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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横在我们中间的会是谁

我叫方即云,我知道这一次真的是险之又险了。

死对我来说向来遥远,如今却真真切切地摆在我面前,就像接引阁的罪恶一般,我平日一心想着逃,便不去细想其中的污秽肮脏。如今它光天化日之下在我眼前摊开,我瞧见了,瞧了就不会放过,我得把这罪记心里,一笔笔和它算。

比如老七,他该是血债上的第一笔。

他杀人不少,可都是恶绩累累的人渣,说少了是有原则,说多了那是变相的行侠仗义。这种人怎该死?他分明是该长命百岁的。

可却死在了自己人手上。

虽然没有证据,但苏未白的反应已经验证了我的推想,曹几何一开始就在清除忠于阁主的杀手,他先用各种手段干掉了老一到老六,最后才想办法解决棘手的老七。

老七从此成为植物人,他的灵魂去了哪儿我不知道,我只希望他若在天上看着,能助我一臂之力,叫我的运气别像他那么背。

还有两个小女孩,这是第二笔账。

我与她们素不相识,她们对我更无了解。但这不打紧,打紧的是她们就这么被送到了我眼前,我要是什么都不做、不管,那何必从现代穿过来?何必在幸福安康的社会里生活了半辈子,接受那么多阳光的教育?我要是这儿土生土长的,我为了求生欲就不做人了,可穿都穿了,人怎么能不做?

做个人吧,那我必须管,否则人的良心就不在我身上,我身上就只有畜生的心了。

为了报仇,我得打。

为了良心,我得打。

怎么打?

拼命!

倘若再行留手,我败了不打紧,老七就这么白白折了,他的恨和他的怨气只有我知道了,那两个小女孩也不会有再见到阳光的那一日,这个世道的美我只见过一角,但这个世道的黑我已经见了一大半,我都不用去想她们会有什么下场。

所以结论就很明显了。

杀了苏未白,或者彻底废了他,切断筋脉,斩下手臂,做什么都行,总之不能再留情。

我匕首朝他刺去,他倒好,装着大好的逼,就站那儿不躲,还扬了扬细秀脖颈,使一道雪白风景在我眼前无限放大,倒像了一张白乎乎细腻腻的宣纸,等着我去画一个完美无缺的圆,以成全老七威名,与苏未白数年的憧憬热爱。

但说实话,脖子作为目标面积太小,我气力已不足,速度已欠缺,这么近一点刺去,他是好躲的,我不好躲。

是陷阱了,等着我跳呢。

那就变个招!匕首朝下沉三分,朝肩胛骨猛刺!

苏未白早有准备,手抬指抖,白练般甩出一抹长剑,直戳我胸。那他剑长我匕首短,这么长的距离肯定我吃亏。

那就再变招!绝不随他的套路走!

躲过一剑,我半空重心向下,人是歪歪扭扭向下一倒,成了个头朝下脚朝上,翻天覆地的倒立人。

光倒还不够啊,得有动作啊。

一手拍地,一手持了匕首划他双足!足跟筋脉在我手中,叫他注意下盘!

两脚上蹴!一脚踢开他持剑的臂膀!另一脚戳踢颈动脉,逼他首尾不顾!

上下兼备,手足俱发,每个部位都被安排得妥妥当当,老七的每个零件都是好样的!

苏未白许是惊于这骚操作,急忙招架应付。他右脚抬膝,撞我小腹,左脚不顾危险地狠狠迎上我匕首,我没放过他,匕首从左到右一个横划,他足部立刻带了一处触目惊心的血痕。但他右膝这一撞,震得我腹部发麻,腕部发抖。我双足瞬间失了平衡,只好向下一沉,改为踹向他肚腹。

大力金刚踹,正中他肚子!

借这一个蹬踢,我向后翻滚身形,退了五尺,原地站好,迎风发光。

苏未白捂着被二次打击的肚子吐了口红艳艳的老血,这小变态体力不支地倒下,以剑戳地,怕是得歇一会儿了。

我僵僵地笑了笑,正想庆祝一下这飞踢的猛烈,奈何胸部发烫,熟悉而又该死的痛再度涌上,像一根刺在我五脏六腑里来回穿刺,三百六十五度地烘烤焚烧,激发我体内的死肉与淤血。那你说我还能咋办?

我喉头一甜,牙口一酸,一张口,又是几斤半两的血离了身体,这次竟是黑漆漆地吐下来,和不要钱似的洒。

这都什么毒啊,这血都黑中带紫了……我血里还有多少氧气?

苏未白不过休息了一小会儿,就再度摇摇晃晃地站起,这次我倒不去感慨这小变态的恢复能力了,因为我知道这个结果和他没有多大的关系,和老七也没有多大的关系。

这只和毒有关。

若是个健健康康的老七,金刚猛虎般踹上这两次,那对手无论是谁,脾脏都得交代了。

但这个毒,它使得老七的健康值下降到可怕的范围,它削了老七至少三成气力、五成敏捷,否则刚刚那么近,我匕首该先一步挑断他脚筋,我大踹应让他歇上半个时辰,哪儿还容得到他放肆嚣张?

好气,可我没的选了。

照这个斤两的吐血法,路就只剩一条,我不瞎,我看得到这路在我眼前徐徐铺开出四个字。

同归于尽。

活着不能杀,就死着去杀。

反正我是方即云,我就是这世上无根无萍的一道云,我死了谁在乎?我活着又有谁乐意?所有人都是我的仇敌,不是仇人的也只想利用我。这些对我笑的开心的人,谁知他们皮下是什么鬼?

