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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用完早餐,布拉特命人写比试的告示,张贴到城中各处。

阿古丽、连穆羽和瓦妮莎又来到荣发街,约林忘尘和吴羡仙到城中闲逛。几人刚要出门,听到糖葫芦在吴家后院叫唤,似是也要跟出去,于是只得把它牵上。

吴羡仙的母亲跟出来,拉着阿古丽进到街边自家裁缝铺,硬要给她做几套衣装。阿古丽拗不过,只得答应,让老裁缝比量身材。

她想到后天连穆羽要上场比试,大庭广众下抛头露脸,行头得像样,就提出给他也做一套。

吴母爽快答应,嘱咐裁缝多做几套,又问连穆羽喜欢什么颜色款式。

连穆羽道:“海蓝色,宽松舒适就行。”

他满以为这样就定下来了,没料到耳边响起殇璃慵懒的声音:“我喜欢红色。”连穆羽想起殇璃说过,他是红衣修士。

连穆羽走到一旁,悄声道:“衣服是我穿,瀚海人喜欢海蓝色。”

殇璃却道:“你别忘了,这副身体现在有我一半,你穿也是我穿。那就折中,你我各退一步,红蓝各半。”

连穆羽于是走到裁缝跟前,说道:“那就做红蓝色各半的样式。”

裁缝一怔,连道:“好,好!年轻人喜欢什么新花样,我照做不误!”

阿古丽特意提醒:“后天就要穿。”

裁缝笑眯眯的:“明天就送到府上,包各位满意!”

几人牵着青牛走街串巷,悠游自在,好不惬意。此时虽是一月,正值冬末,但位居南方的梓归城里依然绿意焕发。

林忘尘和吴羡仙循着模糊的儿时记忆,找到清风巷,吃到了金阿婆家的醪糟汤圆,又来到熙来攘往的长安桥边,买到心心念念的王氏冰糖葫芦。

他们闭着眼咂摸儿时的味道,越嚼越香,青牛哞哞直叫,好似也要换口味尝鲜,吴羡仙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青草,喂给糖葫芦。

过往行人看到两个风度翩翩的青年同牵一头牛,无不觉得稀奇,指指点点,捂嘴偷笑。

他们旁若无人,吃着美食,不觉来到一汪碧湖边,沿着堤岸散步。湖边风景秀美,游客却意外稀少,走到湖东岸时,有些累了,见有一座精致茶肆,将青牛拴在路边,走进去歇脚。

茶馆内正坐着几桌人悠闲品茶聊天。

阿古丽点了一壶桂花茶,正一边等茶一边欣赏湖岸风光,旁桌一位客人起身走了过来,径直来到阿古丽身前,躬身行礼道:“冒昧打搅,这位妹妹是外地人吧?过去没见过。”

阿古丽自知穿着打扮与外貌都与当地人大不相同,也不意外,瞟一眼对方,敷衍着嗯了一声。

那位面相温文、身穿锦袍的年轻人道:“刚才一看之下,见妹妹姿容脱俗,身形焕丽,忍不住过来唐突问候,想请姑娘过去喝一杯上等的观音茶,不知能否赏光?”

阿古丽头也懒得回,摆了摆手。

那桌霍地又站起一人,五大三粗,踩得地板哒哒响,走上前来,粗声大气道:“我家公子给你面子,不要不识抬举!这梓归城里的女子,但凡被我家公子看上,就是祖坟冒青烟了,人人都巴不得,你装什么清高!”

连穆羽摸向腰间的剑。

瓦妮莎已挡在公主面前,怒视壮汉道:“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下这么蛮横!”

壮汉比使女高了一头,俯视着瓦妮莎:“蛮横?嘁!我家公子彬彬有礼,那叫蛮横?那是抬举!你们对我家公子爱搭不理,就是不识抬举!”

瓦妮莎虽然矮了一头,气势输了一半,但她有手段,伸手就把壮汉指指戳戳的手指头一把抓住,不由分说用力一掰,喀哧一声,指头折断。

壮汉“哎呦!哎呦!”哀叫起来。

“不得了,有人伤人了!”

“快叫官差!”

