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看着那迫不及待逃出去的背影,扯了扯嘴角,眼里暗潮涌动,片刻后又放任自己再次限入沉睡。
苏序蹿出门洞去,急急忙忙的去厨房烧水,又去查看了驴花花的情况。
驴花花的情况也不好,估计是那个秦岫玉拿驴子泄愤,驴花花身上的血鞭印一道道的,苏序一摸就满手的血。
“花花,抱歉……我会给咱们报仇的。”苏序心疼的安抚着驴花花,给驴子塞了两块糖,和一把草料。
安置好驴花花,又劈开了房门上的锁链,提水进屋,给秦漠清理身体。
这番清理,倒是让苏序放松下来,好像那个……某处并没有留下什么伤。难不成是我不行?又或许是我太行了?
陷入自我怀疑的苏序不意外的发现秦漠背部的伤,立即将心中乱七八糟的想法按下。
这伤分明是廷杖打的,苏序自己也受过,所以格外清楚。
这秦漠是将军府什么人?应该不会是秦岫玉的兄弟之类的吧!或许奴仆?毕竟古人给家里的仆人赐姓是常事……
想不明白,苏序换好床铺,将秦漠摆好,自己匆匆洗了一个战斗澡,便去医馆请医工过来看看。
医工出诊的费用不低,苏序运气不好,今日好些医馆的医工都不在,最后只找到一个年龄不大,看起来就不靠谱的小医工。
“陈医家,正门在这边。”苏序指了指打开的房门。
这医工瞅那破洞干啥?还想从那洞进吗?
医工陈术提着药箱,暗暗道:这侯府果然别致,连门都别有“洞”天。
进了屋,陈术的手才搭上秦漠的脉,苏序便急道:“怎么样?”
陈术皱着眉,沉默良久,看向秦漠的眼里满是心疼。
这才多久,怎么把身体折腾成这样了?而且这体内残存的药更是那种腌臜东西……
又仔细号了号脉,掀开被子将病人的肢体检查了一遍,然后故作狐疑的看向苏序:“敢问您和这位病人是何关系?”
苏序脸一红,踌躇不答。
他该怎么说?难不成说两人就是陌生人,昨天才互换姓名?
“我观你眼底泛青,不如也给你号号脉?”陈术看向苏序那张青青紫紫的脸。
苏序不明所以,听话的将手伸了出去。
竟然也有药物残留!甚至比床上这人的还要重许多。
难不成……
想到此处,陈术的视线下移,眼神也变得怪异起来。
“你往哪儿看?”苏序拂开陈术号脉的手,又指了指秦漠:“这人什么情况?怎么一直不醒?还有他的伤……”
陈术施施然收回手,道:“他不醒是因为饿晕了,你看他这么瘦,多半是长期饥一顿饱一顿,又做着繁重的体力活,再加上那药,整个人都撑不住了。”
“什么药?”苏序问道。
陈术摇摇头:“那种地方调教不听话的人用的。”
苏序一愣,大概明白为甚么昨天秦漠一动不动的了,又想到自己昨天被强灌的酒,道:“那我的呢?”
陈术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个禽兽:“让人尽兴的,只不过你的用量太大了。”
“我们两是可以医治的吧?”苏序试探问道。
“你这个简单,吃上两贴药,养养身体便好了。”只不过会有一段时间,有心无力罢了!
“至于他嘛……”陈术顿了顿。
苏序急道:“他怎么样?”
陈术摇摇头:“他身体亏空得厉害,不是一两贴药能解决的,若要医治花费的药钱可不少。”
“而且他的左腿约摸一年前曾断过,接骨的手法粗糙,又没好生将养,有些错位变形,得重新接骨复位。”陈术说着沉下了声音。
苏序愣了愣,坐到床边,将秦漠半抱起来,又将其衣衫褪下,默然道:“还有这背后的伤,你瞧瞧,给配些药。”
只见秦漠单薄的背部,泛着道道青紫,肩头点缀着点点咬痕,一看就是被虐待了。
陈术看着秦漠身上的伤,气得发抖,憋这一口气斥道:“公卿红粉,庶民白骨!义勇侯是一朝得势,便如此罔顾人命吗?”
“那刑狱司怕是要烦请您跟我走一趟了!”陈术说着抓着苏序,就要将人送去查办。
大启主管刑、民案件的便是刑狱司,他们这些医工有时也会被传唤前去辅助刑狱司典卫查案,不巧他陈术到这建安城虽才短短两月,也凭借辨伤识骨之术,认识两个刑狱司典卫。
“这不是我干的!”苏序差点脱口而出一句青天大老爷,草民冤枉。
“怎么?你莫不是还是拯救受害者的犯人了!”陈术鄙夷道。
苏序直呼冤枉。
这是什么天将正义?将错地方了吧!
“不是他。”微弱的声音却成了拯救苏序的天籁。
“你醒啦!饿不饿,我煮了米粥。”苏序声音里满是惊喜,又忙不迭的将人扶着侧躺,靠在床头。
米粥早在烧水时就煨在火炭上了,现在估计也好了。
米粥是粟米熬的,在大启粟米种植面积比之稻谷和小麦要广。
粟米耐旱,对土质要求不高,而口感更好的稻谷需水量大,需要种植在水田,对土壤要求高。
至于小麦,将小麦制成面粉的工序复杂,大多庶民家中都没有磨盘,所以小麦多被蒸做麦饭,麦饭的滋味难以言喻,不如粟米好吃。
趁着苏序离开,陈术蹲下身,握住了秦漠的手,差点恸哭流涕:“老大!不过一年不见,你怎么成这样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比窦娥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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