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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哭着叫爸爸23

崔景澄到了古堡,梅姨还没睡,他不管不顾直接拿铁锹砸铁门的锁,梅姨在旁边担心地看着。

门锁是特质的钢筋锁,牢不可破,饶是崔景澄一身功夫底子,费尽力气砸得火花飞溅,也半天没能撼动丝毫。

最后,崔景澄疯了一样,拿起墙上的猎枪对着门锁连开四枪,哐当一声,门锁终于开了,铁门被子弹打穿了几个黑洞。

像受到命运的召唤,他一步一步走上了曾经亲手关闭的囚牢。

二楼有一个阁楼,阴恻恻的,却莫名的熟悉,崔景澄推开陈旧的木门往里走,而后从里面关上门。

墙壁上果然有一幅画,跟几小时前在街上马车看到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画上被吊在绞刑架上的人,是他自己,十岁的模样。

原来这就是答案了。

崔景澄乏力地坠下身子,跌坐在地,脑子里的声音终于连成了电影,再没有任何可以喘息、逃避的间隙。

“你在这里等着,外公过去打个电话,马上回来。”

“好的,外公。”

“哟,这不是我们的好学生吗?全科拿A,连续跳级,学校的风云人物,怎么在这像个野猴子似的?”

一个逼仄阴暗的仓库,上不见顶,四面墙只有一个铁门,连窗户都没有,铁门顶上有一道缝隙,透进唯一的光。

“放我出去!你们是谁?放了我,外公该找不到我了……”

“你还想出去?哈哈哈——”一只手拧着他的耳朵,将耳廓撕开一道裂口,火辣辣的疼,“就是你外公把你卖给我们的,说是可以——随便泄愤。”

“泄愤你懂吗?他根本不爱你,他只爱他的画,为了一幅画,他把你卖了。”

仓库的时间像是停滞了,每一秒都那么漫长,每天只有那道越发熟悉的狞笑声,邪恶乖张。

“还想吃打卤面?做梦呢你,想不想尝尝带刺的铁鞭子?”

空气中扬起鞭子抽打皮肉的声音,像蘸了火浸了盐。每一道刺勾在脊梁上,能带起一串血花。

“啊——”熟悉的声音,惨烈的嘶嚎,一个十岁孩子的绝望,那惨叫声在整个空间回响。

“把他吊起来,对了,在那之前,把这些烂菜叶子喂给他吃,生吃!”

“你的手,也不像你外公那样需要画画,还留着它干嘛?”

邪恶的小孩声音,地狱里的恶鬼,将钉鞋狠狠踩踏在他的手背,而他已经发不出哭的声音,只有一双仿佛不再眨动的眼睛,怔怔望着铁门上窄小的缝隙,那一片望不到太阳的天。

“儿子,你在干什么?爸爸说过,不可以打死,得给他留条命,以后还有用。”

“是的爸爸,我听你的,那我明天再来。”

地上,匍匐的幼童艰难望着离去的那双脚,那脚上穿着雪白的球鞋,鞋印狠狠扎在自己手背,那时他在想什么呢——

“连这样恶毒的孩子都有爸爸。”

“假如我也有爸爸,该多好。”

“我的爸爸会像个英雄一样来救我,他永远不会丢下我。他不会让别人欺负我,他会很爱很爱我。”

“我有一个很好的爸爸,他每天晚上给我唱儿歌,像录音机里那些哄睡的歌曲,家乡的茶园开满花,爸爸的心肝在天涯,夜夜想起爸爸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

“我的爸爸会给我买摇摇马,而不是骗我。像游乐场那种闪闪发光的、会唱歌的摇摇马,那首歌怎么唱的呢?”

“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真是很好听的歌,我好想好想要一个摇摇马!”

“可是爸爸,你在哪里啊?”

墙上,数不清的刀刻痕迹,密密麻麻的纸张,写着那时自己逃回来后混乱的思绪。

每一笔,都是恨。

原来,他是见过那个组织的,那时,还不是组织,只有一对狠毒的父子,后来的罪恶竟然是这样开始的,从他身上找到的灵感。

最后那天,他们拍了他被吊在绞刑架上,伤痕累累的照片,发给他冷酷的外公。

他的外公获得了灵感,做了那幅画,《死亡工厂》,是了,Patrick不就是他的艺名?

外公对他唯一的仁慈,是那幅画上受刑的人没有死,外公将画送给了歹徒,歹徒满意地放过了他。

没有人来接他,是他自己拖着断了的腿,趔趄着,咬牙支撑着,一步一步走回的家。

虽然他并不想再回那个囚牢一样的家,但天大地大,他确实无处可去……

崔景澄趴在地上吐,吐得肺腑无一处不痛。

自那以后,他再也吃不了青菜,仓库里烂菜叶子腐朽酸臭的味道怎么也忘不掉,那以后,他看到打卤面都害怕,每一次在梅姨关切的注视下吃完,而后夺命狂奔到卫生间吐得一干二净,那些胃液,酸水,到最后是猩红的血丝……

他没有办法再说话了,再开口总是尖叫。夜里无法闭眼睡觉,那根带刺的铁鞭子仿佛无时无刻在抽打他的脊梁,好不容易闭上眼睛,总会被一鞭子抽醒,而后被仇恨淹没,再无法入睡。

