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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泡蕨菜

“咚——”

马车轱辘撵过大石子,车室内外颠簸了一下。应鸿心一荡,说的话也跟着一荡,但尘埃落定时,众人还是听出他声音里的悲恸,如鲠在喉。

他要景珵不回来,说白了,就是两清。

可他俩清归清,一句“不回来”却让半路杀出来的陈不催一头雾水。

陈不催不知二人这两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又生了什么情愫,但看小老板的神情,估摸着,这几天在酒楼听到的事十有**是真的,于是道:“小八爷回不回来我不清楚,他是王爷,想去哪就能去哪,除了皇上,谁也管不着。”

一顿,又忽变肃然:“不过我听人说,应小老板在霍城言信有佳,商信有道,可谓范蠡在世,但如今我看,小老板也不过是个轻率无信之人,明明毁了小八爷的清誉不说,官府还没追查你,你倒先得了便宜还卖乖?”

应鸿本是眉目沉沉,闻言一愣,愕然抬起眸:“你是官爷也不能胡说八道吧?!我毁他什么清誉了?”

两人怒目而视。

这时,王二虎很识相地从车里冒出个头:“小老板,你难道不知道你和阿四的事已经传遍霍城了吗?”

应鸿满脸黑线:“我在牢里我怎么知道?”

“哦。”王二虎一头缩了回去。应鸿把他拽了回来:“我和阿四什么事传遍霍城了?难道不是我进衙门这事?”

王二虎咬起嘴皮,忽而神秘兮兮:“……阿四走那天,你中午在唐老板那儿喝酒,是不是乱说了什么?”

应鸿一怔,眼睛瞪得像铜铃。

王二虎道:“这几天,城里叔叔婶婶都在说你和阿四的事,还都……还都知道你俩那啥了。”

应鸿:“……”

王二虎想了想,又说:“除这之外,城东鹿明戏班还特地编排了你俩的戏,本来是《书生与老板》、《你我情深似海雨濛濛》两场,之后你进了衙门,又多加了一场,改叫《负心王爷的悖德之爱》、《老板的诱惑》、《倾世暴君》。罗班主采用了你跟商盟提的门票预售叫卖,昨儿早上,三天的票,一刻钟就卖完了。”

“我……我还抢了张!”钱丙丙兴致高昂,“前……前排的!”说完,又用这几天学来的江南俚语,哝哝洽洽唱起了小曲。

应鸿:“……”

一阵沉默的风吹向了应鸿。

他皱起眉,于凌乱中一拍左腿,心道亲娘诶,这城东鹿明戏班的班主可是他“江鸟”的第一大粉头,什么《负心王爷的悖德之爱》、《老板的诱惑》、《倾世暴君》,这么离谱的戏曲名,一听就知道受了谁的影响!但万不想,主角还是他本人!

还有!他他他不就是在景珵走的那天,一时喝多,脑子一热,说漏了前夜的事,怎么会传得霍城人尽皆知,连戏曲都安排上了?!这要是让皇上知道,不得气得垂死病中坐,直接下旨砍他的头?!

本来还有机会和好王爷划清界限,从此你北我南,再不想见!这下好,一时喝多一时悠,嘴跑火车忧上忧,他和王爷的悖德之爱就因他那张嘴,再也跑不掉了!

“应小老板,”陈不催勒了勒缰绳,道,“我为官几年,见过这么多人里,你是最有胆有谋的,在下着实佩服。”

应鸿听出陈不催是在损他,道:“过奖。”

陈不催笑了笑:“不过咱俩也算同道中人——我和小八爷义结金兰,占他便宜做了个义兄,你呢,比我厉害,直接占他便宜。什么‘始乱终弃的伙计’、‘悖德负心的王爷’,这彩头一听就知是好戏,值得往戏园一趟,就不知……小八爷听了会作何想。”

应鸿强装淡定:“坊间传闻,不要随便信。”

陈不催点头:“是,事关王爷清誉,不能随便信。”话罢,不忘促狭一笑。

应鸿被陈不催这笑搞得欲哭无泪,努着眼,不想说话了。

众人一路驱马行径,两炷香的功夫,已行至霍城十里之外的落山峡口。落山附近人烟稀少,山岭高峻,峡口有一小片丛林长得茂盛,随便找个地方都能遮阳蔽日。

众人吁了马,在树下稍作休息。甲乙丙为众人开水囊,递给陈不催时,陈不催正盯着来时的山隘——只见山上怪石嶙峋,风动草静,虽不见人影,但声音寻寻觅觅,吊诡非常。

陈不催悻悻然。他知姚之卿派了人跟踪他们,来者不多,只二十几号人,但个个都是精英,行事相当细微。若非陈不催早年行军打仗的经验,怕也难发现他们。

卢甲甲道:“陈头,还有一半脚程。”

徐乙乙说:“这些人怎么处理?”

