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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013

火光摇曳,山洞内的一切变得清晰,也驱散了寒意。

洞内空旷,说话偶有回声,混着外边的雨声,别有一番意境。

虽说坐在火堆旁,身上是暖和了,但是湿衣裳贴在肌肤上,总归是难受。三月的天,稍不注意就会得风寒,比冬日生病还受罪。

而且…

叶晚秋拉拉衣裳,神情稍显不自在,是衣服湿了的缘故,她总觉得自己像是拨光毛的小白兔,一点**没有,完全暴露在男人的视线之下。这种感觉,很不喜欢。

她抿抿唇,把领口的衣裳拉高些,企图让自己安心,她虽看上陆青州,但眼下可不是什么好时机。

叶晚秋撇过眼,见男人盯着火光,耷下眼皮,卷密的睫毛投下淡影,遮住眼底的情绪。他面无表情,昏黄的火光映在侧脸,显得脸庞越发立体温和。

湿漉的衣裳贴在身上,肌肉曲线明显,满是力量感。

叶晚秋撇着唇收回视线,忍不住打个喷嚏,一个喷嚏打完,陆青州扭头看过来。也没说话,而是起身到一旁,又生了一堆火。

接着疏离又有礼的说:“你去那边烤火,把衣服烘干,别着凉了。”

她回头看了眼,两个火堆距离有点远,他这么做明显是想跟她保持距离。叶晚秋嗯了声,走到里面的火堆旁坐下。

而陆青州,则背对她坐下,眼睛看着洞外没看她,维持一贯的作风。

两人各在一边,是轻松自在些,就是显得冷清,安静的异常。

叶晚秋盯着他的背,默默垂下头,靠近火堆,烘干自己的衣裳。

安静须臾,陆青州忽然开口:“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叶娘子尽管放心。”

她将衣摆扯过去,慢慢烘烤,笑问:“今日的什么事?”

陆青州没坑声,默默添了两把干树枝,火苗噼里啪啦,光线更亮,将他的复杂的神色映的清晰。

叶晚秋抬头轻笑,接着打趣,“我信任陆捕头,所以,你千万别转头。”

他应了声,严肃且认真的说放心。

叶晚秋自然放心,就凭他往日的态度和教养,她也料定,他是不会趁人之危的。

几息后,陆青州就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很轻,若不是太安静,根本听不见。陆青州浑身一僵,屏住呼吸,似乎猜到身后人在做什么。

他滚动喉结,眼睛直视洞口,不敢动一下。

“若是我们这次没找到人,怎么办?”叶晚秋问。

湿衣裳难受,她也怕生病,所以她将衣服脱下烘干,身上只剩一件小衣,雪白圆润的肩头露出,有些许寒意。

叶晚秋站起来,拿着衣裳放在火光上边,来回翻转,一边干的差不多,她又换个面,不急不躁。

陆青州一直没回头,可是感官很灵敏,就算不看后边,他也知道发生什么。

他绷紧身子,回她:“要是找不到人,就去桃花县找县令,请求两县合办此次案件,我想,他们会同意的。”

这是个麻烦事,但确实个好办法。

陆青州拿着一根枝丫挑挑火苗,眼眸低垂,猛然瞧见地面的倩影,身姿妖娆,微侧着脑袋活动下,脖颈修长,弧度优美,映在昏黄的地面上,朦胧暧昧。

他看了两眼,顿时热气上心头,呼吸灼热,身上的凉意霎时没了,只剩滚烫的热意。

陆青州坐直身姿,挪开目光,摸摸干燥的喉咙,没话找话,希望借由话语来掩饰此刻的情绪。

“你觉得失踪的姑娘都去了哪里?”他的嗓音发哑,几乎是喘着气说出这句话。

叶晚秋摆着衣裳想了想,然后说:“肯定不是在附近,应该是较远的地方,卖进大户人家当丫鬟估计不行,要问明来路,人家也不想找麻烦。”

她的动作顿了顿,忽然想到什么,“我看勾栏瓦舍最有可能,或是,边疆。”

陆青州细想,赞同的点点头,他也是这般想的,除了这个可能,暂时也没别的头绪。

勾栏瓦舍看得紧,进去别就想出来,要想出来,除非死,要不就赎身,但是没银子的话,就别想了。

边疆更复杂,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都有,比青楼那些还要污秽,去了那,回来的机会渺茫。

陆青州眉头深拧,望着火光发愣,过了好一会才道:“希望不是这样。”

