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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殷衽陌路逢异客,巧计暗设陷中阱

贸道关柳怀坡

祠堂内,气氛紧张而凝重。殷衽一行人与十几个男人对坐,两边之间似乎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那些男人一言不发,低头啃着手中的干粮,锐利的眼神却死死地盯着殷衽这边。

采菲从包袱里翻出来几根蜡烛,发现烛芯已被雨水打湿,无法点燃。他沮丧的道:“主子,看样子是不行了。”

未等殷衽说话,对面突然飞过来什么东西,左明远右手把殷衽护在身后,左手迅雷不及地抓住飞来之物。原来是根燃烧着的蜡烛,蜡烛滴出来的蜡洒在左明远手背上,瞬间凝固。他并不在意,眼神死死盯着对面。其余锦衣卫瞬间起身手扶剑柄。

“我们大哥送你们的。”刚刚扔蜡烛的小个子道,语气中不乏挑衅。

殷衽看向对面,一体型魁梧的男子,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正好似在缠腕带,与其余正在进食的人并无交流。殷衽打量着此人,堂中灯火昏暗,仍能从体型轮廓中感受巨大的压迫感,此人想必就是刚刚扔蜡烛那小子口中的大哥。

正欲开口答谢,便听身前的左明远道:“不敢,拿人手软。采菲,拿银子!”

采菲一时头大:一晚上都掏了多少银子了。这么跟破蜡烛还掏掏掏?!

采菲一把拦住,“左大哥,要不这蜡烛我们不用了吧,你给他们扔回去。”

话毕,引得对面一群男人大笑。

左明远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紫,正欲开口,便听见对面传来一句低沉的声音。

“一根蜡烛而已,各位莫要推辞了。”

刚刚斜靠在墙角的男子缓缓起身,步伐沉稳地走向前来。他通身黑衣,宽肩厚背,显得尤为魁梧。朱色的皮革鞶革紧紧地将他的腰线收紧,衣装之下,分明的线条透露出强大的力量。高大的体型挡住了大半的烛光,使得他在黑影下显得更加威严。

对面一行人见他起身,都纷纷跟着站起来,气氛瞬间变得紧张。

左明远及其他侍卫见状,立刻拦在殷衽身前,摆出防御的姿态。

此时,殷衽终于看清了那个男子的样貌。他的脸庞刚毅,线条分明,鼻梁高挺,给人一种不可一世的威严感。嘴角含着一丝笑意,似乎并不在意眼前的紧张局势。他摆手示意底下人坐下,几个简单的动作,便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极强的压迫力。

男子在扫过殷衽的瞬间,眼中露出了一丝惊讶,又快遮掩过去。殷衽也察觉到了男子的目光,眉头微皱,暗自思索着是否在哪里见过此人,手上却恭敬有礼,揖道:“多谢仁兄的蜡烛,那在下就不推辞了。”

男子做了个请的姿势,笑道:“相聚便是有缘,不如大家认识认识?”

左明远紧皱眉头,不解其意。

见无人应答,也不恼怒,只回头对扔蜡烛的那个小个子说道:“小林子,把干粮给几位仁兄分一分。”

下一秒,那个叫小林子的小子便不知从哪掏出一摞烧饼,挨个塞到左明远等人的手中。

“在下并无恶意,只是瞧着各位应该是为了赶路饿了肚子,在下这里还有一些干粮,望各位不要嫌弃。”男子边说边看向殷衽,眼神中满是真诚。

殷衽瞧了眼对方一行人鞋底的泥迹,猜测对方应不是说谎。他试探道:“多谢仁兄了!在下一行人是去关阙投奔亲友,不知各位是?

小林子接话笑道:“我们是走镖的,有镖主顾我们护送一人。”说罢掰了一块烧饼放到嘴里,“没毒,没坏,没恶意,大家别客气。”

殷衽犹豫片刻接过饼,拱手道谢。左明远有些出乎意料,也只好作罢,一行人掏出水壶和剩余的补给物品摆到中间道:“不如大家一起。”

小林子打趣道:“可不敢,吃人嘴短~”他的话引来一阵轻笑,气氛顿时轻松了许多。

左明远:……

对方那伙人向他们的老大。

男子点头应允,一瞬间众人挤到了中间一齐坐下大口啃了起来。

男子见殷衽撕了一块饼,顺手把自己的皮壶递了过去,带着几分打探的意味道:“这位仁兄看起来身姿不凡,倒像是个人物。”

左明远见状也递过去自己的水壶,打断了男子的话。

殷衽看向左边男子的皮壶,又看向右侧左明远的“药壶”,抓过采菲端在手中的水壶喝了两口。

那男子不由一笑,道:“看来仁兄还是不放心啊。”说罢自己拧开皮壶灌了一口。

殷衽笑道:“不敢不敢,倒是兄台的身手与气魄才是十分难得的。”

男子笑笑:“过奖,在下洛恒,随意称呼。”

殷衽想起刚刚祠堂外的那块石碑:“洛……洛兄倒是和屋外那石碑上的捐者同姓,莫不是本家。”

那洛恒摇头,“是吗?大概是巧合吧。仁兄贵姓?”

殷衽:“免贵姓殷。”

洛恒摩挲着下巴,十分认真的端详着对方,言语中却带着几分戏谑,“殷兄可知道自己如今是羊入虎口吗?”