陈不催拿过水囊,说:“去灭干净,让他们有来无回。”

甲乙丙三人得令,立即执剑上马,马腹一夹,往山隘而去。应鸿见三人如一阵疾风远去,心中略有担忧,道:“只有他们三个没问题吗?姚之卿不是个普通文官,手下的人并不简单。”

陈不催坐在石岩上饮水,闻言一喜。他没想到应小老板行事有些机敏,竟能察觉身后那帮人,道:“他们跟了我快十年,要是连这些人都收拾不了,就别跟着我混了。”

应鸿问:“你很强?”

陈不催一笑:“勉勉强强。”

应鸿因这话再次打量起陈不催,心想他人虽威武高大,但性情不羁,言行放浪,不知是不是个可靠的人。但想他军功达三品将军,能统兵上万,能力绝对不差,让手下收拾几个逆党,应该不成问题。

“应小老板又有什么心事?”陈不催看着一脸发愁的应鸿,说,“眉头都快夹断苍蝇腿了,是准备烤来吃?”

应鸿心思被看穿,只默默看着他。

陈不催道:“有问题直接问,但这是第四个,不在作答范围内。”

应鸿说:“小问题而已,你答了也无关紧要。”

陈不催好奇心被勾起,从石岩上起身:“说说看。”

应鸿斟酌了会,道:“你本一个三品的昭勇将军,却愿舍弃功名任临物府千户,必然是忠心侍主,谋其大业。但你又为何会是你们八爷的义兄?跟王爷称兄道弟,蹭皇家子嗣的光,就不怕掉脑袋?”

陈不催讶然:“你这问题还无关紧要?”

应鸿淡定如斯:“于我而言,的确无关紧要啊。”

是啊,陈不催是好王爷的义兄,跟他应鸿有毛线关系,就算有关系,也顶多是吃碗醋的关系罢了。

陈不催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他自问风雨多年,见过耍无赖的,没见过这么耍无赖的,遂以牙还牙,道:“那你先跟我说说……你为何要轻薄小八爷?”

应鸿反手一个炸毛:“我没有!”

王二虎这时又很识相地从车里冒出头,说:“你有。”

应鸿勃然作色:“你胳膊肘往外拐?净睁眼说瞎话。”

“我哪有说瞎话?!”王二虎道,“你被狗咬那段时间住我屋,还想过脱阿四的衣服看唔唔唔——”

应鸿被景珵公主抱的那夜,王二虎就在一旁看着,他确定、一定以及非常肯定,小老板就是有轻薄阿四的打算。

陈不催笑看两人捂嘴打太极,道:“看来我是冤枉姚大人了,应小老板还真对我们小八爷图谋不轨。”

应鸿把王二虎塞回车,脸上青一阵红一阵,道:“重申一遍,我没有。”

陈不催笑而不语,但调侃完应鸿,他心情甚佳,转而悠悠道:“我和小八爷义结金兰……纯属情深义重,当然不用怕皇上治罪。”

“你和他……”应鸿心中莫名酸涩,“情深义重?”

陈不催听出应鸿声音里的不对劲,思索片刻,道:“算是吧。”

应鸿垂眸不悦,脸上阴云密布,如受暴雨侵袭。

陈不催默默捧腹,一阵憋笑。

“你笑什么?”应鸿虽不想与官家沾上关系,特让陈不催转告景珵别回来,但他初情已动,哪是说放下就能放下。此时听到景珵和别人情深义重,他那醋坛子一打,早酸过他家酸笋了。

陈不催却是不答,只因他和小八爷情深义重这事……

纯属瞎扯!

