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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Chapter 34

陈青洲觉得他就是热傻了,他不知道有个词叫色令智昏,还真以为自己脑子出问题,居然采纳了穆夏的馊主意——一人一只人字拖,单腿蹦进屋子里。

她还要跟他比赛,看谁先进门,幸亏陈青洲剩下点儿脑子,赶紧拒绝,耐不住穆夏故意推他,两人就站在院子里闹了起来,陈青洲个头大一点,穿的是左脚鞋,还真不如她灵巧,差点被她推进菜圃,幸亏吴姥姥闻声出来,赶紧拽了陈青洲一把。

“哎哟,这是闹哪出?”

吴姥姥看到穆夏的瞬间眼睛一亮,直给陈青洲使眼色,陈青洲装看不到,指着黄瓜架旁的摇椅示意穆夏:“你坐上去,把鞋先给我。”

穆夏大大方方地跟吴姥姥问了句好:“姥姥好。”

“你还挺自来熟。”陈青洲忍不住呛她,转头又问姥姥,“姥爷呢?”

吴姥姥还在偷偷打量穆夏,农村人虽说没什么见识,她眼神还好着,看出这姑娘不是村里也不是镇上的,保准是城里的,那就是富人家的姑娘,她外孙子高攀不起。

“去打酒了。听说你不愿意过来,要一个人喝闷酒呢。来了好,我再去添两个菜,你陪你姥爷喝几杯。”

陈青洲含糊应着,扭头看到盘腿坐在摇椅上的穆夏,像年画上的娃娃,还真是不拿自当外人。

穆夏也给他使眼色,见他无动于衷,恨铁不成钢地直说出来:“愣着干嘛?你不给姥姥介绍一下?”

真不知道见的是谁姥姥,陈青洲敷衍地指了下穆夏,和吴姥姥说:“我一朋友,你叫她夏夏就行。”

吴姥姥腰间还系着围裙,局促地抓了两下,露出心照不宣的浅笑,虽然心中担忧更多,嘴上还是客套道:“这名字好听,姓夏呀?”

同时赶紧回想认不认识什么姓夏的人家。

穆夏躲在帽檐下咧着嘴笑:“不是,小名儿。”

吴姥姥不方便追问,又盯上穆夏光着的脚,大呼小叫道:“这怎么还没穿鞋呢?我上里屋给你拿双拖鞋去,先凑合穿着。”

陈青洲赶紧把人拉住,想到家里脏得包浆还不舍得扔的旧拖鞋,穆夏是不可能穿的。

“姥姥,不用,我去小卖部给她买双新的,这就去。”

吴姥姥自然明白其中的情理,没再坚持,陈青洲前脚出了院门,吴姥姥后脚就在黄瓜架上掰下来根黄瓜,再在院子里的水龙头下冲了冲,挂着水塞到穆夏手里:“拿着先垫一口,我赶紧进去做菜。一会儿他姥爷回来你可别害怕,就安生在这儿坐着,晒不晒?”

穆夏对于享受别人的照料非常心安理得,扭头干脆地咬掉黄瓜蒂,吐在手心里:“不晒,戴着帽子呢,您就去忙吧。”

吴姥姥直接伸手要接那块带着瓜蒂的头,穆夏犹豫了半秒,爽快地递过去了,吴姥姥又把吴姥爷用的蒲扇递到穆夏面前,这才转身进屋。

“热了就拿扇子扇扇风,洲儿很快就回来了,到时候让他带你去后院逛逛。”

“好嘞。”

陈青洲拎着双鞋回来,没等走到家门口,率先看到的是光着脚站在那儿打电话的穆夏。

村子里还都是土路,只有讲究点的人家会在院子里铺条水泥路,村里嚷着要修路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至今也没推行。她就踩在院里那条水泥小径的末端,眼中挂着明晃晃的不耐,陈青洲一时也没多想,只当她在给穆老太太打电话告知一声,至于神色的异样,肯定是因为嫌弃肮脏的泥土。

于是他赶紧快跑了两步,穆夏听到渐近的脚步声,扭头看到陈青洲,忙跟电话那头的人说:“行了,回去再说,我懒得隔着电话跟你吵。”

话音刚落,陈青洲弯腰把拖鞋码好放在她脚边,他本来想直接扔下去的,一想到她肯定要撒大小姐脾气,还是弯了下腰。

穆夏把电话挂断,低头一看,扑哧笑出了声。

因为他买了一双“水晶鞋”,就那种小镇的地摊上最常见的塑料雕花拖鞋,阳光下还泛着粉光,穆夏觉得她这一脚踩上去鞋子亮灯了都不意外。

“你们这儿的超市就没有什么正经拖鞋?”

