部副部长的时候，你也很惶恐，你怕你自己干不好，事实证明，你干得不错，我相信副校长你也会干得不错。”
杨老师低头想了一下，抬头望着我，很坚定地说：“陈老师你既然如此信任我，我就一句话，你看我行动就是。”我点头。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现在既然我在其位了，就该谋其政。陈老师我可以说说我心里想的吗？”
我很赞赏地望着杨老师，我感觉她要跟我谈的，一定是她思考了很久的东西。
“当然可以呀，我要听真话。”
杨老师想了一下。
“陈老师，为什么会发生马老师这个事情？为什么会发生保安这个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姚老师他们违纪的事情？我个人觉得是管理出了问题。”
杨老师看着我，很坦诚，我点头，我请她继续。“陈老师你注意到了待遇管理——年薪70万，在杭州没有第二家。你也注意到了感情管理，你每个月请大家吃了饭，融洽关系，提振士气。可陈老师却严重忽视了思想教育，忽视了思想管理。比如姚老师这个事情，陈老师竟然自己掏钱帮他交了罚款。”
我做了个手势，打断了杨老师。
“杨老师你怎么知道？”
“姚老师私下很得意地告诉大家的呀，以此表明他很特殊呀。陈老师，你看这个事情，你这样不仅没有起到警示作用，反而让姚老师有恃无恐，那你订这个制度来干什么呢？你怕于老师不好处，于老师是聪明人，顾及了私人交情，而让学校规章制度形同虚设，蒙受损失，学校是你们俩的学校，最终损失的是你们自己呀。”
杨老师停了下来，我的脸有点烧，杨老师说的无疑是对的。让我不安的是连杨老师都真的以为学校是我和于老师的——我也从来没有澄清过呀。我有些不安，当然我不会表露出来。
“再比如保安这个事情，陈老师你不要生气，我觉得田老师有责任，你也有责任。这个管理可以用灾难来形容。这事学校上上下下都在议论，大家也知道了是怎么回事情。你想你为一个保安花了十万，还掏钱买礼物替他送礼。结果，他怎么报答你的呢？竟然在上岗时间出去玩了，门反锁了，从里面竟然砸不开。如果是出现火灾呢？几百学生和家长还有老师，是不是都出不了学校门？那后果是能够想象的吗？”
杨老师的话让我冷汗直冒。
“陈老师你费心费神费力费钱，你还没有讨到好，我可以猜测，这个保安不仅不会反省自己的错误，他不仅不会感激你，他说不定还会很恨你，因为你一下让他的她们一家的杭州梦破碎了。他恐怕恨你得要命。陈老师你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从满足他的非分要求到一下粉碎他的城市梦，你让他从天堂跌入了地狱，他接受不了呀，他不恨你才怪。当然我知道他是咎由自取，我也完全认可陈老师的当机立断，可从管理的角度讲，是个彻底的灾难呀。”
我汗水下来了，脸上也烧热起来。我真感觉有些无地自容了。
“陈老师之所以发生这样的错误，深层原因是你严重忽视了思想教育。一开头就该告诉所有人，做好本职工作是天职，没有做好，罚款或解职，做好了，奖励。但那也是本分。不能因此就居功自傲，就觉得学校该解决自己的一切问题，否则就是对不起自己。其实一开头就明确这些，学校没有义务解决你的任何问题，行就行，不行你走人。简单明确，还少许多矛盾和麻烦。就不会出现费力不讨好，还招致埋怨的情况。这对学校对她们本人可能都是最好的，唉……”
杨老师叹了口气继续道：
“比如像马老师，如果一开头，田老师说的，马老师他没有经过同意就跑去警告或者宣战的事情能够立即得到制止，也许还可能挽救马老师，也许不会出现后面马老师冒险而为，完全不顾学校利益，不管学生安全的疯狂举动，也许会挽救他，至少不至于闹到必须撵走他的地步呀。陈老师你不要生气，当看到他们两口子灰溜溜地离开学校的时候，我心里真的挺难受。我能够到陈氏，他帮了忙呀。”
我伸出手去，杨老师迟疑了一下，把手伸给了我。我握着杨老师的手，真诚地说：
“杨老师，你说得很对，你继续。”
杨老师平静了点，继续道：
“陈老师，这些事你处理很果断，没有对学校造成大的影响，这很了不起。不过我不明白，陈老师为什么不抓住这三次机会，对教职员进行一次很好的思想教育呢？你本人为什么不召开一次教师大会呢？你为什么不掏心掏肺地给大家说说心里话？我相信大家不仅会支持你，更会被你的大度大量，被你的人格魅力所打动，陈老师，有时你就是学校的书记和政委呀，你为什么放弃了绝佳的教育机会呢？高的待遇能够增加凝聚力，吃吃喝喝能够增加凝聚力，这样免费的教育照样能够增加凝聚力，陈老师怎么不利用呢？”
我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给杨老师鞠了一躬，杨老师忙站起来回礼。
“陈老师你这样客气让我还不好说什么了，我只是你的一个员工，我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是分内之事呀。”
“不，杨老师，你今天跟我谈的价值千金，我需要你大胆地说，畅所欲言。”