茶肆里的茶客们七嘴八舌叫起来。跑出去报官的几人很快领回来三名差人,阿古丽认出来刚在湖边见过他们,貌似是巡逻的治安官。

三名差人不认识阿古丽一行人,见到被断指的壮汉和他主人倒是十足客气。问明缘由,三人便要动手抓瓦妮莎,瓦妮莎鄙夷笑道:“你们知道我们是谁吗?”

带头那位胖差官颐指气使道:“这里是南湖,不管你们是谁,来到这里,都得规规矩矩!”说着便要推搡使女。

林忘尘道:“我们就是规规矩矩想喝茶看风景,是这位大哥先上来挑衅的!”他指着握指哀嚎的汉子。

吴羡仙道:“是啊!你们得讲道理!”

官差没理会,对瓦妮莎喝道:“走!跟我们去官府!”

瓦妮莎跺脚咬牙道:“你们抓错了人!”

要对付几个普通官差容易得很,可是阿古丽想,这是布拉特的领地,她想见识一下哥哥治理这座城的水平,于是站起身,看一眼趾高气昂的官差,道:“我们跟你们走。”

一位上年纪的矮个差人走到请阿古丽喝茶的青年身边,一脸谄笑,两手往前一伸:“公子,您先请!”

绕湖走了半圈,阿古丽随官差步入一座白墙朱门的大宅院。抬头看一眼,正门匾额上写着“叶府”。在宅院里穿廊过径,走入一座光线幽暗的大厅。

厅内摆设像极了衙门审案的公堂,厅堂上高挂着“公正无私”四字匾牌,匾牌下一张长形桌案黑油光亮,上面还摆有一块硬实的木头。

阿古丽疑惑不解。

那位斯文青年径直走到桌案后,大大方方坐下,神色凛然。一旁小四方桌边坐着一位拿笔记录的书记官。

门外又跑来一队官差打扮的人,肃整立于两边,对着阿古丽一行人虎视眈眈。

打头差官对着阿古丽一行人喝道:“大胆刁民,私闯南湖,打伤官人,蔑视贵胄,目无王法,都还不快快跪下!”

阿古丽明白了,原来这群人私设公堂,现在要审问自己。她又好笑又好气,道:“你们这群刁民才是蔑视贵胄,目无王法。”

肥头大耳的官差张大嘴,惊诧莫名,显然是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类状况。他被阿古丽的气势震慑到,一时不知所措,呆呆望着公案桌后的公子哥。

那青年一拍惊堂木,怫然作色道:“到了叶府还敢如此放肆,真是冥顽不化!看来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非要动刑不可!”

那看着斯斯文文的青年说出这番狠话,倒令阿古丽吃了一惊。

瓦妮莎咬牙切齿道:“你们这群有眼无珠的狗奴才,我家姑娘宽宏大度,不跟你们计较,你们倒蹦哒得更欢实了!林忘尘、吴羡仙,给他们些颜色看看!”

那青年眼一眯:“你俩是林家和吴家人?是昨日大张旗鼓回来那两位?”

林忘尘一拱手:“正是!”

瓦妮莎见林忘尘还跟人客套,气愤跺脚道:“人家在欺负咱们,你还跟他客气!”

阿古丽低声劝使女:“不要这么激动,看看他们都玩些什么把戏!”

那青年正中下怀道:“来得正好!林忘尘和吴羡仙与无故伤人的刁民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包庇纵容,是为同犯!”书记官埋头记着罪名。

胖官差听了青年义正辞严的断词,精神一振,又呵斥道:“还赖着不跪,等着大刑伺候吗?”说着掏出一副夹手指的刑具,亮在阿古丽面前。

阿古丽鄙笑道:“就是不跪,怎么样?你们这里不是官府,是私设公堂,已经触犯王法了!”

青年翘起二郎腿,抿嘴一笑:“这位妹妹可以免跪,不过,得有个条件!”

阿古丽道:“什么条件?”

青年腆笑道:“陪我在府上玩乐一年半载,把公子我服侍快活了。”

阿古丽忍着怒火,鄙夷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人模狗样,还痴心妄想要本姑娘陪你!陪你老娘!”