左明远手中的动作一顿,目光警惕地看向洛恒。

洛恒双手投降,“别误会,在下说的可不是自己!”示意他们看向门口。“刚刚你们还未来的时候,我手下的弟兄出去方便,听见有人嘁嘁喳喳的说什么,‘又来了只肥羊,就在村口’,殷兄瞧,我和兄弟们都是身无半点分文,这里的肥羊还能是谁啊?”说罢,他自己先大笑起来,眼中闪烁着揶揄的光芒,似乎对殷衽接下来的反应颇感有趣。

左明远震惊的看向殷衽,对方一脸云淡风轻,立刻猜到殷衽定是早就知晓。

半晌,殷衽笑道:“如此看来,我们当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

洛恒笑了笑,不置可否。

“洛某和兄弟们倒是会些拳脚。刚刚进村时,目测有大约六七间屋子有人活动的痕迹,按照小林子恰巧碰到的一堆是五到六个人来算,总共大概三四十人左右。”

殷衽思索片刻,摊手苦笑:“在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个,硬拼怕是小命不保啊。”

洛恒:“依殷兄所见?”

殷衽含笑,“不如智取,先来一招引蛇出洞,再来一招借尸还魂如何?”说着示意洛、左二人凑过来。

左明远听罢,眼中闪出一丝惊讶,第一次正式打量起眼前的这个人,明明笑着的眉眼,此刻却让他感到不安。他脑中闪过路上发生的一幕幕,心中有了猜测……

洛恒大笑称赞,“殷兄啊殷兄,好狠毒的计谋!洛某自愧不如!”拍了拍殷衽的肩膀。

殷衽只是笑笑。

此时夜已深沉,山风掠过寒林,裹挟着夜的清冷。山林中偶尔传来野兽的哀鸣,声声凄厉,回荡在夜空,穿透了村庄的每一个角落。

山峦之外,数十里之遥的关阙城,已在春日的晚风中沉醉,悄然步入梦乡。

然而,对于关阙知府李至清而言,此夜却是从未有过的漫长。

关阙城知府府衙

“怎么说!”关阙知府李至清焦急地在书房来回踱步,见千户冯次从外面跑回来,急忙向前问道。

“回李大人,刘麻子一听是给史阁老、小阁老做事,立马就答应了!”冯次擦着汗,欣喜地答道。

坐在一旁的同知杨文广拍着大腿,追问道:“冯老二,你倒是说清楚点,怎么答应,怎么安排的啊?”

“回各位大人,我同那刘麻子说,当朝的史阁老受奸人所诬陷,皇帝被蒙蔽圣心仅是将这奸人罢官就了案,小史阁老气不过,想给这奸人点教训。当下这奸人将会路过柳怀坡前往关阙,倘若你和众位弟兄能替阁老出口恶气,事成之后阁老和小阁老必将恩赏一二。说着,冯次走到李至清旁,比划了个一。

李至清震惊:“他想要一百两?”

冯次摇摇头,露出诡计得逞的笑:“是一百个山野弟兄!”

曙光未至,关阙城的千户冯次已跨上快马,疾驰出城。他的目的地明确——山匪刘麻子的巢穴。此行目的重大,冯次誓要说服刘麻子,借助夜色与风势,将殷衽一行人拦截在关阙城外,令其无法踏足此城半步。初与刘麻子交涉,冯次便察觉对方心中犹豫。他抛出诱饵,以招安捐官为饵,细细劝说。那刘麻子一听,眼中顿时闪过贪婪之光,心中的犹豫瞬间消散。他应承下来,迅速调遣一百名精干的弟兄,埋伏在那必经之路的柳怀坡,准备给殷衽一行人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此举甚妙!”杨文广拍手称快,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殷衽一去,朝廷再派新任官员尚需时日,这段时间内,小史阁老自会伸出援手,庇佑我等周全。”他转向李至清,目光中带着几分探寻,“李大人,给小阁老的信件可有回音?”

李至清闻言,面色微变,有些支吾道:“啊,这……想必应该已经收到了吧。”

杨文广眉头一挑,不满道:“李大人,我们可是不惜血本,孝敬了阁老、小阁老不少白花花的银子,他们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陷入绝境吧。”他冷哼一声,语气中透露出几分不屑与嘲讽。

冯次道:“要我看,两位大人也不要一心全扑在别人身上,也该犒劳犒劳,享受享受才是。瞧那汪大人,手握大权,不过才四十年寿,谁能想到愣是喝了杯酒,当着我们的面死了呢!”

李至清走到门口,看着夜幕那一轮满月叹道:“月满则亏,水满则溢。谁能逃过阴阳轮回。”

杨广文安慰道:“这几年在关阙做官做的太平,倒是忘了官场本就是云波诡谲。哎,这下若是事情办妥,也是对上面有个交代,我们也得以再喘息几日。若是……”话到一半,见李至清出神望呆站着门前,不由摇摇头,此刻他们也只能寄希望于那山匪刘麻子能够按计划行事,将殷衽一行人拦截在关阙城外。

他轻声说道:“李大人,夜已深,您也早些歇息吧。下官先行告退,若有任何消息,我会第一时间向您禀报。”说完,转身离开,留下李至清独自站在门前,望着那轮满月。

月光如水,静静洒在院子里,为每一寸土地都铺上了一层淡淡的银色。李至清不觉留下一滴泪。

一跛脚的贴身仆人走到李至清身边,提醒对方已是丑时了,天凉该回了。

李至清长叹一声,低低念道:“吾愿既得,何憾之有。起风了,是也该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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