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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日常

林笑笑和苏年年两人就这么聊到炊烟升起又消失。等到开饭,二人才站起身来去吃饭。

今天的饭菜格外的丰盛,满满一桌子,堪比年夜饭。林笑笑欣喜不已。好菜就得配好酒才是,她连忙拿出笑无常珍藏的雪荔酒同大家分享。

四人说说笑笑,共度良宵。三头狼在桌下,亦吃得自得,嗷呜直叫。

待四人吃饱喝足,收拾完残局后,那三头狼还赖着不走。它们相互依偎在炉火旁,呼呼大睡,似乎是把这当窝了。

由于客房不够,苏年年便和林笑笑住在一间。林笑笑一直说个不停,苏年年便认真地听着。听到林笑笑讲她小时候的趣事时,她忽问:“笑笑,你师父和师姐对你很好吗?”

“那当然了。”林笑笑毫不犹豫道。

接着,她便说道起这些年师徒三人之间的趣事。

两人就这么聊着聊着睡着了。

翌日,天晴气朗。林笑笑带着苏年年游山。九曲山虽是小山,可景色却不输给任何一座名山。

林笑笑先是带她去了霜叶林。这里的树木都被度上一层薄冰,就好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甚是好看。

接着,带她去无底湖。这个湖的名字是林笑笑和柳双娇取的,因为她们每年都潜水到湖底,看看这湖的深浅,结果从没没成功过。

然后,在又逛了几个景点后,二人坐在山顶的亭子里小憩一会。从这里可以俯瞰整座山,甚至能看清山下的小镇。

林笑笑站在亭口,张开双臂,真是太开心了。她转过身对苏年年道:“年年姐,这个亭子还是我和师姐一起建的。”

她走到一个柱子旁,指着上面的小字:笑无常、林笑笑和柳双娇于崇阳十五年三月一日建。上面的“笑无常”三字,有被划掉的痕迹,但仔细瞧仍能看出是什么字。

“看,这是我和师姐一起刻的。”然后,她对着被划掉的三个字指指点点道:“师父明明什么都没干还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刻上他的名字,真是太可恶了。所以后来我们发现后就划掉了他的名字,哈哈哈。”

苏年年也跟着笑道:“那笑前辈有生气吗?”

“生气?他敢!”林笑笑笑道,“破坏了我跟师姐的杰作,我们不生他的气,他就该谢天谢地了。”

“笑前辈的脾气可真好啊。”苏年年感叹道。

“一般般啦。”林笑笑道。

苏年年无奈笑道:“你啊。”看着林笑笑笑得无忧无虑的样子,她忽然忧愁起来,问道:“笑笑,你真的要去天下武会吗?”

“是啊。”林笑笑点头,气道,“我一定要将李高义碎尸万段!”

苏年年劝道:“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是你的通缉令,太危险了。要不你还是隐居一段时间吧。等上个一两年,届时再出山,或许到那时会更有利于你。”

“不要!我可受不了一两年的气。”林笑笑坚决道。

苏年年继续劝道:“可是李高义太过阴险狡诈,你斗不过他的。”

林笑笑反驳道:“那可不一定!上次是因为我失忆才中了他的算计,不然我早就杀了他了!”

想起这个她就怒火中烧,“都怪那个龙无忧!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惨。气死我了!以后一定要找她算账!”

苏年年一时沉默,还是劝道:“笑笑,听我一句劝。你都已经等了十年了,又何妨多等这一两年呢?”

林笑笑沉重道:“是啊。我已经等了十年了。”她长吁一声,“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呢?我不想一辈子都为复仇而活。”

“也许在这风口浪尖上,我是该等风浪平息些再行动。可年年姐,你没有背负什么血海深仇,是不会懂我的心情的。多让他逍遥法外一天,我便更愧对我死去的亲人们。”

良久后,苏年年叹息道:“好吧。笑笑,你需要帮助的时候一定要找我。”

“嗯嗯。”林笑笑点头。

接着,二人便离开亭子,继续赏景了。

一日,天色微霁,风稍寒,冻得檐上的铃铛叮当作响,倒是一旁的红梅愈寒愈香。苏年年坐在庭院的屋檐下品着茶。她看着在茶杯里不停打旋的片片茶叶,不知在想什么。

楚然走过来,坐到她的对面给自己添了杯茶,慢慢地品着。他悠然道:“你泡的,就是好喝。”

苏年年笑道:“哪里哪里,还得是楚公子捧场。”

楚然也跟着笑起来。笑毕,他紧张地从怀中掏出蔷薇簪——他用金色姻缘木雕刻的簪子。他心跳微微加速道:“送你。”

苏年年接过来,细细端详着。这簪子虽是木头却含着金色的光泽,还泛着淡淡的清香。上面雕刻的是一团锦簇的蔷薇花,刻的栩栩如生,精美至极。

“这簪子好特别,是什么木料做的?我怎么从未见过?”苏年年好奇道。

“我也不知道。见它好看就买了,哈哈哈。”楚然喝着茶,掩饰着自己的不自然。“买都买了,你就收下吧。”他怕苏年年不收,连忙补充道。

苏年年笑道:“这簪子很好看,谢谢你。”

见她收下,楚然舒然一笑。

苏年年微饮了一口茶道:“楚然,明日我便要走了。”

楚然失色道:“这么快!你去哪?”