青年惊得往后一倒,怒喝道:“你真是无法无天,死不悔改!”啪地一拍惊堂木,“来人,此女蔑视公堂,侮辱我娘,上刑!”

拿夹指刑具的差人早急不可待,大跨步走到阿古丽面前,正要抓她左手,连穆羽走上前抬起一脚,将他踢飞出去。

其余差人见状,纷纷围向连穆羽,要把他捉住,可哪里能够近身,都还没看清连穆羽出手,一个个倒的倒,飞的飞,被打得七零八落,哀叫连连。

林忘尘捂眼不忍直视,吴羡仙也说道:“随意,下手过重了!”

瓦妮莎骂了吴羡仙一声“呆子”。

连穆羽见地上鼻青脸肿滚着一堆人,还没回过神,就听殇璃道:“别听那呆子假慈悲,这些人为虎作伥,就该下死手打,不然他们不知道什么是疼!”

这时那壮汉已包扎好断指,大摇大摆出现在私堂门口,一看十来个差人倒在地上哭爹叫娘,赶忙调头开溜,连穆羽上前一把抓住他领子,拉到阿古丽面前,低喝道:“向姑娘赔罪!”

壮汉还想嘴硬,看到瓦妮莎把主子从桌底揪出来,颓然跪倒,告饶道:“姑娘饶命!”

那位公子还是强横,瞪着瓦妮莎道:“你们闯下了大祸,马上就要大难临头!”

阿古丽走到公案桌后,一拍惊堂木:“现在轮到本姑娘审你们!”说着朝一旁书记官看去。

书记员感觉到了阿古丽凌厉的眼神,也不敢抬头,哆哆嗦嗦准备记录。

“谁这么狂妄,敢在叶府胡来!”

随着一声威严大喝,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来到门口,身后跟着威风凛凛十多位军士。

那人神情倨傲,满面怒容。

“就是那个女的!”老者面前的小厮指着阿古丽,大声指认。

白发老者看向桌案后,眯着双眼,在阴暗光线下努力辨认,只听一声不怒自威的低喝:“叶安!见到本宫还不快快拜谒!”

那叶安老眼昏花,暗弱光线下人还没认清,但已听出是阿古丽的声音,早吓得魂飞魄散,双膝一软,扑通跪倒:“臣叶安,拜见香璎公主殿下!”

叶安身后跟随的诸多军士一听,尽皆惊惧跪倒;报信的小厮更是磕头如捣蒜;刚才还在发飙的青年人终于泄气,匍匐在地,连呼“公主饶命!”

叶安诚惶诚恐道:“我儿叶朗瞎了狗眼,不识金枝玉叶,冒犯千岁殿下,罪无可赦!臣叶安治家不严,养子不教,乞望公主降罪!”

叶朗听父亲说自己“罪无可赦”,吓得屁滚尿流,跪爬到公案桌前,回身指着壮汉道:“公主,都是谷伟这个狗东西胡作非为,要不是他这个狗杂碎,我也不会冒犯到您头上!”

阿古丽掏出短刀,在惊堂木上嗤嗤来回摩擦:“刚刚谁说要我陪他在府上玩乐一年半载,把他服侍快活了?”

叶朗咚咚咚不停磕头,再抬头时,额前一片血红:“小的不知天高地厚,冒犯天颜,下回打死不敢了,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望乞恕罪!”

阿古丽又摩擦起短刀:“刚刚又是谁说,林忘尘和吴羡仙与刁民串通一气,狼狈为奸,包庇纵容,是为同犯的?”

叶朗忙调转方向,找到林忘尘和吴羡仙,对着他俩磕头求饶:“林兄弟、吴兄弟,我叶朗有眼无珠,冒犯二位贤弟,铸下大错,请二位兄弟高抬贵手,不胜感激!”

林忘尘见叶朗涕泪泗流,满面是血,于心不忍,要扶他起身,阿古丽却道:“慢着!本宫还没审完呢,起来不得!”

