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需要利用他确定一些东西，并且，一次行动就能达成两种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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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为什么？”拉帝奥敲打键盘记录，抬头就看见艾妥丝愤愤不平的脸。
“她这么一个疯子，凭什么过得这么好？还有那个克斯曼，恶心透了，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吗？”
“你在他家工作了那么多年，再怎么说人家给你的钱也够你在市中心买套公寓了吧？”穹好声好气地说：“克斯曼是靠自己白手起家，钱是他自己努力挣来的，他自己打拼的产业，你为什么要……”
“呸，”艾妥丝渐渐放开，靠着椅背，“他们有钱人都没一个好东西，还有那个什么家教，她不也是看上了克斯曼的钱吗？伊斯塔这疯子，整天发疯也能把人烦死，我为什么不卷钱走人而受这气？都是看上克斯曼的钱，谁不比谁高贵。”
“是吗？”拉帝奥觉得特别可笑，“那你应该是不知道艾雯茜她父母留给了她多少遗产，现在她父母正在门口哭呢，你说你现在出去，会不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结果？”
“那我也比他们正常得多！”艾妥丝浑浊的眼睛染上血丝，“你知道吗？叫伊万的那个男的喜欢克斯曼！我看着他们就觉得恶心！即使我撺掇别人纵火，在人格上也比这些几个世纪前就被判为□□犯的同性恋优越的多！”
拉帝奥觉得自己洁癖要犯了。
“队长，”穹看着握紧拳头手指咯嘣作响的拉帝奥，小声说：“别和她计较。”
“对，这事那疯婆娘也知道。”艾妥丝似乎认命了，开始大方承认，可能她觉得此刻自己就是正义的使者吧，“所以我一直利用这一点，直到教会了她怎么用火去表达自己的愤怒。”
“那一个人的愤怒需要无辜者的的命去偿还吗？艾妥丝，你真是又执拗又狭隘，没什么眼力劲，还自诩聪明。”
艾妥丝呸了一声：“那是他们命中注定！”
可笑，一边用着几个世纪前流行的观念去批判别人，一边又用几个世纪前被废除的观念为自己开脱。
等等，不对，完全不对。
“你是在为谁开脱？”拉帝奥甚至不屑于去看艾妥丝的表情，“即使盒子再怎么不方便拿走，一个正常人的第一反应也是丢到火里销毁——敛财不是你的目的，这首饰应当是你在撺掇纵火前就已经拿走的。”
“我……”艾妥丝瞪大了双眼。
拉帝奥呵了一声，觉得眼前人的演技实在浅显：“别装了，也别把警察当傻子，如果接下来的语言废话很多，请你思考之后精简一下重要内容。”
艾妥丝咽了口唾沫，把头扭向一边，大有抵死不认的意思。
“我们现在正在对你进行审讯，你再推脱，我们会重新考虑一些……”拉帝奥没将话说完，轻嗤了一声，给足人想象空间。
38.
阿林一拍大腿：“查到了！”
星往阿林那边凑了凑，只见电脑上是艾妥丝三年内的全部密切接触人员和常去地点。
“队长和白芳主任怎么说的？”
“挨个排查，一个不漏。”阿林扶了扶往下滑的眼镜，这可能是所有低鼻梁人的痛苦之一。
星撸起撸不存在的袖子，觉得大快人心：“好好好，同志们，来活……”
“不用，我已经查出结果了。撇去我们已经审讯过的人，目前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他。”阿林用鼠标晃了晃，圈出一个名字。
“行啊，挺能干啊你！”瑞瑟拍了拍阿林的后背。
“这没什么……哦，对了，你们那抢劫案查得怎么样了？”
星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萎了下来：“还没什么眉目……目前来看，最表层的几个嫌疑人笑死我了，分局的人和我们还在调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递交文件……”
一个围观的警察嘶了一声：“咝……你文档字体弄这么小干嘛？”
“那我，我读一遍，”阿林坐直拿出他引以为傲的贯口的绝技，“艾麦行，男，40岁，大专肄业，现居伊须磨市，与死者艾雯茜是舅甥关系，他用多个未记名的手机号联系艾妥丝，企图在艾妥丝的手机里达到混淆视听的效果，但艾妥丝这人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健忘，短信记录并没有删除，证据确凿。”
“查得怎么样了？”穹从审讯室出来，一脸憔悴，这几天都没有睡好，黑眼圈重极了，跟在穹身后的是一脸怒气的拉帝奥。
星觉得队长下一刻就能去乡村支教为下一代清除名为愚笨的顽疾。
阿林如实汇报调查结果。
星见拉帝奥一脸怒意，此刻也顾不得之前翡翠提醒的“睁大眼睛会长皱纹”之类的了，眼睛瞪得老大：“队长，你是怎么……”
“嘘，别说了。”穹小声地提醒，戳了戳星的肩膀。
星点头，乌龟缩壳般咕噜到自己位上了。
39.