陈青洲也无语,艰难解释:“女士拖鞋就这种了,没别的。”

“那你就不能买个男士款?也不是不能穿。”

“码数我穿都大,你走两步就套脚脖子上了。”

行吧,穆夏纡尊降贵地穿上那双“水晶鞋”,倒是刚好合脚,就是她脚底脏了,最好还是用水冲一下。

陈青洲不着痕迹地多看了两眼穆夏的脚,虽说八块钱的拖鞋穿在她的脚上看起来绝对不止八块,但客观来说这双“水晶鞋”还是太潦草了些,他想起她大夏天穿的那双毛绒绒的拖鞋,虽然不合季节,但确实好看多了。

穆夏看着他幽幽的眼神,暗骂了句“色胚”,一拳招呼了上去:“你癖好挺特别呀。”

陈青洲耳根子一红:“你放屁,我就看下合不合脚。”

“哦,看得怎么样?”

他差点傻了吧唧地答一句“合适”,幸亏开口前一秒反应过来,穆夏问的重点在于“看”,而不是“合适”。

陈青洲转身就往院子里走,就在穆夏以为他因为害羞要逃跑之时,手却被他捞了过去,穆夏冷不防地趔趄了下,自然被陈青洲拽住了,虽然没摔倒,她还是有些脾气,呵斥了句:“陈青洲,你干什么呀?!”

陈青洲带着她停在菜圃旁,也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条红色的水管,连接在院子里的另一个水龙头上。他虽然蹲了下去,穆夏还是提防地后退了两步,声音也变得慌张。

“你,你你你,你还想泼我?”

陈青洲长臂一探,抓上了穆夏的脚踝,可真叫个顺手,就像穆夏根本想不起来他什么时候开始抓她手腕一样。

下一秒,水阀被开启,艳阳把水管晒得发烫,自来水都染上温度,浇在穆夏的脚和鞋上。

穆夏看着他蹲在那儿给自己冲洗双脚,简直心旷神怡,就差哼起小曲。

等他把穆夏的两只脚都冲了个遍,十分自然地拍了下穆夏的小腿肚,仿佛一种撤退的暗示。

穆夏嘴上不饶人,故意说他:“你怎么还借机摸我呢?”

“谁稀罕摸你,你没去过澡堂子?”

“没去过。”

“搓澡师傅拍这么一下,就是代表让你翻身,最后拍的一下就代表搓完了,懂吗?”

“不懂!”

穆夏算是看明白了,陈青洲不只对浪漫过敏,他还缺跟**的弦儿。

这时院门口传来一声突兀的咳嗽,穆夏和陈青洲同时转过头去,陈青洲面色如常地应了一声:“姥爷,回来了?”

而穆夏盯着那个提着酒壶的老头,强忍住发笑的冲动,刚才吴姥姥跟她说陈青洲他姥爷回来别害怕,她还没多想,如今才懂,瞪着眼睛暗示陈青洲。

陈青洲什么都明白,回她了个收敛的表情,上前接过了酒壶。

原因无他,当然是吴姥爷长得太凶悍了些,就是开“三蹦子”让穆夏不敢上车的那种司机。

吴姥爷自然无法忽略穆夏,陈青洲随口介绍了句,和跟姥姥说的差不多:“夏夏,我一朋友。”

他故意不说穆夏姓穆,就是怕老两口想到穆家,穆夏心知肚明,也不戳穿,笑着叫人:“姥爷好!”

陈青洲扑哧笑了,她怎么叫这么顺口的?

吴姥爷“嗯”了一声,朝陈青洲说:“处朋友了?”

陈青洲刚想反驳,穆夏抢先一步接话:“嗯!刚处!”

吴姥爷不置可否,并不热情也不算冷淡地招呼穆夏:“你俩先坐着,前后院转转,我进去端碗。”

“好!”

