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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 24 章

三日之约,顾冲老大人虽觉儿戏,但也一言九鼎,早早便候在花厅,等着顾悄上门。

若说先时,执塾对顾准“人未到、招呼先到”的做派尚有不满,对顾悄这等纨绔更是瞧不上眼,那经过这三日种种,他亦有所改观。

最明显的,表现在态度上。

顾悄一如那日,老老实实于檐下驻足,俯首立在门外,恭敬执弟子礼,心中做好了被老大人晾一番的准备。

谁知小老头突然不高冷了。

他挥挥枯瘦的小手,眨眼就令小厮打了帘子,将顾悄迎了进去。这次非但没有为难,甚至内间还特意替他备了纸墨、炭盆,并一个小童侍候在侧。

顾悄多少有些受宠若惊。

只是一扫室内,才发现秦老夫子,并内舍顾悯顾小夫子赫然都聚在厅里。

这三堂会审的架势,令顾悄心中打鼓。

“听闻前日文庙赴会,你在途中伤了手,若书写不便,延后几日也没什么妨碍。”约莫是沾了宋如松的光,顾冲望过来的目光颇为慈爱。

见他眼眶微红,还主动关心。

顾悄压下心中疑惑,忙道:“劳执塾费心,弟子可左手书,只是笔力尚浅,春蚓秋蛇,还望执塾莫要见怪。”

顾冲捻须的手顿了顿,似有所叹,“这倒是无碍。不过,方才我与秦老夫子商议,三百千千若要全篇通默,须得几日功夫,这般校验实属多余。是以,我们准备变一变考法。”

说着,他示意顾悯,递过来一张素纸签子。

顾悄一瞅,便头如斗大。

只见那上头密密麻麻,以劲险瘦硬的蝇头小楷,写满某某书、几页至几页。

到千家诗,则更为粗暴,直接点诗目八,十八,廿三,百五十……诸如此类,满满抽了五十篇,却一首不带诗名。

“这些考校内容,乃琣之临时所出,时间仓促,未及核对,出题或有舛误,须你自行甄别,时间嘛,我们也不予你为难,早课两个时辰应绰绰有余,准备下,你便开始吧。”

说好的默写,变成了抽查,看似减负,实则难度飚了好几个层级。

原本顾悄只需记诵内容,现在却还要熟知排版和目录。最可怕的是,那些几页几页,尽是夫子信手拈的,有没有都做不得准!

这就好比语文抽背,临堂老师突然不按套路来,合上课本星星眼,“同学,咱们拆个盲盒好了,就背……嗯,第二百八十五页吧。”

至于二百八十五页在哪里、有什么,老师耸肩,不好意思,既然是盲盒,那自然他也不知道!

出着最刁钻的题,顾冲面上却笑眯眯鼓舞着后生,“听秦夫子说,你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考法想来也难不倒你。这番刚好叫老朽开开眼,出尽奇才的十二房,天资究竟如何过人!”

顾悄磨了磨后槽牙:……这小鞋都换成三寸金莲了,还能说不为难?

不给换舍,大可直说!何必如此婉折……

毕竟谁闲着没事,正经内容读完,还顺带钻研页码和排序!

然而,这些还不是最蛋疼的。

真正令顾悄无语凝噎的,是这时代根本就没有统一的教材。

大历兴文,书籍版本本就繁多,就算官刻本,也还另分南北监本、经厂本和府州本。

到底亏在,他未在书院正经读过书,根本不知道顾小夫子出题用的是哪个刻本!

这几页几页,刻本不同,内容亦不同,叫他何如下手!

倒是顾悯看出顾悄为难,笑着放了回水,“你那房惯读悯山堂刻本,学里通行南监本,若以私刻本为蓝本,章句、页数对上也可。”

顾悯乃顾冲独子,与顾冲生得有八分相似,同样身形清瘦,眸光矍铄。

只是他最是温和,与端严持重的顾冲大为不同,眉目间总是带着和煦笑意,最是得学生喜欢。

在休宁他亦是传奇。

盛有才名,却甘为处士,甘心在顾氏族学执教,已二十余年。

顾小夫子口中的南监本、悯山堂本,便是顾悄脑壳痛的“三百千千”不同刻本。

旧时书籍,大体分为三个版本体系,官刻、私刻和坊刻。

官刻本,是中央、地方各级官方机构刊印的书。

自五代国子监统一刊刻以来,监本就成了官刻本中最有名的版本,也是历朝历代科举考试的标准用书。

私刻本,是个人出资刊印的书。

旧时不少书香世家,好读书、亦好藏书,得不少祖本、手抄本,便不吝斥巨资刻印以作私藏。

最早的私刻本,同样出自五代。

彼时,蜀相毋昭裔微末时,酷好书却无书,曾向人借《文选》《初学记》,其人面露难色,于是他发出宏愿,“他日少达,愿刻板印之,庶及天下学者。”

后来他果然飞黄腾达,虽为乱世相,却铭记初心,倾其所能建学舍、立印舍、兴文教。

他首刻的《文选》《初学记》,便是最早的私人刻书。

而坊刻本,便是民间书坊所刻之书。

书贾刻书,趋之以利,是以此本最多最滥,也最为良莠不齐。

这些版本换算到现代,监本大约就是通行人教版,悯山堂刻本算贵族私藏版,而坊刻版,则堪比曾经盛极一时的盗版。

江南刻书之风,自古尤甚。顾氏家学渊远,择善本精校以荫后辈,并不稀奇。

是以,顾准教育子女,用的都是私刻本。而族学应试,用的自然是监本。

虽然顾悯高抬贵手,版本不计,放了顾悄一马,但即便如此,顾悄对着案上白纸,面上还是一片难色。

这个试考不考,是个问题。

不考?

