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砂金突然苦涩地发现自己是真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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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
“怎么做到的啊砂金同学，负伤来‘庆功宴’？身残志坚，这是多么伟大的干饭精神，为你鼓掌！”
托帕带头，星和穹见状也没有绷住，特别是星，烫碗的手轻轻的抖，烫到了一边的穹。
这件事吧，得从24个小时前说起。
砂金刚从医院开车出来，就收到了拉帝奥看望小朋友的邀请——是半个月前案件里牵扯到的贩卖儿童器官案的幸存人，拉帝奥救出来的，对那个小孩来说，有些时候拉帝奥说的话比心理疏导的医生都有用。
小孩用仅剩的一只眼睛看着他们，目光比什么都明亮。
直到开车返程时，砂金都在回想着那个目光。
夹杂着感恩与喜悦的目光，还有那么几丝崇拜与热切。
拉帝奥知道砂金小时候过得并不好，对方此刻所想也能猜出来个大概:如果他在小时候也遇到过这样一个人，该有多好。
拉帝奥看着他，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
砂金正经了一个半月，也没有三番五次来撩拨，拉帝奥其实对他改观不少，并在三个星期前为之前的冷硬态度道歉。
但砂金对此什么都没表示，连一看就是装的的笑都没有，这让拉帝奥有些别扭。
两人回去的时候路上有些堵，大有一堵不通的感觉，砂金没想到开车一直有条不紊且从不飙车的自己有一天也会成为追尾的受害人。
砂金:？我停路边都能受伤害，我觉得今天可以买彩票了。
拉帝奥从便利店出来，见到一串追尾的车，头皮“噌”的一下就麻了。
砂金的那辆跑车贵是贵，但确实不怎么结实，玻璃碎了一地，砂金本人被撞了个头昏眼花，意识都不太清醒。
于是被撞骨折的砂金带着被碎玻璃划了几道小口子的左脸光荣赴席。
“还好口子小，不是那种去不掉的疤，不至于破相。”
拉帝奥帮砂金拉开椅子，示意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了他旁边。砂金略带意外地眨眨眼，欣然坐下。
聚会成员次日不用上班带来的结果就是不开车的人酩酊大醉，开车的人一部分找代驾，另一部分需要承担司机工作，所以一点酒都没碰——都是公安系统的人，酒驾醉驾说出去多丢脸。
拉帝奥被劝了两杯，除了脸红了一点、步子有点飘以外没什么异常，砂金甚至怀疑拉帝奥此刻能在后座和他讨论案情细节。不过聪明的砂金同学还是发现了端倪:喝醉了的拉帝奥话有点密。
比如一直对砂金重复带伤开车的种种危害，直到砂金同意找代驾。
虽然拉帝奥一张嘴说出来的话还是犀利，但平日关在心里的解释此刻都在酒精的作用下“破笼而出”。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拉帝奥到后面发现砂金并不乐意听案情后，直接成了个人形导航，指挥代驾。
“前方300米左转……”
兴许是因为醉了，拉帝奥说话都带了些鼻音，给的的声音加了几分润色，柔和了不少。
他的眼睛突然眯起来，在红灯下颇有危险即将来临的既视感，他张口道:“你车里香水这么重都熏不走蚊子？”
“嗯？”
砂金没反应过来就被拉帝奥重重拍了一下，“受害人”砂金捂着脖子，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在酒精作用下想到什么就做什么的拉帝奥:“你？”
“没想到拉帝奥警官醉酒后还真有几分‘狂野’。”
“哼，”拉帝奥没等砂金和他掰扯‘车里的酒精味不是来自香水’，正襟危坐，又变回了人行导航，“绿灯，走。”
顺带还抽了张湿巾擦手。
砂金:“……醉了都不忘洁癖？佩服。”
21.
