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顺着方洛凌手指的方向看去，她喜欢的人是QP。
“为什么？”塞弗里德不敢置信。
“这是第二个问题。”方洛凌正在烤羊肉片，一直没什么兴致半垂着的眼处处透着懒散，等到羊肉变色，她夹起一把，嘟嘴小心吹了吹，接着一口吃了进去。
贝尔蒂接过塞弗里德的问题继续：“给我原因。”
沉浸于美食，方洛凌一丁点思考余地都没有，脱口而出：“省心，好管、聪明。”
贝尔蒂和塞弗里德乍然沉默。
俾斯麦是恋爱高手，话题多少都沾点成人向：“喜欢身材好的、脸好的还是……”
“我看脸。毕竟帅得赏心悦目和丑得惨绝人寰，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俾斯麦鼓掌：“好好好，精彩。”
手冢的问题相比之下正常得多：“Fiona助教，你的爱好是什么？”
“观察人类行为。这是主流爱好。”方洛凌顿了顿，单手搭在椅背，上身倾向手冢，身高差的缘故，她的下颌快要抵在手冢瘦削的肩头，浅浅的樱桃香混合着肉香味形成温柔自然的力量，手冢不自觉挺直了背脊，手心紧紧握住了筷子，静听方洛凌接下来的话。
“欺负好好学生，是我的次流爱好。”漆黑的眼珠布满星辰，她像餍足的小狐狸眯起了眼，一瞬回到原位端正坐好，脸上的风情消散，卷翘的发音慵懒俏皮，“下一个。”
QP抛出了一个在之前的坦白局里方洛凌永远拒绝回答的问题——如何和博格相识并答应进入德国队。
“固执的男人可真讨厌。”上一秒果断说着喜欢QP的少女下一秒就换了嘴脸，“等我仔细想想，这事咱们要捋清楚了。”
她想了有五分钟之久，随后娓娓而述：“三年前我去往中国做交换生，暑假回到德国休假，之后在路上遇到了抢劫犯，当时受到了一定的生命威胁，是尤尔根帮助了我，制服了两个歹徒，为此他的手臂还受伤了。”
手冢发现方洛凌在说这些的时候并不是看着QP在回答，一双眸子反而紧紧摄住博格，像是在掩盖什么秘密。
“至于加入德国队……当时出于一些私人原因，我没有回家，那时尤尔根还不在现在的福尔曼俱乐部，也不是职业选手，我就住在了他的宿舍里并加了联系方式，后面他说需要一个极其信任的人帮忙，我拒绝了几次，最后为了报恩，来到了德国队。”
“你们睡在一起了？？”贝尔蒂猛地起身。
方洛凌丢了颗花生米砸到贝尔蒂面前：“小孩子想什么呢？那段时间你哥住在酒店和家里。”
聪明的人都知道这看似没什么问题的回答里把最关键的信息隐去了，比如说——她为什么不回家、博格为什么给她安排住自己的房间、又为什么两个人一直在联系，以至于博格有困难时第一个反应是找她帮忙。
看似什么都说了，又什么都没说。
QP是脑袋好使，可他没有手冢的细腻情怀，从助教简单的叙述中，手冢国光就明白这位看起来随和无拘的助教，其实对自己的私人领地意识很强。
思考结束手冢才猛然发觉自己的不对劲。似乎他全部的注意力不知不觉中跟随着方洛凌，失去了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心以及对其他人平等的相处距离。
最后一个问题是博格来问，出乎意料地，博格并拢四根手指对着方洛凌勾了一下，做出让她贴近的手势。方洛凌起身，右手摁在他的座椅靠背上，倾下身体，将白嫩的耳朵送到他嘴边。
“你真的喜欢QP吗？”
男人的呼吸灼热，带着一点腻人的黏。博格不曾这样和她交流，洛凌小小的耳珠滚烫起来。
她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博格的问题，腾出左手将四散的鬓发撩到耳后，别人或不清楚，但手冢的位置却可以清晰地看到——
方洛凌在博格耳边同样轻声说了句什么，随后珍珠般漂亮的齿咬在了博格的耳垂上。手冢甚至还能看到洁白的下齿细细研磨过那块软肉。
