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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遇乞儿

南沙练完武后,带着咏月和季白在街上瞎逛。

街上人声鼎沸,来往行人络绎不绝,各式各样的摊子铺子应有尽有。

南沙漫无目的的走着,感受着人界的烟火气息。身形健硕的卖猪肉老板与他身旁收账的娇小妻子。头戴斗笠的老者,摆着鱼篓吆喝叫卖。还有卖新鲜蔬菜的母子二人,母亲在卖蔬菜,儿子坐在身侧木凳上看书。

走着走着,南沙看到前方一位衣着富贵的中年男子从茶楼里出来,而本来坐在茶楼门口旁乞讨的男孩站了起来,跟随其后。

男孩身形消瘦,衣衫破旧,时不时张望四周,瞄准时机后迅速而娴熟的扯下那位富贵中年男子的钱袋。

南沙本以为男孩得手后会立马离开,却见他缓缓跟着,拉开一段距离后,又追上那位中年男子,伸手把钱袋递过去:“大人,是不是您的钱袋掉了?”

中年男子看着熟悉的钱袋,摸了摸身上,感激的笑道:“是我的。”又看了看男孩,便打开钱袋,伸进去摸出来一锭银子递出去:“谢谢小兄弟。”

男孩双手接过银子,朝着那中年男子鞠躬:“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那位中年男子走远后,男孩转过身,得逞般的笑了一笑,又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好似刚刚那一幕不曾发生。

南沙回到长公主府后,在庭院中的茶几旁坐下,咏月边给她倒茶边道:“郡主怎么一趟出去什么也不买,还闷闷不乐的样子。”

南沙看着模样清秀的咏月,身上穿着上等丫鬟的白粉色衣衫,头上梳着双平髻。季白比咏月多了些许英气,着装也差不多,不过腰间系着一把软剑。而自己从早晨起便有人伺候着,直至天黑入睡。

南沙又想起方才乞讨男孩偷钱袋的画面,以及男孩补丁的衣衫,粗布破洞的鞋子。

南沙问道:“我们的银两有多少?”

咏月回道:“大概五千两,郡主想买什么,不够可以找夫人支取。”

南沙又问:“够开一个私塾吗?”

咏月思考了一下:“应该能开好几个。”

南沙点点头:“好,那我们在远离闹市之地买一间屋子,请些先生,再买些用具。”

咏月虽然疑惑,但既然是郡主说的,照办就对了“好!”

说干就干,三个人刚回府一会儿,又一起出去了。

去选屋宅前,南沙先去找了在茶楼旁乞讨的男孩。

男孩看到自己面前停了三个人,一个生得精致,五官小巧,看着像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跟在身后的两位,一个看着面善,一个看着严肃,应该是这位小姐的丫鬟。

南沙学着那位富贵中年男子叫他“小兄弟。”

看到有人叫他,男孩神情茫然了片刻,然后期待的看着南沙,希望这位小姐能够善心大发,给他些铜钱银两。

“愿不愿意和我去吃个饭?”南沙头歪向茶楼一下,示意男孩跟自己去旁边的茶楼吃饭。

男孩愣了一下,今天是走了什么运吗?

男孩站起身,别扭的整了整衣服,把放在地上的碗收起来。

咏月和季白现下明白了,她们善良的郡主想开私塾,是因为看到这个小乞丐。

要跟着郡主一块做善事,咏月想想就觉得有些兴奋。

而季白从郡主开始和陌生人讲话就保持警觉了,暗暗观察着。

南沙把男孩带进了楼上包厢,“坐下吧。”

男孩虽然对于天上掉馅饼砸中自己的事心里雀跃着,但又不太敢相信,眼睛里带着些防备不安,小心翼翼的坐下。

旁边的点菜伙计虽然不是很喜欢这个有些看着就付不起钱的男孩,但是这位小姐一看就是个金贵的。点菜伙计笑嘻嘻看着南沙道:“客官来点什么,小天酥是咱们这的店招牌。”

“来两碟。”

点菜伙计连忙记下:“好咧!”

“白炸春鹅,炙鸭,汤浴绣丸,豆腐羹,酿腰子,再来几碗米饭”南沙点了些林和音喜欢的吃食。

点菜伙计一一记下:“好咧,客官您稍等。”

南沙看着男孩道:“不必害怕,你叫什么名字?”

男孩看了南沙一眼,又低下头:“大家都叫我阿松。”

菜上来后,阿松两眼放光,直吞口水,南沙对阿松说:“吃吧。”

阿松风卷残云般的吃了起来,狼吞虎咽,生怕过了这顿没下顿。

待阿松吃饱后,南沙问他:“你想不想上学堂?”

阿松听到这话,愣住了。

一旁的咏月说道:“我们家小姐是想让你去她的私塾念书。”南沙来之前交代过,让咏月和季白不要把她的身份说出去。

阿松仿佛刚刚缓过来的样子:“我可以去念书吗?真的吗?是我吗?”

南沙耐心的说道:“是你,五天后辰时,在花台街尾等我。”

南沙问道:“平日里,你都是一个人?”

阿松只觉得眼前不太真实,他一定积了几辈子的德才换来的:“还有我的三个好友。”

南沙安抚般的拍拍阿松的肩膀:“五日后把你的朋友一块带来,还有和你一般的...”

南沙想着,对着阿松称呼为乞儿似乎不太好:“在做同样的事的,愿意去私塾的,也带来,能做到吗?”

阿松用力的点头:“可以的!”

“咏月,给阿松一些银子。”

咏月笑着把银两给了阿松:“收好。”

阿松双手接过银子,好似还在做梦一般。

南沙看着阿松,正色道:“阿松,你要记住一件事,我们每个人生来,本不是善也不是恶,善恶是我们每走一步做出的选择。日后书塾会管你们吃食,莫要再做梁上君子。”

阿松记下了南沙的话,可并不明白话中意思,只觉得眼前的小姐是个大善人。

阿松从凳子上起来,眼眶发红,神色却很坚定。,双腿一弯朝着南沙跪了下去:“阿松记下了,日后小姐若有需要阿松,阿松的命也是小姐的。”

南沙扶起阿松“你的命是你自己的。”

从茶楼出来后,三人一起去城西找合适的屋宅。

南沙选中了一间带有院子的,可做习武用,会客厅较大,可做讲肆用,其他屋子做卧房,厨房,库房用。

“季白,去购些讲肆的用具,书案椅凳之类,还有卧房的。”

“咏月,去雇厨娘,院公,人要老实本分。”

南沙站在院子里,井然有序的安排起来。

秋日的院子里,草木微微泛着金黄色,还有一棵结果的石榴树,比别的地方的石榴树要大一些,之前房屋的主人应是打理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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