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灼光下意识张开了嘴，唇上那滑腻的触感甜美得近乎让他疯狂。
他一把捏住凌幽的下巴，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那灼烧似火的脸红得似缀在天边的绯红彩霞，交融的气息促使房间内的温度不断攀升。
“yue...”因为吸了灼光的血，凌幽的嘴唇像是染了红润的唇脂，可腹部的翻江倒海再次让他趴在灼光身上狂吐。
直到肚子里再也榨不出一点液体才善罢甘休，他感觉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两手攀在灼光身上，瘫软无力靠在他的怀里。
他浑身燥热，摸到灼光脖子的时候，像是寻找到了救命稻草，像是八爪鱼一样爬到了他的身上，还张嘴砸吧了两下，往前一扑，将灼光也扑倒在了床上。
眼睛一闭，靠在他的臂弯直接闭眼睡去。
“酒品这么好，下次再多给你灌点。”灼光侧过身子，看着熟睡闭眼的凌幽，长而密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即将飞起的蜻蜓纤薄的翅膀，“不过，只能在我面前喝，别人面前，不可以。”
******
一整个晚上，灼光都在煎熬中度过，隔壁的陈诺说了一晚上的梦话，直到天光初晓才停止。
用木柴搭建的客栈，遮光效果并不好，窗外一点亮光就透过缝隙钻了进来，将沉睡的凌幽惊醒。
“艹，头真他妈的疼。”宿醉后的头疼，一抽一抽的，难受得他抬起手摸着额头，可那疼痛迅速转移到了后脑勺，烦躁的他拿起手锤了下后脑勺。
“笨蛋，不疼吗？”灼光撑着脑袋支起身子，嘴角含笑。
“嗯？你嘴怎么了？”凌幽一转头，就对上了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眸。
灼光的瞳仁边缘，带着浅浅的海蓝色，与他人鱼形态时的蓝不一样，这种蓝更浅一些，不凑近看是看不太出来了的。
“你不记得了？”灼光用手摸了下已经结痂的下嘴唇，虽然他的身体可以很快治愈。
但是他用灵力延缓了伤口的愈合速度，为的就是想让凌幽醒来之后看到会作何反应。
“嗯？”凌幽用手扶住额头，轻轻揉捏，试图缓解头疼，努力思考了一会，猛然想起，他一下子捂住嘴，“艹，我是变tai吗？”
他猛地转头，盯着灼光的嘴唇，心里莫名愧疚，下嘴有点太狠了。
“怎么？想起来了？”灼光伸出手，盖住了他的额头，有点发烫，看着他这宿醉后的懊恼模样，莫名有些可爱过头了。
“天亮了，出去找线索，我去看看陈诺怎么样了。”凌幽猛地起身，羞恼地想逃离现场。
当他走出房门的时候，住在隔壁的陈诺已经起来了，正倚靠在二楼栏杆，可他的样子与昨天，已经完全不同。
昨天还是一副现代化的装扮，但是现在他的长发已经过了腰，用发簪将长发束起，一半扎起，一半散在肩后，身上穿着藏蓝色，缀着金丝暗纹的长袍。
腰间挂着一枚红色流苏玉佩，整个人看起来就是一枚翩翩的贵气公子。
似乎是看出了凌幽的疑惑，陈诺率先解释：“一早起来就已经这样了，我这头发不是发套，我扯了一下，是我自己的头发，衣服也不知道谁给我换的，但是在恶灵空间里，这应该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吧。”
“嗯，确实是这样。”凌幽点头，恶灵空间里确实会出现进去之后，有可能形象会发生改变，虽然他进入的恶灵空间不算多。
但是在灵间APP上，有许多人会分享进入恶灵空间后会发生的事情，上面也有很多情报可以获取。
“你们都醒啦？”许宁推开门，打着哈欠从另外一间房走了出来，“那我开播了。”
“嗯，你开吧，我们先下去吃点东西，然后去外面转一转，找找线索。”凌幽点头，他寻思着该喝杯浓茶解解酒了。
还在房间里的灼光，推开窗户，远处有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一股异样的气息正若有似无地飘过来。
他很熟悉这股味道，对于凌幽等人来说，他们所处的世界和时代，并没有妖的存在。
所以他们对于这股气息，是很陌生的。
走下楼后，凌幽等人已经坐了下来，他们的面前放着茶水和面条包子。
“早。”和他们打过招呼后，灼光坐在了凌幽旁边，嘴唇上的伤口，已经完全消失不见。
“今日是乞巧节，街上可热闹了，祈神迎水，焚香化纸敬神明，当然了，最重要的是在这一日，是位于东街的乞巧场，都是未婚男女，说不定可以在那里遇到你们天定姻缘。”老板娘望了眼街上来往的装扮精致的少男少女们说道。