20：21
“怎么了维里塔斯，你不高兴吗？”砂金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请刑侦队的大伙共进晚餐，而在去饭店的路上拉帝奥的脸色一直不算太好。
“艾妥丝。”拉帝奥打开安全带但没有着急下车，见砂金一脸迷惑，张嘴解释，“就那个指使伊斯塔放火的那个保姆。”
砂金点点头，好像早有预料：“嗯，知道罪犯打死不从令人恼火，但我还是好奇她说了什么能让你这么生气？”
刚刚拉帝奥临走前摔笔的声音可谓怒气满满，颇有要把人五等分的气势。
“怎么，难不成你要给我出气？”拉帝奥平淡的看着砂金，“那你还不如用这段时间来处理自家财务问题，友情提醒，最好看看该纳的税有没有按时缴纳。”
“谢谢，我不但按时缴纳，还定期给慈善机构捐款。”
砂金下车，礼貌的绕了一圈去给拉帝奥开车门：“请。”
两人跟着服务员走到包厢，人还没有来齐，有几个坐一辆车半路才发现没油了，刚才加油去了。
砂金在服务员走后，关上包厢的门拉张椅子坐下：“昨天我没来，虽然知道个大概，一些细节我不太清楚。我非常好奇，伊斯塔是一个无行为能力的病人，想教她学会一样东西，比教小孩说话都难。艾妥丝为什么要教她放火，而不是自己烧再推脱给她。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有监控，只要是别墅里的和主线路一起烧毁了，除非……”
“监控在别处有备份，且只保存在曾斯建手里？”
“监控在别处有备份，且只保存在曾斯建手里。”
两人异口同声，只不过砂金是揣测，而拉帝奥是肯定。
砂金哦了一声：“那就说得通了，火是从哪里开始烧的？她又是什么时间教伊斯塔玩的火？”
“卧室。我和翡翠在与耶鲁·敏薇的第二次谈话时，她曾提到伊斯塔的智力只有几岁儿童水平，对什么都很好奇，因此艾妥丝会处于所谓的善心去教她一些东西。又因为艾妥丝在别墅里工作时间长，得到了克斯曼的信任与默许，所以非常容易下手。”
拉帝奥倒水，仰头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看的砂金心里痒痒，低头假装看手机。
放下水杯，拉帝奥转头看向砂金：“整个别墅，只有几个卧室卫生间和油烟大的厨房没有监控，我当时就猜想了这个可能。”
“再后来审讯刘婉时，她亲口承认了自己的指使者，所以顺藤摸瓜也能找到。”
“这样吗？”砂金晃了晃手机，只见新跳出来的消息这样显示：
【砂金先生，过几天能出来见见吗？】
“警察叔叔，实名举报有什么奖励吗？”砂金把手机抬起来给拉帝奥看，故意夹起嗓子发出的声音被拉的很长。
拉帝奥向砂金的手机看去，只见是几条陌生人的短信，甚至还在他过来看的这几秒又滚动了几条新消息。
【砂金先生，这边突发急事真的很着急，能请您帮忙吗？】
【求求您了，砂金先生，我现在全要依靠您帮我挺过这一劫了，事成之后，公司的股我可以给您大头】
“很可惜，他的股份我并不需要。你看，一条都没有回。”砂金笑眯眯地看着拉帝奥，顺便把手机给凑过来的几个警员看了一遍。
“你怎么确定他是谁？”瑞瑟嘴上问着，但看着砂金的眼神中充满了“你们有钱人关系真多”的惊讶。
“号码归属地为须伊磨市。”砂金手举的有点酸，缩了回去，“结合实际，这人只能是艾麦行。还专门换了个手机号来找我，真有诚意。估计他信息太闭塞，还不知道我已经傍上‘条子’了，真遗憾，他找错人了。”
阿林回到位上：“这个案子会记录在联合研究项目里吗？”
“那就要看亲爱的拉帝奥队长给不给我审批材料了。”
砂金勾起嘴角，紫色的眼睛不知包含的是狡黠还是某种情感。
他在平复好情绪之后马上就向大家发出了吃饭邀请，甚至亲自开车去市局接拉帝奥。
因为他需要利用他确定一些东西，并且，一次行动就能达成两种目的。
稳赚不赔。
拉帝奥：“明天我们可能会被叫去协助调查，如果快的话，一个上午就可以把东城那个公厕分尸案彻底搞清楚。在那之后有时间就可以给你审批。”
拉帝奥不会说没有准备的话，砂金知道，面前的男人不会给人画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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