吴羡仙求情道:“沈姑娘,他们就算犯了错,也已经受到惩戒,放过他们吧。”

阿古丽想着,昨夜叶家人还在千方百计想整垮林吴两家,林吴二人却蒙在鼓里,还一个劲替仇人求情告饶,真是迂腐,气恼道:“你俩不懂世俗之事,暂且把善心放到一边。看我怎么断是非,辨善恶。”

她往上指了指“公正无私”的牌匾,短刀往桌面一扎:“叶家吃着官家饭,私设公堂,知法犯法,该当何罪?”

叶安回道:“微臣属实不知家中有这私设的公堂,这纯属小儿叶朗所为!望公主明察!”

阿古丽又道:“刚才哪位官差说我们私闯南湖,南湖明明无门无院,人人皆可涉足,怎么倒成了叶家私人领地?”

叶安道:“南湖是公共区域,说此湖是私人领地的差人胡说八道!”

阿古丽道:“叶朗刚才坐在此桌后,要我下跪,不跪的话,就要陪他在府上玩乐,把他服侍快活,该当何罪?”

叶安气得浑身战栗,咬牙道:“孽子色胆包天,侮辱天颜,该当死罪!”顿了顿,重叹一声,“郭校尉!把这忤逆无道的孽子拉出去,斩了!”

叶安身后那位校尉只是应了一声,没听到公主发话,哪里敢随便起身。

叶朗一听父亲当真要斩自己,顿觉天旋地转,眼冒金星,已吓得快昏死过去,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只是机械无力地磕着头。

叶安在后头看着儿子已成行尸走肉一般,心里万般苦楚,却也无可奈何。

阿古丽又瞧向吓得蜷缩成一团的谷伟:“你这厮为虎作伥,狐假虎威,平日应该没少跟着你家少爷为非作歹,今日我家使女断你一指,也是为民除害,自己说,你该当何罪?”

谷伟一张大圆脸吓成猪肝色,抖战着道:“小人合该千刀万剐!”

阿古丽道:“书记官,听到没有?”

书记官唰唰记录着堂上听到的一字一句,回道:“禀公主,犯人所承认的罪行,全数记录在案,无一遗漏!”

阿古丽拍掌道:“甚好!郭校尉,这厮承认该千刀万剐,记着把他与叶朗一并处斩!”

郭校尉头抵着冰凉的地面,不敢妄动,只回道:“回禀公主,末将谨记在心!”

阿古丽托腮想了想:“有个肥肥胖胖的官差,说我们是大胆刁民,打伤官人,蔑视贵胄,目无王法,还要我们跪下,该当何罪?”

那个说此话的差人听到终于点到自己,想到叶公子都是死罪,情知自己也难逃一死,痛哭流涕道:“公主殿下,小的上有老,下有小,一家老少八口人全靠我一人养活,求公主开恩,免小的一死!”

林忘尘一听这人真是可怜,又善心大发,刚要开口求情,阿古丽早看在眼里,抬手打住他话头:“林忘尘你不要说,吴羡仙也免开尊口,我怕了你们两个活菩萨了!此人也是仗势欺人的货色,绝不是什么好鸟,过去受他欺压的人与家庭不知有多少,今天一并收拾,绝不饶恕!”

铁面无私的阿古丽扫过满屋跪地的二十多口人,英气逼人的双眸射出的精光犹如两柄利剑,一剑一剑刺向那些自知理亏、不停告饶的恶棍身上。

她虽然对这些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恨之入骨,但也深知自己不能在这私堂上作威作福,否则就跟那些人一般无二。

她又历数了一些人的罪过,让书记官记录下来,最后道:“郭校尉,带着书记官,把记录在案的供状交给督察院,这些罪人一并带去,让父母官来照律法定罪!本宫刚才连吓带唬,只是给他们一个教训,叫他们记住为富不仁的下场!”

