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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Sonnet 7

运气实在是个难以捉摸的东西,它时有时无的,却让人难以忽视。它不被摆放在透明的橱窗里,堆成山的金加隆换不来指甲盖大小的运气。但就是有这样一种药剂,能让人见证幸运女神的亲临。

如果有着充足的金钱,绝佳的熬制技术,又肯花上六个月的时间来制作,这药剂就算唾手可得。

福灵剂是一种奇特的小魔药,会给人带来好运。只要轻轻抿上一小口,就能在十二小时内变得幸运,无论做什么都能顺利完成。

但这药剂并不等同于幸运药水,查尔斯·梅斯默在对角巷的药店工作了几十年,对这个事实无比确信。在上任的第一天,他从店主那里获得了一小瓶福灵剂。可爱的水滴状的小瓶子里,装着透明的、透着丝丝流光的液体。

他小心翼翼地拔出瓶塞,滴了两滴在水杯里,不擅长推销的他竟变得妙语连珠。那一天的药店接了好几笔大生意,只是进店闲逛的学生,也带了好几瓶草药走。

查尔斯能明白,是这小小的药剂带给他如此大的收获,但这和幸运一点也不搭边。他深知自己不需要多好的口才,也能过上幸运的生活——在他向他深爱的女士求婚的那一天,像是被谁施了咒语。查尔斯涨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一句话都憋不出来。

背后的花束快被太阳晒蔫了,可他的膝盖像是生了锈,大脑也不会转了,连怎样单膝下跪都忘记……刚下班的梅斯默夫人(那时她还是怀特小姐)根本就不在意这个,她只看到了他手提包里的糖浆馅饼。

她将自己最喜欢的食物拿到手里,戒指也跟着掉出来。这可把查尔斯吓坏了,哆嗦着手指,后悔早上没把福灵剂加进面包里。

他稀里糊涂地看着自己的爱人蹲下身,笑着从口袋里变出另一个银环。他一个大男人被自己的夫人求婚了,怎么想都说不过去。但没办法,生活就是这样的不尽如人意,却总在每个角落都埋藏好惊喜。

那绝对是查尔斯·梅斯默最幸运的一天了,而他的幸福全然不靠药剂。

所以那瓶福灵剂被他保留了下来,一留就是二十年。直到这家店的老板离世,而他也终于舍得豁出自己大半积蓄,购买下这臭烘烘的、不起眼的药店。

对于自己做前台店员的最后一天,查尔斯也是印象深刻。不是因为那天的街道上又出现了小偷惯犯,而是店内来了个还没柜台高的小女孩。

她穿着合身的袍子,像是刚参加完谁的生日派对,口袋里的彩色纸屑一走一掉。查尔斯皱了皱眉,默不作声地捏起了魔杖,扫帚立刻从杂物间飞出来,紧跟在那小孩的屁股后面。

查尔斯人到中年但膝下无子,顶着几根和蔼的白发,却对小孩子没什么兴趣。他以为她和其他来店里的小孩儿一样,闲逛逛就走了。要是不小心碰坏了瓶瓶罐罐也没事,穿着干净的孩子总会有家长来领的。

但那孩子转了一圈又一圈,还是没打算从大门出去。

“你这有福灵剂卖吗?”她捏着鼻子,叩了叩柜台来引起注意。

“……没有。”

查尔斯只是抬了抬眼皮,并没对她的话过多留意。但梅斯默夫人放下掸子,悄悄从帘子后面走了出来,“你找这个干嘛呢,孩子?”不同于丈夫,梅丽莎是那样的喜欢小孩子。

“宝贝,你今天过生日吗?”

那孩子眼珠一转也不转,她盯了梅丽莎很久,才瘪瘪嘴道:“找它干嘛?我就是要用这个,剩下的……”

剩下的不关她事。

六岁的米斯切尔·弗林特确实想要这么说,但看到那女人旁边站着的男人,她又有些害怕了。她怕他会跳起来,横着眉毛给她来上一道恶咒,就像未来的新爸爸可能会做的那样。

哦,说起新爸爸,是在今天她的生日宴会上见到的,那男人和妈妈脱光了衣服,他们的身体贴得紧紧的,一丝缝隙也没有。所以米斯切尔知道,自己马上就要改姓塞尔温了,她还是有点高兴的,毕竟“塞尔温”的发音比“弗林特”好听。

“赶紧走吧,你用不上这个。”查尔斯回想起幸福的一天,说话的语调都缓和了不少。

结果下一秒,那孩子努力踮起脚,将手里的金加隆重重拍在柜台上。她睁大了眼睛,语气很坚定:“我用得上,卖给我。”