“陈老师我知道你是真诚地，我也就不客气了。陈老师的全部注意力在教学上，你每天都盯在学校，盯住每一节课，这是出成绩的关键。没有错，该这样，可是陈老师想过没有，你这就是拼自己，包括你还上课，你就是靠自己在吸引学生。可陈老师毕竟年龄大了，这样子拼，能够拼多久呢？陈老师为什么不想想把你的想法变成每个老师的具体行动呢？变成老师们的自觉行动呢？陈老师想一下，不管你在没在听课，老师都非常认真，非常拼命，这不是更好吗？这就需要思想教育。要让所有老师跟咱们一条心，陈氏的事，不仅是陈老师于老师田老师的事，也是大家的事情，只有建立这样的共同体才是长久之计呀——一句话就是要培养出‘陈氏人’来。所以我建议学重点中学的做法，要开教师大会。做不到一周一次，至少两周一次。这个教育的主题就是忠诚于学校，只有和学校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才是所有人最大的利益。如果我们发现有人不这样想，最好早点走人。”
杨老师说田老师也开会，但那只是工作安排会议，和思想教育是两码子事。
我说：“杨老师，你的建议很好，你马上到岗，具体你安排。”
“好，陈老师我会安排。”杨老师说，
“陈老师思想教育是一个方面，对学校成功更关键的是教师的技能水平的提高。陈老师你能够吸引学生，但只靠你，和我们少数几个老师，陈氏也走不远。真正的成功是能够带出一帮你这样的名师，所以我想我做了副校长之后要全力抓队伍建设。一是思想作风建设，二是教学技能水平建设。三是加强工作的计划性和预见性建设。我准备两周开一次教职工大会。该奖该罚的该开除的，该批评的该表扬的都拿出来说说。二是每周考试一次，自主命题，也就是不能够随便去下载一套题来考试，必须自己出题，当场阅卷，公布成绩，末位淘汰。每周一次说课，评课，讲课比赛。要评比要评优，人员包括我们外面招聘的老师，研究生博士等。时间，和高复班的老师一样，周末班，一对一全职教师每周两天的休息时间拿来考试和考核。也就是没有休息时间。”
杨老师望着我，我想了想说：
“这样强度就很大了。”
杨老师说：“要想拿高工资没有付出是不可能的。”
我沉思了一说：“好，就这样办，你马上安排，这里离暑假班还有些时间，老师们比较空，可以多安排。”
杨老师站了起来，给我鞠躬，感谢我的全力支持，杨老师说希望通过这些努力让八成左右的老师能够开讲座来吸引学生，那样的话，陈氏就可能长盛不衰。
杨老师最后问了一个问题：“陈老师，估计会有家长请老师参加谢师宴，你看？”
我摇摇头，“告诉老师们，吃点拿点是小事，传出去了影响不好，跟家长说心意领了就是，我们的老师都不参加，这个可以作为思想教育的第一个内容。”
“好。”我让杨老师去找田老师好好谈谈，把跟我讲的话和田老师再讲讲，我说我们所有人都会全程参与这一次思想和技能的大整顿。
杨老师出去了。这次谈话让我心情大好，我叫蓝诗一找人立即布置一间办公室出来，作为杨老师办公室，蓝诗一蹦蹦跳跳地去办了。
于老师来了，问我：
“我看蓝诗一带人在收拾办公室，怎么了？”
我忙说：“哦，是我喊的。”
我说，“我想了一下，你说的对，我应该同时提拔杨老师和姚老师还有诗一妈妈做副校长。”
我停住不说了。
“那贺老师呢？”
于老师这样问我是猜到了的，我心里很痛——心里还残留的最后一点自我欺骗的想法破灭了——于老师和那个花花公子关系非同一般。
“我正打算跟你说说这个贺老师……”
“你是不想提拔他吧？”
于老师明显不高兴了，
“也不是不想提拔他。”
“那你犹豫什么？”
“唉，也不是犹豫什么，只是他……名声不好听呀。”
于老师脸红了，
“还有我最担心的是他能够接受得了我们的管理吗？全天坐班，吃住都和学生在一起，一个月只有一天假，平时除了学生，他看不到任何别的人，他受得了吗？”
于老师的脸更红了，她一时还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会提拔他做高复部部长兼任教务主任。但是话要跟他说清楚，不然他进来后还以为是骗他。”
“好吧，会跟他说清楚的。”
我说现在有些急事需要杨老师来做，她先上任，至于姚老师他们，会在暑假班开班前的教师大会上公开宣布，我说毕竟贺老师现在还没有来陈氏嘛。于老师不好说什么。
我说这后面我们要对全体老师和工作人员进行大整顿，我说我们所有人都要参加，我的意思就是不希望经常看不到于老师。
我心里说，乖乖，你的要求我都答应了，对不起，我顺水推舟，得把那花花公子管起来，你们不能够利用上班时间去约会了。于老师没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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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86章 他受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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