执塾小鞋都赶得上三尺金莲了,这时退缩,过于窝囊。

何况,昨日他才对朱庭樟放下狠话,如若这番自己打脸,那他在族学可就没法立足了。

考?

无疑锋芒毕露。早膳时,娘亲的那句“出头的椽子先烂”,言犹在耳。

以他处境,高调行事,实在不是个明智选择。

犹豫之间,他依稀听到花厅屏风后,有窸窣碎声,伴着一声轻嘲气音。

那声音细且快,稍纵即逝,顾悄抬眼望去,只看到古朴大气的五福捧寿核桃木屏风,隔绝内外。

但镂空雕花间隙中,仔细瞧去,还是能捕捉到模糊的几个儿郎身影。

见顾悄察觉,他们干脆放开,不再回避遮掩。

声讨声高阔,纷沓而来。

“无规矩不成方圆,向来没有这样的先例,会几本蒙本,便可越级与我等同列!”

“哼,小子无所畏,连五经都未读得,也敢入上舍!”

“硕鼠有皮,人而无仪!上次执塾不过一时气话,他竟咬着不放,还以此要挟。”

“论天资,他也不过尔尔,我们不过提议,考校加了些许条件,才这程度就被难住了?”

“族学百年,从无跳舍一说,即便顾家老大、老二,四岁开慧,七岁咏诗,十一二岁以时文艳惊四座,那也得一十五岁才进上舍,这小子可真是厚着脸敢想!”

……

万万没想到,屏风后面,还藏着一群上舍围观的!

顾悄敛眉,这般赶鸭子上架,看样子这个bking,他不装也得装了。

作者有话要说: ——【V前带个预收】——

《尚书又在装病[穿书]》会比这本好读,主要是古代整顿吏治方面,单元类办案子那种

元盛三年殿试,新科状元贿题案发,主考王老首辅当仁不让下了大狱。

王懿修才擦掉脸上装病的敷粉,就听到家仆报丧:“不好了少爷,老爷犯大事了——”

他头一昏,难道抄家砍头就是炮灰宿命?

王懿修是个穿书外来户。

书里原身惊才绝艳,是大梁一等一的美人。就是参加这场殿试被元帝看中,沦为佞幸玩物。最终因刺杀元帝被满门抄斩。

王懿修励志改变炮灰命运,分分钟称病拒考。哪知一顿操作猛如虎,小王脱坑了,老王进去了……

不得已,小王只得含泪替老王伸冤。

第一次见面,他做足了准备,面白似鬼、血咯如痨。处处跟元帝审美对着来,主打就是一个叛逆。冷峻摄人的帝王居高临下睇着他,眸光里一片淡漠。

王懿修暗自比耶:哦豁,混过去了。

***

梁元帝萧驰登基三年,处处受旧臣掣肘,早起杀心。他放任权臣贿题,打算借科考舞弊一举肃清朝中旧势。

不料中途杀出个“痨病鬼”,破了贿题案,坏了他大计。

萧驰压下杀意,干脆立了这假痨鬼做靶子,叫他顶了刑部尚书的缺。可预想的朝臣攻讦没有,只一个法外狂徒一边革人乌纱,一边“呕心咯血”大搞普法。

大梁律有漏洞?补!三司制度不完善?修!冤假错案没人管?翻案!朝廷上下全都是法盲?《今日说法》《法律讲堂》小王与您不见不散!

龙椅之上,帝王将一切看在眼中,烦躁地揉了揉眉心。

***

王懿修日日装病,避元帝如蛇蝎,奈何剧情还是坚定地拐回原点。

某日御书房,王懿修拢着官袍红袖不情不愿研着墨。

萧驰目光掠过他脂玉般莹润的脖颈,在他鬼气森森的脸上微顿,“朕何其有幸,得爱卿抱恙红袖添香。”

红什么袖?添什么香?

王懿修头皮一麻,连忙咳血摆正位置,“研个墨算什么,臣可是陛下生产队最忠诚的驴!”

后来,萧驰以指轻蹭他脸上浮粉,“王大人,不知按最新大梁律,欺君该当何罪?”

再后来,萧驰干脆放肆地将他压上御案,“爱卿可知,驴最终是要被主人骑的……”

大梁最高公检法长官气了个仰倒,连夜翻书修订大梁律——

凡猥亵男子者一律宫刑!天子犯法必须与庶民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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