苏年年没有回这个问题。她道:“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楚然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当然可以,什么忙?”

“帮我照顾好笑笑。”苏年年缓缓道。说这话的同时,她也在观察楚然的反应。

楚然讶然,他皱着眉头,脸上闪过一丝迷惑,而后却痛快笑道:“好。”

苏年年感到意外,他竟答应的如此爽快,便好奇道:“你不问为什么吗?”

楚然笑道:“我知道你身上有很多秘密,你不想说我便不问。”但是早晚有一天,我相信你会告诉我的,他心里如此补充道。

檐上铃铛的叮当地响着,苏年年的手轻攥着蔷薇簪,内心五味杂陈。

楚然继续道:“不过,我可不是白帮,你得给我报酬才行。”

苏年年笑道:“你想要什么?”

什么好呢?楚然陷入了沉思。他想起前几天看的话本里都是送荷包之类的东西。要不就荷包吧?可是万一年年不会绣咋办?算了算了。他便道:“随便,只要是你送的都行。”

苏年年攥了攥蔷薇簪,微微一笑道:“好。”片刻后,她道:“这件事不要告诉笑笑。”

楚然颔首。

到了晚上,苏年年将明日离开的消息告诉了其他人。林笑笑觉得遗憾,因为再过十天就是新年了,一起过多好啊。不过转念一想苏年年是武林盟主的义女,过年自然是要回家的。

翌日,众人送走苏年年后,林笑笑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直到她转身看着楚然那依依不舍的样子,终于知道是哪不对了。

“楚大哥,你怎么不跟年年姐一起走?”林笑笑好奇道。林顺亦觉奇怪。

楚然的双眼追随着苏年年渐行渐远的身影,对林笑笑敷衍道:“大人的事小孩子少管。”

林笑笑“切”的一声便走了。

一日,林笑笑从山下回来,拿着柳双娇寄给她的超大包裹。柳双娇的信中说是给她的一些京城里的小玩意。

林笑笑爬到山顶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了,她脸色微红,有些疲劳。林顺见状连忙上前帮她拿着包裹,有些生气道:“你怎么不叫我跟你一起去拿呢?”

“你不是要练武吗?再说了,我一个人也拿得动啊。”林笑笑道。

林顺叹了口气,郑重道:“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万一出什么事可怎么办?以后这种事情一定要叫上我,知道吗?”

林笑笑无奈道:“知道了。”

她揉了揉肩膀,看着身旁的林顺。她忽然后知后觉地发现,林顺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好到她觉得有些好过头了。

于是,她开口道:“林顺啊,虽说我有恩于你,但你帮了我这么多,已经报完恩了。所以,你不必事事都想着我。”

林顺一怔,不明白林笑笑为何突然说这些话。他心道,难道是我方才说话语气有些重,她生气了?

他柔声道:“俗话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你对我可是再生之恩,这哪里能报的完呢?”

林笑笑心叹,你也太老实了吧。她无语道:“那你总不能报一辈子吧?”

“我可以啊。”林顺下意识道。

林顺见林笑笑满脸惊讶,连忙道:“我,我爹娘从小就教育我说,做人要心怀感恩,别人对你好一分,你就要还十分。”

原来你是随了你爹娘,林笑笑心道。她摇头叹息道:“我说你报完恩了就报完恩了。”

若是报完恩了,那以后又以什么借口跟着她呢?林顺有点心慌,“你说的不算。报恩哪是那么简单的事?”

一旁在树下喝酒,听了半天的楚然终于忍不住插嘴道:“确实不简单,得以身相许才行。”

林笑笑没反应过来,蹙眉道:“以身相许?”

“楚大哥,你别瞎说!”怕心事被戳破,林顺连忙道。

这会林笑笑也反应过来了,她无语道:“楚大哥,你这一天天的话本看多了吧?”

“就是!”林顺附和道。接着他连忙对林笑笑道:“笑笑,我们进屋看看包裹里面都是些什么吧。”

“好。”林笑笑点头。

楚然看着二人进屋的背影,笑了笑,继续喝着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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