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究眼前闪过一页资料——
楮非然：
北洲电力集团旗下子公司（食能股份有限公司）副经理，大学肄业，啃老上位。性别喜好为男，不过鉴于已婚育有一子，系统判定上会适当包容。
父亲是褚钧，北洲电力集团旗下子公司（食能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
莫行究庞大的系统也只搜罗出这么一点消息，在不知道前提得情况下，一般分为两种可能：一是家族给到的保护很到位，二是这个人真的无能。
莫行究直接给这个楮非然下了“死刑”，这不是无能，是这个人再无其他的可能。
当即，他给北洲盟下大了一项待领取的任务——
彻查食能股份有限公司，调查报告公之于众，相关部门自行处理。（因为是在周末，佣金额外15万。）
北洲盟的工作群里立马有了回应——
209号：“任务已接，一小时后回复。”
但是，除此之外，北洲盟的成员还有一个额外的群，专门剔除了莫行究。
【天子脚下】
107号：“上次一堆屁大点的芝麻烂谷子事，一毛钱没有！又是抽哪门子疯？”
153号：“你可以当面说。”
202号：“一次下午点心，不过分吧？查个小企业而已，不出意外，半小时就可以搞定。”
211号：“我敲，我错过了什么？”
193号：“你错过了可以捡钱的机会。”
200号：“209绝对是把Boss的信号连接到脑子上了，不然不会有这么快的速度。”
莫行究没关注是谁领的任务，他只要最后的报告单。
本来还想着过两天处理“温饱”问题，这算是送上门了。有这个蠢货助力，他估计“绿色到户”不会再出问题了。
另一边，鹿升给自己选了两件带刺绣的背心，外加两件款式一样、大小差了一个码的三防刺绣外套。其实，他出来纯粹是为了熟悉周边环境。走着走着，他就逛到了这家服装店。
莫行究给他的衣服，虽然都是定制的，但是颜色、款式都太普通，他以前在家，背心都是荧光绿的，索性到了这里，他就走进去了。
不看不知道，一看才知道，莫行究的审美真的很老套。
他和莫行究绝大多数的衣服，都是NS的，他以为NS主打简系，没想到店铺里的八大风格里，莫行究只爱简系。
“啧……”鹿升感叹：“要不然是我爹呢……”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收银台，让他纳闷的是，这里高科技这么多，竟然还是人工收银？
“您好，请告知一下会员号。”
鹿升说：“不好意思，没有。”
收银小姐姐观察到鹿升一身的衣服都是自家品牌，刚想问家里人的会员号也是可以用时，另外一个声音就抢先说了。
“可以用我的，不过举手之劳。楮非然。”
收银小姐姐显然是专业的，她询问鹿升：“请问您是否——”
“不需要，他有会员号。”莫行究忽然上前站到鹿升身侧，“直接面部识别就行，系统有信息。”
作为NS的创始人，莫行究刚把鹿升的信息输入了“NS”的会员系统，并且和自己的身份做了捆绑。
收银小姐姐一看到莫行究的脸，忍不住一惊，但是莫行究淡定的眼神让她藏下了要说的话。她赶忙拿起扫描人脸的设备，类似于一个迷你手持化妆镜。
扫描出来的身份展示在众人面前——黑金卡（总裁之子专用）。
“小莫总，有劳您跑一趟。您在家打个电话就行了，我们会把最新款以及未发售款都会传送到您邮箱的。您看，现在是在这里等待半小时，还是我们送上门？”
衣服都是现场制作，按需购买，这是北洲盟出得规定——有效利用资源。
鹿升显然不想这么麻烦，没考虑就应下：“等一下吧，我不急，你急吗？”
莫行究顺着鹿升的意思，说：“那就等吧。”
楮非然顿时觉得自己太有品味了。他在想，既然是这个家世，那估计玩得也挺花，不如乘胜追击，先交个朋友，如果真是正经人，他一家独大的食品供应链完全可以压住一个服装企业，到那时，再强夺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于是，他熟稔地低了头：“莫先生，我有眼不识泰山，其实，我们很适合做朋友的，不知是否荣幸请你吃个饭来赔罪。”
“你没有。”鹿升言简意赅，本来都准备去休息区了，这会儿又转身对收银小姐姐说：“我不是为难你啊，就想问下，我不是小莫总吗？有权力赶他走吗？”
收银小姐姐看了莫行究一眼，然后微微一笑，露出两颗小虎牙，然后缓缓拿出对讲机：“过来清场，小Boss看人不爽，三分钟内搞定。”如沐春风般的声音在转向楮非然时，却变了，她严肃道：“先生，您好，我们会解除您的会员身份，今日加购的服装全部给您送货上门。为了补偿您的损失，解除前，我们还会根据您的身份补偿您在店里花费的时间。”
这么绝？
零星的几个顾客都没想到在“NS”还能看到这么一出戏，一时间都不知道作何评价。而且，褚家，可是一个大客户，说不要就不要了。