“虽然我已经遇到了，不过去凑个热闹也不错。”灼光侧眸看了眼一直不敢抬头看他的凌幽，忍不住又想逗逗他。
“闭嘴！”凌幽面颊再次一红，直接一脚踩到了灼光的脚。
“嘶，疼...”灼光皱眉噘嘴，语气委屈。
“你怎么不躲？”凌幽惊讶道。
“你知道的，就算你现在捅我一刀子，我也不可能躲。”
“草...”凌幽痛苦扶额，气得他咬牙：“工作期间，麻烦你收敛点。”
******
东街的乞巧场，人头攒动。
基本上都是穿着打扮十分精致美丽的少男少女，个个粉面似桃花，眉眼间是情窦初开的羞涩。
少女们结伴牵手，唱着悠扬婉转的歌谣，唱完后，虔诚跪拜着供奉着的乞娘娘。
她们手中拿着自己亲手绣制的手帕，上面绣着各种各样的花朵，遇到心仪的男子后，她们会将手中的绣帕送给他，若是两人情投意合。
就可以相约晚上的灯会，一起去桥边送花灯。
这里给陈诺的感觉，很熟悉，一股焦急的情绪涌了上来，他在这人群中，寻找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哪？他在哪？
“公子，这个手帕送给你。”
“干嘛？是我要先送的，你后面排队去。”
“怎么，就能你送，我不能送？他又没有接过你的手帕。”
少女争吵的声音，吸引了陈诺的注意，他转过头看去，仅仅只是一眼，胸口收紧，他顾不得许多，直接冲了上去。
拨开了人群后，他看到了一张让他甘愿沉沦的脸。
算命先生说，自己会遇到一生挚爱，但却会孤独终老，那个时候他觉得，不过是危言耸听，江湖骗子罢了。
可当他遇到了许一，一切都变了。
“我没有手帕，这枚玉佩，你要吗？”陈诺伸手解开挂在腰间的玉佩，颤抖着手伸到了眼前惊愕的男子面前。
这句话？
仿佛是篆刻在了脑海里，在遇到许一之后，脱口而出，就连陈诺自己都很惊讶，就像是设定好的剧本一样。
来到乞巧场，遇到被围困的许一，然后拨开人群，送出腰间的玉佩。
“好。”
许一的声音，像一缕和煦春风，扫尽了长久的阴霾。
陈诺发现，他等这一刻，仿佛是过了千万年。
“真是，接受男子的玉佩，竟然不接受我们的绣帕，断袖真恶心。”
“咦...脏了脏了，难怪刚才一副很惊恐的样子，来这里就是为了和我们抢男人吧。”
“长得好有什么用，竟然好龙阳，你们看过绘本没有，男人和男人之间...恶心死了...”
捏着玉佩的许一一愣，耳畔嘈杂的议论声像是海啸一般朝他涌来，将玉佩塞回了陈诺手里后转身推开人群跑了。
“等等！！”陈诺慌了，模糊的记忆里，好像也是这样。
人们的语言，像是利刃尖刀，毫不客气插进他们身体里，插进他们的心脏，不管他们是不是痛苦不堪，那些排山倒海的污言秽语还是将他们淹没。
喘不过气的两人，抓不住浮木，逐渐被淹没，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
可心里种下的关于情愫的种子，却不管不顾，疯狂肆意增长，让人想要接近，想要触碰，想要长相厮守。
想要对抗世界，想要携手共进退。
这一次，能不能改变结局？
陈诺推开人群，朝许一的方向奔去，一定要找到他。
“跟上去。”凌幽也想跟上，手腕却被灼光拽住。
“给他们点空间，你放心，他很安全。”灼光摇摇头，那个出现的许一，他观察过，气息纯净，并无危险。
“嗯。”凌幽点头，他相信灼光的话。
从一进入这个恶灵空间，他就没有感受到一丝血腥之气，仿佛这里的存在，只是为了等待。
“你们的绣帕还有吗？给我一条，我也想绣试试。”灼光上前，凑到一堆正在低头拿着绣针的姑娘旁边。
“有，当然有。”一个戴着珍珠发簪的少女惊喜回头，一看到灼光的脸时，脸颊就泛起了红晕，立马拿起一块雪白的绣帕递了过去。
“你干嘛？”凌幽不解地看向灼光。
“时间还早，我试着绣绣看。”少女们给灼光让了个位置让他坐下，坐下后他就开始认真穿针引线。
“真是，随便你吧。”凌幽无奈，但也没有阻止。
灼光开始绣手帕，吸引了很多少女们的注意，纷纷凑过来看热闹，待看到那张颠倒众生的脸后，又开始蹦跳着叫了起来。
大概过了一个多时辰，灼光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上面绣着一只兔子，眼睛很红，头顶的毛往上竖起。
“来，送给你，炸毛的兔子。”他站起身，走到凌幽面前，将绣好的手帕递给了他。
“搞什么，绣了半天是为了送给他？”
“真是，又是断袖，恶心...”
刚才还在两眼冒星星指导灼光的少女，气得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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