等老头进了屋,陈青洲才用一副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穆夏,感叹道:“你这是回自己家了啊。”

“那不然呢?我这叫礼貌,你以为都跟你似的,人都不知道介绍。”

“谁跟你处朋友了?”

穆夏已经上手打他了:“你以为我想跟你处?你没看到你姥姥一直盯着我看吗?还不如骗他们一句,他们也知道咱俩年纪轻轻的,谈恋爱就是谈着玩儿,下次指不定你带谁回来了。你不承认,非要解释,遮遮掩掩的,他们反而不信。”

陈青洲发出一句阴阳怪气的冷哼:“你懂得可真多。”

骗人是吧,合着她就是在骗人,陈青洲心里已经扭成藤了,只能一遍遍警告自己,他不在意,他才不在意,她说什么他都不在意。

可他确实在意极了,在意的多了,人就会变得贪心。

就像他没办法不在意穆夏说的话,也没办法不在意那个夕阳烂漫的傍晚。

四人在院子里的黄瓜架旁吃晚饭,檐下的照灯吸引着夏夜的第一缕蚊虫,穆夏为泛着酱香的腌咸菜好奇,又有些排斥地不敢动筷,陈青洲直接夹到她碗里,讲出的话依然欠揍。

“吃啊,还能毒死你不成?”

她抱着跟陈青洲置气的心思把菜塞进嘴里,嚼了两口露出满意的笑容:“还挺好吃的。”

陈青洲本想开口呛她,吴姥姥深知这个外孙子的气性,赶紧给了他一下,抢白道:“都是姥姥自己腌的酱,咸菜也是亲手晒的,啥添加剂都没有,比你在外面吃的都好,还健康,放心吃,爱吃改明儿个我给你装点儿,拿家里吃去。”

吴姥爷接了句:“谁稀罕这点儿咸菜,现在外面都有卖装好的,你就别操心了。”

穆夏算是知道陈青洲说话这么欠揍随谁了,赶紧给吴姥姥捧场,笑得极甜:“好呀,姥姥,你给我多装点儿,我带回家天天吃。”

吴姥姥以为她说的家是镇上的家,老太太能想到最远的地方也就是市区了,坚定地认为穆夏一定是城里的孩子。可陈青洲心里明白,她说的是回她真正的家,遥远的、他无法企及的地方。

想到吃饭之前穆夏还不断响着的手机,她似是失去耐心,直接把手机关机放在口袋里,彻底得个清净。陈青洲猜得到,不是她爸爸就是她妈妈,这些日子她想必一直没接过父母的电话,他甚至也就以为她无父无母,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出现在他的世界,搅乱一切。

他捧起饭碗闷头扒饭,差点呛到,吴姥爷眼珠一转,给他添了半盅白酒,自己拎着酒杯碰了下:“来,跟姥爷喝一杯。”

陈青洲犹豫了两秒,赶紧放下饭碗,双手捏着酒盅举了举,酒盅凑到嘴边的瞬间又停了一秒,还是直接一口干了。他其实没怎么喝过白酒,啤酒一次也就喝一瓶,不知道会不会醉。

他甚至有些逃避地想,如果真的醉昏过去就好了,就不用面对穆夏要走这件麻烦事。

穆夏还在跟吴姥姥商量咸菜的事儿,吴姥姥指着仓房外面的台阶,上面正晾晒着还没收的萝卜条、黄瓜条等准备用来腌的小菜,问穆夏爱吃哪个,给她用刚晾好的菜来腌,还能保存久一些。

穆夏也不客气,大大方方地说自己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她并不是嘴甜的那类姑娘,因为她不懂阿谀奉承,惹人喜欢的正是大方的谈吐,老一辈看着就觉得舒服。吴姥姥眼里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同时又不免生出担忧,只能奉劝自己想得太早,俩人还小,没到谈婚论嫁那么远。

饭后陈青洲帮着吴姥姥收拾饭桌,吴姥爷坐在摇椅上卷纸烟,穆夏拉了个小马扎在一旁瞧热闹,还动手也卷了一个,吴姥爷说她卷得不行,伸手一捞给没收了,还随口说了她一句:“小姑娘家的,不许碰烟酒。”

穆夏差点没忍住反驳他一句,烟酒就只有男的能碰么?那男的怎么不穿胸罩呢?