背后人没说话,安静了一会,又有轻微的声音钻进他的耳朵,陆青州凝眸,消下去的热意又缓缓升起。

须臾,叶晚秋穿好衣裳,身上终于舒服了些,她又解开长发,慢慢烘干。方才的雨很大,头发完全湿透,要是不解开,怕是一时半会干不了,可难受了。

她把簪子放在地上,将乌发拢在一起,散在身前,手指轻轻穿过发丝,一下一下拨弄,如此反复。

约莫过了半刻,头发干了,叶晚秋便随手挽起,用簪子固定,一切整理妥当,她就起身,走到陆青州跟前坐下。

两腮晕红,媚眼如丝,红唇水润光泽,怎么瞧,都是一副勾人采撷的模样。

陆青州余光睨了眼,不知不觉落在她的樱唇上,唇瓣微张,像是无声邀请。他吞咽下,想到了方才的影子,妩媚娇态,刹那间,消下去的灼热又上来。

他低下眼,忽然觉得洞内空气少了许多,太过狭窄,于是乎,他一下起来,对她说:“我出去看看。”

叶晚秋观他面色淡然,有些急切,以为是焦急找人,便没有多想,“哦,你去吧。”

要是雨停了,他们也该离开这。

叶晚秋看着火堆暗了些,又添了几把树枝,方才靠在岩壁上休息。

她歪过脑袋,朝洞口看了眼,陆青州正望着大雨发呆,站了好一会没进来。叶晚秋打个哈欠,没打扰他想事。

但她不知的是,陆青州想的是旁的事,不过是借由外边的凉意,驱散突来的邪念罢了。

陆青州望着雨水和葱郁的树林,哗啦啦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许久,稍稍冷静下来。他深吸下,直到雨水从新将衣裳打湿,他才转身回里边。

进来时叶晚秋靠着岩壁睡着了,兴许是走了一趟山路,她睡得特别熟,他在身旁坐下也没察觉。

陆青州肆无忌惮的注视她,眯着眼打量许久没回神。

*

雨声依旧,光影模糊。

叶晚秋一睁眼发现山洞内只有她一人,陆青州不知何时离开了。她里外看看,埋怨的嘟囔两句,暗骂他不够义气,居然扔下她一人先回去了。

她随即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欲走出山洞,谁知刚迈开步子,忽然听见洞外有人靠近,起先以为是陆青州,可等人近了,叶晚秋才看清晰,是孟员外。

叶晚秋纳闷他怎么在这,可眼下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保护自己要紧。

想到这,她便随手拿起一旁的棍子,握在手里,只是握了一会儿,她怎么觉得棍子又烫又硬,还粗了些?好奇怪。

她无暇思考,因为那个猥琐的孟员外在向她靠近,目光死死的盯着她,像是要把她吃了。

握着棍子的手紧了紧,叶晚秋防备的看着他,谁知孟员外的目标不是她,而是她手中的棍子,要抢走。

叶晚秋自然不愿意,他定然是想抢走棍子,然后再对付她。两人扭打在一起,孟员外开始推她的肩膀,试图将她推倒。

她不停挣扎,“放开,放开。”

“放开我…”

“叶晚秋,叶晚秋。”有人在喊她。

几声怒吼后,叶晚秋被推倒在地,她揉揉眼,茫然中醒来。揉着模糊的双眼,她看清了眼前的人,哪有什么孟员外,是她的梦罢了。

可是怎么倒地上了?

叶晚秋没多想,笑得轻松,还以为他走了,原来没有,“你没走啊。”

她伸着懒腰爬起来,此刻才注意陆青州的神情,面色铁青,眼尾的红一直蔓延到了脖颈,甚至耳垂都是红的,但他的眉眼充满怒意,幽深阴冷,仿佛跟她有仇一样。

叶晚秋不知哪得罪他了,忐忑问:“怎么了?”

陆青州抿唇,然后咬牙切齿的盯着她,“你先出去。”

他稍稍侧过身,理理衣摆,挡住身前,“快出去。”

叶晚秋颦眉,怎么这么凶,一点也不可爱,“到底怎么了?”

“走。”

十分愤怒,咬牙的声音都听见了。

叶晚秋撇撇嘴,十分识趣的出去,边走边看自己的手,好像遗漏了什么?

是什么呢?想不起来。

外边雨停了,山林清新,能闻见树林花草的清香,心旷神怡。

叶晚秋深呼吸一下,准备喊陆青州可以走了,谁知走了几步,听见轻微的异样,像是男人的喘息。

急促,低沉暗哑,很是性/感诱/惑。

她脚下一顿,瞬间明白他在做什么,他身体强健,血气方刚,有反应是正常的,只是,不是说清晨反应大吗?

现在可是下午。

叶晚秋脸一红,暗叹他果然勇猛。

嘴角含笑,打趣般的开口:“陆…”

“闭嘴。”男人气急败坏的打断她说话,暗暗咬牙。

叶晚秋笑笑,走得远了些,不打扰他。

听见离开的步子,陆青州往后一靠,脸色涨红的阖上眸,抿直了薄唇,暗骂自己。

不该怜惜那个女人,就该让她冷着,也不知她睡着梦见了什么,居然做出此等下流之事,让他…

不知羞耻,简直是不知羞耻。

到底是谁不知羞耻?

叶晚秋,陆青州异口同声:不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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