塞尔温先生用金币把妈妈买走了,她也可以用运气把她抢回来。

记忆中的故事被时间扭曲,查尔斯、梅丽莎或是米斯切尔,谁也想不起谁的面容,谁也记不得谁的声音。只是在那一天结束之前,即将下岗的店员的确交出了福灵剂。

玻璃瓶碰撞,清脆的声音像极了药店门上的风铃,在此处极为突兀地响起。公共休息室内的灯光昏暗,壁炉中的火焰安静燃烧,黑湖中满是不知名的阴影。角落里的绿色沙发向下凹陷了一块,而西弗勒斯坐在那里。

先说好,这是昨天的事情。

借着报纸的遮挡,他暗中投出一道目光。那道目光沿着地板滑行,像报纸上的黑魔印记一样吐出蛇信——1975年,那位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亲自露面、公开霸权后的第五年,食死徒组织第一次针对魔法部进行恐怖袭击。

西弗勒斯本想认真阅读这篇报道,但米斯切尔怀里抱着的木箱太过抢眼。他见过很多次这东西了,箱子里堆叠着透明的药剂瓶,小山一样,快要没过她的半张脸。

最小、最多的瓶子曾经装着福灵剂,数不清的药瓶,就是数不清的幸运。但照这个形势来看,罗尔的幸运要断货了。

自从上次礼堂的事情过后,他们总是装作看不见对方。但西弗勒斯猜她忍不了多久了,因为黑魔法防御术的期中作业已经布置下来了,她绝无可能自己完成一篇有关守护神咒的论文。

罗尔连守护神都召唤不出来呢。

他猜的一点不错,眼前这人果然心事重重。她的长发躺在肩上,毛毛躁躁的没经过一点梳理,鞋和昨天穿的也是同一双——这真是难得一遇。

西弗勒斯审视着她,直到米斯切尔突然从视线中消失。木箱在空中倾翻,伴随“哗啦”一声巨响,箱里的药瓶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争先恐后地朝地面砸去。罗尔跪坐在一片狼藉之中,捏着魔杖咒骂了一句。

沙发上的人默不作声地抬高了报纸,将自己的整张脸都藏在后面。西弗勒斯在心里早就笑出了声,但也忍不住想到——她最好快点收拾,不然一会儿穆尔塞伯就要回来了。

那个满脑子都是黑魔法的年级吊车尾,在决斗俱乐部将罗尔打败了。

她一定想不到,自己努力掩盖了几年的弱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揭穿了。当米斯切尔在决斗场上摔了个结实时,西弗勒斯又少了件需要“守口如瓶”的事情。

这怪不得别人,就像她曾经对他说的一样,胜利女神从不眷顾弱者。怪只怪米斯切尔施的恶咒和闹着玩一样,顶多能摧毁人的自尊心,但穆尔塞伯的咒语可就不一样了。

现在她终于能感受他的感受了,只不过穆尔塞伯那家伙不像波特一样……

西弗勒斯的手指僵硬了一瞬,他慢慢放下报纸,圆形地毯上的米斯切尔逐渐出现在眼前。她摇晃着宽大的袖子,玻璃碎渣窸窸窣窣地掉落。

“Scourgify.”

空气没有一丝波动,那女孩念出的咒语就这样被淹没,杖尖直指的地面任何反应——紫衫木龙心弦,罗尔的魔杖轻易就背叛了她,不再听从主人的任何命令。

沙发上又传来一声嗤笑,只是这次地西弗勒斯没法用报纸遮挡了。这份图书馆里找来的预言家日报被罗尔抢走,要不是他手松得快,那色调迷人的黑魔标记就要被一分为二了。

他举起魔杖,眼前的人竟不敢再动。

魔杖的杖尖并没对准米斯切尔,但她的反应叫西弗勒斯产生一抹异样的情绪。那“清理一新”的咒语都到嘴边了,但他又生生地咽了回去。他抬眼看着罗尔,看她还会有些什么情绪。

如果他们决斗一次会怎样呢?

西弗勒斯不想和她决斗,即使他知道赢的会是自己。

“斯内普,回去告诉穆尔塞伯,”面对收回袖中的魔杖,罗尔的胆子又一次大起来,“明天占卜课后到天文台找我。”

“你来不及找根新魔杖。”其实他想说,她还是赢不了的。

“我的副手会解决一切,用不着你操心。”

“博克?我不觉得他会帮你——”

公共休息室的门突然出现一条缝,交谈的声音由远及近。似乎是高年级的学生回来了,新级长那公鸭一般的嗓音在其中尤为突出。

“斯内普!”罗尔来不及为他的话发脾气,她使劲抓着他的胳膊,感觉有种力量正在流逝。不知多少次的慌乱中,本属于她的东西,一点点从自己身上流向了那黑色的眼中。

“Scourgify.”