砂金看了看前面的车，估摸离交警来还有一段距离，扭头问拉帝奥:“交警大队有你认识的人吗？”
只见拉帝奥一脸“你这个问题好像不长脑子”的表情，见状砂金只好改口，想了半天。
“这辆SUV和昨天的跑车比起来，你更喜欢哪个？”
拉帝奥面无表情，红眼影有些花了，不过整体无伤大雅。他说:“都不喜欢。你希望我这么说吗？你这眼神是想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无论说哪一样，你都会向我说明另外一辆车的优点。而且这车是你的，你觉得哪一辆好才是最好的，我说了不算。”
“那你还真是了解我。”砂金没有为难醉鬼，盯着某处很久，好半晌才说，“有没有人说过你……手很好看？”
拉帝奥看向砂金，分明神色如常，砂金却因为给对方加上了个酒醉滤镜，竟看出了几分呆呆的感觉。
“你是第一个。”
代驾大抵是见多了喝醉的人，一路上没吱声，兢兢业业的扮演着空气。
暑气都因为夜色散去了，开着窗等风吹过是一件很惬意的事。砂金还在欣赏拉帝奥搭在膝盖上的手，谁知拉帝奥酒醉了之后依然暮如鹰隼，等到拉帝奥收回手准备去开车门砂金才反应过来，向车外看去:只见前面有个人一脸醉醺醺地跳车往他们这边跑，身后还有几个拿着酒精测试仪的交警追，时不时传来几句“站住”。
也许是出于警察的自我修养，只见拉帝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车门，与交警呈两面包夹之势，直接三下五除二地把酒驾逃逸的人擒住——砂金是这么和托帕说的。
“真是这样的？”
见砂金说的绘声绘色，托帕尴尬的看向一旁整理资料的拉帝奥。
“没事，他喜欢就随他说吧。”
22.
大概是四、五年前了。
那会儿拉帝奥刚从派出所考到市局的岗，砂金还是个不折不扣的叛逆“踢内折”，还没长到如今这副“詹透慢”的样子。［注释1］
第n次逮着砂金离家出走的拉帝奥看着眼前还没有SD省葱高的少年，几近无语。只见砂金一脸“我下次还敢”和不知道从哪来的伤，拉帝奥决定最后一次做好人，哪怕他上次也是这么想的。
医院的消毒水味让砂金很不舒服，从急诊出来就三步并两步的带着身上的绷带想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和某个是非之人——然后被是非之人硬拽上了车。
拉帝奥本来想送砂金回去交给他养父，但这么想着，手机就传来了砂金养父刚发来的出差信息，他觉得一方面孩子总不能一个人过年，另一方面又害怕这位未成年乱跑鬼混。出于责任心，拉帝奥向“踢内折”发出了市局吃饭邀请。
“托帕姐不是说想入经侦吗？”砂金没头没尾，没有好气儿的说了句。
“她出了点状况，”拉帝奥没想到砂金会这么问，出于礼貌回答，“不过用不着操心，她有自己的目标。”
砂金没再说话，望向窗外想看看没完全黑下的天空。
路边大楼上的LED灯组成新晋爱豆知更鸟的海报，上面的大概意思就是知更鸟要来庇城开演唱会，并附上了倒计时天数。这一片是庇城最繁华的路段之一，而星期日却能提前两个月买下这里一整年的播放权，甚至每天换着花样放知更鸟的照片。
大城市或许就这样，只有光污染，见不到正常的夜色。
砂金收回目光。
近期正赶上一个横跨几省作案的诈骗团伙连环作案，拉帝奥眼下的乌青估计用粉底也只能勉强遮住。
砂金侧头看向他，突然有几分愧疚，但一会儿就被人一句“月考成绩怎么样？”打散得无影无踪。
如今成年了的砂金细细回想，突然苦涩地发现自己是真的没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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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1］:那两个音译是（teenager）和（gentleman），互联网热梗嘛，众所周知，某英Teenager都是18岁之后自动变成gentleman的（之前刷到驯服美国tee内折的视频，笑死我了）
本章挖了不大不小的坑，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想起来填，如果忘了就放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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