一想到这句,她抿嘴笑了出来,引得吴姥爷侧目,穆夏又赶紧起身,进屋拉了还在洗碗的陈青洲出门,吴姥姥赶紧接过了活儿,催着陈青洲出去:“说了不用你洗,你去带夏夏到后院转转。”

两人鬼鬼祟祟走到后院,陈青洲甩着手上的水,看出她有话要说:“干什么啊?”

穆夏借着新上的月光看到后院也种满了菜,绿油油的一片,脚边是一小丛大葱,头顶冒着绿色的拳头花,想起吃饭前在柜门上看到的陈青洲小时候的照片,想必就是在后院拍的,站在大葱旁,个头还没葱高。

陈青洲看她不说话,就在那儿盯着大葱笑,伸手在她面前掸了两下水:“吃咸菜吃傻了?叫我出来干什么?”

穆夏早忘了叫他出来的初衷了,她本来想跟他一起偷偷摸摸在后院抽一支烟,当做对吴姥爷那句话的叛逆的回应,经陈青洲掸了这么一下水,她本来不明显的尿意忽然明显了,狠狠打了陈青洲一下。

“你这打人的毛病跟谁学的?还越来越严重了。”

他喝了二两白的,虽然没有浑身臭烘烘的,到底有点儿酒气,穆夏假装嫌弃地扇了扇手:“我就打你,你臭死了,离我远点儿。”

“嫌我臭?那你一会儿自己找车回家,我跟人借了辆小电驴,正嫌你占地方,我自己回去,舒坦。”

“你酒驾?你敢载我我还不敢上车呢。”

“这算什么酒驾?你先让小电驴酒驾入刑。倒是你,到时候别哭着给我打电话。”

简直是越扯越远了,穆夏赶紧回到正题,小声跟他说:“我要上洗手间,你们家厕所在哪儿?”

陈青洲指着脚边的大葱逗她:“没有厕所,你就在这儿蹲着尿呗。”

穆夏仰着脑袋狠狠瞪他:“你尿一个试试呀!”

“我敢尿你敢看吗?”

“你尿啊,赶紧的,脱裤子啊。”

“女流氓。怎么,你要大号啊?”

“陈青洲!”

“你吃的青菜不都施的这些肥?你这叫做好事……又打人,你属狗的。”

“我属牛!”

“你也属牛?”

穆夏早就知道他属牛,当即意识到说漏嘴了,为了装比他大,赶紧找补了句:“属牛我也比你大,你赶紧告诉我,厕所在哪儿?”

陈青洲看她是真急,也不逗她了,赶紧抓着她手腕带她到了个小屋子门口,木门一拉开,里面传出淡淡的臭味,他又拽了下檐下的灯绳,狭小的空间放出光亮,立刻吸引了蚊虫。

居然是个旱厕。

她甚至看得到两块木板下深不见底的“粪渊”,怎么也不肯往前挪脚步。

陈青洲看出来了,虽然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忍不住作弄她:“就说让你在后院尿,你非要找厕所。”

他忽然感觉衣角被穆夏抓住了,看出她是真没见过这种旱厕,害怕不是装的,赶紧改了主意,又拉着她往后院走,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没逗你,就在后院上没事,我小时候都是直接尿地里的。”

“谁要知道你小时候尿在哪儿啊?!而且我也不是小孩子了。”

穆夏赶紧挣开他,硬着头皮进了旱厕,小心翼翼地踩在那两块木板上,紧绷着脖子不往脚下看,打算关门了发现陈青洲还杵在那儿。

“你还在这儿干嘛?你这样怎么上厕所?”

陈青洲退后两步,离得远了些,嘴上还是不饶人:“我怕你掉进去,还能赶进去救你,别锁门。”

“我不锁门你进来了怎么办?!”

“你上厕所我进去干什么?!”

两人隔着厕所门呛了几句,最终穆夏还是锁上了门,快速小了个便再开门冲出来,双脚踩在平地上才彻底松了口气。

陈青洲则嘲讽了句:“没掉坑里吧?我怎么闻到你身上有点儿臭。”

“那是厕所的臭味!”

“手机呢?兜里东西没掉进去?”

穆夏这才后怕,她确实忘记兜里揣着东西了,赶紧伸手摸了摸口袋,幸亏东西都还在。

陈青洲已经笑出声了。

穆夏气着叫道:“我要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洲子需要一些提高情商或者教说话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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