从没有人看穿我不是老七,我在这世上留下的一切痕迹都只是老七的影子,是他身后留下的一片片没有姓名的云。

可我有姓名,我叫方即云。

和老七不一样,我若要死,会开开心心地选一个幸运的小伙伴来陪葬。

我选苏未白。

苏未白看见我慢慢地擦了擦血,忽的呆住,他全神贯注地看,瞧我那沾了黑红紫三色的唇,他眼神在这一刻近乎纯粹的惊艳,只是欣赏与铭记。可看见我杀气饱满的眼神,这欣赏就变了质,他牙根磨来切去,舔了舔唇,像是内心想狠狠占有什么,却又得在光天化日下掩饰,于是眼底酝酿了暴虐,聚了一番杀意凝聚的黑云。

我把血都擦完了,他却露了一丝诡异的笑,说:“第一次见七兄这样子,实在好看极了呢。”

老七绝对是好看的,但他不配提老七半个字。

我冷冷地盯他:“你还有别的话要说?”

苏未白摇头:“等有人躺下来,我再慢慢说。”

遗言说完了,躺下来的会是谁?

我心中沉重,他却高兴,无论是我杀了他,还是他杀了我,只要我能真的动手去杀人,他似乎就兴奋到发抖,这个小变态眉头高起,五官发亮,整个身子都洋溢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喜悦。

疯到这种程度,他爱的究竟是老七,还是死亡的本身?

不管了,大家一起走吧。

疯子与骗子共赴黄泉,才是给这个荒诞世界最好的答案。

我不等他发话,再次出手,这一次两脚蹬地,前冲!没有花招,没有后手,用尽全身力气来一次,给苏未白这世上最纯粹、最可怕的一次冲击。

老七!给我刺!

我身子在前,匕首在我后面出手,却像一道从天而降的银云,眼看就要刺进苏未白的胸口。

那你觉得苏未白会怎么做?

早在我前冲的时候他已出剑,他这次也没躲,许是看中了我的决心和速度,知道躲了会更糟,干脆赌上一把,与我拼剑对刺!

他这抬臂一刺,素白指尖按到了剑柄上一个宝石镶嵌的机扩,好好一把长剑忽的凭空升长了三分!

奶奶的,还是把机关剑!

我躲无可躲,想干脆用胸膛迎上这把剑,等他的剑卡在我胸口的血肉,我直接一匕首扔出去,一口气贯穿他脖子,你说这同归于尽美不美?

但是我没想到,结局我都给自己定好了,居然还能有人来个转折。

这个人似乎一直躲在附近,此刻忽的冲出来,像一阵狂风似的冲到了我俩中间,站到了匕首和剑的贯穿点!

我的匕首赶紧朝上走,避开这人血肉,可那苏未白的剑未停,如长虹贯入一般直接搠入了这人背部,穿血破骨,位置已接近心脏,那人仰头一吐,红厉厉的血溅了我一脖子,我愣住了,苏未白也惊住了。

怎么是他?“往来歇”小吃摊的老板?那个对我爱答不理的中年人?

他站出来干什么?找死吗!?

这老板背部中剑,竟咬牙忍痛,回头便给了苏未白一记小刀。

苏未白惊慌躲过,可一抹银光直接射入他肩膀,他只好拔剑后撤,含恨退下,像受了极大冤屈那样愤怒:“你到底是谁!?”

他还在问,可我已经看出来了。

苏未白的剑一撤,这人就不堪重负地倒下,我扶住他,从他脖子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

果然是老八。

尽管有所预料,我脑子里还是轰地一声,炸得惊天动地,脉管倒流,一时间什么都顾不得了,整个人茫茫然然地看着他的眉眼皮相,仿佛从来没有真的认识过他,如今才第一次见着他。

老八见我发呆,含着血瞪了我:“你刚刚冲过去做什么!你就这么想死吗!?”

我这才醒悟过来他骂的是什么,可我只能先去翻他的身:“你先别问,把伤口给我看看。”

老八又咳了口血,吓得我都不敢动了,他眸子里燃着怒,指着我骂道:“你好不容易才醒过来,老子等了你这么久你才醒过来!你还想回去躺尸吗!?”

他怒火中烧,却连骂都是颤声弱气,夹杂了艰难沉重地喘,我赶紧点了他穴道来止血,翻看着他的伤口,惊了一秒左右,赶紧地撕了衣料去包扎,一边包扎一边看得我眼睛疼。老八这个生命力顽强的崽,居然伤成了这样还在骂,他喋喋不休地烧着一口愤怒,似乎只要有这一口怒,再重的伤他都能撑下去,说下去,绝不在此刻死去。

而我却不都装下去了。

我装自己是老七,我装自己不是方即云,我装模装样地混了这么多日子,自己得了安定,却连累了别人。

不能再骗下去。

良心抵在心口,逼得一番漂亮谎话说不下去,只有真相潺潺而流,无阻碍地从嘴里穿了出来,它在痛苦中重见天日,让我有了说出下面这话的勇气。

“相处这么久,你真认为我还是老七吗?”

老八忽的呆住,连怒都憋回去了。

我在看老八,我第一次用属于方即云的眼神去看他。

“其实从一开始,我就……”

“——不必再说了。”

老八突兀地打断我,他含着血咬着痛那样看着我,剧烈的伤痛几乎浮成了他脸上一层惨灰,仿佛我说的每个字都断绝了他的希望。

“你不是老七……老子早就看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老八这个崽,一直在大智若愚和大愚若智之间反复横跳

不过他是老七真粉,这点毫无疑问

目前小方的老七化程度20%

在见到李藏风前,这个数值在短短几章内剧增

但是沙雕部分依然会保持,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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