外公越发嫌恶他,说他是废物,不成器。

外公急不可待将他送走,怕他污染古堡的空气。

走的那天,下了好大的雨,他不由想起他的父亲,卧轨自杀的父亲,买摇摇马的父亲……命运的轨迹那么相同,他离开的时候,竟也下着倾盆大雨,听着,像是谁在哭。

桌子上有本古诗集,在他被暴力拉扯驱赶的时候,他匆忙翻开一页,看了最后一眼——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他极力想把书带走,像捧着一个信仰,但失败了,外公将他手指一根根掰开,骨节被掰得几乎要碎裂,最后,外公将那本书丢进了火炉,年幼的自己眼睁睁看着,那个信仰,在烈火中被烧成了灰烬……

如果带不走,那就记住它。

“爸爸,你还好吗?”一声哭喊打断了他的思考。

忽然木门被推开,崔景澄坐在地上,拿血红的眸子盯着闯进来的人,看他跌跌撞撞狼狈地匍匐在他腿边,看他像个绝望的旅人,用眼泪蹭他的衣摆。

这三年的记忆如潮水袭来,全部拼成了完整画面,最后定格在华人商超,自己当场捉住眼前的小贼——

原来,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宝宝,他只是一个偶然遇到的贼,三年的朝夕相处,自己像呵护心头血一样倾尽全力去珍惜去爱的人,只是一个邪恶的贼。

一场拙劣的欺骗,一种乘人之危的报复。

他却对这个人耗尽了心血,付出了那么深刻的感情。

多么恶毒,何其愚蠢!

“爸爸,你看看我,我求你看看我!”那人还在哭,还在演,似乎不死心,想继续贪心地掌控他的心和感情。

崔景澄站起来,一把掐住小贼的脖子将人拎起,卡着他喉管带他往楼下走:“闭嘴,你不配叫我爸爸,你只是一个贼。”

摔摔打打到了楼下,桌上有一把□□,崔景澄将小贼丢到地上,看他狼狈摔跌,看他哭得发抖。

枪抵上太阳穴,那人还在挣扎:“爸爸,如果你实在不能原谅,那你杀了我,我心甘情愿死在爸爸手下。”

崔景澄冷冷一笑,这个世上没有人能这样愚弄他,他的感情,容不得半分践踏。

梅姨哭着上来拉扯,急急地劝:“少爷你怎么了?怎么发这样大的火,你不要伤了他,你是很爱他的,你忘了吗?”

絮絮叨叨,无止无歇:“他还是个孩子,你先前特别爱他,你对他那样好,你现在冷静一下可以吗?”

笑容逐渐浮上唇角,每一句话像一把刀子扎在他心口,显得这三年光阴何其可笑。

这个邪恶的小贼,不仅占有了他的感情,还玷污了他的身体。

简直是罪无可赦!

“梅姨,拿鞭子来!”咬牙切齿说出这句,枪更用力抵着跪地人的太阳穴,那人一直发抖,哭泣不止,看得人心烦。

“少爷,不要啊,这个鞭子是会打死人的。”梅姨甚至想跪下来求他,她没见过这样的小少爷,骇人得像疯了一样。

“或许,你是想看他被一枪爆头,血溅当场?”崔景澄的耐心逐渐耗尽,握枪的手指节泛白。

梅姨看看枪,看看跪在地上认命一般的谢茗,六神无主之下只能咬牙拿来了鞭子。

这是钢筋改制的鞭子,外面包裹着兽类的皮毛,抽在身上不敢想象,可这条鞭子是少爷的祖父为他定制的,十岁以前没少招呼在他身上。

那么弱小的孩子,每每挨打从不求饶,他甚至未曾犯错,不知道这种酷刑发生的理由。

鞭子拿到手上,崔景澄终于放下枪:“转过去!”

他冲地上的恶徒发出命令,而后居高临下看着他无条件地遵从。

鞭子扬起,带起一阵劲风,下一秒,狠狠抽在谢茗的脊背上,衬衣被撕裂,鲜红的血痕触目惊心。

血一滴滴往下落,落到之处,身子禁不住地发抖。

谢茗哭了,那么绝望。

“爸爸,你醒一醒。”

又是一鞭子,比刚才还要凶狠,抽在皮肉上甚至发出了闷重的声音,像极了过往指导他在家里打沙包的声音,又比那更尖锐了几分。

“我讨厌那个称呼。”崔景澄丝毫不带感情,像处决一个囚犯。

第三道鞭子抽下去,那人开始求饶,转身抱着他的腿:

“爸爸,我…我好疼啊,求求你…我求求你了。”

崔景澄握紧鞭子:“求我什么?”

这一次,他没有纠正称呼。

“求你,给我一个痛快…”那人将眼泪蹭在他的腿上,“爸爸,你开枪打死我吧,只要你能解恨,我给你我的命,求求你了…”

梅姨忍不住了,疯了一样冲上来,将谢茗护在怀里,求饶一样看着他,崔景澄勾唇,这画面多么熟悉,自己小时候就是这样被一次次护着,才没有在最无助的时候死掉…

像一个冷酷的法官,他决定给这两人一次机会。

放下鞭子,他徒手掐住小贼的脖子,将人从梅姨的庇护圈里带出来——

“好,那我就给你个痛快!”

下一瞬,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梅姨惊恐得尖叫,视线尽头是崔景澄那一双阴森的、血红的眼睛。

而谢茗,早已经发不出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没死,别担心。这可是他最爱的宝宝,怎么舍得杀了他呢,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接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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