时钟又重重地敲上一声,废弃的盥洗室内,月光从花窗倾斜下来,在地面投射下繁杂的阴影。隔着坩埚中蒸腾出的滚滚白雾,西弗勒斯见到了阴雨天的色调。

今天是圣诞节假期前的最后一个夜晚,三年级以上的学生们都在礼堂里等待着,等待着校长举杯致意,等待着乐队奏响第一支舞曲。所以罗尔为什么会找到这里来,他没想明白。

她换好了白色的直筒礼裙,系着掐了金边的细腰带,大理石雕像一样线条流畅、脚踏实地。这条礼裙的领口很大,大到西弗勒斯不好意思抬头看。他只能猜,罗尔同时答应了一群人的舞会邀请,最后分身乏术,只能躲到这里来了。

又或者……他低头盯着坩埚里的东西——福灵剂的味道太香了,有只牧羊犬闻着味就来了。

西弗勒斯警惕地往墙边靠去,却听到米斯切尔清了清嗓子,接着对洗手池边的空地举起了魔杖。光线将她手臂的影子拉得极长,和麻瓜听童话书中的女巫有几分相似了。

“Expecto Patronum.”

几缕白色的轻烟从杖尖喷薄而出,在月光下缠绕、追逐,最后凝结为实体。那是一条黑王蛇,盘曲在地面,发出“嘶嘶”的响动。

月光的加持下,守护神的鳞片更加清澈通透。它高昂着头,机警的小圆眼来回转动。不一会儿,像是被什么唤醒了,它突然向地面俯冲,快速爬向坩埚的方向。

罗尔的守护神在坩埚上盘绕了两圈,从白雾中探出一颗头,停在西弗勒斯视线下方的位置。他们对视了两秒,那小蛇就慢慢消散,融进了一片雾气当中。

看来,这次米斯切尔赢了穆尔塞伯。

西弗勒斯回想了一下朋友那根被掰断的魔杖,猜测她赢得并不光彩。他能想象到她红着脸,夹着嗓子,求穆尔塞伯教给她几个好玩的咒语。等那连和女孩待在一间房里都不敢的蠢货变得结结巴巴,罗尔再趁其不备,动用没水平的麻瓜武力。

他连问都不用问,看穆尔塞伯气急败坏的反应就知道了。

“他会报复你的。”西弗勒斯轻飘飘地说了这么一句。

“我也会报复他的。”

米斯切尔将头发捋到耳后,她今天特地烫了卷发,可不是为了和他在盥洗室讨论那个猥琐的家伙的。事实上……她应该是早就忘了,自己为什么戴上最喜欢的项链,为什么穿上最喜欢的裙子。

她该去礼堂里跳舞的,答应所有人的邀请,一直跳到筋疲力竭,跳到夜晚结束。但她的双腿有着自己的想法,它们踩着一种奇异的节拍,在走廊上旋转着、跳跃着,走来这样一个无趣的境地。

这里的地板散发潮湿的霉味,上面坐着这世界上最无趣的人。

“斯内普,你为什么不能学聪明点呢?”米斯切尔向前几步,慢慢蹲到地上,这下对面的人不得不直视她了,“我给你的那些玩意儿,随便卖一卖就够你买件礼服了。”

外袍被罗尔的魔杖挑开,西弗勒斯面色一沉,动手捏住了她的手指。“你的垃圾放在我这……也只能是垃圾,罗尔。”

对面的人皱起鼻子,用力将他的手甩开,音调也拔高了不少:“行了,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要装也得去莉——去那个伊万斯面前装。”

西弗勒斯突然攥紧衣角,一阵莫名的紧张感找上了他。

“你长得不怎么样,身材也不够好,但要是能买得起一件像样的衣服,还是有点机会的。”

“我不需要这机会。”

“得了吧你!”米斯切尔在积水的地面上走来走去,谁也不知道她在烦躁些什么,“波特那群傻子花上几十年也看不出来,但你别想骗我——你最好别让波特和西里斯知道你龌龊的心思,不然下次见面……”

她从鼻子里发出奇怪的一声哼,“他得捉住你往死里打,而我不会帮忙的。”

“是什么让你觉得我需要帮助?”眼前的白雾越来越浓,西弗勒斯快要看不清罗尔。她面露惊讶,眉一点点皱起,微微摇着的头不知是在否定他还是否定自己。

“你为什么叫他西里斯。”

话音落下,连西弗勒斯自己都感到疑惑,他好像又选择出了第三种。罗尔不再说话,她抱着双臂不知道在想什么。盥洗室内一片寂静,只有坩埚里的魔药在怒吼……糟了!

坩埚爆炸的前一秒,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恐,但逃走是来不及的,因为这场比赛是他们自愿加入。

墨绿色的黏稠液体喷薄而出,伴随着破壳似的碎裂声,在空旷的室内炸出一朵丑陋的烟花。盥洗室内突然传出凄厉的尖叫,从未见过的、透明的幽灵从马桶里窜出,带着刺骨的冰凉从两人的身体中穿过。

“你熬的什么鬼东西!”

西弗勒斯默不作声,他想她但凡肯动动鼻子闻闻,或是睁开眼睛看看地上,一定就能想出这是什么。她最好还是别知道了,因为——

福灵剂熬制得不成功,是会有不好的事发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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