博格的手扶上洛凌的肩，猛地推开她。
贝尔蒂的脸色惨白惨白的，好兄弟俾斯麦和塞弗里德一左一右揽过他安慰：“Fiona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日方长呢。”
“贝尔蒂那是你老哥，稳住！”
动静太大，甚至还吸引了其他食客的目光，博格一秒收敛情绪：“我去趟洗手间。”
俾斯麦笑得如同人家富贵花：“你俩玩什么你问我答，这么神秘？博格都经不住了。”
方洛凌没有回答，细长的柳眉一挑，拿起公筷给他夹了一大块烤得金黄的蟹肉：“多吃菜，少打听。”
洗手间里的博格心跳狂热，他接着水龙头流淌出的冰凉液体不停往脸上招呼，整个脑袋里只剩下方洛凌拉长语调、充满挑逗与诱惑的那句——
「尤尔根，你发疯了」
看起来，他疯得不清。
颈上由粉丝送的围脖已经湿了不少，冰凉的水带来暂时的冷静，博格恢复常态，关上了水龙头，回去时大家都没有打量自己，显然是方洛凌敲打过了。
之后由塞弗里德调节现场气氛，十分有眼色地没再针对手冢，一边吃菜一边和俾斯麦划拳，双方都爆了不少对方的黑料。
已经是八点多了，方洛凌向应侍生要了几个打包的塑料盒，将剩下的肉菜烤完，连同大家没吃的菜放在一起，装了三盒，剩下的零星食物她扫尾解决。
趁着方洛凌打包，博格和俾斯麦去把车从停车场开到门口。
“博格，你到底问Fiona什么了？”
“没什么。”
“私下里也不跟我说？”
告诉不了一点。博格压根不理他。
贝尔蒂看着蔬菜和肉混成一堆，心口更难受了：“凌，我又不吃肉的。”
“又不是给你这个馋猫打包，”方洛凌小心翼翼扣好密封盖，好声好气解释了两句，“带给施奈德的明日午饭。手冢同学，麻烦把那瓶没开封的橙汁递给我。”
“好的。”
接过分量不轻的橙汁，连同塑料盒一起装进打包袋并封口，在洛凌准备提起来去结账时，贝尔蒂从里侧走出，顺势拎过了袋子。
嘴硬心软：“这可是给我搭档准备的，别人拿我不放心。”
剩下的男人一起出去了，方洛凌拿着博格的卡去结账，一百五十欧刷掉，她有点肉痛。
收好卡片，方洛凌回去检查了餐桌上是否有遗漏物品，确认无误才走出餐厅，俾斯麦和博格正好抵达。方洛凌还是按照来时的情况分配车辆，贝尔蒂拦住了洛凌，必须要和她坐一辆。
塞弗里德也闹腾起来，方洛凌赶着回去开会，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叮嘱了QP：“那麻烦你近期带好手冢了。”
“OK。”
QP的乖顺和靠谱总算是让她有了些许欣慰。坐上副驾，博格跟着俾斯麦的车后一起回了队伍。
方洛凌安静在车中小憩，贝尔蒂和塞弗里德不敢打扰她，四个人的车厢内反而安静地出奇。
回去路上没有来时那样拥堵，两个人的车速都提高了很多，九点十分车辆准时到达德国队集训地内。
停稳车，博格喊醒了洛凌：“到了。”见她揉眼睛，闷声在车里蜷缩着像是真困了，他又补了一句：“明早开会也可以。”
“中国有句古话叫今日事今日毕，本身今天的工作就推了一部分到明天，例会就不要改了。你带他们去会议室，把手冢也喊上，我去给他找行政用品。”
听完这话博格也不好再说什么。
方洛凌很快就从混沌中清醒，平静地拒绝了博格的提议，下车对站在路边的俾斯麦、QP和手冢三人道：“你们先去会议室，手冢，你从今日开始就是德国队一份子，这里的生活并不轻松，开例会是你第一要学会适应的事项。”
“是！”手冢的回答铿锵有力。
手冢：她上来就扒拉我！呜呜呜我没抵抗住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1470】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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