鹿升还没来得及瞠目，就被莫行究拉到另外一边的隔离办公室。
办公室的墙面很隔音，鹿升没有听到楮非然是怎么破口大骂的，至少走得时候不太体面。
恐怕，褚家等会儿要在网络上控评，删热搜了。
店里的闹剧结束后，收银小姐姐安排好工作后，就到了两个莫总的跟前，“楮非然看中的款式，已经全部做了销毁。”
“发一条公告，内容大概是，‘NS’从不偏袒任何客户，一旦发现骚扰客人，违背客人意愿的事情，就会上‘NS’的黑名单。”莫行究背靠沙发，一个老总的气质浑然天成，“前几年也有类似的事情，脸上打码，发出去，当年的公告也一并发出来。辛苦。”
“好的。”收银小姐姐说完就出去了。
楮非然撞枪口，是个例，但是楮非然绝不是仅有的一个。九天手握控制权，底下人又是猢狲本质，那才是真的完蛋了，莫行究深觉，没几天舒坦的日子了。
这次敬不了猴，就得先破后立了。
鹿升期间瞄了莫行究好几眼，终于没忍住问：“这是你的？”
“现在也是你的。”莫行究装出不在意的语气，道：“你但凡把钻研邓天下炼药的心，放到我身上，也不用我出面了。怎么，现在觉得父子关系，还是你吃亏吗？名义上而已，但你多了北洲盟十分之一的财富。”
鹿升：“我谢谢你啊！”没过两秒，他又问：“是你死了，我才能继承，还是现在就可以？”
莫行究会心一笑，“我是比你大，但不一定会死在前面。所以，你不用等我死，现在就可以。”
“……”鹿升鲜少没反驳，“那也行，我回去盘盘你的账户。”
鲜活的表情晃在眼前，莫行究忽然想到了早上醒来的那一幕，他问：“昨晚折腾你了多久？”
“啊？”鹿升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一觉睡到早上十点半，清醒后的最大感受就是手酸。现在，莫行究的这一句话，他本能地想歪了。
由此，耳廓染上了绯红色，和头发的颜色形成了鲜明对比。
莫行究要是没看出来端倪，就不配97号的身份了，“怎么了，有意外？”
原来莫行究到现在都不知道，鹿升就有了底气，“没有，只是……就是吧，这事儿赖我，别说是你了，就算是我死对头，下药这种行为，我都做不来。说实话，你昨天那样子吧，我真挺愧疚的。”
要不然，他也做不到那一步。
“没事，你只要不弄死别人，我也不被你玩死。”莫行究淡然道：“我都能接受。至少，昨晚那一颗药，告诉我，我的身体素质还不需要外界的辅助。”
鹿升那丁点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了。他上半身往前倾了一些，“好的，金主爸爸。”
莫行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鹿升是一个陌生人。
鹿升肯叫，他却不愿意答应。
好在这个时候，衣服成品已经拿过来了，两人随机就往家赶了。
二十分钟后，莫行究比鹿升后一脚进门，他随手关上门的同时，一则消息跳了出来——
食能股份有限公司宣告破产。
鹿升不经意间瞄到了，“什么新闻？做食品的倒闭了？这是在北洲盟犯了多大的事啊！”
“不合规，自然就做不长。”莫行究没细说，顺便转了话题，“成长计划进行的怎么样？”
问到这个，鹿升就有话了。
这项计划一启动，北洲盟大学的学生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差点把报名系统给整废了。
鹿升粗略地描述了当时的情景，莫行究作为听众，却没有什么情绪上的波澜，反而给人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你怎么这么淡定？”
莫行究翻出北洲盟大学的校训，“邓天下从来就没老实地做一名校长，准确来说，他这辈子，都在教学生，怎么站起来。”
鹿升没理解这段话的含义，但是看到光屏上的那一段文字时，就明白了。
【人在旧邦，心向自由。】
邓天下始终没有承认这一小片的生存空间，偌大的地球，安于一隅，便不是人类的自由。人啊，要勇敢地走出去，或许这不是所有人的生命之意义，但绝对是人类存在的意义。
走出去，那一片天地才是你安身立命的地方。
鹿升这一刻想到了邓天下留给他一个遗愿——
如果可以，请把我的骨灰带出去，我的归根处，从来不属于极寒之地。
莫行究适时补充，“知识确实很重要，但思想的境界，决定了知识的高度。邓天下用几十年来，都在教一届届的学生，面对未知，可以害怕，但绝对不能跪下来。”
否则，再想跑的时候，就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喜欢看的吗？吱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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