叶朗等人一听,见到一线活路,庆幸死里逃生,大呼“公主圣明”,千恩万谢,喜极而泣。

从叶府出来,林忘尘和吴羡仙见拴在门口榆树上的糖葫芦不见了踪影,急得团团直转,叶安急命家人四处搜寻,一名小厮在叶府后厨找到了待宰的青牛,救了它一命。

糖葫芦失而复得,虚惊一场。

大闹叶府后,一行人继续在城内闲逛。

阿古丽心情畅快,步履轻松,瓦妮莎一路对公主大加赞赏,称她是“青天明镜”,连穆羽也对明断果决的阿古丽深为敬佩。林吴二人虽觉得阿古丽惩处手段有些过火,但对方终究是不讲道理的恶人,思来想去,觉得他们罪有应得。

几人来到熙熙攘攘的城关广场,在人头攒动的布告板前看到布拉特贴出的告示。

白纸黑字写着:“一月二十六日十时,竞武场,镇南王亲自测验香璎侍卫、瀚海人随意。毋庸置疑,这将是一场婼朗对瀚海的碾压、王对卒的试炼、天与地的对撞。特此全城通告,欢迎莅临观摩。”

落款是“镇南王府”。

告示简洁,用语轻蔑,字里行间溢满布拉特的高傲与自负,以及对连穆羽的贬低与嘲讽,阿古丽深受刺痛,认为哥哥也是在贬低自己。

人群里议论纷纷。

“镇南王亲自出马,这场比试肯定一边倒啊!”

“那可不!告示都说了是碾压,香璎侍卫指定不能赢啊。”

“一个侍卫哪里敢赢一个王?除非他不想活了!”

“就是,卒子胜不了王的,就像地翻不过天。”

“但还是要去看的,见识见识镇南王的身手。”

“肯定要去嘛,听说镇南王厉害得很,年纪轻轻打过不少硬仗,还学过法术!”

“据说,他师父是西域炎海宫十炎法师!”

“什么是十炎法师?”

“嗐,这你都不知道?就是炎海宫最厉害的法师,相当于神近山里的真人!”

“帝剎国能横扫东玄大陆,包括征服我云梦国,就是靠这炎海宫。”

“不是吧?我怎么听说他们靠的是一支十天十夜不眠不休的鬼军。”

“嘘,小声点,那支鬼军可不能随便乱说,当心被消息探听去。”

……

阿古丽从七嘴八舌的人群中挤出,走到无人角落,看着连穆羽,郑重其事道:“随意,你这两天好好休息,养足精神,后天给他迎头痛击!”她觉得哥哥过于目中无人,需要得到教训。

连穆羽道:“是必须要赢吗?”

阿古丽不假思索道:“必须赢!”想了想又觉得不妥,“不过,最要紧还是要保护好自己,千万不能受伤。”

连穆羽点点头。

这天回到镇南王府,连穆羽戴着面具在诺大的府邸四处游荡,指望碰上姜家姐妹,直到晚饭后,他福如心至来到后厨。

他看到姜葇一个人蹲在门边木盆前,奋力刷着碗碟。她刷了一阵,好似有些累,歇了口气,在衣服上擦了擦手,从身上摸出一个哨子吹起来。

连穆羽认出来,那是他抱定死志去帝剎**营前,送给姜葇的黄莺哨。

哨子是连穆羽自己用樟木刻的,黄莺造型,远说不上精致,甚至有些粗陋,但吹出的声音婉转轻柔,不高的音量传达着一股令人心安的力量。

吹了一会儿,姜葇对着哨子又发一会呆,把哨子收好后接着洗碗。

连穆羽站在树后看了许久,才悄然走过去,在她身边蹲下,轻声唤道:“葇儿。”

姜葇停下手里的活,没有立刻抬头,只抬手擦了擦湿濡的刘海。

连穆羽看到她双手长满了冻疮,心疼道:“葇儿,是我!”说着便摘下面具。

姜葇这才肯定那个声音是真实不虚的,那个全乌兰城人都以为在帝剎国大兵压境时独自逃离的城主此刻就镇南王府里,就在她身旁。

她转过头,看到果然是连穆羽,撇了撇嘴道:“他们都说,你丢下我们不管了。”

连穆羽含泪哽咽道:“我没有。”

“我说,你不会撇下我们不管,他们都不信。”姜葇拖着哭腔道,脸上却挂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们的。”

“我这不是来了嘛。”连穆羽掏出手帕替姜葇擦眼泪。

“我就知道你不会一个人跑掉!”姜葇抱住连穆羽脖颈,呜呜哭起来。

“不会的,”连穆羽拍着姜葇,安慰道,“羽哥哥就是死,也不会一个人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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