陈不催如今虽位居高官,有累累军功,但他的命途其实相当坎坷,人生并不亨达。

他原是京郊小镇屠夫家的独子,家里靠卖猪肉为生,十二岁时,小镇知县因涉及一桩贪墨大案,为封口,便将知晓一些内情的陈不催父母杀害。

陈不催在父母拥护下侥幸逃生,但为给父母报仇,他直接不怕死地拿起杀猪刀闯进了衙门。

他那时还不会武功,手里的刀不成式,但几十个官兵联手对付,竟也治不了他。而他一顿胡劈乱砍,得了机会一刀挥下,直接剁了那贪官的脑袋,血溅公堂。

此事当时轰动小镇,吓得人心惶惶。

恰逢二皇子景珣微服私访,稽查官员,接管了此事,后得知舞弊的贪官被小儿一刀杀死,二皇子未追究其责任,反而压下风声,保了陈不催一条命。

但他保人有一个要求,要陈不催苦学武艺,来日随他远赴西僵,为国杀敌。

陈不催父母被官家害死,起初极其不愿,但想二皇子肯给他一条生路,又看重他,便愿效犬马之劳,为国尽忠,所以若论情深义重,陈不催应与二皇子最深。

但最后为何是与景珵成了拜把子兄弟,这得从他进皇家校场说起。

陈不催进军营时,景珵八岁,也在军营学武,为了和士兵们平等相处,景珵不让下人跟着,还对外隐瞒了身份。但军官们都知道景珵是宫里的小皇子,便不敢将规矩用在他身上,而陈不催乡野出身,性格豪放,从来不把军规放在眼里。

他当时以为景珵和他一样,是个天性不受拘束的人,所有规矩放身上都不顶用,觉得两人志同道合,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情分,又见军官不骂小不点大的景珵,以为小不点长得体面,见谁都好说话,便整天跟着他混吃混喝,还逮了个机会拉他去军营山头,说:“我看你面善,是个好人,趁今天天气好,咱俩拜个把子,老天作证,以后咱俩就是异性兄弟!将来哥立下军功,当官封爵,铁定罩你!”然后也不等景珵吱个声,直接掐着他的脖子拜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把子。

景珵从小待人温和,又知书达理,就是有点爱哭鼻子。他当时被这野人掐着一拜,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被人欺负,甚是恼怒。

但他不打算追究陈不催,只是泪眼汪汪地喊了声“义兄”。

陈不催登时大喜,心想小不点拜个把子居然感动得痛哭流涕,当真是做弟弟的料!

然而,在他得知景珵是当朝最小的皇子时,他吓得两眼发直,半夜难眠,生怕掐小皇子结拜、还把人弄哭这事被人揭发,于是连夜收拾包袱,直闯二皇子宫殿。磕头,抱大腿,一顿操作猛如虎,只为求二皇子带他去西疆。

二皇子当时正要率军奔赴前线,见陈不催苦苦相求,便带他去了。

陈不催此去虽是逃命,但这一去,屠夫之子身上的血性犹如悍然雷霆,一沾血便赫然迸发。首战歼敌三万,十四岁的陈不催一人杀敌两千,血勇之气鼓舞了全军,令军队气势节节高升。

可惜英雄再强,也难敌伤痛,陈不催征战七年,落下一身伤病,腿伤尤为严重,一次恶化还差点要了小命。二皇子不忍陈不催这块玉碎在沙场,便将他遣回京医治。而陈不催回了京,正想瞧瞧他那长到十五岁的小义弟如今是何模样,却不想,偌大的京城根本不见他人影,一打听才知,小义弟十岁那年生了场癔病,治好后性情大变,一点都不稀罕皇家锦衣玉袍的生活,已经远离京城,是个跟着舅父游走天下的闲鹤了。

景珵这些年很少回京,两人只有每年过年的时候见上几面,但每每见面吃酒,必要拿“小八爷结拜哭鼻子”和“陈将军连夜逃命”互侃,也算是……另一种情深义重吧。

彼时念及过往,陈不催忽地一笑。

应鸿不知陈不催到底在笑什么,心中醋意不禁更浓,心想他那好王爷不愧是好王爷,情深似海没错,但也多情款款啊,竟能拿捏所有人的心。没准早已妻妾成群,府中儿女满堂,而他应鸿不过是王爷在民间受难时,多看了眼的霍城夏雨荷罢了,根本不值一提。

应鸿心道:他还真不是个东西啊。

“踏嗒踏嗒——”

此时远处,甲乙丙三人策马而归。

三人衣襟血迹斑斑,发丝有些凌乱,但行动依旧有条不紊。看样子,山上的清剿应是大获全胜。而他们回来时,马上还带了一名受伤的黑衣人——正是姚之卿的贴身手下,那名黑衣副手。

作者有话要说: 哭包王爷二哭(八岁版)达成√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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